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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兄弟相见


啪!非常响的巴掌声。

蒋明渠偏头呸了一下,然后盯着他笑了一声:“胆子不小。”

他膝盖压在叶轻白两腿之间,一只手扼住叶轻白两只手腕,强势地凭借高大的身材和不同寻常的力气将人禁锢住。

甚至还能空出来一只手来解他的衣服。

轻纱从肩头被剥开,彻底露出了其中莹润的果肉,蒋明渠啧啧称奇地摸了又摸。

他原本觉得同样是男子,无法与那种事联系起来,却不想妖伎的肌肤如此滑嫩,这一把摸下去的手感好极了。

像那一口水豆腐,用力了就会碎似的。身上哪哪都和他们塞北军中的糙汉子不一样,连头发丝都香得很。蒋明渠凑到他颈间,闻到了一种十分好闻的暖香,同这个妖伎一样让他眼前一亮。

真的好香……

蒋明渠神情微松,伸出舌头似乎想在他脖子上舔一口尝尝味道。

叶轻白在他分神之际一脚踹上,迅速用力翻身将他撞到床上。

床不堪重负地发出声响。

暗中偷听的人听着啪声又听着床架摇晃声,连忙惊喜地传信出去:“成了!”

而叶轻白拔下头上仅剩的一支发簪直接戳进蒋明渠的肩头,长发披散,叶轻白压坐在他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迷得不清的他,拍了拍他的脸:“喂,童子鸡,醒醒。”

他都没还做什么,这人只是摸了几把就这样了,定力真差。

蒋明渠望着上方的人,蓝成墨色的长发凌乱覆盖在身体上,即便是无比平静的眼神也美得惊人。

他大大咧开嘴角将人拉下,臂膀十分自然地圈住了叶轻白的腰,他摸着顺滑垂落下的长发问道:“子湫,做我的第一美人可好?”

神经病,簪子都插出血了,还把他拽下来,他没松手之前可不就又扎进去了一截。

叶轻白推开他的手,自己将簪子拔了出来,还好扎得偏,不然这血得像个小喷泉一样涌出来。

反正也被血洇湿了,叶轻白非常不客气得拿簪子尖端在他衣服上蹭干净。

手上也摸到了点血,正顺着指根往下流,叶轻白微微皱眉,正要继续在他衣服上擦,却先一步被他捧住。

“我的衣服糙,用这个。”蒋明渠扯过床上华美的锦被,用柔软被面将他手上的血仔细擦了。

果然脑子一清醒,人就开始诡计多端了。

还敢在他眼前算计。

叶轻白笑着在他脸上拍了拍,蒋明渠下意识在他伸手过来时闭了眼,却没想到迎来的只是一个力度很轻的拍脸。

他还听到妖伎话语中的调笑:“童子鸡,男人与男人的合欢被可不是这样。”

守在外面伺候的胡苏忽然听到了楼梯口传来说话的声音。

“公子,您要找的人就在这边……”

是管事的声音!

胡苏惊讶于什么人能让管事亲自侍奉,又隐隐惴惴不安。

这一层楼目前只有他们三人在,这现在要找的……很可能是他带过来的那位客人。

管事带着人很快就到了他面前,胡苏屈身向他们行礼,眼睛盯着地板时,入目的便是三双鞋,

而中间那双,毡靴上金色丝线勾出来的是精美的龙纹。

管事并不多看他,直接就要推开房门,胡苏连忙用身体拦了一下。

心里还是害怕的,他只能强装镇定说道:“各位大人,花主与客人已经就寝了……”

“这烛未灭。”一道清泠的声音传来。

跟随的小侍将他推开,管事躬身打开门。

蒋今照刚踏进去,床上人就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喝:“滚出去!!”

他从斗篷下抬眼,就撞见了一片白。

那妖伎被人按住脑袋看不见脸,只能瞧见墨色长发下虚虚遮掩的光洁脊背。

白得晃眼。

这夺目的强烈色差让他完全没注意到蒋明渠还穿着衣服,甚至两人连鞋都没脱。

蒋今照回过神来,原来这烛未灭的就寝是这般……他还以为是不想见的借口。

“我在外面等你。”

他转身加大步伐退了出去,管事看他站着颇为惶恐,特地为他打开了隔壁厢房的门。

蒋明渠又趁机摸了一把叶轻白的背,也是滑的。

完全不似刚才那般爆喝,他此时轻着声完全收敛起来:“子湫,下回记得教我。”

什么东西?叶轻白被他挪放在一旁用被子盖上,其实耳朵还嗡嗡的。

等人走开了才上下文联系起来——哦,童子鸡要他教他合欢被长什么样。

想得美。

嫌弃被子沾了血,叶轻白一把掀开被子起身。

胡苏在人离开了赶紧进来看他:“没事吧?”

“没事,”叶轻白重新拢好衣服,握住他发颤的手,“我们走。”

蒋今照摘下兜帽,抱着手炉,看着自己的同胞兄弟走进来。

“时隔多年,不曾想是这样一个地方见面。”他眼神探究,蒋明渠却自顾自地坐下。

“谁让你要来这地方找我,还坏我好事。”蒋明渠表情不耐。

蒋今照也不想在此地多留,略过了客套直接问:“你就不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吗?”

“你都说我忘了,那我怎么想得起来?”

蒋今照提醒道:“所谓臣者,居其位,安其职,事君当礼而尽诚也。”

蒋明渠一听这文绉绉的话就皱眉:“什么意思?”

蒋今照又道:“君臣有别,礼不可废。”

蒋明渠听完哂笑一声,撩了撩衣袍站起来。

“怎么,臣该参见大皇子殿下?”

“明渠,”蒋今照叹了口气,“你若今日不便进宫,那么就随我归家罢。

这么些年未见,父与母经常念叨你。”

“是吗?”蒋明渠偏头看他。明明是与自己无异的长相,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比自己讨喜。

蒋今照对他的问题点头,面上看不出撒谎迹象。

“那么就走吧,”蒋明渠神色一下转淡,只留给他一个背影,“我进宫去了。”

见到将军出来,李杵眼神还有几分奇怪,但也很快就牵出马迎上。

“公子,问出来了,那黄大胖是三殿下的人。”

蒋明渠点头以示知晓,并不追问。

骑马到了大街上,周边人越来越少,城墙越来越庄严,李杵忍不住问他:“将军,我们这是要进宫?”

“废话,都走到这儿了。”蒋明渠指使他给宫人递牌子。

侍卫朗声道:“将军见谅,今日宫门已经落锁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人挤走打断,身后是一内侍匆匆来迟。

“镇北大将军,奴才等您多时了。”内侍朝他见礼,不疾不徐道。

“将军一路赶来,想必风尘仆仆,只可惜今儿天色已晚,陛下也已就寝,将军大人不若回府修整一番,待明儿重振风采,也好在陛下跟前留个面儿。”

“多谢公公关心,还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奴才不过是个陛下跟前的老太监,将军叫我福公公便成。”

蒋明渠点头:“福公公,有劳你替我美言几句,告诉姨母我明早还来,请姨母为我留个门。”

“诶,奴才记住了,将军慢走——”

两匹马重新踏上覆雪的长街。

“殿下,将军被拒牌子了。”

蒋今照听着手下人的消息,并不意外:“那他可有传递什么话?”

听完手下复述,蒋今照拈着白子的手一顿。

蒋明渠没走自己说的路。

他对蒋明渠说君臣有别,蒋明渠却走了个君臣相亲的道。

眼眸微垂,白子还是落下。

一片雪落到蒋明渠的眼睫上。

“将军,我们现在又去哪?”

“客栈。”蒋明渠心道除了这地方现在哪都不能去。

“好吧,京城的客栈也好贵……”李杵想到什么在他旁边一直唤,“将军将军将军!”

“喊魂呢你!这又放的什么屁?”

“嘿嘿……将军我也想住上等房!”

蒋明渠大手一挥:“住!”

李杵满足了,好心情地哼着曲。

蒋明渠忽然问他:“你之前唱的百妖楼那词后面是什么?”

李杵清清嗓子给他重新唱:

“百妖楼,把腰搂,双娇香手销金酒。

堆如山,敞如海,奇珍异宝赛忘怀。

花姿绰,舞游烁,暖帐笙歌声色有。

新雨怯,人不寐,乌云覆雪冠艳绝……”

“冠、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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