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朱厚照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杨轩看，但并没有在杨轩的脸上发现什么变化。

甚至是细微的变化都没有。

可见心理素质之强！

杨轩神情平静，淡淡回复：“你不一直是朱寿吗？”

朱厚照没有说话，他还是盯着杨轩看。

好一会儿，他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的没错，我是朱寿，威武大将军朱寿！”

既然老杨不想承认，那他也就装傻充愣。

皇帝的身份天然就带着隔阂。

皇帝是孤家寡人，是不需要朋友的。

但朱寿有朋友。

而且朱厚照也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

看着朱厚照这个样子，杨轩也露出了笑容。

这时，张永也端来了膳食。

朱厚照招呼着杨轩一起用了膳，便开始休息，恢复精力了。

不过杨轩并没有闲着，他出了帅帐，巡视营地。

一夜无事，次日一早，全军便收拾好东西再次出发了。

今天的朱厚照心情依然很好，只是这份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几天时间。

行军的过程是枯燥无味的，最开始的兴奋过去之后，就只剩下煎熬了。

全军维持着每日八十里到一百里的速度，数日之后，终于到达了大/同。

大/同总兵早就收到了来自京师的消息，携带麾下将领和当地官员一起迎接朱厚照。

而提前出发的步军和后勤队伍也在几天前到达了大/同。

朱厚照下令全军休整三日，出关之后，可就没有多少时间休整了。

在此期间，朱厚照接见了当地官员和将领，谈话聊天，摸摸底。

顺便还检阅了一下当地的守军。

休整一结束，朱厚照便带着一万骑兵出关去了。

步军保护后勤慢慢追赶。

到了关外之后，和朱厚照想象的不一样，风沙不断，对行军速度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这个时候，牧草还没有长出来，放眼望去，只感觉荒凉。

朱厚照找到牧民，和他们打听北元小王子的位置，并告诉牧民，朝廷这次是帮他们报仇的。

近些年来，在关外放牧的牧民们，没少受到北元小王子的劫掠，守军又不管他们的死活，反而该交的税一文也不能少。

生活苦不堪言。

甚至有的牧民生活不下去，直接投奔了北元小王子。

朱厚照经过多方了解，得知具体情况之后，不说愤怒是假的。

就连杨轩也生气。

中原王朝自古以来便饱受北方游牧民族的威胁，为抵御游牧民族的威胁，不知付出了多少代价。

好不容易平定草原，使其变成大明牧场，结果守军和当地官员的不作为，让大明的百姓投靠了北元小王子，反过来劫掠大明百姓。

这些人，当真该死！

由于过往发生的那些事，牧民们并不相信朱厚照这支明军。

但当有人告诉他们这次是皇帝亲自带着大军来给他们报仇，瞬间就获得了牧民们的信任。

在这个时代，皇帝是带有神圣属性的，在普通百姓眼中，就和仙神一样。

在看到皇帝亲自带着大军来给他们报仇，这忠诚度直接拉满了。

朱厚照需要向导，消息传出去，牧民们纷纷踊跃报名。

北元小王子和手底下的人虽然是活跃在漠北，但他们要生活下去，肯定需要生活物资，比如盐、针线等等。

而这些东西怎么来，自然是从大明而来。

所以北元小王子他们的位置，牧民之中自然是有人知道的。

找到向导，在等待后勤队伍过来，进行补给之后，朱厚照便带着大军再次出发了，这一次目的地就是北元小王子的老巢。

在不影响行军速度的前提下，朱厚照他们携带了足够的粮草。

返程的粮草他们并没有准备多少，后勤队伍就在后面跟着呢！

四月，大军便到达了和林，然后顺着阿鲁浑河逆流而上。

不管是牛羊马匹，还是人类生活，都是离不开水源的。

顺着河流寻找，肯定能中找到。

……

与此同时，在阿鲁浑河的上游。

无数帐篷蒙古包连成一片。

男人、女人、孩子生活在这里，一派祥和。

从部落的规模来看，这里起码生活着两三万人。

中间区域，旗帜飘扬。

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这正是北元的旗帜。

没错，这里正是北元小王子的老巢。

此时，在中间最大最豪华的蒙古包中，北元小王子正和手底下的部落首领、头人饮酒作乐。

怀里还抱着从大明劫掠而来的女子。

有的是汉人女子，有的是蒙古族女子。

但对于他们而言，不管是什么民族的女子，都是他们从大明抢来的，是大明人。

蒙古包中，张狂放荡的笑声不断。

里面伺候的女子，就算被欺辱了也不敢反抗，因为反抗的都已经死了。

而有的，则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不得不忍辱负重。

一个部落想要发展壮大，是离不开人口的。

所以这些被劫掠而来的女子是什么下场，不言而喻。

“大汗，寒冬即将过去，我们什么时候再南下？”

“去年，因为明军阻挠的原因，我们并没有抢到多少东西，这个冬天，有不少族人和牲口饿死冻死！”

说起这个，在场众人的脸色并不太好。

往年他们南下打草谷的时候，明军总是龟缩不出，任由他们劫掠。

去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敢主动出击了。

不仅劫掠的物资大大减少，人手还损失了不少。

寒冬结束，所剩下的物资也不多了，根本无法支撑他们继续快活。

劫掠习惯了，就不会想着去自给自足。

缺少物资了，就南下劫掠。

坐在主位上的北元小王子听到手下的话之后，微微沉吟。

“如果我猜的不错，大明朝廷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不过，他们迟早是要发现的。”

“这么晚发现，已经是出乎意料了。”

“看来，之前的那种生活要一去不返了。”

有人发出感慨。

“无妨，就算他们发现了又能如何！”

“我们有草原上最勇猛的勇士。”

“而明军过了几十年的太平日子，没有经历过战争，战力不足为虑！”

“只要西域的明军不来，他们奈何不了我们的。”

北元小王子缓缓道。

“哈哈，大汗说的没错，现在除了西域的明军，中原的明军已经不会拿刀了。”

“去年我一个人，一把刀，就斩杀了二十八名明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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