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大陆酒店规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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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京沪铁路。
是夜,一列火车沿着铁轨正往终点站的上海滩吭哧吭哧前行,沿途还要经过日军关卡的重重检查。
让一趟本该5-6小时就能到的车程现在延迟到了8-10小时。
但对于乘坐火车的人来说,这也是他们必须接受的现实。
虽说全面抗战已经打了四年之久,半边国土沦陷,抗战之心未衰,但对于沦陷区中的国人而言,无论谁骑在自己头上,这日子该过还是得过。
穷苦人家自然是出不了远门,能在日军所控制的精华腹地搭乘京沪铁路的,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手头还有几分资产,没受到日伪军直接迫害的这批人。
两头受气让他们这些小资阶级只能这般得过且过的过着日子,接受日伪政府和军队的盘剥。
王一和张之维乔装打扮,用早已准备好的证件和孝敬过关之后,就在座位上坐下。
如今京沪铁路已被日军掌控,虽有民用班次,但也是极少,能乘坐者不是日伪工作人员,就是商人和黑市从业者,鲜少有普通人,王一和张之维准备的身份就是两个去上海滩经商的商人。
倒不是王一不想直接用遁法赶路,只是刚醒来还没缓过什么劲,就要去解决全性如今因为日伪政府对他们的围剿和对如今异人界这个松散联盟分化的危局,他有太多信息需要消化,需要了解了。
正好趁着这段路,跟张之维好好了解。
搭乘这列京沪铁路的唯一好处就是,因为如今铁路掌管在日本人手里,民用班次少,能搭乘人员就那么多,鲜少会有出现爆满的情况。
两人直接在包厢坐下,吃着喝着聊着,也不怕被人打扰和偷听。
“其实我这几年一直在边区小学当教书先生,鲜少有动手的时候。如今咱们圈里组成的这个联盟也是更倾向于国府划分的战区,各门各派也是在战区范围里彼此守望相助,或者配合国府那边的特务进行刺杀,搞破坏行动。
我这边的人更多是配合部队跟日本人打游击,搞点针对性刺杀,转移百姓。搞情报这类的活,不是我看不起咱们圈里的人,实在是术业有专攻,让唐门或者江湖小栈来还行,不然,他们除了有点手段之外,其他本事还真不如那些在城市里搞地下工作的同志,他们更多就是提供保护和在自身身份暴露后的转移。”
“也就说你确实还是有了解的,这次咱们一同回上海滩去见老刘,我估摸着这几年他也没少跟你联系吧,说说老刘那边的情况吧。他应该算是咱们在上海滩那边的同志,明面上的最大保护伞了吧。”
“那确实,老刘那边的情况说起来还真复杂,但也没那么复杂,正好趁着现在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上海滩,享有亚洲远东第一大都市的美称。
经济上,抗战爆发前,是亚洲最大的金融中心和贸易中心,30年代的港口吞吐量居亚洲首位,什么港岛,东京,新加坡都得靠边站。
因为有着多国租界的缘故,涓滴效应的影响下,城市化设施齐全,摩天大楼林立,也被称之为东方巴黎。
文化上呢,作为东西方文化交汇中心,多国国际媒体都在这里驻扎,好莱坞电影同步上映,外侨人口众多,在这种东西方文化思想交汇冲突下,这里既是最早萌发革命意识的地方,也是资产阶级最后的堡垒。
在国际框架下的公共租界和法租界,成了上海滩的‘国中之国。’
而在全面抗战爆发,淞沪一战过后,上海滩虽然沦陷,但日本人也只是占据了华界,对于租界方面,不说秋毫无犯吧,但也在保持最低限度的隐忍,克制,只能通过外围封锁,却又不敢彻底封锁的方式来恶心对方。
没办法,这会太平洋战争还没爆发呢,在没有跟英美公开宣战的前提下,日本人不敢做的太过分。
但也因为如此,许多在沦陷区内水深火热的难民,遭受日伪政府剥削,迫害的进步人士,商人,黑市人员也从中见到了一丝机会,只要能够进入租界,他们的日子就肯定比在外面被日本人管着要强。
所以大量资金,企业,难民涌入租界,造就了租界内的工商业畸形繁荣。
这个时期的上海滩,因为租界的存在,也被称之为孤岛时期。
许多国共的地下工作人员都驻扎在租界内,依靠着租界的地位,得以开展一系列行动。
面对这些在自己眼皮底下搞事的特工,日本人自然没啥好脾气,既要求租界当局必须取缔租界内的抗日活动,还要求租界放开限制,允许日本宪兵进租界内抓人。
然而,历史局势在这里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改变。
那就是本该因为碍于日本人势大,选择妥协的租界当局在面对日本人的威胁和诉求中变得强硬起来。
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他们既然是在租界内活动,也遵守租界内的法律条规,那你们日本人就无权要求让我们取缔他们的抗日活动,租界是国界,你当是你们日本人的后花园啊,让你们的宪兵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够胆就现在炮轰我们租界,跟我们英美法公开宣战,不然就给我老实在外面当条看门狗!
虽然听起来很提气,但到底不过是欧美同出一脉的列强看不起日本这个发展起来的东亚小破落户那副嚣张嘴脸做出的反击罢了,本质上就是护食和夺食。
“这么强硬?这还是我知道的英美列强吗?”
听着张之维的讲述,王一也是愣神,这跟自己记忆中的对不上啊。
但看着张之维那促狭的眼神,王一也明白了过来。
“看来当年我远赴海外下的这步棋没下错啊。”
“是啊,确实没下错,我也问过先生关于租界当局这么强硬的看法。”
“你跟先生坦白了?”
一听到张之维提起心中的那位,王一表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我是不是不该坦白?”
“不是,我只是怕你说的时机不对。”
“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有些话,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由你自己亲自去见先生,去跟他说更合适,我不会越俎代庖。先生说,罗斯福是个有本事的家伙,他既不会坐视日本人在亚洲势大,也明白日本人现在对于美国产品的依赖。
抓住了日本人这个软肋,只需要派出去一个代言人在民国这边传达自己的意思,由他兜底,日本人就不得不就范,如果日本人要真想狗急跳墙,对英美宣战,罗斯福就有借口下场,对内既能整合内部那些反对的声音,对外也能为美国攫取更多的资源和国际地位,钝刀子割肉,一点一点逼着日本人先开枪,你这步棋,下的非常好,选择了一个很好的代言人。这些话我都是复述,可没有一点添油加醋啊。”
“嘿嘿,别这么夸我,我没那脑子,是当年李先生就义前给我提的建议,扯虎皮拉大旗,虎皮越大,越好办事。”
听着张之维的原文复述,王一也是乐不可支。
但乐完之后,王一也迅速调整了状态。
“所以因为租界当局的强硬,现在那边的地下工作无论是咱们这边的,还是国府那边的,也跟着强硬起来了?”
“强硬这个词用的不恰当,应该说是疯狂。杀汉奸,杀叛徒,杀日本人,普通人杀异人,异人杀普通人,普通人杀普通人,异人与异人之间厮杀,不过到底有多疯狂,只能咱们到了才知道。”
“也是,我也挺期待老刘见到我时会是个什么表情,毕竟我重新出现的消息,目前也就左门长,陆老太爷他们几位知道,这前后不到两天的时间我就跟你往上海滩跑,又不能发电报,圈里的手段也不是谁都有,我倒要看看,那边疯成个什么情况。”
说话间,随着火车的汽笛响起,距离终点站上海滩也愈来愈近了。
而在这同一时间,上海滩,租界。
虽说作为远东第一大都市,享有东方巴黎之称的上海滩是座不夜城,尤其是在这工商业畸形繁荣的租界内更是如此。
魔都一词也并非空穴来风。
但如今已是下半夜,前半夜的灯红酒绿,花天酒地,到了后半夜,该歇的也都歇了。
无论是租界内,还是日本人所控制的华界,这个时候还在街上溜达的,除了那些刚喝完离席,抱着歌女舞女离开,准备来点活动的醉鬼之外,剩下的,无论是明处还是暗处的,都是别有用心之辈。
此时,在日本人控制的华界南市地区,这里是华人传统聚居地,也是日伪政府机构集中地。
机构大楼所在灯火通明,门口的哨兵安保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盯着四周,不敢放松一丝警惕。
下班的工作人员也是三五成群,结伴而来,结伴而归。
也能理解,现在上海滩的局势就这样,法租界还好些,那边态度比较软,负责法租界的公董局默许日军渗透,在自己租界里面搞事。
但英美代表的公共租界方面就很强硬,你们日本人进来做生意可以,搞事?不行。
同样,我们租界内这些人做生意,搞抗日宣传等一切非暴力行径可以,但搞事,得去华界搞,你们日本人也一样。
不管你们日本人还是我们租界里的这些人配不配合,但至少我们态度摆在这里,你们日本人没资格教我们欧美做事。
在这样的环境下,华界就成了中日双方人马厮杀还有欧美看客最大的舞台。
对于他们这些在日伪政府当差,但只是过日子的基层人员来说,就成了无妄之灾,俗话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便是如此。
不过他们有点高看自己的咖位了,至少对于此时正在华界南市区,日伪政府机构大楼聚集外蹲伏的三人而言,这些日伪政府基层工作人员不是他们想要的目标。
“啧,狗日的,这帮家伙还真是警惕啊,看样子是要在楼里蹲到白天才出来了,咱们仨在这蹲了一夜,合着是给白天那帮人当盯梢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仨的手段里,就这位吕家兄弟的家传如意劲有那么点渗透的本事,咱俩都是硬桥硬马的功夫,真要冲进去,死的就是咱们了。”
三人中,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目光皆看向一直在盯着日伪政府大楼的另一个年轻后生。
年纪不大,但比起他们两人的出身,这位吕集吕兄弟出自名门四家的吕家,算得上是他们吕家这一代最为杰出的七个子弟之一。
这段时间的三人小队合作也见识到了对方这如意劲的手段,几次险象环生都仰赖人家的如意劲出手相助。
“吕兄弟,虽说现在咱们的活都成盯梢了,风险不大,但这大好立功机会从咱们眼前溜走,你也不说两句?”
“积少成多。”
“吕兄弟你出身名门,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俩小门派出身,这次要不是日本人嚣张的没边了,再加上斩首记功,扬名立万,老子干嘛做着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事。”
“人家吕兄弟说的也没错啊,这两年斗下来,咱们这边,日本人那边都死了不少好手,这年头活下来才是真本事。这下都快四更天了,别发牢骚了,你要不眯一会?我和吕兄弟替你盯这轮梢?”
“免了,这点熬夜功夫都没有,白瞎了这身手段了,咦?”
说话间,那名发牢骚的汉子也跟着探出头,盯着日伪政府大楼所在,发出惊咦一声。
因为在他们三人的视野里,一名身穿黑色立领制服,外形上类似日军军装,搭配黑色直筒长裤,头戴挂着菊花徽章帽子的学生就从大楼内走出,旁若无人的在寂静街道上走着。
不说一名日本学生出现在日伪政府大楼是不是很奇怪,单是他手里握着一柄武士刀就足以让盯梢的吕集三人引起注意。
因为他们能从这个模样年轻的日本学生身上感受到杀气,还有作为异人的波动。
“这小子看起来不简单啊。”
“废话,这个点敢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逛,不是蠢就是狂,正好,我还想着啥时候立个大功呢,这不就送上门来了。”
“兄弟,你冷静点,你觉得人家会是蠢人吗!”
“我当然知道对方不是蠢人,但咱们三个,对方才一个,就拿着把刀,我练的是金钟罩,子弹都能扛上十几枪,怕他这把刀作甚,真打不过了,我殿后,吕兄弟你用如意劲扰敌,咱们也能退,怎么样,吕兄弟,你意下如何?”
“干了。”
吕集是个不善言辞的家伙,而且他也明白自己同伴没说错,三打一,只要确定对方没埋伏,不是在钓鱼,金钟罩,甩头一子,如意劲,这三门手段配合,没理由打不过还跑不掉。
“那,咱们跟上去?”
“走,瞧瞧这日本小子玩什么花样。”
言语间,好似这个持刀在寂静街头行走的日本学生就成了他们的手下败将,敲定方案之后,吕集三人也活动下筋骨,便施展身法悄摸跟上。
殊不知,这个名为瑛太的比壑山忍,也早已注意到身后跟踪自己的吕集三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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