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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希斯克利夫的二次心态变化


随着距离缩短,901号房内的谈话声逐渐清晰起来。

“所以我认为...这很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一个低沉的男声断断续续传来,凝重的语气昭示着讨论内容的重要性。

陈阳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能在这层楼出入的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若是贸然闯入,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是想看我出丑......”这个念头刚闪过,希斯克利夫却突然从他身侧擦过。黑色风衣带起的气流拂过陈阳的脸颊,等他反应过来时,那个危险的男人已经悠然步入房间。

“抱歉迟到了——”希斯克利夫的声音带着惯有的轻佻,“看来我赶上了最精彩的部分?”

陈阳只能看到他抬手致意的背影,但完全可以想象那张脸上此刻挂着的虚伪笑容。

更令人意外的是,房间里的众人非但没有不悦,反而纷纷向他致意——希斯克利夫的地位显然远超陈阳的预估。

“对了,”希斯克利夫突然侧身,将门口的陈阳暴露在众人视线中,“这位先生急着找莫德大人,我就顺路带他过来了。”

陈阳的指尖微微发凉。希斯克利夫这番话彻底断了他的退路,现在想抽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

陈阳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踏入房间。

宽敞的空间令人咋舌——足有四五百平的套房被精心划分为多个功能区。

此刻,十几位衣着华贵的人士正聚集在中央的圆形会客区。七位核心人物围坐在鎏金圆桌旁,其余十余人恭敬地站在后方,等级分明。

出乎意料的是,最吸引陈阳注意的并非那七位显贵,而是一个站在莫德等人对面的男子。

他距离门口最近,与希斯克利夫并肩而立。

那身制服让陈阳莫名眼熟,片刻思索后猛然想起——这不正是之前在走廊遇见,被他误认为工作人员的陌生人吗?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异样,锐利的目光在陈阳身上停留片刻,突然皱眉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这句话像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陈阳感到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聚焦在自己身上。

托维·奥拿尼·几内华兹——系统界面浮现的名字在陈阳眼前闪烁,其余信息则被一片迷雾笼罩。

这个声音沉稳有力的男人,正是方才在门外听到的那个主导讨论的嗓音。

他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在陈阳身上逡巡,但最终只是微微蹙眉,并未深究这个“莫德的客人”。

“盗贼团伙至少有三人,”托维重新挺直腰板,声音掷地有声。他站姿如标枪般笔直,浑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两人实施盗窃,一人望风阻挠。但我敢断定,幕后参与者远不止这些。”

陈阳的心跳骤然加速。这位宛如正义化身的男人每说一个字,都让他后背渗出冷汗——会不会某个蛛丝马迹已经指向了自己?

“所幸,”托维突然话锋一转,陈阳如蒙大赦,“这些宵小实力不济。虽然受了些轻伤,但我击毙两人,重伤一人。”

他缓缓摘下右手戒指,金属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原本镶嵌宝石的位置替换成了一块收纳石,里面封存着所有证据。

“从他们身上...我找到了这个。”

水晶吊灯的光线在收纳石表面流转,映照出托维指节上的伤疤。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真相揭晓。

收纳石光芒一闪,几样物品无声地呈现在桌面上:几片泛着金属光泽的肩甲碎片、一张布满褶皱却刻意抚平的纸张,以及一枚暗沉的黑铁令牌。

距离最近的老者——金丝眼镜后是一双锐利的眼睛,考究的礼服每一道褶皱都透着威严——率先拾起令牌。他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眉头渐渐拧紧:“这是?”

“从一名盗贼身上搜出。”托维微微欠身,姿态恭敬却不卑不亢。

“艾尼尔公爵。”老者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请过来一观。”

人群纹丝未动,唯有希斯克利夫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神情。他快步上前时,黑色披风在身后翻涌如乌云。

“您发现什么了?”他俯身时,声音罕见地带着紧绷。

老者将令牌举到灯光下:“若我这把老骨头记性尚可,这上面的徽记...”镜片寒光一闪,“该是贵国禁卫军的标志?”

艾尼尔公爵,或者说希斯克利夫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盯着令牌,优雅的面具第一次出现裂痕:“这...怎么可能?!”声音里压抑着惊怒。

“再看看这个。”

老者将纸张推向希斯克利夫,闭目的姿态仿佛早已洞悉一切,“念给大家听。”

希斯克利夫修长的手指有些颤抖地展开纸张。当看清内容的瞬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

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都在等待那个即将揭晓的、足以颠覆局面的真相。

希斯克利夫的嘴唇微微颤动,却像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他死死盯着那张纸,瞳孔剧烈收缩,仿佛看见了最可怕的梦魇。

“怎么?”老者的声音陡然拔高,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刺破凝重的空气,“难道上面写着什么连你都看不懂的天书?”

“遵...遵命。”

希斯克利夫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他修长的手指死死攥着纸张边缘,骨节泛出青白色。

这个向来游刃有余的男人,此刻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近乎实质化的阴郁中,仿佛被纸上的文字抽走了所有生气。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水晶吊灯的光芒在希斯克利夫苍白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更添几分诡谲。

就连一直闭目养神的老者,此刻也微微睁开了一条眼缝,浑浊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致我最忠勇的骑士们:

愿天主与诸位同在。

此番谕令或许令诸君困惑,这原在情理之中。

谄媚之徒如猎犬般摇尾乞怜,为一块带肉的骨头就甘心效劳;狡黠之辈似饿狼般磨尖利爪,虎视眈眈志在必得。

经院先贤有云:与魔鬼立约者,终将赔上灵魂。然卡玛斯特尔魔王已向维尼尼国王立下庄严誓约,所求非金银财宝,亦非绝代佳人,乃我罗伊喀瑞亚世代渴求之自由与尊严!

我的骑士们啊!岂能如看家犬般任人踢打?今日容人取走一片瓦,明日就会失去整座谷仓!长此以往,妻女遭辱,教堂被焚!

你们都是受过册封的骑士,以剑与血赢得荣誉,理当挺起胸膛,为你们的纹章骄傲!异邦领主企图割裂我们的疆土,这正是勃艮第公国衰亡的前兆。若继续昏睡,终将如烤炉里的鹅,任人宰割!

比起那些伪善的邻国君主,卡玛斯特尔魔王更恪守骑士精神。他以比武之礼待敌,光明磊落。若非奸人用圣物暗算,岂会失去象征荣耀的角?

以先辈之名!举起你们的剑反抗暴政,握紧长矛刺穿奸邪!宁可如雄狮战死,也不似猪猡苟活!我们血管里流淌着查理曼大帝勇士的血液!

当与盟友们高举鸢尾花旗帜,积蓄粮草,收复失地!直到我们的王旗插遍每一寸应许的疆土!

御前大学士索布拉迪赛代国王书

主历两千两百三十三年

宫廷”

最后一个音节消散在凝滞的空气中。

整个议事厅陷入死寂,仿佛连烛火都停止了摇曳。众人或震惊于信中的谋逆之言,或暗自盘算着局势变化,唯有烛芯偶尔爆出的噼啪声撕扯着沉默。

希斯克利夫缓缓将信笺放回桌面。低着头弯着腰,默不作声。

“卡尔本阁下,”托维上前一步,“请准许我即刻对罗伊喀瑞亚使团展开彻查,包括艾尼尔公爵及其随行贵族。”

“去吧,想必艾尼尔公爵能够体谅。”

此时再看希斯克利夫,他的脸色简直差到了极点,他颤抖的双手撑住桌沿,似乎不如此便要瘫软在地。

"几内华兹探长......"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在您羁押我之前,可否容我......稍作辩解?"

托维思考片刻,点头应允。

"让诸位见笑了。"希斯克利夫掏出手帕拭去额间冷汗,丝绸布料上很快洇开深色水痕。

"初闻此事,我原以为是有人栽赃构陷......"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桌上那片肩甲,突然苦笑出声:"但这确实是我国禁卫军的制式铠甲,至于字迹......"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话。

当公爵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带着将死之人才有的平静:"我愿全力配合调查,自然不会逃避嫌疑。只求......"他望向向老者,诚恳地说,"容我些时日理清思绪,毕竟回国之后,还有更棘手的局面要应对。"

老者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默许了希斯克利夫的请求。

“我们继续方才的议题。”他忽然转向始终静默的莫德,枯枝般的手指轻叩桌面,“倒是莫德阁下,不打算为诸位引见您的客人么?”

话题的矛头骤然调转。

自陈阳踏入房间起,莫德便只投去一瞥。无论希斯克利夫诵读时的慷慨激昂,还是托维雷厉风行的行动,他都无动于衷。

他像是个误入剧场的看客,优雅地倚在雕花椅背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鎏金手杖顶端的水晶球。

"一个还算机灵的小家伙。"

莫德轻描淡写地带过,似乎刻意将介绍的机会留给陈阳本人。

面对满屋权贵的审视目光,陈阳不得不简单自述——出身寒微,籍籍无名的冒险者,因缘际会与莫德阁下相识。

尽管这番说辞含糊其辞,但在场众人都明白此刻的重点不在此处。几位大人物只是用审视的目光与陈阳短暂对视,便重新投入到紧急讨论中。

一旁的u系列员工补充到,在地震发生后的几秒,未知贸易便打开了自主防御,切断了与外界魔力的联系,无论是想要私自向外传递信息,还是使用传送类道具离开,皆是徒劳。

托维双手撑在鎏金桌面上,斩钉截铁道:“既然重伤的嫌犯仍在场内,只需逐个排查,必能揪出余党。”

“这未免太过冒犯。”有人皱眉反对。

“若有怨言,”托维冷笑一声,"大可事后去亚夏大陆的一字堂总部找我理论。"

争论声渐起。另一位身着华服的贵族忧心道:“今日与会者非富即贵,若贸然搜查,恐有损未知贸易百年声誉。”

托维闻言,坚毅的面容终于浮现一丝迟疑。

他深知监察司虽威名远播,但未知贸易同样根基深厚。若因自己一意孤行而触怒某位大人物,恐怕连一字堂的威望都会受到牵连。

托维转向一旁的u系列员工,沉声问道:“可否面见未知贸易的掌事者?”

几秒后,员工给出简短回应:“否。”

是主事者缺席,亦或有意回避?托维转而望向卡尔本:"阁下以为......"

老者右手轻摆,枯瘦的手指在烛光下投下细长阴影。这个优雅而坚决的手势,令托维明白计划已被否决。

“即便只是例行问询,也算僭越吗?”托维仍不死心地追问。

满室寂静中,却是方才最为狼狈的希斯克利夫整了整衣领开口:“或许......另有他法。”

“愿闻其详。”

“探长阁下不妨与我同行查访。”希斯克利夫的脸色有些好转,“由我出面质询可疑之人。”

托维眉头紧锁:“这岂非同样冒犯?”

希斯克利夫轻摇食指:“形式虽同,结果殊异。”

他解释道,若以罗伊喀瑞亚公爵身份介入调查,世人只会非议他的故国,而非未知贸易的待客之道。

“此举恐有损贵国......”

"国家声誉?"希斯克利夫忽然低笑起来,"当那封密信现世时,我的故国......便已不复存在了。"

"我不求以此举赎清罪愆,唯愿诸位明鉴——"希斯克利夫郑重地朝托维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那昏君铸下的罪孽,万勿让罗伊喀瑞亚的苍生背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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