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当了半个月的奶爸，冯晔的日子过得充实又忙碌，三条出海的渔船也终于回来了。

只是，没有他跟着出去，收入锐减。

东来号只收获了2.8万，东升号少一点，只有2.5万，而丰收号在两者之间，收获了2.6万。

个个都说少了阿晔在船上，运气变得特别差，一网上来顶多只有三四千斤鱼，其中还有大半是没用的杂鱼小虾。

加上以前的存款，还有作坊的收入，紫气号和收鲜船的尾款算是凑齐了，但是也没多出多少。

想要让大哥和阿灿过一个肥年，还得冯晔自己亲自出海一趟，才能确保收入丰厚。

他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

因此，在家里又待了几天，到了腊月初一，他就登上了东来号，准备开启这年前最后一次出海捕鱼之旅。

这一次出海，只去半个月多一点，预计在腊月十八前回来。

因为腊月二十之后没有好日子，他闺女的满月酒定在了二十这天，他必须赶回来操办。

女儿的名字也取好了，叫冯欣玥，是叶青灵取的，他的意见被忽略了。

因为他不会取名字，用了翻字典大法，结果相中了这个“馨”字。

叶青灵却不同意，说这个字的笔画太多了，孩子以后学写名字太过为难。

还说如果不想以后小棉袄漏风的话，就用这个字吧。

冯晔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说那干脆叫冯一一得了，笔画最少，最好学。

叶青灵都被他给气乐了，然后剥夺了他的起名权，经过一番思考后，决定叫冯欣玥。

……

腊月初一这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美中不足的是，海风稍大，吹得身上得衣服咧咧作响，而且凌冽非常。

不过这并不影响大伙的心情。

启航时，冯晔站在船头，眺望着波涛起伏的海面，心中满是对这趟出海收获的期待。

船上的船工们都聚集在甲板上，有说有笑，都兴奋得很。

大家摩拳擦掌，准备在这年前的最后一次出海中大干一场。

只是，外面毕竟太冷了，等到船只驶离码头不久，大家便纷纷躲进船舱，围坐在火炉旁，拿出了扑克牌。

船上无聊，这又刚出海，没啥事可干，也只有打打牌来消磨时间了。

冯晔看着大家钻进船舱，在船头又站了一会儿后，才走进了船舱。

罗志平看到他进来，忙站起来挥了挥手：“我都想出去叫你了，赶紧的，咱们三个也来凑一局，看他们打牌不如自己也打。”

船上一个八个人，除了在开船的阿灿，都在这里。

其中叶琛亮跟三个船工已经开局，玩的是80分，也就是升级，正玩得热火朝天。

剩下罗志平和一个船工只能在一旁观战，时不时插科打诨。

“行，那就玩玩。”

冯晔笑了笑，走过去坐了下来，“咱们玩什么？”

“我们只有三个人，就……争上游吧，五分钱一张牌，春天和炸弹带奖，怎么样？”

“你们带了钱出来？”

“出海带什么钱，又没地方花。”

“那玩个锤子，还不如不带彩头，纯娱乐算了。”

“可以记账啊。”

罗志平掏出了一个本子，还有一支笔，“不带彩头哪有打牌的氛围。来来，赶紧的。”

说着，他已经开始洗牌了。

冯晔无语了，看他跟另一个船工兴致勃勃的样子，也只好随他们，点头同意了。

五分钱一张牌，输赢不大，其实也就是图个乐子，打发一下时间，顶多几块钱输赢。

当然，要是太倒霉了的话，那另说。

有了扑克牌打发时间，就连寒冷，也暂时玩却了。

而且，感觉时间上也过得快多了。

当然，这不包括在开船的阿灿。

听到下面打牌的声音，他也有些心痒难耐，想下去参与其中。

但是，船上就这么多人，必须有一个人开船。

好在他对开船的兴趣也没有减弱，一直乐此不疲，倒也不觉得太难熬。

随着船不断向大海深处前进，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当太阳渐渐西沉，海面上的波光也随之变得柔和，他却看见远处海面上有一艘渔船上好像有旗子在挥动。

阿灿原本没有在意，只顾着赶路，但那旗子挥动得异常频繁，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发现挥动的不只是旗子。

甲板上好像站了好几个人，每个人都拿着不同的东西，动作急促，似乎在传递某种信号。

他不禁有些疑惑了。

难道是这艘船遇到了什么麻烦，在向他们求助？

阿灿犹豫了一下，大声喊道：“晔哥，你上来看一下，前边有艘船看着好像有点不对劲，在朝我们挥旗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冯晔听到喊声，立刻放下手中的牌，起身上了驾驶室。

“确实不对劲，旗语像是求救信号，我去拿望远镜再看看。”

他迅速去到后面的睡舱，拿来望远镜，仔细观察那艘渔船。

透过望远镜，看得就清楚了。

他发现那渔船似乎失去了动力，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甲板上的几个人正拼命地挥动着手中的旗子等物，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嘴巴也在开合着，明显是在朝他们喊话。

只是距离实在是太远了，声音传递不过来，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看样子确实是在向我们求救，我们靠近一点看看。海上遇到难处，能帮一把是一把。”

“那艘船挺大的，应该装了无线电台吧？怎么不用电台，还用这么原始的方式求救？”

“你问我，我问谁去？”

冯晔怼了一句，又猜测道，“或许是电台坏了，又或许是遇到的情况特殊，没办法用电台求救。别管那么多了，先靠近看看情况。”

“呃……好吧。”

阿灿耸了耸肩，微微调整了一下航向，往那条船靠了过去。

在船舱里打牌的众人这时也都出来了，聚集在甲板上，注视着前方那艘渔船。

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好奇，不知道那艘船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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