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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8章:做客


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客栈的窗户,将空气中的尘埃照得纤毫毕现。

我们正在做最后的装备清点,客栈院子外忽然传来一个熟悉又洪亮的声音:

“江河哥们儿!在不在?”

这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扎西。

我有些意外,还以为听错了。

赶紧走到阳台往楼下一看,就看到他正跨坐在一辆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摩托车上,一脚支着地,脸上带着高原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我靠!你怎么来了?”我一脸诧异的冲他问道。

“怎么?很意外?”

“能不意外吗?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问的格桑校长啊!然后她帮我问的野哥,说你们住这儿。”

这小子,还真行,居然让他找来了。

我不禁笑了笑道:“那你这是什么情况?”

“我来邀请你去我家坐坐,”他拍了拍摩托车的后座,“怎么样,赏个脸不?”

我有些犹豫,看向房间里的张野。

他正检查着卫星电话的电池,头也没抬,只淡淡说了句:“去吧,下午回来就行。”

他好像特别信任扎西,于是我向他问了一句:“要一起去不?”

“我不去了,今天还有其他事情,你去吧,他家里我熟。”

得到许可,我便坐上了扎西的摩托车。

这家伙车技狂野,在拉萨狭窄的街道和郊外的土路上风驰电掣,吓得我紧紧抓住后座的架子。

他一边开车还一边大声跟我聊着摇滚,风声将他的话语撕扯得断断续续。

我突然想起来,向他问道:“你今天不上学吗?”

“哥们儿,今天周六啊!”

这几天出来都在赶时间,虽然每天都在看行程,但是真的忘记了是星期几。

我笑了笑,又对他说道:“你开慢点,注意安全。”

“没事,平时我比这还快。”

“……”

扎西的家离拉市还有些距离,翻过了一座小山,在一条河边的一个小村庄里。

典型的藏式民居,院子里拴着几头安静的牦牛。

他的阿妈是一位非常和善的藏族阿姨,不会说汉语,只是笑着不断给我添酥油茶和奶渣。

扎西充当着翻译,屋子里充满了生硬的汉语、藏语和爽朗的笑声。

我跟扎西聊了很多,他说他就喜欢玩摇滚,还说等明天中考结束后,家里卖两头牦牛来找我玩。

这小伙儿,张野说他是校霸,可他给我的感觉却没有那么不靠谱。

特别是家里的事情,因为他父亲去世了,他就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他什么都做,简直就是这个家里的小小顶梁柱。

他还带着我去放牛,回来的路上他突然问我:“哥们儿,你们来拉市旅游的?”

“不是,只是路过,我们要去羌塘。”

“羌塘?无人区?”他愣了愣,随即很惊讶道,“这个季节去无人区?哥们儿,你没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他笑了笑说:“不过有野哥在也还行,但是这个季节的羌塘可不是闹着玩的,哥们儿你自己千万小心啊!”

“保证你还能再见到我就行了。”

“那必须的,说好了明年暑假我来找你玩的。”

“哈哈,行,到时候请你去看摇滚现场。”

“说话算数啊!”

“必须算数。”

在扎西家吃了中午饭,我也打算告辞。

扎西执意要送我,说他认识村里跑运输的车,比摩托车舒服。

他执拗的打了个电话,没多久,一辆看起来比他那辆摩托车还要破旧的面包车晃晃悠悠地开了过来。

“放心吧,强巴大叔的车,稳得很!”扎西拍着胸脯保证,把我塞进了副驾驶。

强巴大叔是个沉默的藏族汉子,只是对我点了点头。

车子驶出村庄,开始还好,虽然颠簸,但还算顺利。

然而,就在距离拉市市区还有大概十几公里的一段荒凉河滩路上,车子发出一阵不详的“咔哒”声,紧接着猛地一顿,彻底熄火了。

强巴大叔下车捣鼓了半天,发动机除了几声无力的喘息,再也打不着火。

他搓着手,用藏语对扎西说了几句,一脸无奈。

扎西挠着头,尴尬地对我翻译:“大叔说,发动机……好像坏了,一时半会儿修不好。”

此时已是下午,太阳开始西斜,旷野上的风立刻变得冷硬起来。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手机信号也断断续续,只有浑浊的拉市河在不远处静静流淌。

“我试试打电话。”

我拿出手机,信号格微弱地闪烁。

我首先尝试打给张野,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声音断断续续,几乎听不清。

“喂……野哥……车……抛锚了……位置在……”

我努力报着大概方位,也不知道他听清没有,信号就彻底中断了。

“怎么样?”扎西急切地问。

“信号太差了,不知道他听没听清。”我有些无奈。

我们只能在寒风中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渐暗沉,温度下降得很快。

扎西和强巴大叔试图拦车,但这条偏僻的路上车辆稀少,偶尔过去一两辆,也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扎西突然对我说道:“哥们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现在跑回去骑摩托车,你就在这儿等我,一定要等我。”

“喂!你别折腾了,等一会儿信号好了再说吧。”

他却很执拗,已经转身往回跑了。

抢巴大叔也在原地尝试联系修车的,也联系不上。

然后他一边用藏语叽里呱啦的和我说着什么,一边做着手势,那意思是好像是去找修车的来。

说完,他也走了。

就这样,我被单独留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太阳渐渐西沉,温度骤降。

人在陌生又昏暗的环境中,多少有些恐惧和压迫感。

我对这附近完全不输,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百无聊赖中,我用冷得已经满目的手,按了数次打火机。

终于窜出一缕散发着温柔的火苗,转眼,又被一阵无端吹来的风给扑灭。

我缩着身体,裹紧冲锋衣,却仍被拉一阵阵干冷的风切割着,冻得不停发抖。

想抽支烟,却发现眼合理已经没有烟了。

我从衣袖里伸出手,卑微地将之前抽过的烟头,又给捡了起来。

吹掉上面的灰尘,努力了数次,终于又嗅到了那足以安慰我的烟草味。

不过烟头很短,吸了两口就没了。

我麻木的看着最后消散的一缕烟雾,感受着时间在流逝,到最后冷到将双手交叉着放在身体欠,不停地靠踱步驱赶寒冷。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在这空旷的荒野里,我听见了汽车引擎声。

还有两道明亮的车灯刺破暮色,由远及近。

一辆熟悉的越野车在我们旁边稳稳停下。

车门打开,下来的却不是张野。

而是何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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