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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第236章

        两人结完账,走出馆子,便分了开。

        周沉鱼看着愈发红肿的双手,真要长出冻疮,可就麻烦了。

        天色尚早,她决定还是找沈云志看看,于是便抄了近道,赶往济仁堂,一进那条熟悉的小巷近道,里头又没了阳光,昏暗巷子吹来阵阵凉飕飕的阴风,让人不由得提紧神经。

        周沉鱼盯着下一个岔口,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钱如山现在还吃着牢饭,我有什么好怕的?不怂不怂。”

        她搓搓两边手臂,加快了步伐跑过去,看见岔口处的光越来越明显,刚要松口气时,一道迅疾如风的人影冲出来,她跑地很快,已经刹不住脚,不受控制撞了上去。

        杨犀看着她即将倾倒的身体,下意识伸手扶住,可看清了人,焦灼的眼眸瞬时微睁,“沉鱼,我没撞疼你吧?”

        这声音?

        周沉鱼迫切抬起头,看见杨犀微挑的厉眸,顿时卸下了防备,两手稳稳揪住他腰的衣服,站直了身子,含笑的眼眸直勾勾望着他,嗔道:“你看着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杨犀看着她的脸颊,嘴角扬起,敛眸,瞥见腰两侧的手,慌乱在眼前一闪而过,声音沉道:“沉鱼,张伯出事了。他人现在在济仁堂,我正要过去看看。”

        张伯出事了?

        中秋过后,周沉鱼已许久没见到老人家,一是中间确实出了很多事,无暇顾及,二是跟杨犀的关系已经缓和,没有再利用老人家的必要。

        利用。

        周沉鱼心里咯噔了下,看向杨犀凝重的神情,顿时收起了笑容,认真道:“杨犀,我正要去济仁堂一趟,我跟你一起过去吧。”

        杨犀颔首,“嗯,好。”

        两人没有停留,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济仁堂。

        还没见到张伯人,周沉鱼就先听见他失控发狂的吼叫声,“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放开我,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周沉鱼虽知道张伯是个聋人,也知道他精神有些不正常,但第一次看见他发狂的样子,仍旧被吓到了。

        “杨班头,你来了。”一对年轻男女迎上来,周沉鱼认出了张兆,曾经在张伯家附近见过两面,站他旁边的,应是他妻子。

        杨犀匆匆跟两人打了招呼,阔步走进去,她紧跟在身后,“老沈,他如何了?”

        沈云志根本无暇分心,只说:“杨犀,帮我按住他!”

        一群人围在张伯身边,张伯身体剧烈狂抖,像一株老朽的枯木垂死挣扎,疯狂喊叫:“放我出去!我要去见我儿子!他没有死,他还活的好好的!我要见我儿子!放我出去,我要见他!”

        杨犀眼神露出哀色,立马上前同几名学徒一起,帮着按住张伯挣扎的四肢。

        沈云志面无表情地绷着脸,取出银针,迅速在张伯关键穴位处施下几针,躺在病榻上的张伯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两眼闭起,昏迷了过去。

        沈云志摸向张伯手腕处的脉搏,凝神静气半晌,语气平缓地答道:“杨犀,他只是受了些刺激,人没有大碍。你不必担心。”

        杨犀收回眼神,看见站在边上的张兆,走过去问道:“张兆,发生何事了?”

        张兆露出难色,“杨班头,张伯得知钱氏山庄挖出了十几具骸骨的消息,他想去看看那里有没有……”

        有没有……?

        周沉鱼心下一沉,看向杨犀,试探地问:“杨犀,张伯的儿子也是被钱如山害死的?”

        <div  class="contentadv">        杨犀沉声半晌,望向她,“嗯。”

        张伯的儿子竟然是钱如山害死的。

        这个畜生到底害了多少人?

        周沉鱼平静了半个月的日子,又一次被激起波纹。

        那一次在市集,钱如山刁难她,张伯拿着砖块躲在暗处,原来是真的怕钱如山会伤害她。

        可她只是送了几个饼而已。

        周沉鱼眼圈红了红,跟着杨犀走到济仁堂外,想知道更多的真相。

        杨犀站在景色凋敝的湖畔,倒垂的枯杨柳泡在彻骨寒冷的水波里,随波纹荡来荡去。

        他静默许久,蹙了蹙眉宇,似是做了个为难的决定,抚摸着手中这把横刀,看向她,喃道:“沉鱼,可记得在石头山那儿,你问我这把横刀是谁送的吗?”

        怎么会不记得?

        那会儿,她还觉得他固执,为了一把废铁,连自己身上的伤也不管不顾。

        原来……

        周沉鱼眼神掠过横刀,“张伯的儿子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师傅。”

        杨犀颔了颔首,“我师傅张英原是上一任府衙班头,他为人正直,刚毅坦率,为了揭发钱如山一流的恶行,不惜深入钱府等地收集证据。可钱氏一族太过奸诈狡猾,早就发现了他的目的,将其……灭了口。”

        周沉鱼望着他的神色,“那张伯为什么还要到钱氏山庄找你师傅的尸首呢?他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杨犀抓紧横刀,“钱氏一族的人杀了我师傅后,斩下他的头颅,挖去眼睛,削鼻骨,扔在了府衙门前。而身体的其他部位,我们至今仍未找到。”

        “天哪……”周沉鱼惊得睁大了眼睛,一股胆寒的颤栗从头皮蔓延到脚底。

        “他出事的那一日,我本就有所察觉的,可却没有放在心上。我每每回想,我若能早一步发现了他的异样,是不是就能阻止这场惨剧了?”杨犀重重喘息一声,闭上眼,沉默了许久才抚平心绪。

        周沉鱼看着他自责的神色,走上前,紧紧抓住他的手,“杨犀,钱如山他们都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杀人不眨眼,杀一个人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你师傅或许就是不想你也出事,才有意隐瞒这一切的。你别难过了。”

        张英的死已经过去了许久,且钱如山也已经落网,今日重提旧事,只是徒增一些伤感和悔恨罢了。

        “我没事。”杨犀抿了抿唇,察觉周沉鱼冷冰冰的手掌,脸色骤变,立马反手捂紧,“你的手怎么冻成这样?”

        杨犀的手掌又大又暖和,被他捂着,周沉鱼眼里溢出笑意,“这几天跟着朋友做生意,碰的冷水多了才这样。”

        杨犀松开手,又仔细看了看,不放心道:“这五指都肿了,怕是要生疮。走,我们找沈云志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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