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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八章 水牢回声


深夜十二点零七分,我第三次把枕头翻了个面。

潮湿的棉絮贴着脖颈,带着股洗不净的腥气,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成了冰雹,砸在防盗窗上发出密集的脆响。

第三声闷雷滚过天际时,天花板传来清晰的"滴答"声。那声音像老式座钟的钟摆,每间隔三秒准时响起,在死寂的房间里切割着神经。

我摸出手机照向天花板,光束扫过霉斑密布的墙皮,在床正上方照出硬币大小的深色水渍。

"明天必须让王阿姨找人修。"我裹紧被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搬来这间老旧公寓不过三天,每晚这个时刻,这诡异的滴水声都会准时造访。

起初我以为是楼上住户的水管渗漏,但今早特意去敲过402的门,防盗门后的死寂像堵密不透风的墙。

突然,滴水声毫无征兆地加快了频率。"滴答、滴答、滴答",急促得像人濒死时的喘息。

我猛地坐起身,手机光束里,天花板的水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染开,黑色纹路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

客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我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记忆如潮水涌来——昨夜睡前,我分明把所有易碎品都收进了柜子;而此刻,那清脆的碎裂声,像极了今早出门前,我放在茶几上的那只青瓷杯。

"有人吗?"我的声音撞在墙壁上,又碎成细小的回音。

黑暗中,滴水声与心跳声渐渐重叠,冷汗顺着脊背滑进睡衣。

经过浴室时,门缝里渗出的幽蓝光线让我寒毛倒竖——睡前明明检查过,所有电器都已断电。

"谁在里面?"我的指尖刚触到门把手,淋浴喷头突然爆发出轰鸣。

滚烫的蒸汽裹着腥甜的铁锈味扑面而来,镜子蒙着厚厚的水雾,却在正中央显出三个血字:"别回头"。

玻璃炸裂的脆响在身后炸开。

理智与恐惧在瞬间崩塌,我违背警告猛地转身。

客厅地板上,积水正以我为圆心缓缓漫延,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背对着我跪坐在碎片中。

她海藻般的长发垂到地面,发梢不断滴落混着泥沙的污水,在地板上汇成暗红色的溪流。

"你到底是谁?"我的声音比想象中镇定,但颤抖的双腿却出卖了内心。

女人缓缓转动脖颈,每一节椎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当那张惨白的脸完全转向我时,我终于看清——她眼眶里嵌着两颗浑浊的玻璃珠,嘴角裂开的弧度诡异得如同孩童拙劣的涂鸦。

"还我命来..."沙哑的气音像是从水底浮上来的气泡,女人突然扑过来,指甲擦过我脸颊的瞬间,我转身撞翻了茶几。

等我再回头,走廊里只剩一滩正在干涸的水渍,而滴水声不知何时变得震耳欲聋。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王阿姨的号码。"喂?王阿姨,我房间里..."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机械女声让我血液凝固。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时间显示永远停在了00:00,信号栏跳动着诡异的红色叉号。

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透过猫眼,门外站着个穿黑色雨衣的男人,帽檐压得极低,雨水顺着帽檐连成一道水幕。

他怀里抱着个不断渗水的纸箱,水痕在地板上蜿蜒成扭曲的人形。

"谁?"我的声音在发抖。

"送快递的。"低沉的男声像是砂纸摩擦金属,"加急件,必须当面签收。"

"现在是凌晨!明天再来!"我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墙壁。

男人突然抬手,指尖划过猫眼,发出指甲刮擦玻璃的刺耳声响:"您的货到了,林小姐。快出来签收,啊哈哈哈!"

座机听筒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我抄起裁纸刀抵在门上:"我要报警了!"

"滴答、滴答、滴答..."回应我的只有越来越急促的滴水声。

纸箱坠地的闷响惊得我浑身一颤,门缝下缓缓渗进浑浊的污水,裹挟着细小的碎石。

我壮着胆子打开一条缝,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个滴水的纸箱正在膨胀,黑色布料下隆起的轮廓,分明是个人蜷缩的身形。

当我颤抖着掀开黑布,腐烂的尸臭瞬间充满鼻腔。

纸箱里蜷缩着具浑身肿胀的女尸,她空洞的眼窝里塞着团发霉的纱布,右手死死攥着张泛黄的报纸。

我强忍着呕吐感展开报纸,1990年6月17日的社会版头条刺痛眼球:"连环杀人案再添受害者,独居女性惨遭肢解!"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自动播放——视频里,402房间的门缝不断涌出黑水,镜头剧烈晃动着推进,突然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画面定格前,我看清门牌号下方用红漆写着的数字:1990。

"游戏开始了,找到真相,或者成为下一个祭品。"新短信弹出的瞬间,天花板轰然坍塌。

腥臭的污水裹挟着泥沙倾泻而下,我在窒息前抓住最后一丝清醒——那些浑浊的水流中,漂浮着数不清的玻璃珠,每一颗都倒映着我惊恐的脸。

再次睁眼时,我发现自己躺在浴缸里。头顶的灯泡滋滋作响,血红色的光影在墙壁上摇曳。

四面瓷砖密密麻麻贴满泛黄的报纸,最新那张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我的睡衣,脖颈处的胎记与我分毫不差。

"欢迎来到真相。"熟悉的沙哑女声从身后传来。浑身湿透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浴帘后,她空洞的眼眶里缓缓长出藤蔓,末端绽开两朵鲜红的花:"二十年前,这里是变态医生的私人诊所。他喜欢用活人做实验,把摘除的人体组织泡在福尔马林里..."

"胡说!这不可能!"我想爬起来,却发现四肢被铁链锁住。女人缓缓靠近,腐烂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你以为自己只是普通租客?看看镜子吧,亲爱的。"

镜面蒙上白雾,渐渐显出另一幅画面——穿白大褂的男人哼着歌擦拭手术刀,手术台上绑着个不断挣扎的女孩。

当他举起镊子的瞬间,镜中与现实重叠,我惊恐地发现,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新鲜的手术切口,血水正顺着铁链滴入浴缸。

"滴答、滴答、滴答..."滴水声与心跳声再次重合,这次混杂着无数人的呜咽。

女人的笑声越来越远,而我的瞳孔在黑暗中逐渐扩散,直到整个世界都变成两颗浑浊的玻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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