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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最后的审判2


凌慕之看似对南宫鸿躬身施礼,但眼底却是冷光流转:“只是这储君未立,国本不稳,还请太后容臣等商议辅政之宜。”。

“凌相所言甚是,这辅政之事,不知众卿有何意见吗?”她目光如刃,直刺凌慕之低垂的眼。

“禀皇后···太后娘娘,先帝在位之时就对凌相大加赞赏,称其为国之栋梁。微臣认为,凌相辅政,实乃众望所归。”定睛看去,说出这番话的可不就是跟凌慕之结了亲家的王大人嘛。

兵部侍郎紧随其后:“臣附议,凌相执掌朝纲,可安天下人心。”一时间殿中呼应者众,看似群情归附。

南宫鸿淡然垂眸,唇角浮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她早知这些人会推波助澜,今日之局,恰是自己想要的,那如何能不成全凌慕之呢!

“既然诸卿皆推凌相,”她缓缓抬眼,“那哀家便允了辅政之议——如今太子尚在腹中,监国之权,暂由哀家摄理。凌相协理政务,不得擅专决断。”话音落处,金殿寂然。

“微臣领命,如此危急之时,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太后与太子,稳固社稷。”凌慕之低头领命,袖袍遮掩下的指尖掐入掌心,面上却拱手称诺,声如沉铁。

“既如此,礼部便可着手于国丧事宜。先帝灵柩停殡宫中,礼制不可废,然亦不可久滞。今国有大丧,又逢储嗣将临,宜昭告天下,大赦囚徒,减赋税一等,以示新朝之仁。”礼部尚书伏地领旨,百官垂首应命。

“太后娘娘,这大赦一事···臣还有话要奏。”凌慕之担心南宫鸿会因此而赦免了还在宫中软禁的李南风和秦飞鸾一干人等。

“昨日楚家发生的事情已经闹到世人皆知,李南风、秦飞鸾等谋逆罪证确凿。臣认为,这些人不可轻赦,太后若开此例,恐寒忠臣之心,乱朝纲之序。”凌慕之声音低沉却字字如刃,掷地有声。

“凌相忧国如此,哀家心甚慰。但哀家希望凌相明白,大赦乃天恩,非私刑可拘。不过···”

南宫鸿挑眉看向凌慕之,丝毫没错过他脸上的细微表情:“李家某逆之案拖了这么久也的确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另月前凤凰城毒案真相如何也该让世人知晓,给我南宫家一个明确的交代。所以,今日哀家要凌相在殿前审判,就当着哀家和先帝的面,还天下人一个公道。”

听南宫鸿如此言,凌慕之身形微僵,抬眸撞入南宫鸿深不见底的眼中,片刻后垂首应道:“臣……遵旨。”

南宫鸿拂袖起身,步下凤座,环视群臣:“今日以金殿为堂,以先帝灵位为鉴,审逆党于朝堂。来啊,带人犯!”

很快,以李南风为首的一干人被带上殿来。南宫鸿立于凤座之侧,指尖抚过扶手,冷眼俯视。“李南风,昨日楚家没结清的案子,看来今日我们要继续了。”

“李南风,对于你李氏谋逆之案,你可认罪吗?”还没等南宫鸿继续问话,在一旁早就忍耐不住的姬亚卓再一次跳脚出来叫嚣着。

李南风抬头,笑得凄厉:“谋逆?我李家世代忠良,到头来却落得这等下场!你们要的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铲除异己的由头罢了!天理昭昭,若真有公道,今日这金殿之上,姬大人觉得该被讨伐和审判的究竟是谁呢?!”

“放肆!李南风,你终于肯承认了吗?你就是李家的余孽。十八年前李家的罪名早已成立,如今对你的处置只是清除余孽罢了。我等朝臣自然有权揭露和审判。”姬亚卓仗着凌慕之这辅政之责的威势,声音陡然拔高,指尖直指李南风鼻尖。

“你祖父谋逆,罪不容诛,你隐姓埋名潜在楚家十多年,其心可诛!今日不认罪,莫非还要等刀架颈上才肯伏法?”朝中数人附议,声浪如潮。

凌慕之却神色不动,眸光沉静地望向殿首凤座——南宫鸿端坐如初,唇角微扬,似笑非笑,仿佛一切尽在棋局之中。她轻轻叩了下凤座扶手,殿内瞬时寂静。

“姬大人如此笃定,可有实证?十八年前李氏之案仅凭当年的一纸陈年口供便定人满门谋逆,未免太过草率了吧。”南宫鸿缓缓起身,目光如刃扫过群臣。

“太后娘娘,您这是偏私啊,微臣知道李南风和南宫家向来交好。可是,他祖父谋逆,这早就是高祖在世之时已经盖棺定论的事实。如今太后娘娘说草率···这···微臣不服!”姬亚卓早就得到了凌慕之的密信,告诉他今日一定要在殿上盯死李南风,坐实李家的罪名。至于其他,一概由自己这个宰相岳父来担着。

南宫鸿轻笑一声:“偏私?姬大人真的是这么看哀家的?还是说姬大人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来质疑哀家?哀家不过问一句证据,姬大人便如此激动,莫非心中有鬼?十八年前的案子,今日重提,若无铁证,岂能服天下人心?姬大人身为朝中重臣,也该明白,国之根本,在于公信。若是仅凭旧日私怨、罗织罪名,这朝堂岂不成了权臣倾轧之地?凌相,你认为呢?”

凌慕之缓步出列,袖袍轻垂,眸光微闪:“太后所言极是。国法昭昭,岂容私怨妄断?然李南风潜藏楚府十余载,身份成谜,确需彻查。”他顿了顿,目光如刃落在李南风身上。

“李南风,你说你祖父忠良,那本相便让证据说话。太后娘娘,这是十八年前刑部存档的密卷”。凌慕之说着便呈上一卷泛黄的密档,边角残破,火漆印却清晰可见。

“卷宗上清楚说明十八年前湖州知府李然上奏朝廷,说自己年迈要告老还乡。朝廷恩准其回乡期间全家在帽儿山上被害身亡。后查其被害原因之时牵扯出李然为官期间利用职位之便里通外国,替敌国安插奸细,并为其在科考之上大开方便之门。李然此等卖国之作为不是谋逆是什么?”

凌慕之将密卷高举过头顶,声音陡然转厉:“李南风,你还有什么话说?你祖父通敌叛国,证据确凿。你隐匿身份、混入楚家,究竟是何居心?”殿内鸦雀无声,百官屏息,目光齐刷刷落在李南风身上。

他面色苍白,双拳紧握,却眸光微冷:“证据确凿?凌相所呈乃刑部原档,但不知当年主审此案者为何人?经手狱卒可还健在?证供对质之下,如果能说服在场众人,我李南风甘愿伏法。”

“李南风···”在一旁一直看着这一切的菱歌,心猛地一揪,指尖不自觉地掐入掌心。她望着那道孤挺的身影,实在有些心疼。她多想冲上前去,替他挡下这滔天祸水。可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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