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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小姐叫拔营


风家军大本营

集结鼓声早已停歇,但巨大的演武场上,已经站满了黑压压的士兵。

铁甲在初升的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战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粗略看去,至少已有五万风家军集结完毕,而且人数仍在增加——马蹄声、脚步声、甲胄碰撞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如潮水般汇聚。

可古怪的是,鼓声虽响,主帅却迟迟未至。

军营中央的大帐内,风二爷背对着帐门,双手负在身后,指节捏得发白。

他面前悬挂着一张巨大的北境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风家军各部位置,用墨笔勾勒着敌我态势。

地图中央,帝都如一枚黑钉,死死钉在大陆的心脏。

“二叔,外面的将士已经等了半个时辰。”紫衣侯低声说,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佩剑的剑柄——那是一柄传承了三代风家统帅的剑,剑鞘上的紫金纹路在帐内昏暗的光线下依然醒目。

风二爷没有回头,声音沙哑:“我知道。”

“鼓是我们敲响的,”紫衣侯走到帐边,透过缝隙看向外面黑压压的人影,“如今凤梧不在,我们若不出面解释——”

“解释什么?”风二爷猛地转身,眼中布满血丝,“解释我们为何敲响集结鼓?解释诸葛凤梧去了哪里?解释我们风家军究竟是北荒的盾,还是帝都的矛?”

帐内陷入沉默。

他们当然知道答案,却说不出口。

当诸葛凤梧过来时,风二爷就明白了——这不是选择,而是必须踏上的路。

风家探子在帝都传回来的消息,都在诉说着帝都那位君王的猜忌与杀机。

北荒苦寒,风家军戍边三十年,三十年的风雪、三十年的尸骨、三十年的忠诚,换来的不是信任,而是步步紧逼的削权、断粮、乃至安插耳目。

可即便如此,当诸葛凤梧平静地说出“不破不立”四个字时,风二爷还是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是要反。”风二爷当时说。

“不,”诸葛凤梧摇头,烛火在他苍白的脸上跳跃,“是要清君侧,正朝纲。”

好一个“清君侧”。

风二爷心中冷笑,哪个谋逆者不是打着这样的旗号?可当他看向紫衣侯——他大哥的独子,如今风家军一方将领——看到那双年轻却疲惫的眼睛时,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风家已经无路可退了。

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探子单膝跪在帐门外,声音带着喘息:“报!凤梧小姐已至中军营前进方向!”

风二爷与紫衣侯对视一眼,同时掀帘而出。

“说清楚!”

探子抬头,脸上沾着尘土:“凤梧小姐单骑立于官道,拦住了中军营三十万大军的前路!”

“什么?!”紫衣侯瞳孔骤缩。

中军营是风家军中立的一方,只听令于王爷,三十万人马,装备精良,战力彪悍。

诸葛凤梧再是神机妙算,终究只是一介修士,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拦得住三十万铁骑?

“继续说!”风二爷沉声道。

“诡异的是……中军营停了下来。”探子咽了口唾沫,眼中仍残留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对峙近半个时辰,然后……然后中军营调转方向,往东营去了!”

风二爷的呼吸一滞。

东营——那是风家军中最复杂的一支,统帅赵东阳是帝都赵家的旁系,这些年来一直与帝都暗通款曲,军中安插的帝都耳目十有八九都藏在东营。

诸葛凤梧此次整顿东营,结果可想而知。

“二叔,”紫衣侯的声音将风二爷拉回现实,“凤梧这是要对东营动手。”

不用多说,两人都明白。

三十万中军营直扑东营,绝不是巧合。诸葛凤梧用了什么手段说动中军营的统帅不得而知,但这股力量一旦与东营发生冲突——

“他要杀人。”风二爷喃喃道。

“也是敲山震虎。”紫衣侯补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东营不稳,则风家军永远无法铁板一块。

“诸葛凤。梧有一张王牌,那就是北荒七十二骑,如今刚刚拿下关口的七十骑消失,想必是对东营动手了。

诸葛凤梧的布局,都是一环接一环的,利用暗卫拿下风家军的粮草,然后再处理风家军内部的事情。

“凤梧这是在为我们风家军扫清障碍,哪怕手段……激烈了些。”

“可那是三十万中军营!”风二爷低吼道,“一旦失控,东营十几万将士将尸骨无存!那是我们风家军的袍泽,即便有二心,也罪不至死!”

紫衣侯沉默了,他似乎更认同诸葛凤梧的做法,君主都拿刀架在他们风家人头上了,还考虑那么多做什么。

爷爷下落不明,远在帝都的父亲与家人被关进天狱,还不知道要承受什么刑罚呢?

再这样犹豫下去,风家就没了。

帐外的风呼啸而过,卷起沙尘拍打在营帐上,发出细密的响声,像是无数人在低声絮语。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却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画儿来了。

这个总是安静如影子的侍女此刻脸上带着少见的凝重,她甚至没有行礼,直接掀帘入帐,目光在风二爷和紫衣侯脸上扫过。

“二爷,侯爷,”画儿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小姐让我传话:请两位做好拔营的准备。”

“拔营?”风二爷猛地抬头,“画儿姑娘,北荒城谁来守?这里是风家军的根!我们一走,北境十七城数百万百姓将直面蛮族铁蹄!”

问题是,北荒城如今还有多少百姓呢?

“还有粮草、辎重、伤员,”紫衣侯接话,眉头紧锁,“大军开拔不是儿戏,没有三个月的准备根本不可能。”

画儿静静地听着,等两人说完,才缓缓开口:“二爷,侯爷,我只是传递消息。

至于如何决断——”她顿了顿,目光投向帐外集结的大军,“是二位的事。”

她微微欠身,转身离去,紫色裙摆如一朵昙花,在帐门处一闪而逝。

帐内再次陷入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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