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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7章 长夜惊影,兄踪再现


此言已近乎公然宣称刘恒得位不正!

刘恒览信,勃然大怒。

他深知若再纵容,国将不国。

遂下令,召刘长入京觐见,实则准备将其软禁于长安,严加管教。

岂料刘长早已料到此举,在京中竟暗藏了一批死士班底。

当朝廷使者前来“请”他时,他骤然发难,在死士的护卫下冲出长安,一路逃回自己的淮南封国。

回到淮南后,刘长彻底撕破脸皮。

他自称“东帝”,在封国内自行其是,不遵大汉律法,赋税徭役极其沉重,生活更是穷奢极欲,修建宫室,广纳美女,搞得封国内民怨沸腾,百姓苦不堪言。

面对刘长的公然反叛,刘恒陷入了极大的困境。

发兵征讨?固然可以平定,但势必造成内战,生灵涂炭,刚刚恢复的国力可能毁于一旦。

而且,刘长是吕后养子,若对其用兵,难免会被一些不明真相或有心人指责为“不念高皇后养育之恩”、“迫害兄弟”,进一步损害他的声誉和合法性。

刘恒左右为难,焦头烂额,只能一边调集军队在边境戒备,防止事态扩大,一边不断派遣使者试图安抚、劝降,希望能以和平方式解决,但效果甚微。

就在刘恒于未央宫中为此事夙夜忧叹之际,远在淮南国都寿春的王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是夜,淮南王府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刘长正在大宴宾客,庆祝自己成功“独立”,席间觥筹交错,谀词如潮。

刘长志得意满,醉意醺然,只觉得天下虽大,他已可割据一方,与长安分庭抗礼。

酒酣耳热之际,他挥退乐师舞姬,只留几个心腹近臣,开始大放厥词,痛斥刘恒“无能”、“得位不正”,畅想自己未来的“宏图霸业”。

然而,就在他唾沫横飞之时,一个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突兀地在殿内响起,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小子,看来是朕和你母后以前对你管教太松了。这才几年不见,就敢上房揭瓦,造你四哥的反了?”

这声音……如此熟悉!

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威严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调侃?

殿内瞬间死寂!

所有宾客、近臣都骇然变色,如同见了鬼一般,齐刷刷地望向声音来源——大殿角落的阴影处。

刘长手中的金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美酒溅湿了他的锦袍。他猛地转头,醉意瞬间被吓得无影无踪,瞳孔因极度震惊而收缩。

只见那阴影之中,一个身影缓缓踱步而出。他身着简单的布衣,面容依旧年轻,眼神深邃如昔,嘴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不是那位传闻中早已“突发恶疾,龙驭上宾”的先帝刘盈,又是谁?!

“皇……皇兄?!”

刘长的声音尖锐变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你……你不是已经……已经……”

“已经死了?”

刘盈走到大殿中央,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吓得魂不附体的宾客和近臣,最后落在刘长那张因惊恐而扭曲的脸上。

“朕若真死了,谁来看管你这只无法无天的猢狲?”

巨大的震惊、长期的思念、以及内心深处对这位兄长的本能畏惧,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刘长所有的心理防线。

他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从座位上滑落,跪倒在地,像个迷路已久终于见到家长的孩子,嚎啕大哭起来:

“皇兄!皇兄啊!呜呜呜……臣弟……臣弟想死您和母后了!我真的好想你们啊!”

他哭得撕心裂肺,全无刚才的嚣张气焰,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我……我这么做……不是真的想谋反……我就是气不过!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了?母后走了,您也走了,就留下我一个人……四哥他……他根本管不住我!我也不服他!我……我就想闹出点动静,把你们逼出来见我!我想跟你们走!皇兄,您带我走吧!带我离开这儿!我再也不胡闹了!”

看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出真实心迹的幼弟,刘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无奈,有心疼,也有一丝了然。

他缓步上前,没有立刻去扶刘长,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任由他发泄着积压已久的情绪。

殿内其他人早已吓得跪伏在地,头都不敢抬。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场看似轰轰烈烈的“叛乱”,其根源竟如此……幼稚而令人心酸。

更没想到,早已被宣告死亡的先帝,竟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如同神兵天降,出现在这叛逆王府的核心。

刘盈的现身,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扼住了淮南局势的咽喉。这场由刘长掀起的风波,其结局,已然注定。

——

面对突然现身、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淮南王府的兄长刘盈,刘长所有的骄横与伪装在瞬间土崩瓦解。

他跪倒在地,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仿佛要将这些年的委屈、思念和不安尽数倾泻出来。

“皇兄!皇兄啊!您终于肯见臣弟了!”

刘长一把鼻涕一把泪,声音哽咽,“您不知道,这些年……臣弟心里有多苦!母后走了,您也‘走’了,就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四哥他……他眼里只有他的江山社稷,何曾真正关心过我们这些兄弟?”

他抬起泪眼,带着怨气道:“是,他是仁厚,是勤政,可一年到头,我们兄弟能见几次面?说几句体己话?远不如您在位之时,时常召我们饮酒射猎,兄友弟恭,那才像是一家人的样子!现在这算什么?冷冰冰的君臣奏对么?”

听着幼弟的哭诉,刘盈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他何尝不理解刘长对过去那种亲密无间的兄弟情谊的怀念?但他更清楚刘恒如今的处境。

“长弟,你糊涂啊!”

刘盈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恒弟继位,名分虽定,然根基未稳。朝野上下,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有多少人因朕……因朕‘早逝’而心生疑虑?他每日要应对的政务、要平衡的势力、要安抚的人心,何其繁重?他肩上的担子,比你想象的要沉得多!他哪还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像朕当年那般,与你们时常相聚?”

刘盈走近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地哭泣的刘长,声音陡然转厉:“难道就因为你觉得他不够亲切,不够关怀,你就可以罔顾国法,擅杀朝廷命官,私设法令,甚至公然裂土封疆,视朝廷如无物吗?你可知道,你这般胡闹,给恒弟,给这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大汉江山,惹出了多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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