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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章 回京之日


这次补税和罚款是过去三年查出来的账,只能说贾琏还算是客气的。

    他也知道自己客气,那些人并不感激,反而更加仇恨自己,但也没太好的办法,毕竟不能真的大开杀戒,这不是乱世。

    对于朝廷而言,今年江南省的税收来了个大的,往年两季税收在三百万到四百万之间,今年差不多翻了一倍,达到了六百三十万两。

    就这还没算罚款,贾琏推动的针对全省范围的商业税乱象过去三年的补税和罚款,达到了八百万两。其中苏州一个地方,贡献了四百万两。

    其次是松江府和金陵府,分别为一百五十万两。还有其他府县,总之给江南省的商界来了一波狠的。

    算是给今后的官员打了个样,以苏州为例子,每年的商业税少于一百万两,那就说明官府出问题了。

    不能理事的孙化贞,三次请辞回乡,终于批了下来,贾琏被迫在金陵多留了半个月,先后等到了朝廷派来的新巡抚、三司使、苏州知府、松江知府等官员。这么说吧,贾琏一个人把整个江南省班子都干下去了,其中苏州、松江两地知府最为悲惨,直接流放南洋,算是给李元送助手了。

    完成了交接之后,贾琏总算是可以回京了,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回去的时候,还要押运一千万两回京。好在神机镇也跟着回去,没哪个不开眼的敢动歪念头,这一路贾琏倒是轻松的很。

    当贾琏为首的队伍全部渡过扬子江后,江南省多地压抑的气氛彻底放开,到处都能听到鞭炮声和哭泣声。

    前者是贤达们逃出生天之后的发泄,后者是底层受益者的无奈。

    对于百姓而言,天下之大,官员之多,贾公唯一。

    苏州民间的百姓,本着最朴实的情感,不少人家里悄悄的给贾家供了牌位。

    一路紧赶慢赶的,贾琏回到京城时,已经是腊月二十六日,承辉十三年即将过去的时候,天空中黑云密布,零星的开始掉雪花了。

    看见一千万两银子,户部的官员就差给贾琏磕一个了,今年多地气候异常,朝廷财政收入锐减。年前为了给官员发俸禄和福利,从晋商银行借了一百万的银元才算对付过去。至于央行,户部那边表示无法克说,一千万元的烂账,多亏收回的土地上发现了铁矿和煤矿。如今为了这两个矿,内阁和皇帝又在吵架。皇帝的意思,这矿归内库,内阁的意思,户部在央行也是有股份的,怎么可以独吞。

    在没有解决产权分配之前,大概是没心思搞开发了。

    总之央行不是没钱,而是一块银元都没法借出,很多账目关系都没理顺呢,还在继续纠错的过程中。

    这个时候,贾琏的一千万两(约一千五百万银元)运到,可谓是久旱甘霖。不但年底能把欠账还上,明年初的各项开支,也算是有缓转余地。

    那么朝廷每年从海贸上获得的巨大收益都去哪了呢?一个是南洋收复战,一个是对西宁王和东平王的支援。

    这里头东平王还算好点,他只要物资,钱不是很缺,甚至还能花钱带动不小的贸易额。西宁王方面,物资方面只要军火,其他的物资因为太远了,还不如运银子过去合算。西宁王也还算争气,安西都护府故地,过去三年基本恢复了,成功的驱逐了罗斯帝国伸出来的爪牙。现如今继续往西,则有两个发展方向,一个是波斯,一个是天竺(印度)。

    因为安西故地的恢复,英国公使维恩多次求见皇帝,提出保留安西与印度之间的一块缓冲地,双方都不要进入该地区。

    这片地区是哪呢?当然是阿富汗。

    进城的时候看见站在城门口的裘世安,贾琏是真的很意外,赶紧下了马车,上前见礼:“怎么好劳动裘公亲迎,贾琏惶恐。”

    裘世安笑的很真实,上前伸手看着贾琏要躬身下拜:“圣人一直盼着大人回来!其他事情自有人处置,与咱家一道进宫吧。”

    贾琏直接跟着裘世安进了宫,乾清宫内的承辉帝,努力平抑着激动的情绪,看着贾琏高大的身躯迈过门槛后,三步之外,大礼参拜。

    “微臣贾琏,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寻常的时候,没必要这么大的阵仗,今天的情况比较特殊,贾琏也没那么矫情。

    承辉帝双手颤抖着,上前要扶贾琏起来又停下,开口道:“赶紧给贾卿扶起来,让朕好好看看。”

    两个小太监上前,左右扶着贾琏起身,贾琏谢过之后,擦了擦眼睛,这才露出笑容:“陛下龙体安康,微臣心中甚是欢喜。”

    承辉帝听了开口第一句是这个,眼神里还能窥见孺慕之情,顿时鼻尖一酸,扭头抹泪,吸了好一阵鼻子,情绪才稍稍缓和。

    “你啊……!”心头似乎有千言万语,事到临头,承辉帝竟不知说啥才好,顿了一下才道:“很好,非常好。”

    贾琏不再说话,只是微笑而立,承辉帝站起,仔细看看贾琏的样子,叹息道:“黑了,瘦了,这些年没少吃苦!”

    “比不得陛下坐镇中枢,劳神费心之苦。”贾琏一句话,又戳中了承辉帝的酸楚开关。心头顿时百味杂陈,难以平静。

    “离京数年,家里人都惦记着你,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朕见到你一切都好也就安心了,你赶紧回家去吧。别叫家人多等。”

    君臣二人这一面见的,就是承辉帝单纯的想见到贾琏一切都好好的。

    贾琏再次叩首告退,承辉帝站在门口目送远去,回头时不禁觉得脸上湿热,抬手擦了擦,自嘲的笑道:“朕老了,竟多愁善感。”

    裘世安在一旁低声道:“圣人,奴婢在城门口候着,见了贾公,说陛下在等着见,他便丢下一切,跟着奴婢立刻进宫。奴婢观贾公待圣人如父,心里忍不住为圣人高兴。哎呀,坏了,贾公送了好些礼物,还在后头呢。奴婢要去宫门口盯着。”

    承辉帝听了哈哈大笑,摆摆手示意他去忙。过去三年多,贾琏不在京城,承辉帝总算体会到了,有的人不在跟前时,你才发现他的重要性。

    束手无策的央行烂账,贾琏解决起来都很顺滑。当然了,前提是他手里有像样的牌。

    在此之前,谁能想到石景山那边能有一个巨大的优质铁矿呢?谁能想到,他能在塘沽那边找到优质的煤矿呢?

    后续的开发,还是要多听听贾琏的意思,内阁那边,可以做一些妥协。

    贾琏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先去了内阁。

    张庭恩这边早就知道他进宫了,听到门口的声音,也不矫情,起身露出笑容,看着贾琏站门口探头。

    这熟悉的姿势,张庭恩瞬间乐了:“竖子,都是正二品大员了,还没点样子。”

    “在别人面前,学生自然是要端着朝廷大员的架子,在恩师跟前还端着,那多累啊。”贾琏笑嘻嘻的进来,张庭恩看着他,心内感慨良多。

    落座之后,张庭恩迫不及待的开口:“塘沽的煤矿好说,毕竟比较远,石景山的铁矿,内阁不好让步。”

    师徒二人很有默契,说话非常的直接。

    “无论如何,央行一千万元的烂账没收回,就两块地和一堆欠条,学生所为,不过给朝廷留下点颜面。现在内阁与陛下的争执意义不大,关键还是后续的开发。别到时候石景山练出来的钢,价格上比好几千里外运来的苏钢贵,那才是个笑话。”

    这个是一定要提醒的,成本的控制。

    张庭恩听明白了贾琏的意思,仅仅是工人和建厂的成本其实占比不高的,贾琏怕的是,明明一文钱一块的砖头,账面上记的是三文五文,甚至更高。还有就是工程款,这些也都是官营企业容易出问题的地方。

    “嗯,你说的对,为师还想着,是不是跟研发厅那边先拉拉关系,保证今后产出的钢材能有个保底的销路。”张庭恩看似在说笑,实则是当真。

    贾琏听了忍不住叹息道:“我的恩师诶,您就别操这个心了。这钢厂要是官营,能不能竞争的过遵化铁厂都不知道呢。”

    张庭恩听着微微皱眉:“怎么,你反对官营?”

    贾琏摇摇头:“那不能,学生是官营最坚定的支持者,问题是,铁厂这一类民间已经成规模的产业,官营企业如果不能在技术上有所突破,生产说性能更优质的钢材,有不可替代的价值,只是生产普通钢材,很难与民营企业竞争。所以啊,两条退走路,一个是加大研发投入,在技术上实现突破,一个是官督商办,但如何经营,作为监督的一方,只要监督好账目就行,生产经营,绝对不允许插手。”

    “你等一下,为师记性不如以前了,你先写下来。”张庭恩抬手招呼,贾琏坐下,提笔写下一些纲要。

    “你说的技术突破是怎么回事?”张庭恩看着贾琏在写,忍不住提问。

    贾琏停下笑道:“举个例子,弹簧钢板,用于马车减震的,西洋已经有先例,但在学生看来还不成熟,所以委托研发厅的技术部门,进行了一些相关的实验。一方面在质量上通过添加不同比例的其他金属,冶炼合金钢,另一个就是在结构上,以前都是一块钢板,现在能不能多叠加几块呢?年前,学生收到了拉瓦锡先生信,在他和夫人的帮助下,解决了新钢材的配比问题。”

    “你的意思,如果新铁厂官营,以这种新技术入股?还是让官方买断新技术?”

    “这个可以商量,学生只是不想如此优质的资源浪费了,生产上无法匹配巨大的投入。”贾琏没明说,指的还是央行的问题。看似是李元的问题,内阁作为股东,派除的监督人员就没责任么?不但有,还不小。只不过承辉帝出于对李元的失望吸引了注意力,对这个问题不够重视。贾琏则不然,他很清楚央行的结构,甚至内阁在央行出事的问题上,富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们派出的监督人员,发现问题没有,如果没法先,那是无能。如果发现了不阻止,就是失职。

    所以,贾琏看似答非所问,张庭恩还是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是在善意的提醒,别等承辉帝回过神来,发现责任不能算在李元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再想挽回承辉帝已经留下的恶劣印象,那就难了。

    听懂之后的张庭恩,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此前他还真的忽略这个问题了。原因也很简单,李元是皇帝继承人之一,这个身份让人容易产生错觉,失职的不仅仅是监督的官员,内阁大臣们也有巨大的责任。尽管这其中很大的责任在前任内阁身上,发现问题却是在现任内阁时,所以现任内阁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不是你不说就不存在的事情,如果现在不趁容易解决的时候处理,以后搞不好就变成无法解决的顽疾,造成皇帝与内阁之间永久性的伤害与隔阂。

    张庭恩主导的内阁,力主变法,尽管连连受挫,但大方向上一直在坚持。站在贾琏的角度看问题,变法是必须的。否则最多二十年,整个高层都是一堆只顾着眼前利益的烂人时,帝国就没法自救了。想要改变局面,就只能暴力革-命,砸烂一切重新建设。

    (PS:这个道理看看现在的灯塔就知道了!懂王一开始想结束俄乌,敲诈乌克兰,结果失败了,接着想搞什么星门计划,DP横空出世,AI神话破产。真就是想用温和的手段,发现一点手里没牌可以打了,黔驴技穷了,才用上了关税牌。使用这张牌,意味着使用者自认处在被动防御状态。还是那句话,神是不能流血的,世界霸主亮血条了。懂王的赢学,只能骗到他的支持者。)

    反应过来的张庭恩真的急了,挥手撵人:“我这就去见陛下,你去玩吧。”

    贾琏苦笑一下,出来转了个弯,敲了敲次辅的门。

    开门的是林如海的常随,见了贾琏,常随的脸上笑成了干菊花。

    “侄少爷来了?赶紧请进!”

    近亲不近亲的,贾琏真的无所谓了,这个时代就这样,你非要矫情,大家都不好过。

    林如海看见贾琏时,他必须端着。不为了自己,为了黛玉也要端着。

    “嗯,来了,坐吧。”林如海坐着没动,生受了贾琏的大礼。

    贾琏落座之后,林如海看着他,表情缓和了一些道:“苏州的事情,我就不说谢谢了。”

    贾琏知道他的意思,但怎么说呢,贾琏真没特别对待林家。只是在林如海看来,没有特别对待林家,那就是对林家的特别对待。

    “林家这些年太顺畅了,族内上上下下,有点不知道深浅了。这次你去苏州,算是给他们提了个醒。在朝廷的军队面前,民间那点财富,屁都不是。只要你愿意,林家就是一块随意享受的肥肉。”林如海说的很直白,贾琏很认真的点点头。

    国家是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这句话是写在课本上的,初中时就学过了。

    当下的制度决定了,新兴的工商业,在没有完成改变的现行制度面前,弱不禁风。

    关键这个新兴的阶-级,虽然有一定的先进性,但其本性太过恶劣。

    中原王朝自古有重农抑商的传统,并不是像某些UP说的那样,什么认识到了商人的危害性。而是因为生产力低下,你有那么多人口需要养活,有那么多土地需要人去耕种,所以商业一旦吸收了太多人口,统治者的地基就动摇了。中央集权制度决定了,皇权对任何威胁其统治的力量,都会格外的警惕。欧洲中世纪真正的统治者是教廷,下面一堆小国,只能通过贸易来互通有无。而中原王朝,秦始皇大一统之后,互通有无的价值被大大的削弱了,商业更多的作为一种必须存在的补充。

    这个问题要讲清楚,太浪费时间了,这里就略过了。大家知道一切行为底层逻辑在中央集权的皇权就行了。

    站在贾琏的角度看问题,现在的大周到了必须改变的时候,这种改变的初期阶段,是吏治。

    有了良好的吏治,才能谈其他。

    张庭恩之后,接班人一定是贾琏,所以,必须要保护好这股新生力量,这才是贾琏为何没有大开杀戒的原因。

    实际上在江南这些沿海的经济发达地区,工商业与士绅之间,牢牢的绑在了一起,是多位一体的存在。

    以明朝为例子,为何收不上商业税?你看看天启年间的众正盈朝都是什么人就知道了,东林党那帮人背后站的都是什么人?

    真以为高攀龙开东林书院是自掏腰包么?笑话!

    真以为东林书院门口的楹联是无的放矢么?

    人家的初衷就是奔着政治去的。

    中原王朝是个经商的人,都是以吕不韦为榜样的。

    “行了,你赶紧回家吧,都在等着你呢。”林如海说完了该说的话,直接撵人了。至于贾琏和黛玉的事情,不急于一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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