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两名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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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096年6月9日10:32P.M
地点:魔王高塔地下——熔炉高塔核心塔侧室
天气:晴
熔炉高塔的一间侧室被临时清理,内部的装潢简单到极点,只有两张椅子一张方桌,靠内墙的位置摆出两张刻有复杂花纹的石床。神秘的氛围从石床中升起,不过以提卡兹的视角,它们叫高科技。
萨克雷脚尖抵着地砖刻线的痕迹,在侧室内来回踱步。
逻莉丝阁下大半夜给他打来终端电话,说有要紧的实验要做,会议共同决定让他来负责。
当时萨克雷还在饮酒社喝酒吹牛,参加俱乐部活动,这一封急电直接让他踢了近几天所有的行程,十分重视。毕竟他萨克雷是大君阁下的继承人,虽然勾栏听曲不务正业,但还分得清主次高低和轻重缓急。
但是他们人跑哪里去了?
萨克雷扯了扯黑夹克,视线在侧室仅有的几件物什上挪移:以石翼魔实用为主的建造准则,两张巫术设备和两张椅子,分明是两名受试者和两名实验人员,至少理论上如此。
可是人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来?!
“快二十四小时了,今天也不是异族的愚人节啊,逻莉丝阁下难不成在诓我?”萨克雷心底过了一遍逻莉丝的信息:貌似以她与大君的爱恨纠葛,这概率真不小啊。
“*血魔粗口*!这大半天逻莉丝阁下也不回消息,可万一呢?”万一是真的呢?萨克雷可不想成为万一损害大家长形象的人。
嚓!呼——
转动门把手的响声清脆,房门下的棉垫摩擦地面,轻飘飘的脚步托起沉重的身躯。
萨克雷不由地捏起下巴上的软肉:嗯~怎么那么奇怪呢?
当然奇怪了!我可是刚刚被全王庭的七大姑八大姨姦了一通啊!逻各斯在心中呐喊。
如果再让他见到杜卡雷,逻各斯绝对会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大喊一声“叔叔”并死抱住大腿不松开,他发誓他会这么做的!
什么*丧钟王庭粗口*的尊严,一文不值!
如果漂流看到这一幕,一定要代表全体男性女妖大声嘲笑:哪个男性女妖成年之前不是背井离乡,你连卡兹戴尔都没出,你不遭殃谁遭殃?
不过逻各斯见到的是萨克雷,虽然心中奇怪,但萨克雷不会失了礼数,毕竟他不是中二病,不会搞推翻王庭那一套。
“逻各斯?晚上好,你还记得我吗?我小时候和大君一起抱过你呢!”这就是萨克雷的礼数。
“是吗,为什么我感觉每一个王庭成员都抱过我?”逻各斯揉了揉刚长出没多久的手脚,就这样接受了自己是小小宝宝的事实。
“亲爱的小哀梵,对同事要先问好,这是最基本的礼仪。”侧室又踱进一道丰满的人影,在场两人心脏同时停跳了一拍,一个是惊的,一个是吓的。
“女妖领唱殿下。”萨克雷当即欠身问好。
“嗯,晚上好,萨克雷。”逻莉丝比起以往,丧气褪去不少,她先是颔首,然后说道,“殿下就免了,王庭已经是过去式了,按现在的说法,出门在外要称职务,公爵名号可不是职务哦~”
“是的,逻莉丝部长!”萨克雷飞快改口。
“嗯哼!小哀梵也要多学习一些,现在你不是小孩子了,不是谁都抱过你,会原谅你的冒犯。”
像每一名子女一样,逻各斯被数落了:“你要先给予尊重,其他人才会听取你的意见。会议上的表现我仔细观看了,非常糟糕哦!多亏了安多恩看着,你才没有惹人不快。”
逻各斯老实站好:“对不起,母亲。”
“逻莉丝部长,你好大的官威啊!蛐蛐自己的子女之前,您真得先泡个澡,洗洗身上的石楠花味儿,为家庭的悲剧教育自我反省。”
非常经典的长难句起手,弗莱蒙特抚着自己早就炸没的胡须大跨步移进侧室。
“弗莱蒙特院长,您的胡须还没长出来。”眼见弗莱蒙特虚抚空气,觉得别扭的逻莉丝不禁好心提醒。
“哦!我当然知道,请让我为您做个揖。”弗莱蒙特一面说着一面改成捂鼻子的手势,异常嫌弃地偏脑袋到别处,“我代表卡兹戴尔皇家巫咒研究院承蒙您的厚爱,但在本房间彻底被您开光之前,请您先配合我进行仪式,免得实验出差错。”
说明白点就是嫌弃我身上的味道呗!
虽然她刚办完事,身上雌性荷尔蒙的气味的确有一点残留,但任何成熟贤淑(存疑)的女士都不会接受这件事被堂而皇之地讲出来。
逻莉丝天生优雅的面貌愈发和善,但老巫妖完全不在乎,自顾自地在石床上刻印新的花纹。
弗莱蒙特根本不怕被报复,他嘴巴毒到除了学术问题完全不会好好说话,不就是因为巫妖普遍耐杀吗?除了时空适性逆天的某卡兹戴尔单挑王,他长这么大了还没虚过非巫妖族人。
奥托也不行,他们之间就没类似的想法。
“呵,今天的礼遇我会讲给杜卡雷听的。”逻莉丝自知没办法,暂且忍让了。
两位前王庭之主各自对上一张石床,伸出手指写写画画,汉阿米帕没把巫术回路刻全,这算是一种硬核密码,就是苦了不太会法术的逻莉丝了。
趁着工作人员辛苦干活,受试人员悄悄聊起天。
萨克雷极为感兴趣地问道:“你就是那个叫逻各斯的中二病吗?”
开口第一句话就差点让逻各斯绷不住脸色,小女妖即刻反问:“什么中二病!?我们在活动里不是见过面了吗?你的语气和言语不符合现状。”
“啧啧啧!文戳戳的,我比你大四百来岁,别在我面前诗朗诵,当自己是吟游诗人了?”
萨克雷挑起浅眉,不弱于逻各斯清秀的脸庞却看起来非常令人火大:“立志要推翻王庭的中二病,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在当年的人气呀。”
逻各斯心里升起一阵不妙的感觉:“怎么了?”
“立志推翻王庭倒没什么不对,谁都有年轻的时候,刚刚了解到异族看起来先进的社会制度就嫌弃自家人是常有的事。”
先扬后抑,萨克雷先是为逻各斯开脱一段,充分让小女妖理解何为不怀好意:“双王内战那会儿,你好像是站巴别塔的,还做了充分的调查?”
逻各斯摸不准萨克雷的路数,只好如实回答:“的确,那段时间,卡兹戴尔的生活水平一直在提高,至少在巴别塔离开卡兹戴尔城之前。”
萨克雷点头:“是的,看来你的基层调查不是单纯逛街,按你的意思,卡兹戴尔城是在巴别塔被赶出去后才衰败的,对吗?”
逻各斯不置可否,萨克雷则是嘴角擒满了笑意:“其实那段时间我也做了调查,除了卡兹戴尔的居民幸福度外,我看到的还有删改的教材,负数的资金产出,以及对异族高福利的不满。”
“我看到的是激化的民族矛盾和畸形的城内产业,卡兹戴尔城的产业一直是自洽的,但那时的医药相关产业链却愈加庞大。巴别塔外交干的不错,但在产品出口之前,作为对外渠道提供者的我们,闲言碎语很多。”
“你想说什么?”逻格斯一边思索一边询问。
“我的意思是说,很多人觉得是凯尔希这只绿毛怪物的暴露导致了一切前功尽弃,但根据我的调查,即便这件事没有发生,卡兹戴尔城依旧会崩溃。”
萨克需耸了耸肩,言语间不自觉地带出轻蔑:“绿毛怪物的出现很是时候,它让巴别塔的矛盾遗留到军委会接手时爆发,给人一种错觉:以为战争和衰退是军委会的过错,而非特蕾西娅那昙花一现的昨日黄花。”
萨克雷对特蕾西娅的蔑视毫不避讳,直呼其名,这几乎是王庭成员的普遍态度。王庭一直处在旁观的定位,对事物的看法更清晰,再者,谁还不是皇族了?没来由的崇敬?先用功绩说话!魔王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件事我也有所了解。”逻各斯好像又回到自己在罗德岛的时候,在精英干员会议上,他并不关心卡兹戴尔之外的问题,与之相对的,他一直在关注卡兹戴尔,“关于国家合作,卡兹戴尔的阻碍最大的是观念上的抗拒,一年前的战争,与各个国家的交流合作占据了极为重要的一环,该方面的硕果无可否认。”
“你是在指责王庭的情绪吗?”
“在我陈列的情报中提取的规律,并不是主观意义上的指摘。”
“看来你的调查很细致,不过不正确。”萨克雷深吸一口因讨论沉闷的热气,胸膛间轻微起伏,“王庭与异族国家的交易自内部改革开始由来已久,这件事是大君那一代的功绩,我深以为傲。”
在泰拉各国中,与主庭有各方面联系甚至属于台前傀儡的组织不算太少,萨克雷也干过这方面的工作,但……
“王庭与异族合作,不代表卡兹戴尔可以与异族合作,更不意味着王庭可以代表卡兹戴尔与异族合作。更明白些说明,以苦难与仇恨为旗帜的萨卡兹,不可能与异族合作,这是普遍的倾向。所以就因为王庭乃至于萨卡兹不满意特蕾西娅的决定,他们就是错误的刁民,是美好未来的阻碍了?”
遵从民众决定,无视客观规律改制度是英雄;违反民众决定,一意孤行搞世界和平还是英雄。
总之,全是人民群众的错!大脑升级和一步登天失败了全是因为他们不配!和无视客观条件的英雄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有一些游戏的剧情党博主才会经常活用“不一致谬误”,同时不被驳倒或者被找上门挨铜头皮带辩证法。
而现实里的唯心主义超人是真的会被抽到如陀螺般旋转。
逻各斯在现实里是知道怎么理性思考的,所以他指出了对方在言语中的谬误:“王庭并不能代表萨卡兹,萨卡兹不满的事并没有真正发生。”
虽然逻辑完善,但滑坡话术不可取!
“好吧,那我退一步。”萨克雷挑起眉睫,算是承认失误,“不要误会,其实我一直对特蕾西娅的理想持赞同态度,如果她有解决王庭,萨卡兹们还有其它矛盾隐患的力量……可惜她没有。”
问题的关键在于找到关键的问题。
哪一个王庭成员不知道与异族关系正常化的好处呢?可任何决定,有收获就有付出,不可能嘴上一说就能成功。
大君和变形者阁下还全天无休加班加点了三年,才初步成功呢!
“人人都希望自己有妥善处理事情,解决问题的能力,但做出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必然会失败,并招致祸患。
这是大君常对我说的话,用在你身上很合适,你连自家王庭的事务都处理不好,就像连魔王本分都未有的特蕾西娅一样,不可能有能力做出不寻常的好事。”
萨克雷一面说完还信服地点头,一副非常满意的样子:“所以那会儿你才是有名的中二病。”(反复强调)
“萨克雷,当时我还是王庭之主……”
“女妖在那时为谁效力呢?”
“军委会……”
“所以,你的王庭之主称号有什么用呢?”
萨克雷向逻各斯投以关爱弱势群体的眼神:小小年纪就被妈坑了,可怜呐~
女妖的人首分离操作,说明白些,是因为女妖对人口掠夺的硬性需求延伸出的对种族灭绝的抗拒,并不光彩,所以用“王庭腐朽”“元气大伤”遮羞。但这份诉求不可能拿自己的萨卡兹籍冒险,便派王庭之主跟从巴别塔,是态度行为,而非立场。
总不能说:战争开始,逻各斯一声令下,全体女妖与军委会针锋相对,主战派一败涂地,战后两国和平停战,共同发展。
这种全家包饺子的情节只会出现在炎国的新年大团圆里,标准结局是:参战双方上至最高领导下至黎民百姓不能且不敢停战,要么卡兹戴尔成为殖民地,要么维多利亚裂开。
呼吁和平的直接活全家:都全面战争了,你知道要互相理解了,早干什么去了?
“如果你的称号变成了立场,那么我得说,逻莉丝部长做了一个非常——”萨克雷斟酌起措词,“——非常有魄力的决定。”
“咳咳……仔细讲的话还很羞人呢!”逻莉丝伸展腰杆,笑起轻浮的沙沙声,“我的城府不深的,别说有魄力的决定,我连派系领袖都不敢去竞争,大哥如果有魂灵留存,一定会对我很失望的。”
就您拿亲生儿子当两面派的操作,您的城府要是算浅,我都能自称老实人了。
在逻莉丝开口的第一时间就噤声的萨克雷不禁在心中徘腹:能主持王庭改革的好相与?我宁愿相信石翼魔憨厚老实,孽茨雷阁下是慈祥的老爷爷,大君乐于助人且和谐友爱。
弗莱蒙特表情不变,保持着蹙眉的刻薄脸,横起眉毛讲道:“你们两个赶紧躺上去,魂灵熔炉的基本条例我就不细讲了,有我和逻莉丝在外头看着,你们大可以忘了它。”
官方实验与志愿实验完全不同,并不是用只言片语讲故事,而是依靠设备读取受试者的意识,定向规划一个结局,连接更深,风险更大。
让萨克雷参与便是为了减小风险,到底是杜卡雷的继承人,有他在就不会搞出天马行空的想象,而且两位王庭之主还时刻准备捞人,也不必担心陷在幻境里出不来,极大部分情况下,都能保证实验的安全。
萨克雷和逻各斯领命躺在石床上,石床花纹一亮,两人即刻不醒人事,与此同时,朴素的石床花纹各自向半空延伸,虚幻的能量体组合成立体的几何图形,整间侧室像被奶油涂抹的面包块,灰暗的钢材摇身一变,一幅标准的科幻大片的神秘实验室降临于此。
“唉!小哀完全被压住了,辩论一塌糊涂,我有点羡慕杜卡雷了。”逻莉丝忽地叹息道。
那场不能写进教材的讨论,或者说单方面的观点输出她听得仔细,对于自己的孩子不如杜卡雷的继承人这点,逻莉丝是彻底嫉妒了。
“要是让我对着那群感谢浮夸羊、阴沉羊礼遇的小羊崽子们交换意见,我能让他们对又臭又长的文书卷宗印象深刻。”弗莱蒙特低哼一声,罕见地宽慰。
逻各斯才五十余岁,将将成年,跟萨克雷这种蹲了两百年工位的公司二把手没得比可太正常了。
“那位弗里斯顿校长的备份子思维会负责数据的采集,逻莉丝,你只需看好他们的安全,必要时作出一小点干涉。我去隔壁看看埃芒加德的活泼小家伙们的状态。”
弗莱蒙特甩了甩因修补巫术回路酸涩的手臂,转而握住下巴颏下的空气胡须出了门。
完全不曾知晓自己面对的将是何种精彩的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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