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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1章 加价五成也要抢!


巾帼工坊后院,朱幼薇看着新到的十台织机,嘴角微微上扬。小桃捧着账本匆匆跑来,额头还挂着汗珠。

    “郡主,刚又来了三拨番商。有个叫阿尔贝托的说要订一万匹,愿意预付全款。”

    “告诉他最多三千匹,三个月后交货。”朱幼薇拿起一块样品布对着阳光查看,“另外,从今天起精品布价格上浮两成。”

    小桃瞪大眼睛:“这……会不会太贵了?”

    “放心,他们抢着要。”朱幼薇指了指院墙外,“你听这动静。”

    墙外传来阵阵喧哗,夹杂着各国语言的争吵声。突然“砰”的一声响,似乎有人打翻了什么。

    工坊大门口,两个番商正为排队顺序争执不下。波斯商人揪着印度商人的衣领,用生硬的官话吼道:“我先到的!你们天竺人最会耍赖!”

    印度商人也不甘示弱,掏出文书:“看清楚!我的通关文书比你早两个时辰!”

    守门的女工们看得目瞪口呆。刘婶捅了捅春杏的胳膊:“丫头,你见过这阵仗没?我活了大半辈子,头回见番商为咱们的布打架。”

    春杏正想答话,忽见街角转出一队衙役。赵知府亲自领着人过来维持秩序,官帽都戴歪了。

    “都住手!”赵知府擦着汗喝道,“再闹事的,一律不卖!”

    这话比圣旨还灵,番商们立刻松开对方衣领,规规矩矩排好队。有个机灵的佛郎机人甚至掏出把金币塞给衙役:“差爷行个方便,让我站前头?”

    衙役刚要推辞,忽听工坊里传来一阵欢呼。原来是最新一批“算学布”下机了,阳光下隐约可见布面织着的西洋数字和几何图案。

    番商们顿时像闻到血腥的鲨鱼,一窝蜂涌向大门。赵知府急得直跺脚:“拦住!快拦住!”

    混乱中,红胡子番商阿尔贝托突然爬上货箱,用生硬的官话大喊:“我出三倍价!有多少要多少!”

    这话像冷水进了热油锅,现场顿时炸开了。其他番商纷纷叫价,有个英格兰商人甚至当场掏出一袋未切割的钻石原石。

    工坊二楼,朱幼薇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她转身对小桃说:“去告诉赵知府,从今日起,所有订单必须用大明宝钞结算。”

    小桃迟疑道:“可番商们带的都是金银珠宝……”

    “让他们去宝钞提举司兑换。”朱幼薇的声音不容置疑。

    ……

    杭州宝钞提举司的衙门刚开张,门口就挤满了红胡子蓝眼睛的番商。他们手里攥着沉甸甸的银袋,操着生硬的官话嚷嚷着要兑换宝钞。

    阿尔贝托挤在最前面,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指着衙门新挂出的水牌子问道:“这位大人,今日的汇率是多少?”

    当值的主事慢条斯理地敲了敲铜锣,指着水牌上墨迹未干的字念道:“洪武二十九年十月十八日牌价,纹银二两二钱兑一贯宝钞,足金一两兑五贯宝钞。”

    番商们顿时炸开了锅。一个波斯商人掰着手指头算账,突然瞪圆了眼睛:“上个月在泉州还是二两一钱兑一贯,怎么涨了?”

    主事捋着胡须笑道:“这位客商有所不知,如今宝钞行情看涨。太子殿下有令,凡与番商贸易,一律以宝钞结算。你们要买巾帼工坊的布,就得按这个规矩来。”

    阿尔贝托急得直搓手。他这次带了五千两白银,原本想着能换两千多贯宝钞,现在凭空少了近两百贯。他刚要争辩,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都让开!”

    几个锦衣卫护着一辆马车停在衙门前。车帘一掀,杭州税务司主事江海捧着账本走下来,腰间牙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番商们下意识退开几步。他们认得这位堂官。

    江海扫了眼水牌子,转头对主事道:“今日牌价定得低了。巾帼工坊刚接了沐王府的订单,宝钞需求量大,该调到二两三钱兑一贯。”

    主事连忙作揖:“下官这就去改。”

    阿尔贝托眼睁睁看着衙役把水牌子翻过来,重新写上“纹银二两三钱兑一贯宝钞”。他的手一抖,银袋差点掉在地上。

    “这位大人!”阿尔贝托挤到江海跟前,操着生硬的官话道,“我们带着真金白银来贸易,为何非要换成纸钞?”

    江海合上账本,声音不疾不徐:“大明律令,宝钞乃唯一通行货币。客商若觉得不公,大可不换。”

    波斯商人突然插嘴:“可其他港口还能用白银交易!”

    “那是上月的老黄历了。”江海从袖中抽出一卷黄绢,“国公爷手谕,自半年前起各市舶司一律禁用金银交易。违者货物充公,驱逐出境。”

    番商们面面相觑。他们跑遍欧亚各国,还没见过这么强硬的货币政策。有个印度商人小声嘀咕:“这纸钞要是贬值……”

    “宝钞提举司每日挂牌,童叟无欺。”江海指了指衙门侧门的告示栏,“那里贴着近三个月的汇率走势,诸位自己看。”

    阿尔贝托挤过去一看,只见羊皮纸上画着清晰的曲线。

    宝钞对白银的汇率从年初的一两九兑一贯,一路涨到现在的二两二钱。边上的注释写着“因宝钞流通量稳定,汇率浮动不超过一成”。

    “看到了吗?”江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明宝钞有漕粮、盐引、丝绸三样硬通货背书,比你们带来的碎银子可靠多了。”

    番商们交头接耳。他们常年往来海上,自然明白稳定的货币意味着什么。那个波斯商人突然掏出钱袋:“我换!先兑五百贯!”

    有了带头的,其他人立刻涌向柜台。阿尔贝托一咬牙,把五千两白银全推了上去:“都换成宝钞!”

    主事笑眯眯地拨动算盘:“五千两按二两三钱兑一贯,该得两千二百七十二贯七钱。按规矩收取百分之一手续费,实付两千二百五十贯。”

    沉甸甸的银两被收进官库,换回来的是一摞摞青灰色的纸钞。

    阿尔贝托仔细查验,发现每张宝钞都盖着户部大印,边缘还有防伪的暗纹。

    “放心用。”江海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在杭州城里,这比银子好使。吃饭住店都能用,连乞丐都收。”

    正说着,街角转出一队挑夫。他们扛着巾帼工坊新织的布匹,每匹布上都挂着标价牌——清一色用宝钞标价。

    “瞧见没?”江海指着那些标牌,“现在连市井小民都认宝钞。你们带来的银子,不过是一堆会氧化的金属罢了。”

    阿尔贝托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问道:“若是我们离境时想换回银子……”

    “随时可换。”江海指了指水牌子背面,“不过要按当日牌价,再加百分之一手续费。”

    番商们倒吸一口凉气。这一进一出,凭空就少了百分之二的利润。可看着巾帼工坊门前排队的长龙,他们还是把抱怨咽了回去。

    “大人!”一个书吏匆匆跑来,“刚收到飞鸽传书,宁波市舶司那边有番商闹事,非要使银子买货。”

    江海冷哼一声:“传令给市舶司提举,把那艘船的货全扣下。再派锦衣卫去码头宣讲新政,让番商们都长点记性。”

    阿尔贝托闻言,默默把刚到手的宝钞塞进贴身的油布袋里。他算是看明白了,在这大明地界上,太子说要宝钞流通,那就连一粒银子都花不出去。

    日头渐高,宝钞提举司的银库已经堆成了小山。主事捧着账本向江海汇报:“半日就兑出去三万贯宝钞,收的白银够铸三个千户所的军饷了。”

    江海点点头,目光扫过街对面茶楼。几个绸缎庄的东家正探头探脑,手里还攥着银票。

    “去告诉他们。”江海对随从吩咐道,“明日开始,民间银票也一律作废。想做生意,就拿宝钞来。”

    随从刚走,一队锦衣卫押着个鼻青脸肿的番商路过。那番商哭喊着:“我只是想用金币买匹布啊!”

    江海摇摇头,转身走进衙门。他知道,要不了半个月,这些番商就会比大明百姓更爱护宝钞。毕竟在这片土地上,太子的意志就是铁律。

    而此刻的巾帼工坊里,朱幼薇正在清点刚送来的宝钞。她随手抽出一张对着阳光看了看,嘴角微微上扬。

    “郡主笑什么?”小桃好奇地问。

    朱幼薇弹了弹宝钞:“你看这纸,用的是龙游宣纸的料子,比徐记布庄的绸缎还结实。”

    ……

    第348章

    杭州巾帼工坊门前排起的长龙蜿蜒到了运河边,番商们攥着刚兑换的宝钞,脸上写满焦急。红胡子阿尔贝托挤在最前面,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到络腮胡里。

    “管事,我要订三千匹!”阿尔贝托把宝钞拍在柜台上,震得砚台跳了跳。

    小桃翻开订单簿,手指顺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往下滑,停住。“客官,订单已经排到明年六月了。”

    “什么?”阿尔贝托瞪圆了蓝眼睛,“我带着船队漂洋过海,就等这批货回程!”

    旁边一个波斯商人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我手上有下个月的订单,只要加五成价……”

    阿尔贝托的胡子抖了抖。他算得清楚,这批布运到威尼斯能翻三倍利,就算加价五成也有的赚。他一把抓住波斯商人的手腕:“成交!”

    这一幕被街对面茶楼里的赵员外看得真切。他眯起眼睛,拍了下大腿:“老周,咱们前日订的那批布,是不是下个月就能提货?”

    绸缎庄周掌柜正在嗑瓜子,闻言差点噎住。“赵兄的意思是……”

    “转手就能赚五成!”赵员外压低声音,“反正咱们铺子不急用。”

    工坊二楼,朱幼薇站在窗前,把街面上的交易尽收眼底。她转身对身后的锦衣卫百户道:“去查查,今日转手的订单有多少。”

    百户抱拳离去时,小桃急匆匆跑上楼。“郡主,出怪事了。刚才有番商宁愿加价五成,也要买别人手上的订单。”

    朱幼薇指尖轻轻敲着窗棂。“去把订单簿拿来。”

    账房里,朱幼薇一页页核对订单。她的手指停在一个名字上。“这个李记绸缎庄,前日才下的单,怎么今日就转手了?”

    小桃凑过来看:“听说是番商急着要货,出双倍价买走的。”

    “查查他们的税单。”朱幼薇的声音冷了下来。

    傍晚时分,锦衣卫押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来到工坊后院。那人膝盖一软就跪下了。“郡主饶命!小的就是倒腾几匹布……”

    朱幼薇翻开锦衣卫递上的账册。“李掌柜,你前日订了一百匹布,今日转手卖了二百匹的单子。多出来的一百匹,是从哪变出来的?”

    李掌柜的额头抵在地上,抖得像筛糠。“小的……小的伪造了订单……”

    “带下去。”朱幼薇合上账册,“告诉赵知府,按伪造官契论处。”

    次日清晨,杭州税务司贴出告示:所有订单须与税单骑缝核对,违者以伪造官文书论罪。告示旁还钉着李掌柜的认罪状,墨迹未干。

    街角茶楼里,赵员外和周掌柜对着告示直冒冷汗。

    “幸好咱们还没动手。”周掌柜的茶杯磕得托盘叮当响。

    赵员外却眯起眼睛:“告示上说,只要不超过原价五成,真订单可以转手?”

    运河码头上,阿尔贝托正和几个番商争吵。他们围着个戴方巾的本地商人,手里挥舞着宝钞。

    “三百贯!下个月的订单让给我!”一个佛郎机商人脸涨得通红。

    方巾商人却摇头:“最少三百五十贯,这可是能赶在季风前回航的货。”

    阿尔贝托掏出颗猫眼石:“加上这个!”

    这一幕被路过的税务司差役看在眼里。他摸了摸怀里的告示,转身走了。既然没超过五成,就由他们去吧。

    工坊账房里,小桃捧着新登记的订单啧啧称奇。“郡主,这半个月的订单量,比上月多了三成。”

    朱幼薇正在查看样品布,闻言头也不抬:“番商急着赶季风,自然舍得加价。告诉织工们,从今日起,每多织一匹,工钱加三成。”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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