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金婆娓道东夷族 袁哥怒斥贵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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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已是翌日,袁哥躺在一张小床上,睁开眼是裂纹斑驳的天花板,有一架老叶扇在吱悠悠地转着。
床是钢丝床,靠在靠窗的墙边。对于袁哥这样的残疾人,想借力撑起身子竟是难事,靠外侧正是那缺失的左脚,起床时无足点地,身体又在床上失去了平衡,叮叮咣咣一阵响动后,床与人都一片狼藉。
“你醒了?”老妇的声音依然平稳,丝毫不觉得这个意外是什么意外。而该回答问题的人也在钢丝床的纠缠中无法作答。
“他们仨也都抓来了,都还活着,没有缺胳膊少腿。”金婆婆说话间已经走到袁哥身前,对钢丝床拨弄了几下,将夹在其中的袁哥解救了出来。
“谢谢金婆婆你了!”从莫名的缠斗中脱身的袁哥也恢复了镇定,他知道眼前的老婆子并无恶意,否则昨夜的大战他们几人已然团灭了。
“想不到你也是东夷族?”金婆婆一只手就将袁哥从床上拉起,手指力道到达身体的时候,袁哥感觉到浑如钢铁的力量,金婆婆的实力远远在自己这个初学者之上,虽然顶着所谓的道心圣眼的名号,但以他目前的修为,金婆婆动动手指就能将他制服,更不消说那只神秘未知的妖怪了。
“我不知道什么东夷族,真的。”袁哥说的斩钉截铁,基于实力他也应是不敢欺骗。然而,在学习道门古籍的时候他真的看到过有关东夷族的秘辛,并且发现自己身上有某些与那个神秘族裔的关联。但他不知,这金婆婆与东夷族到底是敌是友,或者是想要利用这神秘族裔的某些东西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
“哦?你们昆仑道竟然没有有关东夷族的典籍?”金婆婆笑了笑,转手捏住了袁哥背后脊椎上的某个骨节,”我知道这个老道很看重你,指着你复兴昆仑道,所以给了你道门藏书阁的全部权限。“
”我刚入道门没多久,平时还要上班,没多少时间去茶室看书,可能有这些典籍我还没看到。“袁哥感觉到了脊椎上传来的奇怪的感觉,似乎有小爪从那个骨节处向上摩挲,摩挲刮擦之下,身体内似乎有血肉翻涌,有一股未知的力量意欲破土而出。
”东夷族只不过是后世的称谓,而你们自己一般都自称为......"随着金婆婆指爪的摩挲,袁哥体内的未知力量喷薄而出,竟然形成了一双无形的金色翅膀。
金色翅膀展开的瞬间,金婆婆的最后一个字也脱口而出:“神!!!”
这?袁哥对身体的变化无比诧异,但又随着翅膀的生出而心怀激荡。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第一次,熟悉是因为这种感觉,本就一直藏在血脉之中。
然而,金色翅膀张开不多时,就光尽翼收,袁哥根本来不及回味这背上生翼的感觉,只是一脸诧异,一头雾水。
”怪不得老道如此看好你这个小娃子,竟然是金色羽翼。“金婆婆顾不上袁哥的诧异,出言赞许道。
”这是什么意思?“听到金婆婆的话,袁哥也是拢回了思绪。
”那就说来话长了。你小子想听?”金婆婆向前走了几步,隔着床打开了窗帘,窗外阳光明媚,洒入的光有新生的味道。
袁哥点点头。
“我也不是东夷族,很多也只是道听途说。不过......”金婆婆转头看了一眼袁哥,“你们道门的典籍也是,到底东夷族是什么,需要你们自己体会。”
“你们?这个意思是除了还有其他人,那会是谁?昨晚那个未曾露面的神秘大妖吗?”袁哥心中疑惑,脸上却不曾表露,只是恭然拱手,示意金婆婆为他讲解。
金婆婆向窗外极目远眺,似乎在回忆故事,诉说,也徐徐道来:“东夷族,自称是天帝的后裔,天人二系,天系帝俊,与羲和、常羲等妃子生诸日月,定天时历法,为凤鸟之族。其旁系也多以鸟名族,如凤、鸠、凫等等。人系帝舜,禅尧授禹,天下明德。至少昊后裔玄鸟氏之时,天人合一,代夏而立。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殷商。但商王得鹿之后,对东夷诸族完全不念手足之情,反而多起兵祸,意图戕人并土。据我所知,或与祭祀有关,天帝族裔的血脉灵骨或有逆天改地之用。商王亡于有苏误国,也就是你们说的苏妲己,或为狐族,而妖狐之说,有涂山一脉,而涂山氏乃夏祖大禹的发妻。所以......”金婆婆又回头看了袁哥一眼,“这是不是有什么不传秘辛也未可知。”
袁哥听了金婆婆讲解的这些,大多数与道门典籍记载的相同,也有一些无伤大雅的细小差别,但总体来说并未道门典籍中的详实,比如殷商是如何引发女娲震怒、八百诸侯为何共伐殷商之类的,典籍中已然解释说明,但金婆婆却未知其详。记得老道所说,金婆婆是精卫一系,生活年代在唐尧时期,不知后世秘辛也是自然。
”这东夷族之事我所知晓的也就如此,此事先按下不表。但千颜圣女之事究竟是何人所为?!“说道千颜之事,金婆婆立刻变换了深色,眼神也突然犀利了起来,瞳仁变成了盈血的赤红。
袁哥能感觉到这金婆婆与千颜的关系匪浅,一阵心慌涌出,额头也微微冒汗。
是实话实说还是出言诓骗,袁哥心里短暂挣扎后,还是觉得宁可站着死,不能跪着生。
“是我跟天玑,我俩在千颜梦境中解了她的法咒,那千颜老妖便梦碎身死了。”
“什么千颜老妖,是圣女,千颜圣女!”金婆婆厉声叫道,神色因愤怒而狰狞起来。
“若非我们此妖已害千人,怎可称作圣女?”在原则问题上,袁哥总是不肯退让。
“世间万物,高低贵贱,与其苟活,能为千颜圣女之饵食,不枉泯然一世。”金婆婆神色俱厉地盯着袁哥,似要以威势胁迫这初入道门的菜鸟改变自己的原则。
“草木虫鸟皆有其命,霸凌欺辱甚至夺取生命便是大恶,千颜老妖至死之时尚知悔改,你这老婆婆如此盛气凌人,恶上加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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