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算到，这男人大概是被她身上的香水味勾得动了真格，或者是收了钱就想“验货”，手上的力道陡然加重，竟真的往她胸口抓去：“别给脸不要脸！”

“啊——！”苏念这次是真的吓着了，尖叫声里多了几分真实的恐惧，挣扎也变得激烈起来，“你滚开！救命！肖学长！”

肖慕言本就因为于渺的事心烦意乱，此刻听到这闹剧般的呼救，眉头瞬间拧紧。

他一眼就看穿了苏念眼底的算计，若在平时，定会转身就走，懒得掺和这种把戏。

可那男人的手已经快要碰到苏念的衣领，动作实在难看。

他终究是书香世家教出来的教养，见不得如此龌龊的场面，脚步下意识地顿住了。

于渺站在走廊阴影里，将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苏念这步棋走得倒是“精妙”，可惜找的人不靠谱，演着演着就跑偏了。

她没急着上前，反而抱着手臂，想看肖慕言会如何应对。

果然，肖慕言虽不情愿，还是沉声开口：“住手。”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清冽的压迫感。

那男人愣了一下，转头看到肖慕言那张冷下来的脸，气势顿时弱了半截，但还是嘴硬：“你谁啊？少管闲事！”

肖慕言没理他，径直走到苏念身边，伸手将她往自己身后拉了一把，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更没有半分苏念期待的“温柔”：“苏小姐，你没事吧？”

苏念刚想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那男人却不甘心，还想上前：“小子，你敢坏我好事？”

肖慕言眼神一沉，侧身挡在苏念面前，语气里带了几分冷意：“她是陆知衍的人，你确定要动？”

这话够狠，直接把陆知衍搬了出来。

那男人果然怂了，骂骂咧咧地瞪了苏念一眼，大概是觉得这“买卖”不划算，转身骂骂咧咧地走了。

可苏念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可不是高兴。

她不想让自己的名字和陆知衍捆绑，至少不能在肖慕言面前。

危机解除，苏念立刻换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眼眶红红地看向肖慕言，声音哽咽：“慕言哥哥……谢谢你……我刚才吓死了……”

她等着肖慕言来安慰自己，甚至已经准备好了要往他怀里靠的动作。

可肖慕言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眼神里没有怜惜，只有一种疏离的审视：“苏小姐，这里是宴会厅，人多眼杂，下次还是注意些好。”

言下之意，是在提醒她——这种拙劣的把戏，别在大庭广众之下演。

苏念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没想到肖慕言会是这个反应。

她咬了咬唇，还想再说些什么，肖慕言却已经转过身，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径直朝着宴会厅外走去。

那背影，比刚才离开于渺时，还要冷硬几分。

苏念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眼里的柔弱瞬间褪去，只剩下不甘和怨毒。

于渺在阴影里看得清楚，忍不住低笑一声。

肖慕言这人，看着温润，实则心里跟明镜似的，谁真心谁假意，分得门儿清。

她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见苏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她的方向，眼神淬了毒似的。

显然，苏念刚才乱瞟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她。

只不过这眼神……

她演都不演了？

“你是不是早就躲在那儿看我笑话？”她问。

“苏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刚从洗手间出来，连那男人的脸都没看清，怎么教唆他反水？”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苏念凌乱的衣领和泛红的眼眶，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倒是你，约了人在这种地方见面，还闹得这么难看，就不怕被陆知衍知道？”

提起这个，苏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我和他只是……只是逢场作戏！倒是你，于渺，别以为你嫁进陆家就能高枕无忧了，知衍哥哥心里到底有谁，你难道不清楚吗？”

“你不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我陪着他的，凭什么我拥有的东西你都要抢走？”

于渺闻言，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清清淡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从容。

“‘抢走’？你拥有过什么呢？是他主动递过的一杯温水，还是他下意识护你在身后的动作？若真有属于你的东西，别人抢也抢不走。可若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谈何‘抢’字？”

“苏小姐，事实是什么样的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对你所做的事情不做任何评价但不代表我没脾气，你这样无缘无故的指责，我不接受。”

苏念被于渺这番话堵得胸口发闷，像是有团火在烧，偏偏于渺语气平静，眼神坦荡，就和刚才的肖慕言看她的眼神一样……

“于渺，你别装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就是嫉妒！嫉妒我能陪在知衍哥哥身边，嫉妒他看我的眼神里有你得不到的东西！”

“苏小姐，”她的声音冷了下来，那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彻底消失，“我嫁给陆知衍，是两家点头的婚约，是明媒正娶。你所谓的‘陪伴’，不过是见不得光的纠缠。真要论‘抢’，也是你先越了界。”

她抬手，指尖轻轻点了点苏念的胸口，眼神锐利如刀：“你拥有的那些‘东西’，不过是他施舍的怜悯，是你自己骗自己的幻觉。现在我来了，幻觉该醒了。”

“你胡说！”苏念猛地拍开她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后退半步，眼里蓄满了泪，却死死咬着唇不让它掉下来，“他说过会娶我的！他说过……”

“说过什么？”于渺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说过等他玩够了就甩了你？还是说过让你安分点，别给他惹麻烦？”

这些话，是她前几天无意间听到陆知衍对助理说的，当时只当是笑话听，没想到今天倒成了刺向苏念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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