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火！”李云龙在无线电里大吼。

“轰！轰！轰！”一百辆  59同时开火。100毫米穿甲弹撕裂空气，带着死亡的啸叫扑向江滩。

“当！当！当！”金属撞击声响彻江岸。

史密斯坐在一辆潘兴里，正准备指挥冲锋，突然感觉到车身剧烈震动。

“怎么回事？！”他大喊。

“上帝啊！”驾驶员惊恐地叫道，“前装甲被击穿了！”

“什么？！”史密斯难以置信。潘兴的前装甲有  100毫米厚，还是铸造钢，怎么可能被一炮打穿？除非那是……

“钨芯脱壳穿甲弹！”

没错，张合给  59配的是次时代的弹药。在这个距离上，潘兴的装甲就像纸糊的一样。

“轰！”那辆潘兴发生了殉爆，炮塔像帽子一样飞了起来。紧接着第二辆、第三辆……江滩上变成了屠宰场，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重型坦克，此刻成了一个个燃烧的火炬。

“反击！快反击！”史密斯狂吼。

潘兴坦克开始还击，90毫米炮弹打在  59的炮塔上。

“当！”火花四溅。跳弹了！那圆润的卵形炮塔完美地卸掉了动能，炮弹滑向一边在远处爆炸。

“没打穿？！这怎么可能？！”史密斯绝望了，“这是什么坦克？为什么打不穿？”

这就是代差。张合用五十年后的设计理念，吊打二战巅峰。

……

战斗只持续了半小时。登陆的三十辆潘兴全部报销，剩下的掉头鼠窜，逃回了江南。

“赢了！”魏大勇兴奋地拍着大腿，“团长，这新坦克真带劲！小鬼子的美国爹也不行啊！”

“别高兴太早。”李云龙看着江面，眉头却皱了起来，“这只是试探，鬼子主力还没动。而且……”李云龙指了指天空，“雨停了，天要亮了，美国人的飞机要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远处天边传来了“嗡嗡”声，那是螺旋桨的声音。大群的  P-47“雷电”攻击机像乌云一样压了过来，它们挂着炸弹和火箭弹，那是专门用来“舔地”的。

“防空！”李云龙大喊。但是  59坦克虽然皮厚，却没有对空火力。一旦被这群铁鸟缠上，也得脱层皮。

就在这时，更高的空域突然传来一阵尖啸：“咻——！”

那是喷气机的声音！朱雀！凌峰带着他的飞行师赶到了！

虽然因为机场太远，滞空时间有限，但这几分钟足够了。

“咬住它们！”凌峰拉下面罩，“别让它们扔炸弹！”

“朱雀三号”，像猎鹰冲进麻雀群。喷气机对螺旋桨，那是速度的碾压。

“哒哒哒！”20毫米机炮在空中织成火网。一架  P-47被击中，机翼断裂，旋转着坠入长江。

空战爆发了。虽然  P-47皮糙肉厚，但在朱雀的速度面前显得笨拙无比。

“撤！”美国飞行员吓破了胆，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快的飞机。机群散开，仓皇逃窜。

……

太原。

张合听着战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初战告捷，59的性能得到了验证。但是……”张合看向地图，“长江依然是道天堑。虽然打退了反扑，但要渡江还很难。水网、稻田，那是坦克的噩梦。哪怕是  59，进了烂泥地也得趴窝。”

“旅长，”赵刚走进来，“前线来电，周卫国建议暂缓渡江。”

“为什么？”

“因为水。”赵刚指了指地图上的那个区域，“苏南水网密布，日本人炸开了几处堤坝，把那边变成了泽国。他们想用水来阻挡我们的履带。”

“水？”张合站起身，走到窗前，“既然他们想玩水，那我们就陪他们玩！玩大点！造船！”

张合回头说：“不是水泥船，那玩意儿太慢。我要造两栖坦克。”

“两栖坦克？”赵刚一愣，“我们有‘鳄鱼’了啊。”

“‘鳄鱼’是装甲车，皮太薄，挡不住潘兴的炮。我要让  59下水！”

“59下水？！”赵刚觉得旅长疯了，“三十多吨的铁疙瘩怎么下水？”

“加浮箱。”张合拿出一支笔，在  59的图纸上画了几笔，“在车体四周加装大型浮箱，利用履带划水，或者加装喷水推进器。这是二战后期盟军的  DD坦克概念。虽然样子丑，但实用。只要能浮起来，哪怕只能跑五公里，也够冲上滩头了。让佐藤去搞，给他半个月搞出改装套件，运到前线现改！是……”

半个月时间，前线陷入了僵持。双方隔江对峙，炮战不断，但谁也过不去。

这段时间张合并没有闲着，他把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地方——西藏。那里还有一支孤军，那是英国人支持的藏军，虽然人数不多，但占据着高原天险。如果不解决那里，就是以后的隐患。而且那里还有一样东西是张合必须要拿到的——铬铁矿。那是制造喷气引擎涡轮盘的关键材料，没有铬，发动机就不耐热，寿命上不去。

“段鹏。”张合叫来了特战队长，“你带一支分队去一趟西藏。不用大部队，只要精锐。带上最好的装备。”

“去干什么？”

“去找路。”张合指着地图上那片白色的高地，“找一条能让坦克开上去的路。”

“坦克上高原？”段鹏倒吸一口凉气，“那里海拔四千多米，空气稀薄，人都喘不上气，坦克发动机能着火吗？”

“那就改！”张合斩钉截铁，“加增压器！改进气口！无论如何，我要让我的钢铁洪流流上世界屋脊！只有站在那上面，我们才能俯视整个南亚，才能真正扼住这片大陆的咽喉！”

“是！”段鹏领命而去。

这是一次艰难的远征，也是张合大棋盘上的又一步闲棋。但这步闲棋，在未来将会变成致命的杀招。

……

回到长江前线。

半个月后，第一批浮箱套件运到了。59坦克穿上了“救生衣”，变得臃肿不堪，像一个个漂浮的大盒子。

李云龙看着这些怪物直咧嘴：“这玩意儿能行吗？别没过去先沉了。”

“试试就知道了。”周卫国第一个跳进指挥车，“下水！”

“轰隆隆……”几十辆改装后的  59冲进了江水。虽然摇摇晃晃，但它们浮起来了！履带搅动江水，虽然慢，但在坚定地向对岸移动。

“开火！”周卫国在水上下令。

“轰！”59的火炮在水上开火了。后坐力让坦克在水里猛地一晃，但浮箱提供了足够的稳定性，炮弹准确地飞向对岸的日军碉堡。

“这是……水上坦克？！”日军看傻了。他们以为长江是天险，以为坦克过不来。没想到张合把坦克变成了船！

“射击！快射击！”日军惊慌失措。但轻武器打在坦克上毫无作用，重炮又被江北的火箭炮压制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钢铁乌龟”爬上了滩头。

一旦上岸，浮箱被抛弃，59又变回了那个凶猛的陆地之王。

“冲锋！”李云龙的装甲师也跟了上来。

两支铁流汇合，像一把尖刀插进了日军的防线。南京就在眼前，那座六朝古都，那座承载了太多血泪的城市，正在等待着它真正的主人。

张合在后方看着地图，眼神深邃。南京只是个过客，他的目光已经越过了长江，越过了江南，看向了更南边的大海。那是台湾海峡，那是中国最后的痛。

“准备好了吗？”他低声自语，“下一场就是跨海登陆，那才是真正的硬仗。”

江南。

雨又下了起来。细密的秋雨不像北方的雪那样狂暴，却带着一股透进骨子里的阴冷。

周卫国的白虎师停下了。不是被打停的，是被陷住的。

过了长江就是苏南。这里没有宽阔的平原，只有密如蛛网的河道，烂泥塘一样的稻田，还有那一座座连绵不绝的石拱桥。59式坦克虽然凶猛，但在这里就像是一头掉进渔网的公牛。浮箱早就拆了，那是为了渡江。上岸后，三十多吨的铁疙瘩一进稻田就沉到底盘，履带空转，除了卷起漫天的泥浆，一步也挪不动。

“师长！”侦察营长浑身湿透跑回来报告，“前面的路断了！日本人把所有的桥都炸了！而且他们在河道里打了暗桩，放了水雷。我们的舟桥部队根本展不开！”

周卫国看着地图上那密密麻麻的蓝线，眉头紧锁。这地形简直就是坦克的坟墓。冈村宁次虽然死了，但接替他的横山勇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知道硬拼不过，就玩阴的，利用水网迟滞、消耗、分割。

正想着，“轰！”一声闷响从侧翼传来。

周卫国举起望远镜，只见一条窄窄的河道里突然腾起一股水柱，一辆正在尝试泅渡的装甲车被炸成了两截。

“水鬼！”侦察营长咬牙切齿，“是鬼子的特攻队！他们躲在水里用竹管呼吸，抱着炸药，专门炸我们的薄弱环节。这已经是第三辆了。”

周卫国放下望远镜，眼神冷冽：“这就是他们的新战术？水下自杀式袭击？这帮疯子，在陆地上打不过，就变成水鬼，想把我们拖死在这片烂泥里。传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构筑工事。既然路不通，那就不走了。我要换个玩法！”

……

太原，指挥部。

张合看着前线发回的航拍照片。照片上，白虎师的坦克像一个个孤岛被困在水网中动弹不得。而在周围的河道里，隐约可见无数的小黑点——那是日军的小火轮和自杀艇。

“这就是横山勇的底牌？”张合冷笑，“铁壁合围加水上游击？他想把江南变成第二个越南丛林？”

“旅长，”赵刚有些焦虑，“这样耗下去不行啊。我们的后勤线拉得太长了，油料、弹药都要靠卡车一点点运。现在路断了，前线虽然不至于饿死，但也没力气进攻了。而且美国人虽然撤了，但他们在琉球的侦察机又开始活动了。他们在观察，在等待。如果我们在江南栽了跟头，他们肯定会卷土重来。”

张合点点头，走到沙盘前，拿起一根指挥棒指着太湖区域。

“水是阻力，但也是动力。横山勇想利用水困住我，那我就利用水淹死他！”

“老李！”张合拿起电话，“你的风扇艇还在微山湖趴窝吗？给我拉过来！全部拉到江南来！”

“风扇艇？”李云龙在电话那头愣了，“旅长，那玩意儿在沼泽里好使，但在江南这河道窄、桥多，风扇艇太大钻不过去啊。”

“那就改！”张合斩钉截铁，“把风扇拆了，换成喷水推进器！把体型缩小，做成平底冲锋舟，装上重机枪，装上火焰喷射器！我要组建一支‘蚊子舰队’，专门钻河沟，专门烧芦苇，专门抓水鬼！”

“这……”李云龙琢磨了一下，“这个主意有点意思，像是以前咱们打游击那套路，只不过这次咱们装备好。行！给我一周时间，我让兵工厂那帮秀才给改出来！”

“不仅如此，”张合接着说，“光有船还不够，我们还需要眼睛。在这种复杂地形里，坦克是瞎子，我们需要能看穿芦苇、看穿水面的眼睛。”

“凌峰在？让你的朱雀挂上新吊舱。”

“什么吊舱？”

“红外扫描吊舱。就是那个佐藤搞出来的‘夜枭’的升级版。挂在飞机上低空掠过，只要水里有活物、有热源，就给我标记出来，然后呼叫炮火覆盖！我要让这江南的水都沸腾起来，看他们还怎么藏！”

……

一周后，江南水乡原本宁静的河道突然变得喧嚣起来。

“嗡嗡嗡……”无数艘小巧灵活的平底快艇像一群愤怒的马蜂涌入了河网。它们没有螺旋桨，靠尾部喷出的高压水流推进，速度极快，转向极灵活，哪怕是半米深的水也能飞驰。

船头双联装机枪喷吐着火舌，对着两岸的芦苇荡就是一顿扫射。一旦发现有异动，船尾的喷火手立刻扣动扳机——“呼！”一条火龙窜出，点燃了芦苇，也点燃了藏在里面的日军。

“啊！”水里跳出几个浑身是火的日军，惨叫着挣扎，但很快就被机枪打成了蜂窝。

这是李云龙的“蚊子舰队”，它们不攻城、不占地，专门清理河道，专门猎杀水鬼。

与此同时，天空中朱雀战机呼啸而过，机腹下挂着一个长长的圆筒，那是红外扫描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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