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莫凡的问题，尹天阳看了一眼杜长风和佟雨霏，最后还是说道：“我觉得，如果莫凡小友想杀进天音寺，将他们一举覆灭，现在正当其时。”

莫凡心中微微一愣。

没想到，尹天阳竟然会有这样的建议。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天阳老哥，此话从何说起？”

“你跟天音寺之间已经势同水火，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与其让天音寺等到他们的强援，你还不如在他们的强援到来之前，先把他们灭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我师弟无法推演出强敌具体会在什么时候到来，但他估计最多也就是二三十年。万一上界之人在几年内就来到仙界，莫凡小友你将如何应对？”

“呵呵，天阳老哥，正如你所言，如果我先把天音寺灭了，万一那个上界势力到来，他们不是也一样要对付我？”

尹天阳笑着摇头，“莫凡小友，你先把天音寺灭了，造成既定事实，只要你不去动那些空间通道，不影响那个上界势力的布局，你灭掉天音寺，纯粹只是出于你跟天音寺的私人恩怨，我认为他们对付你的可能性不大。

“再怎么说，天音寺也只是相当于他们的一条狗，狗既然被打死了，而且这条狗死了也无关大局，狗主人再去追究也没多大意义。相反，如果你不先把狗打死，一旦狗等来它的主人，跟主人摇尾乞怜告你一状，狗主人反而会替自己的狗出头。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尹天阳的话，莫凡也跟着笑了起来。

“天阳老哥，你的这个比喻很贴切，有一定的道理。”

“哈哈，我只是这么分析，拿主意还是看莫凡小友你自己。当然，跟你提出这么一个分析和建议，我也有一定的私心，毕竟天音寺一直视我们天衍书院为心腹之患，迟早会对我们下手，如果你把天音寺灭了，对于天衍书院也是一件好事。”

微微顿了一下，尹天阳继续说道：“如果莫凡小友决定打进天音寺，我愿意助莫凡小友一臂之力。”

“哦？怎么个助法？”

“我愿跟莫凡小友一起并肩战斗，剪除天音寺！”

莫凡神色诧异，尹天阳来真的？

“天阳老哥，天音寺并没有明目张胆对天衍书院出手，你又何必掺和进来？”

“莫凡小友，既然你能杀了觉妄，那么天音寺的另外两个太上长老觉相、觉痴也肯定不是你的对手。至于我，实力虽然会稍弱于觉相、觉痴，要斩杀他们中任何一人或许很难，但是要帮你牵制一人问题不大。如此一来，你就不必同时对付两个人，你先杀一个，然后我们再联手对付另一个，天音寺不就手到擒来？”

尹天阳还不知道觉相已经在魔界被莫凡斩杀，更不知道玄谛已经突破到仙尊大圆满，而且被莫凡擒获并囚禁在药祖鼎里。

听完尹天阳的话，莫凡低头沉吟，一只手无意识地转动着桌上的茶杯。

莫凡不知道尹天阳所说的话真假如何。

一年前他做出决定，等过了十年之后就杀进天音寺。

莫凡有自己的手段和底牌，还可以带上洛雪儿等女人，以及沧魇、鲛琊、摩青、离御等人，这些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但尹天阳却不是，莫凡只跟他打过两次交道，现在还不能信任他。

如果尹天阳加入，要跟莫凡一起杀进天音寺，那就多了一个变数。

在天音寺那样的龙潭虎穴之中，要是尹天阳存心不良突然反水，在背后突施冷箭，那将会十分致命，有可能让莫凡阵营的人全军覆没。

在跟天音寺这种实力恐怖的敌人战斗之时，莫凡宁可单打独斗，也不想要一个不能完全信任的队友。

看到莫凡久久不语，尹天阳笑了笑说道：“莫凡小友，打入天音寺，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对我刚才提的建议，你可以慎重考虑一下，不用急着做决定。这样，我先回去，如果你下定决心，就去天衍书院找我，给我答复，如何？”

“好，我会认真考虑天阳老哥的建议。”

尹天阳起身告辞，莫凡将他送出大殿之外。

回到大殿坐下，莫凡问杜长风：“老杜，尹天阳此人你感官如何？”

“我不了解他。虽然我跟他差不多是同时代的人，但他之前一直待在天衍书院很少露面，我没跟他打过交道。”

“那他刚才的建议呢？”

“他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跟你一年前的说法有点相似。但是，他主动来找你，说要跟你联手对付天音寺，我总觉得这其中隐隐有些不对劲。”

“呵呵，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

“你也察觉到了？”

“当然。虽然天衍书院也算是天音寺的潜在威胁之一，但我把天音寺的实力打掉了一大半，天音寺短期内肯定没有精力去对付天衍书院。尹天阳却在这个时候急吼吼地跳出来，说要跟我一起杀进天音寺，我觉得他有点太过积极了。”

“那他说的那个什么谶言呢？”

“说不定是他为了说服我而编造出来的。”

杜长风点了点头，“天衍书院一直以来都比较低调，又比较神秘。他们从来不对外招收弟子，他们的实力一直不怎么被外人知道。就像尹天阳，如果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天衍书院竟然已经有了仙尊大圆满。至于尹天阳说的什么在推演之术有造诣的师弟，我也从未听说过。”

“他们不对外招收弟子，那他们的弟子从哪里来？”

“我说的不对外招收，指的是不公开宣布大规模招收弟子。他们的弟子，绝大部分都是他们从各地发掘后收进去的。那些主动找到天衍书院想要加入的，他们反而收得很少。”

“这么说来，他们的人经常在仙界四处游走寻找好苗子了？”

“对，所以天衍书院虽然贵为仙界顶级势力之首，但他们的弟子人数却不多，我估计只有三四万左右。”

三四万的弟子，相对于四方神殿、帝天宫那些动辄四五十万弟子的宗门来说，确实很少。

“小子，听了尹天阳的建议，你是按原计划九年后再杀入天音寺，还是跟他联手提前行动？”杜长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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