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嬴政去尚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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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萧何的离去,那扇沉重的殿门被内侍缓缓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光影。
殿内一时间只剩下赵凌与嬴政父子二人,青铜灯树上的烛火跳跃着,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投映在雕龙画凤的殿壁之上,微微晃动。
嬴政放松地靠在老爷椅上,手指轻轻摩挲着温热的牛奶,目光带着几分欣慰,笑吟吟地望着自己那已然成长为合格帝王的儿子。
他想起方才萧何那发自内心的感激与忠诚,不由得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这萧何……看来你算是彻底将他收服,纳入麾下了啊!”
他微微摇头,仿佛在感慨一件颇为不易的事情,“原本,为父还以为,你当初杀了那刘季,又告知了萧何,总会让他心中留下些许芥蒂,行事难免会有所保留。毕竟,同乡之谊,在这世间亦是颇为看重的情分。”
嬴政所说的,正是赵凌曾以“仙人托梦”为借口,向他讲述的关于另一个时空中大汉王朝的故事。
在那故事里,萧何与刘邦乃是开创基业的至交与君臣。
因此,当赵凌先杀刘邦,后又坦然告知萧何此事时,嬴政内心深处,确实曾有过一丝疑虑,担心这会成为君臣之间一道无形的裂痕。
“没想到啊……”嬴政的声音带着真正的赞叹,他抿了一口杯中温热的牛奶,那醇厚的滋味似乎也映衬着他此刻的心情,“萧何此人,竟能如此分明!非但没有心存芥蒂,反而对你越发忠心耿耿,处理政务更是尽心竭力,甚至不惜为了国库税收,去直面西文彦、孟巍然那等老狐狸的锋芒。这份心性,这份担当,实属难得。”
赵凌见父亲杯中之物渐少,亲自从侍立远处的宫人手中接过温好的铜壶,又为嬴政斟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然后才笑着回应。
“父皇,不可否认,那刘季……确实有其独特的人格魅力,能吸引豪杰归附,但是——”他话锋一转,笑道,“您儿子朕,亦不比他差分毫!甚至,在某些方面,朕做得更好。”
他走到嬴政身侧,目光望向殿门方向,仿佛能穿透宫墙,看到那位勤勉的治栗内史,语气变得沉稳而深刻:“况且,萧何一早认定的明主,便是朕!”
“朕与他的关系,自始至终,都是清晰明确的君臣!朕赏识其才,破格提拔,许他以治栗内史之高位,执掌帝国钱袋,此乃知遇之恩,伯乐之识!”
“而那刘季,于萧何而言,终究不过是一同乡而已,或许有些情谊,但如何能与君臣大义、知遇之恩相提并论?”
他回过头,看向嬴政,眼中带着一丝反问,更带着对萧何人品的绝对信任:“父皇难道认为,以萧何之智慧与品性,会为了一个区区同乡的私谊,而背弃对他有知遇之恩,委以重任的君主吗?”
“若他真是那般不明是非,因私废公之人,朕也不会如此信重于他。”
嬴政听着儿子条理清晰的分析,缓缓颔首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似乎想起了久远的往事:
“你能如此想,如此用人,为父也就放心了。”
“当年,魏国信陵君魏无忌门下,有一奇士名为侯嬴,年老家贫,仅为大梁夷门监者,信陵君却丝毫不以为意,亲自驾车执缰,迎为上宾,礼遇备至。”
“后来信陵君为救赵国,窃符夺军,侯嬴因年老不能随行,便在信陵君至军之日,面向其离去的北方,自刎以报知遇之恩,以全士为知己者死之义。”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赵凌身上,那眼神中带着一种阅尽沧桑后的洞察与认可:“为父观察你身边聚集的这些人,墨家巨子墨知白、剑圣盖聂、还有阿青那丫头……他们对你,或许便有如当年侯嬴对信陵君那般。”
“他们并非全然因为你的皇帝身份,更是因为你这个人,愿意倾心相报,以命相护。此乃人主之幸,亦是人格魅力所致。”
赵凌闻言,心中不由泛起阵阵暖流。
他想起了墨知白为完善机关术废寝忘食,想起了盖聂沉默却坚定的守护,想起了阿青那毫无保留的信任与依赖……
他忍不住轻声感叹,语气中充满了珍视:“是他们都太好了……是这个时代,造就了太多这样的铁骨豪杰。即便是一介匹夫,甚至是一个沿街乞讨之人,往往也秉持着令人动容的骨气与信义。”
听到父亲将自己比作战国时期最负盛名的贤公子信陵君,赵凌在自豪之余,却也升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
信陵君乃战国四大公子之首,魏国魏无忌,也就是刘邦的偶像。
刘邦无缘见信陵君,最终选择了追随信陵君精神的传承者张耳。
刘邦礼贤下士的那一套可不就跟信陵君学的。
信陵君礼贤下士和窃符救赵的壮举闻名于世,战国四大公子以他为首,那人格魅力举世无双。
他轻轻摇头,语气带着难得的谦虚和清醒:
“父皇谬赞了。朕……自认不如信陵君那般真正的心胸坦荡,赤诚无私。”
信陵君魏无忌,那可是连刘邦都奉为终生偶像的人物!
其礼贤下士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其窃符救赵是出于真正的公义与胆魄,那份光风霁月的人格魅力,堪称举世无双。
赵凌心中很清楚,自己作为一个知晓历史走向的穿越者,许多行为看似与信陵君相似。
比如模仿曹操“跣足出迎”之类的手段,本质上更多是一种基于效率和人性的套路,是为了更快地收服人心,稳定局势。
他的心,远不如信陵君那般纯粹和正直。若论品性的高洁与真诚,他自知是比不了的。
这个时代的人们心思纯粹,他们会真心相信皇帝就是如同信陵君那般礼贤下士的明主,并因此誓死效忠。
而只有赵凌自己明白,他更多的是在扮演一个理想君主的角色。
也正因如此,他内心深处,对信陵君那般真正拥有伟大人格魅力的历史人物,始终怀有一份深深的敬仰。
看着儿子流露出罕见的自省与对古之贤者的向往,嬴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慈爱。
他并未点破,只是静静地品味着手中的牛奶。
这时,赵凌忽然眼睛一亮,仿佛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凑到嬴政面前,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讨好与狡黠的笑容,如同寻常人家向父亲撒娇的儿子:
“父皇,您如今卸下重担,一身轻松,总得找些有意思的事情做做,颐养天年也不能太过无聊不是?”
他笑嘻嘻地说道,“朕觉得……以父皇您的学识、阅历和威严,若是能去尚学宫,帮朕管管那些正值调皮年纪的弟弟妹妹们,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既能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又能将您的雄才大略,潜移默化地传授给大秦的下一代,岂非两全其美?”
“去尚学宫?” 嬴政闻言,抚须的手微微一顿,眼中果然露出了浓厚的兴趣光芒,“嗯……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本就对赵凌创建的这座融合了诸子百家,旨在培养新型人才的学宫抱有极大的好奇。
想当年,他为了统一思想,巩固统治,不得不行焚书之举,严格法家,但这并不代表他对其他诸子百家的学说一无所知或不认可。
恰恰相反,他深知各家皆有长处,只是在那特定的历史环境下,他必须做出最有利于帝国稳定的抉择。
如今,内忧外患基本平定,匈奴都被打服了,百越归心,更有赵凌这样一位近乎完美的继承者掌控全局,帝国根基已稳。
此时让诸子百家之学在可控的范围内再现荣光,相互砥砺,取长补短,对于帝国的长远发展,无疑是极为有利的。
尚学宫,正是这样一个绝佳的试验场。
更何况,赵凌将几乎所有适龄的皇室子弟都送入了尚学宫就读。
对他而言,能远离朝堂纷争,在学宫那片相对纯净的环境中,看着自己的儿女们学习成长,偶尔加以点拨,享受那份寻常老人渴望的天伦之乐,确实是人生一大快事,远比跑到偏远的巴蜀去静养要有趣得多。
赵凌见父亲意动,心中暗喜。
他如此提议,固然是为弟弟妹妹们着想,希望他们能得到最好的教导,但内心深处,也未尝没有一丝小小的私心。
他实在有点担心自家这位雄才大略,闲不住的老父亲,在祭祖大典之后,会觉得咸阳无聊,真的一扭头就跑巴蜀甚至更远的地方去考察了。
那岂不是让他这个做儿子的时时牵挂?
再者,他几乎能想象到,当尚学宫里那些原本就被扶苏和阿青管束着的小家伙们,突然发现传说中的帝师驾临,而且威严比之长公子和未来皇后更甚时,那副噤若寒蝉、叫苦不迭的场景……
想到这里,赵凌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要知道,当年嬴政在位时,诸位公子和女公子,有几个在他面前不是战战兢兢,敬畏有加的?
嬴政似乎没有察觉到儿子那点“坏心思”,他想起了另外几个儿子,问道:“为父听说,你将朕那几个不太成器的儿子,比如将闾、赢高、赢僇他们,都送到军营里去磨砺了三个月?他们现在可有所改变?”
提到此事,赵凌收起了玩笑之色,正色回道:“回父皇,军营三月,效果显著。他们比起从前,少了许多宗室子弟常有的傲慢与娇骄二气,皮肤黝黑了,身板结实了,眼神也坚毅了许多,更懂得了责任与担当,越来越像真正的男人了。”
“假以时日,稍加培养,未必不能成为帝国之栋梁,届时便可委以一方之重任。”
嬴政听着,脸上露出了真正欣慰的笑容,连连点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能堪大用,方不负赢姓血脉!”
赵凌趁热打铁,语气带着一丝恳请:“所以啊,父皇,他们现在也都在尚学宫中进修。还望父皇此番前去,能再多费些心思,认真教导他们一番。”
“无论是学识、见识,还是为臣之道、为人之本,都需您这样的雄主加以点拨。唯有如此,他们才能真正成为支撑起我大秦未来的合格宗亲,帝国的坚实栋梁!”
历朝历代,宗亲问题都是让皇帝颇为头疼的痼疾,要么养虎为患,要么圈养成猪。
但在赵凌这里,这个问题似乎变得轻松写意了许多。
他有着足够的自信与手段,更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请动这位千古一帝、他们的亲生父亲亲自出山管教!
有嬴政坐镇尚学宫,亲自调教那些龙子凤孙,赵凌相信,再顽劣的宗室子弟,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只能乖乖地成长为对帝国有用的人才。
烛光下,父子二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嬴政也隐约猜到自己这儿子都打的些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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