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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甄家的妇人


还好,有永远都可以让人放心的阿黎!

阿黎探出手,向下一抄,甄鑫的两只脚便落入她温暖的臂弯。两手也终得顺利地揽住阿黎的脖颈。

甄鑫顺势便啵了一口,即香且甜!

正待继续甜蜜,却感觉到这姿势有些羞耻……自己被阿黎给公主抱了!

眼角瞥见李显似笑非笑的面孔,甄鑫急忙挣脱阿黎的双手,勉强站好,怒道:“我跟我老婆亲热呢,你瞅啥?”

我就瞅你了咋地……李显收敛起笑容,默默地侧转身子。

“阿黎你怎么来了?你啥时来的?你等我很久了吗?”未等阿黎回答,甄鑫忍不住地掀开她的面纱,又“啵啵”了许多口。

久别胜新婚,更何况是新婚之后的久别。

离开杭州到江西,从江西到武昌,再从武昌到大都,而后从大都西行至此。每个日夜,都让甄鑫想得长吁短叹——除了在大都的那些日夜,好像有点没空……

“吱吱——”一团黑影突然拐出,直扑甄鑫鼻尖。

甄鑫脸一侧,掌一挥,极为熟练地拍向黑影。

黑影似乎已经看穿了甄鑫的掌势,在半空中生生地扭了个肥腰,又向甄鑫冲来。

甄鑫大惊,眼见鼻子就要失守,却有一只皓掌突然拦在鼻前。

黑影一把撞在掌背之上,嘀溜溜地转了个身,抓住垂下的衣袖轻轻一荡,便顺着胳膊窜到阿黎的肩膀之上。

正是那只破猴墨墨。

甄鑫举拳欲捶,墨墨叉着肥腰,吱吱吱地朝甄鑫晃出小尖牙。

这畜牲,在嘲讽我?

甄鑫撸起袖子,准备喷死它再说。

“墨墨,别闹!”阿黎轻斥道。

墨墨脖子一缩——其实甄鑫已经根本寻不着它的脖子,而后哧溜地便消失不见。

甄鑫探爪上前摸索,阿黎脸上红晕更甚,轻声骂道:“你摸啥呢?”

“我怕它骚扰你。”

“除了你,没人敢骚扰我!”

“胡说,我哪里舍得骚扰你。”

阿黎看着甄鑫,眼波盈盈流动,如欲滴水。

李显仰天长叹道:“你们,有完没完呐?”他突然有些后悔,就不该让阿黎赶到这里陪着甄鑫去见他可能的母亲。

“没完!”甄鑫理直气壮地吼道。

“好了公子。先去忙完你的事再说,好吗?”阿黎轻声安抚道,一边轻轻地拍去他身上的尘土,又给他束好头上的方巾。

突然之间,甄鑫心里就涌出一股豪情。

不就是一个娘吗,怕个甚啊!

于是,紧紧地拉住阿黎的手,迈步往村子里而去。

挤在山凹里的这个村子,几乎一眼便能望得到头。

此时并无炊烟升起,整个村子静默如画,如同一幅被世人遗忘并抛弃的毫无价值的拙劣风景画。

甚至连一声犬吠都没有。

更别说是鸡鸭的闹腾。

大多数的村民都在打扫自己的屋子,一簸箕一簸箕地往外倒着黄沙。

看见进村的三个人,村民的目光大多在阿黎身上略作停留,便无人过问。

阿黎带着甄鑫,站在一座土屋之前,轻声说道:“我来的时候稍微打听过,就这座房屋,有女主人姓甄。不过,我还没进去。”

村子里的土屋,基本长得一个模样。

薄薄的青石为基,尺余厚的夯土为墙,掺入的碎麦秸将土墙撕出一道道的缝隙。

小院中、屋檐下、门楣上、窗棂间,糊满黄沙。

糊窗的棉纸被沙粒打出星星点点的窟窿,竦竦作响。

一个壮妇推门而出,提起扫把恶狠狠地扫向满阶的黄土。灰尘立时扬起,遮住甄鑫望眼欲穿的视线。

虽然看不到长相,但粗壮的腰身与虬然有劲的四肢,看着甄鑫为之一怔。

这身材,解决自己可能只是一巴掌的事。

不过起码说,这位老娘的身体还是挺健壮的。

甄鑫觉得,自己应当感觉到欣喜,可是脚步终究又开始犹疑不定。

“谁站在那?”壮妇停下扫把,吼出震人心魄的声势。

甄鑫又为之一喜:老娘眼神没花,中气也是十足,看来还能活上好多年!

飞扬的灰土被壮妇这么一吼,纷纷掉落于地,视线终于变得清晰。

却见这壮妇,年四十有余,浓眉大眼,貌相坚韧如一顽石。虎背熊腰,站在那身子未动却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

比熊二还粗壮,比我还高半个头,这是我的亲娘?

甄鑫一时懵懵以对。

不行,这姿势不正确……子不嫌母丑!我得努出笑脸,我得热泪盈眶,我得扑过去搂着她喊妈妈……

甄鑫打了个哆嗦,死命地眨巴双眼,却挤不出半滴眼泪。

老妇戳出一截如鼓槌般的手指头,怼向阿黎,吼道:“是不是你?在村子里四处打听我家的消息?你想干什么?还带了两个野男人过来,找死吗?”

阿黎讷讷不敢对,手足无措地看向甄鑫。

甄鑫却呆呆地合不上嘴。

我的亲娘,是不是健康过头了?

不对,这个肯定不是!

阿黎是不是问错人了?

“问你话呢,哑巴了吗?”壮妇倒提扫把,虎步而来。

阿黎只好讪讪问道:“请问,这里是甄娘子家吗?”

“你是谁?从哪来?干什么的”壮妇并没有回答,却一连三问。

李显挤上前,先给甄鑫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而后昂然立于壮妇身前,不怒自威。

“我等,京城来的,有官职在身。你们家的甄娘子在不在,我等要见她!”

壮妇脚步一顿,上下打量着李显。这气势,确实有点像京城的官老爷……于是手中扫把不由地一松,转过身朝屋里吼道:“姓甄的,有人找你,见还是不见?”

姓甄的……这一瞬间,甄鑫为自己临场的愚蠢而感到热泪盈眶。

屋子里摸摸索索地又走出一个妇人。

妇人的身上,还有未扫尽的黄沙,却并未遮住她婉约可人的面容。眉尖微蹙,似乎夹杂着一团总也化不开的愁绪。

眼角处的褶皱层层叠叠堆向鬓角,略显松弛的皮肤却依然能让人看到其曾经的秀丽。

一方青布头由将满头碎发全都裹得紧紧实实,身着青布衣裙,袖子半卷。身前的一件粗麻织就的围腰上,补丁针脚细密如雁阵,倒像是特意绣成的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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