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这小养女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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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子成?
他怎么在这?
魏清宜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厌恶地悄然停下了脚步。
引路的小婢这时也发现了石桥上站着的人,明显也愣了一下。
桥上,娄子成的目光来回地在魏清宜的身上转了两圈,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是谁,怎么从前在叔父府上未曾见过?”
语气倒是装得沉稳有度,谈笑风生。
不过魏清宜心里对他成见颇深,只要他一开口,眼底便忍不住地浮起嫌恶。
叔父府上?原来娄布政是他的叔父。
只是听娄子成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与岭州娄府来往有多亲密,若是不知情的小姑娘定能被他骗了去。
“成二公子,这位是府上二姑娘,正要去给夫人请安呢。”小婢回过神儿来连忙上前回道,顺便小心翼翼地挡在了她的身前。
这位小姑奶奶,可真真是府上的娇客,绝对怠慢不得!
不过娄子成哪里知道这些?他听了这小婢的话后,两眼顿时亮了亮,目光愈发兴奋地越过小婢,往她身后的小姑娘身上沾,
“哦?她就是叔父刚刚接进府中的那位妹妹?听说叔父和婶娘要认下做养女,想来这位妹妹定是身世可怜。唉……”
娄子成还想装模作样地怜惜一番,魏清宜直接打断他,凉声不悦,
“内宅之中,怎会有外男?”
不咸不淡的语调,带着问罪之意。
娄子成自恃风流倜傥的笑脸一僵,诧异地看着竟敢在府上甩脸子的魏清宜,正疑惑这小养女初来乍到怎么敢这般强势,就听旁边的小婢子被她这一句话,竟吓得慌忙赔罪?
“姑娘息怒!定是哪里出了岔子……”
小婢话未说完,敏氏已匆匆赶来,看到娄子成时脸色顿时沉了沉,笑容中都带着几许寒意,
“这是哪个糊涂东西知错了路,怎么把成哥儿引到内宅里来了?来人,还不快将成哥儿带去老爷书房。”
“婶母。”娄子成看到敏氏亲自出来,也不敢再造次,恭敬地喊了一声,又顺着她的话糊弄了两句,便忙跟丫鬟往前院去了。
走到门口时,他还不忘回头瞅了一眼,就见敏氏正亲自揽了那小姑娘往正院走去。
“这小养女是什么来头?婶母这样稀罕她?”娄子成语气轻浮地询问身旁的小婢。
“成二公子,府上姑娘的事您打听这么多做什么?还是多用些心在老爷跟前,这后宅可给不了您一官半职。”
这婢子可是正院敏氏身边的人,冷笑着把话给他刺了回去,不等他说什么,便抬手比了个“请”的手势,“成二公子,那边就是前院了,您请吧。那位姑娘可不是您能觊觎的。”
“你——!”娄子成斜着这个丫鬟,宽袖中的拳头攥了攥,才忍住了冲动,狠狠一甩衣袖进了前院。
正院里,敏氏正不无抱歉地朝魏清宜解释道,
“让姑娘见笑了,这是京城大老爷家的二哥儿,读了这些年的书,去年总算是中了举,也不想再往上考了,便来求咱们老爷,想在岭州这儿谋个一官半职的。”
大懿的科举制度基本沿袭了前朝,中了举便可做官,只是除非特殊时期,朝廷须大量补充人才外,举人都是替补县令、县丞等,只能替补地方州县里八品、九品的官职。
不像经会试、殿试三甲出身的进士,可直接留京任职,即使外派地方,也是州省官吏,任满回京,前途远大。
大懿这几朝除了边疆偶有箜图来犯,基本太平,因此每年科举生源充足,朝廷也不缺官员,像娄子成这些不想继续往上考的举子,便只能来向娄布政求个在岭州的一官半职。
比如,从八品州司法参军。
其实这也不算走后门,以娄子成的出身,即使不托娄布政,也能很快便替补上何处的县令等职,只不过他来找娄布政,应当是想要个高些的职位,但显然娄布政没给他开这个后门。
或许他好好做,娄布政会提拔,但……
“原是这样,既是亲戚,帮衬一把是应当的,他若真有本事,也不枉娄布政为他谋划。不过……”
魏清宜笑了笑,意有所指地提醒道,“不过我瞧着这人温面凶相,话中带乖,他有没有本事倒还不打紧,可别给娄布政惹祸才是。”
毕竟是人家的亲戚,她说得尽量委婉。
却不想敏氏听后,当即便连声赞同道,“还是姑娘洞若观火,一眼就能瞧出这孩子心思不正!”
她拉着魏清宜进屋坐下,看着她的目光里尽是欣赏喜欢,
“不瞒姑娘说,我们夫妻都瞧出这孩子心思歪,可偏馨宁这丫头傻,总喜欢与她这二堂哥玩,也是成哥儿会哄人,每每来都哄得馨宁满口直说他的好。小时候倒罢了,如今他们也大了,我总是担心他哪次再犯事,连累上我家馨宁。”
说到女儿,敏氏不免又叹了口气。
魏清宜听着她的话,轻轻捻了眉心,说不定还真如敏氏所担心的,后来是因为娄子成犯了什么事连累了娄馨宁,娄家才与娄子成断绝了关系,娄馨宁也没能入宫?
不然她怎么不知道,娄子成还是娄布政的侄子。
如今她既来了娄家,自然不能让这样的事再发生。
“那位成二公子都快三十岁了吧,娄姐姐跟他有什么可玩在一起的?想来咱们不日便要入京了,我还想拉娄姐姐陪我去三清观还愿,在岭州买办些首饰针线什么的,再逛逛庙会放放纸鸢,这些出阁后可都玩不了了。”
敏氏一听,温笑热切道,“这敢情好呢!让馨宁陪姑娘玩这些才是正理儿。说起来我还未谢过姑娘呢,昨日姑娘走后,馨宁真的便好了,我这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
魏清宜甜软轻笑,“说开了便好了,娄姐姐心思纯粹,更是孝顺,我一说夫人因忧心她脸色都不太好了,娄姐姐立马便关心起来了。”
说到女儿,敏氏眼里已不自觉地带上了慈爱,又不免轻叹道,
“说到底都是因为馨宁是独女,我们夫妻俩对她难免溺爱。兴许馨宁会喜欢与她堂哥玩,也是自小没有个兄弟姐妹的缘故。只是这成哥儿实在不是什么好哥哥,三房的几个哥儿倒都争气,其实对馨宁也好,可惜他们日日忙得头脚倒悬,哪有时间常陪妹妹玩闹逗乐?”
娄家的情况魏清宜自然知道,三房的娄三老爷早早没了,二房娄布政家没有男丁,也算把三房的几个孩子当儿子养了。
但有自己儿子,重要的是儿女双全,敏氏更是少受背后那些指指点点。
魏清宜听敏氏这话,娄馨宁果然听了她的话没把有孕的事告诉敏氏。
小姑娘端了茶杯浅笑抿茶,目光不动声色地往敏氏身后的周妈妈那瞄了一眼。
只见周妈妈正满脸难掩喜色地朝她点了点头,眼里尽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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