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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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的一声,汉斯克手中的长矛滑到地上。
清脆的响声,立刻惊得他站直,生怕又睡过去,免不了被那哨兵长骂。
可没站稳,他又困了,眼皮像是灌了铅,怎么都睁不开。
毕竟他才14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最是需要睡眠。
这个时候没睡好,很有可能就像某位圣孙一样,很难再长高了。
早春的细雨斜斜地飘着,打在木质塔壁上洇出深色的印子。
汉斯克故意探出脑袋,让雨水落在脸上,这样便能清醒一些。
去年冬天被领主的征兵队抓来的时候,姐姐哭着塞给他一个布包,里面裹着三块面包和一双布鞋。
可布包里的饼早就吃完,布鞋的鞋底也磨穿了,露出冻得通红的脚趾。
他还是没能回家。
每到这时,他就格外怀念那个小家,尽管他害怕那个殴打姐姐的酒鬼姐夫。
他无法抵抗,却起码能陪着姐姐一起挨打。
现在他不在家,姐姐只能一个人被打,姐姐会不会伤的更重?
在雨雾中吐出一口白汽,他把十字架贴在胸口,闭上眼无言地祈祷起来。
圣主啊,帝国的战乱什么时候能停止呢?圣道宗口中的地上天国到底何时能降临呢?
“啪!”
一记清脆的鞭响,将汉斯克从祈祷中唤醒。
他的右脸火辣辣地疼,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踉跄着后退,再抬起头一瞧,却是个穿着板甲的骑士站在面前。
他的盔甲滴着雨水,羽饰淋湿了耷拉着,面色不愉。
“小杂种!敢犯困?”骑士抬起马鞭,又朝汉斯克的左脸抽了一下,“没看到东边的烟?赶紧去点燃烽火,给捕鱼城报信!”
汉斯克捂着脸,疼得说不出话,鼻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滴在胸前姐姐送他的小木十字架上。
他不敢反驳,慌忙捡起地上的长矛,踉跄着爬上哨塔顶层。
雨丝如雾,尽管在这么高的地方,他还是没能看见骑士口中所谓的烟。
毛利毛躁地点燃了烽火,他才窒息般换了一口气。
看烽火点燃,骑士骂了几句便扬长而去。
下了哨塔,在其他哨兵恐慌的窃窃私语中,汉斯克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刚刚他是恐惧,可还是下意识做了。
只是如今骑士走后,他才感到恐惧与害怕。
如果圣联来了,他该怎么办?
他会被抓到圣三一教育队去吗?会被强行分配给女兽化人配种吗?
汉斯克不知道女兽化人长什么样,只觉得害怕。
他立刻就想到,要回家,要跑回松针村找姐姐。
可他知道不能,要是他跑了,领主的人会去抓姐姐抵罪。
而姐夫呢,肯定不会管。
“该死的世道……”汉斯克哭不出来,只是把满是血的脸埋在膝盖里。
得知了这个消息,哨塔下的其他士兵也没好到哪去。
三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少年兵蹲在墙角,小声抱怨。
还有两个老兵靠在树上抽烟,眼神麻木地盯着雨水的天空。
直到傍晚,运水粮的士兵才骑着驴,带来了新消息。
领主马蒂尔宣布出兵主动迎击,要御驾亲征。
不过这就和他们这些负责看守岗哨的士兵,没什么关系了。
第二天清晨,汉斯克是被马蹄声惊醒的。
身上盖着捡来的破麻袋,他靠着壁炉,缩在哨塔的角落里打盹。
睡的正香,却是突然被人踹了一脚,麻袋里的干草撒了一地。
他一抬头就看到十几个骑兵围着哨塔,个个穿着皮甲,腰间挂着弯刀。
这是雇佣骑兵,汉斯克早早得知他们的大名。
“我们是领主的骑兵,去弄点面包和清水来!”络腮胡骑兵跳下马,揪着汉斯克的衣领把他提起来,“附近有什么村子?全部告诉我们,不许隐瞒。”
汉斯克的脸还在疼,听到雇佣骑兵的问话时,心里登时咯噔一下。
“东、东边有橡树村,西边有溪边村……”
他故意顿了顿,没提松针村。
那里有姐姐,有刚发芽的麦苗,还有家里的老羊,绝不能让这些骑兵去。
军队就是这样,跟蝗虫一般,他可不能让家里遭难。
络腮胡骑兵挑了挑眉,将汉斯克丢到一边:“很好,要是不对,我回头来找你算账。”
汉斯克小声问:“圣联军队有多少啊?你们能赢吗?”
“能,误闯的小股部队而已。”
“你们怎么知道是小股部队……”
“废话!”络腮胡骑兵瞪了他一眼,“圣联又没宣战,不肯定是误入的小股部队了?诶,我跟你个小屁孩解释什么!”
说完,他朝其他骑兵挥了挥手,“走!去橡树村!”
骑兵们骑着马离开,马蹄扬起的泥水溅得汉斯克满身都是。
他跑到哨塔顶层,朝着松针村的方向望,却只能看到一片灰蒙蒙的雨雾。
千万不能有事啊,汉斯克从未如此焦急过。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春雨停了,天边露出点微弱的星光。
站在哨塔顶端,打盹的汉斯克忽然听到了马蹄声。
是那群骑兵们,只是与白天不同,他们个个破衣烂衫,身上还带着伤,有些甚至是铳伤。
显然,在与圣联的战斗中,领主大人败了,败的很彻底,甚至没用一天。
汉斯克赶紧迎上去,可还没开口,就被衣衫染红的络腮胡骑兵一马鞭抽在背上。
“啪!”
鞭子抽破了他的粗布衣服,汉斯克踉跄着摔倒在泥地里。
还没爬起来,脸上又一次传来剧痛,
那骑兵一脚把汉斯克踢的在地上滚了两圈,他蜷缩在地上,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小杂种!还敢撒谎?”络腮胡骑兵蹲下来,揪着汉斯克的头发把他提起来,“我们去溪边村的时候,有人说松针村离这更近!你故意不报,是不是想通敌?”
汉斯克的脑子一片空白。
松针村被发现了?姐姐会不会出事?圣联的军队会不会对松针村下手?
他想辩解,可喉咙像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把他绑起来!”
赏了两耳光后,络腮胡骑兵把他扔在地上。
两个骑兵找来绳子,提起汉斯克,将绑在哨塔旁的老槐树上。
早春的槐树枝刚冒出嫩芽,蹭在他脸上,有点痒。
可他没心思管,鞭子暴雨般落在他的身上脸上,火辣辣地流出鲜血。
“别打了。”一个瘦高个骑兵劝道,“领主老爷的领民,要是被他们找茬……”
络腮胡骑兵啐了一口,收起马鞭,泥水顺着马鞭滴在地上:“知情不报,这是他应得的!
留着吧,等圣联的人来——让他去圣三一教育队尝尝滋味!”
骑兵们扛着抢来的东西离开,马蹄声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哨塔下的士兵没一个敢说话,更不敢解开汉斯克,只是默默收拾行李离开。
早春的夜晚还是太冷,风一吹,他打了个寒颤,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像小冰粒。
汉斯克突然哭了,不是因为疼,也不是因为怕黑。
小时候,每到这样春雨刚停的夜晚,姐姐都会坐在床边,给他讲故事。
一开始讲圣主斩杀邪神的故事,后来讲圣孙霍恩斗魔鬼的故事。
可现在,他再也听不到了。
哭声压抑在喉咙里,变成呜呜的呜咽。
他想挣扎,可绳子绑得太紧,手腕都勒出了红印,只能任由黑暗包裹着自己。
黑暗,愈发深沉的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汉斯克快要失去意识时,黑暗中突然亮起一抹光——是火把。
“看,前面有哨塔!”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火把的光映出他黑灰军装的衣角,“好像还有人绑在树上!”
“走,去看看!”另一个声音更沉稳,带着点惊讶。
火把的光越来越亮,照在汉斯克脸上。
他眯起眼睛,看到几个穿着圣联军装的士兵走过来,最前头的是一个牧师。
“还是个孩子!”牧师快步走过来,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鞭痕,“哎哟我……这谁干的?快,把他放下来,军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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