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复刻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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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骁仰靠着闭眼,双手搭在腿上,什么也不想,眉头又深深皱着。
皱眉不知不觉成了他的习惯,从小生长的环境和父亲的规训让他不敢表露太多情绪。
怎么到头来什么也没留住,一转头都是空。
他要一遍遍地自证真心,要一遍遍不厌其烦处理公事,要牺牲掉自己的情绪。
他觉得自己不像在活着,不止一次,他在想,如果世界上没有符骁该多好。
符骁太安静,碎发覆在眉头上一点,手背上隐隐几个泛红的针眼压在交错的血管上,单薄的身影像一片含着的雪。
一点点在融化,靠太近就化得更快。
池御看着符骁的脸透着病态的白,眼下是两片浓重的黑眼圈,不忍惊扰。
他甚至都不敢去牵一牵符骁的手。
“池御。”
听见符骁唤自己,池御才回过神。
“嗯?我在,哥我在呢。”
“身上有没有甜的东西。”
“低血糖了吗?我找找…别急我找找…”
池御手忙脚乱在自己身上摸索,原先他身上是备着糖的,后来见符骁次数少,也正好没碰上低血糖,就掉以轻心了。
“我出去帮你要一点,很快。”
“嗯。”
池御喂给他了一块巧克力。
他也给过池御一盒巧克力,是从谭虔那里要的。
那个时候他想讨池御欢心。
现在也想,但是很累,渗进骨头缝里的疲惫无缝可钻。
池御又陪他坐了一会儿,乖巧异常。
日子本该就这样过,不该都被吵架磋磨掉。
“一起吃饭吗?”
他向池御发出了吃饭邀请。
“啊?可以,哥想吃什么?”
池御很是惊讶。
“川菜吧,很久没带你去吃了,我记得你喜欢。”
刚接池御回来没多久,吃过一顿川菜,看出池御的脾气,为了让人解气,他自残般的点了很辣的菜。
“川菜…吗?还是吃清淡的吧,我现在不是很喜欢川菜了。”
池御的情绪还是很好猜,符骁摇摇头站起身走在前面。
“没事,不用迁就我,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池御看着符骁的背影,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符骁带他到了以前去的川菜馆。
装潢完全变了样,就连那天符骁点的很辣的菜也下架了。
时隔一年多,符骁还是坐在他的对面,同样的位置。
看着符骁把菜单递过来,池御也没接,只盯着符骁看,满脑子都是一句物是人非事事休。
“你点,我都可以。”
“好,那我点一些清淡的。”
在川菜馆里挑不出来几道清淡的菜,准确的来说,池御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和符骁来川菜馆。
“要不还是走吧,换一个别的吃,这些对你胃不好。”
“没事。”
这一顿饭池御吃得不是很好,他时不时就抬头看一下对面的符骁。
光盯着符骁看,几次稍不注意就被辣椒呛到,咳嗽得面红耳赤,弄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像是马上失恋在吃最后的分手饭。
“小心一点,喝点水。”
符骁起身从对面走到池御身边,递来水,又一下下顺着池御的背。
“还是挺好吃的,川菜。”
不知道是咳嗽的眼泪,还是心里莫名的隐隐作痛,眼泪夺眶而出,滴在符骁的手上,他胡乱地去擦,越擦越多。
“太辣了,下次还是吃淮扬菜。”
池御笑着说话,不断有新的眼泪挂在脸上。
他后悔了,当初不该给自己一点后路都不留,或者…更早一点,那些符骁瞒着他做的事,他为什么不多留心一下。
他不该把符骁伤成这样。
他恨自己的矛盾,不肯多听听自己心里的声音,无数个想起符骁的脸就会没由来的心烦,原来是喜欢。
是他不敢承认的喜欢,只能用厌恶和恨意一层层掩埋,最后他都快分不清了。
“嗯,以后再也不来了。”
符骁再一次替他拭去眼泪,这样的事符骁做的得心应手。
“你还要回去办公吗?”
“嗯。”
“那我和你一起上去…行不行?”
最后两人一起回了家。
终于,这次不是坐在沙发上或抱着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一夜夜等晚归的符骁。
“要一起睡吗?”
“好。”
两个人静静躺在床上,池御也没有再说话,这样的夜晚,他曾经拥有过很多,当时只道是寻常。
油然而生的幸福感一点点攀升,压过了池御心里的不安。
池御的睡颜还是很乖。
替池御掖好被角,把地上的拖鞋摆正放在床前,符骁轻轻留下一句。
“池御晚安。”
他说得很轻,基本上就只剩下了口型。
夜幕低垂,车开到一半,就有零星的雨丝拍在车窗上。
符骁从后备箱取了伞一点点走到墓地。
“今天下雨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知道怎么和父亲交流,一开口就像在汇报工作。
“你那边好不好。”
黑色的伞遮住了符骁大半,他的声音在雨声下几乎听不见。
雨水被风刮在脸上,符骁垂眸,擦了一把脸,抿了抿嘴,惊觉擦过的雨水有些滚烫。
“符骁也不过如此。”
符骁低头苦笑,俯下身离墓碑近了一些,一遍遍擦着上面的雨水。
知道怎么也擦不干净,索性就丢了伞。
查着查着账,顺着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一路摸排,符骁看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并不意外。
但他在犹豫,他们是最早一批和父亲一起上来的,他不想闹得太难看。
可是蛀虫如果不清理,无论多坚实的基地总有一天也会被蛀倒。
“您说的对,我…优柔寡断,难堪大用。”
擦着几遍雨水,符骁的手也冻得有些僵硬,最后放在墓碑上。
他要执意查下去,也会付出代价。
无非…结果也是一样。
但池御会来看他。
提起池御,符骁又皱眉。
但他在墓碑前只是抿了抿嘴,只字未提池御的名字。
到死父亲也没同意。
“不求您保佑,我走了以后,别让他做噩梦。”
没说什么家长里短,他和父亲也不是可以说这个的关系。
符骁最后擦了一遍墓碑,望向身后被风吹到几级台阶下的伞,抬头看了看天,雨势没有减小的意思。
一直下了好几级台阶,每次都是快到跟前,伞又被风往一边吹。
他这辈子一直在追逐,追不能爱的人,谋求不喜欢的发展,一直追到疲惫不堪,这是他的下场。
符骁叹了口气走完了台阶,甩了甩伞里的雨水,又回头望了一眼,只留下一个单薄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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