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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妈妈,对不起


  何麦麦推开家门时,夕阳正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织出细碎金网。

七岁的小姑娘攥着褪色的书包带,瘦小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当她看到沙发上整理采访稿的母亲时,眼睫忽闪两下,豆大的泪珠就砸在了木地板上。

“妈妈,对不起......“这声哽咽像根细针,瞬间戳破了林艺故作平静的假面。她踉跄着起身,墨绿色长裙在空气里翻出浪花,将哭诉的女儿整个裹进怀里。

“她们说我是激素吃胖的小猪崽。“麦麦把脸埋在母亲颈窝,声音闷闷的,“可明明每天只给半个馒头,奶奶还说这样减肥快。“她突然撩起袖管,青紫指印在藕节似的胳膊上格外刺目,“昨天我拿了半块饼干,奶奶掐的。“

林艺指尖发颤,喉头泛着铁锈味。三个月前把女儿留在韩家老宅时,孩子还带着婴儿肥,如今却像被风雨打折的花骨朵。她将温水兑了蜂蜜递到女儿唇边,看孩子小口小口啜饮时喉头急促滑动,水渍顺着下巴浸湿了领口。

“妈妈你看!“麦麦突然挺直脊背,撩起衣摆露出依旧有些肉肉的胃部,“我饿瘦了对不对?她们说这样才像韩家的......“

“不许这么说!“林艺厉声打断,惊觉自己失态又慌忙放软声调,手指梳过女儿枯黄的发尾,“我的麦麦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小姑娘。“她紧紧抱住女儿,“都怪那些药让你水肿,等停了药......“

玄关处传来窸窣响动。韩云洲握着门把的手背青筋暴起,定制西装被攥出深褶。透过半敞的门缝,他看见妻子正用棉签给女儿涂药,小姑娘疼得直抽气却咬着唇不出声。

这个在商界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喉结滚动,转身时撞翻了青瓷花瓶。

“先生?”王嫂提着保温桶愣在走廊,枸杞鸡汤的香气丝丝缕缕飘散。见男人眼眶通红,她识趣地压低声音:“要不我送进去?”

韩云洲摆摆手,接过还烫手的汤盅。指尖传来的温度灼得心口发疼,想起这三天的待遇——“小小姐被关在阁楼......说是治挑食“。当时他正在开跨国会议,此刻恨不能把钢笔扎进自己掌心。

“恭喜先生阖家团圆。“王嫂瞥见客厅里相拥的母女,眼角笑出菊花纹,“等小小姐养好身子,您和太太再要个......“

“别在她跟前提这个。“韩云洲猛地抬头,镜片后眸光幽深。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麦麦才刚刚回来。

楼下传来汽车鸣笛,他看了眼腕表转移话题:“晚上会来几个朋友,加菜,多做几道孩子爱吃的。“转身时又补了句:“红烧小排别放姜,麦麦过敏。“

客厅里,麦麦正趴在母亲膝头翻看采访笔记,忽然指着某页惊呼:“妈妈去过沙漠呀?“照片里穿红裙的记者站在沙丘上,身后是铺天盖地的霞光。

“等麦麦身体好一点,我们就去这里。“林艺点点女儿鼻尖,“跟着妈妈去画沙漠骆驼好不好?有刚出生的小骆驼......“

“可是学校......“孩子眼神突然黯淡,指尖无意识抠着沙发缝,“同学们会不会笑我是留级生?“

四月春风挟着玉兰香涌进窗户,林艺将女儿细软的发丝别到耳后:“九月开学时,我们麦麦会是最神气的小学生。“她摸出手机划开相册,“看,这是妈妈帮你选的新书包。“

绘着星空图案的双肩包在屏幕上流转着银河,麦麦眼睛倏地亮起来,忽然转身搂住母亲脖颈:“我只要妈妈!原来妈妈才是最疼我的人!“她喊得太急被口水呛到,咳得满脸通红也不肯松手。

林艺感觉有温热液体坠入衣领。七年了,孩子终于真正认可她了。

她抬头望向门口处晃动的影子,那个总是冷静自持的男人正用手背抵着口鼻,西装肩头洇开深色水痕。

暮色渐浓时,王嫂在餐厅布菜。红烧小排淋着琥珀色酱汁,清蒸鲈鱼撒着翠绿葱丝。麦麦盯着咕嘟冒泡的砂锅咽口水,却端正坐着等大人动筷。

直到林艺夹了块挑净刺的鱼肉放进她碗里,才小口小口吃起来,像只谨慎的松鼠。

韩云洲默默盛了碗鸡汤推过去。当麦麦犹豫着捧起瓷碗时,他迅速垂下眼帘,生怕眼底漫出的水光吓到孩子。

八人长餐桌第一次显得拥挤,却暖得让人眼眶发酸。

……

暮色裹着未散的暑气漫上露台,陈宸弹了弹烟灰,火星坠入渐暗的天光里。

他斜倚着窗台打量身旁的男人:"老韩,绝对是你闺女没跑,除了那双杏眼随嫂子,鼻子嘴巴活脱脱就是你的模子。"

韩云洲垂眸凝视指间明灭的烟头,灰白烟雾笼住他眼角的细纹:"就算DNA检测说不是,我也会养她到十八岁。"暗红色火星随着吐息骤然亮起,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条。

"那必须是你老韩啊。"陈宸嗤笑着往藤椅里一瘫,皮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地砖缝,"换别人早撂挑子了。嫂子抱着你哭了吧?听说她连着半个月往亲子鉴定中心跑。"

不锈钢烟灰缸突然发出清脆撞击声,韩云洲掐灭第三支烟:"我要的是她能睡个整夜觉。"他喉结滚动两下,转头望向远处亮起路灯的巷子口,"其他不重要。"

陈宸不置可否地耸肩,后颈硌在藤编靠背上压出红印。晚风卷着玉兰香掠过露台,他忽然笑起来:"要不说还是你。不过说到底,嫂子确实......"

"你妈又给你安排相亲了?"韩云洲截断话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第二颗纽扣。那是何麦麦今下午亲手钉回去的,线脚歪歪扭扭像条蜈蚣。

"何止是安排。"陈宸猛地直起身,烟灰簌簌落在白衬衫前襟,"上周直接把我身份证押给民政局了,说是下月初八宜嫁娶。"他扯开领带狠狠甩在茶几上,水晶烟灰缸被震得叮当作响。

韩云洲望着天边最后一线绛紫色晚霞:"心里有人了?"

暮色完全吞噬露台时,陈宸沙哑的嗓音混着烟草气飘过来:"嗯,舞蹈学院的。"他摸出打火机又放下,金属外壳在掌心硌出深红印子,"教民族舞的,腰还没我巴掌宽。"最后几个字轻得像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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