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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敲山震虎,权术


第280章  敲山震虎,权术

    「禀统帅!福建巡抚庆端,已严令周天培、李定太所部,放弃步步为营策略,集结主力,猛攻我渔溪防线!傅忠信军长告急!」

    「第四军压力巨大!」

    传令兵的声音带著急促,如同一声惊雷,打破了方才的沉寂。

    军情如火,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那个迂腐书生身上拉了回来。

    秦远眼中寒光一闪,刚刚与书生的那番关于「道理」与「刀枪」的对话,仿佛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

    真正的风暴,已然在福宁府前线猛烈爆发。

    他瞥了一眼那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书生,语气平淡道:「带他下去,找个清净地方,让他好好想一想,是该信清妖给他画的大饼,还是该信我光复军要立的规矩。」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如丧考妣的书生,转身对身旁的江伟宸和程学启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却带著冰冷的战意:

    「看来,清妖是等不及了,非要急著来试试,我光复军的刀,到底利不利!」

    「走,我们先回统帅府。」

    他翻身上马,带著一行人迅速朝统帅府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在青石板上敲击出急促的节奏。

    对于清军可能采取的激进策略,参谋部早已做过多种预案。

    对方不顾浙江、福州、延平各处的危急,试图集结主力,寻求与光复军进行战略决战,以期一举摧毁光复军核心力量,这本就是预想中的可能性之一。

    因此,秦远内心并不慌乱。

    战争的魅力就在于它的不确定性,从来不会完全按照某一方的既定剧本上演。

    清军想打一场毕其功于一役的大决战,而秦远的战略则是多点开花、机动骚扰,搅乱对方部署。

    现在,就看谁能更好地执行自己的战略,同时打乱对方的节奏。

    在策马奔驰的路上,秦远的脑海已然化作战场沙盘,飞速进行著战略推演,思考著如何利用清军主力被吸引在福宁正面的机会,在其他方向施加更大压力。

    刚回到统帅府门口,留守的余子安便急匆匆迎了上来:「统帅,您可算是回来了!」

    秦远利落地翻身下马,并未首先询问军情,反而像是关心日常事务般,笑著问了一句:「子安,教导团那边怎么样了?这段时间,有没有再培养出几个像江伟宸这样拔尖的苗子?」

    教导团那两千人,是秦远倾注心血打造的种子。

    他借鉴了《民兵训练手册》、《军地两用人才之友》的精华,结合这个时代的实际情况,建立了标准化的作战、侦察、训练流程。

    更开设了地图测绘、情报分析等课程,旨在培养具备现代军事思维的参谋和指挥人才。

    秦远自任校长,张遂谋抓思想教育,余子安则负责具体的教务和训练。

    秦远甚至构想著,未来攻克福州后,要将教导团升级为正式的军事学堂,并聘请外籍教官,打造中国第一所现代军官学校。

    余子安作为教授部主任,深知肩上责任重大,闻言立刻回道:「统帅,江伟宸这样的毕竟是凤毛麟角。我现在负责这两千人的全部训练协调,真是没日没夜,还要兼顾与参谋部、后勤部的衔接工作。眼下我们光复军体系内,各处都缺能干实事的人,统帅,这些事务您得早点安排专人接手啊!」

    「你放心,这些我都记著。」秦远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们拿下福州府,稳定下来,立刻举行第一次『求贤科』考试,届时自然会有大量人才补充进来。」

    「眼下,你要配合好元宰,把宣传工作做到位。另外,多关注曾锦谦曾先生那边,《光复新报》的战略意义,非同小可。」

    这一路行来,秦远明显感觉到街上的报童数量增多了,市井间议论报纸内容的人也更为普遍。

    光复军每攻克一地,相应的安民告示和政策解读便会通过报纸迅速传开。

    曾锦谦这个宣传部部长,确实干得相当出色。

    「学启……」秦远招了招手,将程学唤到身边,「正式任命你为光复军商业部部长。」

    「无论是丝绸、茶叶、瓷器,还是烟草的种植与经营,所有相关事宜,都由你统筹。」

    「需要人手、钱粮,直接找余子安,他会帮你协调各部门。」

    程学启虽然是「玩家」,却深知在这个近乎真实的世界里,必须尊重并融入其中。

    他恭敬地俯身行礼:「余主任,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余子安与程学启年纪相仿,并无架子,连忙将他扶起:「程部长客气了,该是我们仰仗您才是。」

    「您以后可是我们光复军的『财神爷』,大伙儿的军饷粮草,说不定都得指著您呢!」

    这话虽是玩笑,却也道出了实情。

    几人一边谈论著未来商业开发的蓝图,一边快步走入统帅府。

    早已等候在旁的传令兵立刻上前:「统帅,参谋长已将相关人员召集至参谋室,正在等您。」

    秦远点点头,目光扫过身边几人:「子安,学启,还有伟宸,你们三个随我一同进去。」

    他亲自点将,显然对此次军情会议极为重视。

    走进气氛凝重的参谋室,所有参谋人员立刻起身。

    「统帅!」  

    「都坐下。」秦远目光沉稳,首先看向张遂谋,又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神色间带著明显焦灼的石镇常,不动声色地问道:「元宰,汇报一下目前各军的推进进度,以及福宁前线的最新战况。」

    「是。」张遂谋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地图前,语气凝重:「统帅,目前形势最为严峻的,确实是第四军傅忠信部。」

    「清将李定太十分骁勇,在得到福州方面严令后,已火速向渔溪防线推进,并在周墩、赤岩镇等地,对我军建立的营垒发动了猛烈攻击。」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我们收到确切情报,清军高层已向下许下重赏,并……纵容部下,许诺破城之后可『大索三日』,敌军士气因此有所提振,攻势极为凶猛!」

    秦远闻言,眼中寒芒一闪,呵呵冷笑一声:「周天受这是急了,开始效仿曾国藩在九江的故技,想用屠城抢掠来激励这群乌合之众!」

    张遂谋沉重地点头:「正是,因此傅忠信部压力巨大。」

    「根据预案,我已建议其部逐步放弃渔溪外围部分阵地,向后收缩,只要能将李定太、周天培的主力牢牢挡在赤岩镇、关隶镇、下关这一线防线之外,便是胜利,为主力回旋争取时间。」

    「拿地图过来。」秦远吩咐道。

    江伟宸立刻上前,将标注更为精细的作战地图在秦远面前铺开。

    只见赤岩镇、关隶镇、下关三地,呈品字形构筑在建宁府东北边境,赤岩镇更是与福宁府境内的周墩紧密相邻,是屏障建宁腹地的关键锁钥。

    秦远取过毛笔,蘸饱了朱砂,在地图上渔溪防线的右上方——属于浙江处州府的位置,重重一点:

    「第一军石镇吉部,此时应该已经拿下景宁。景宁县往东,跨过南田山便是温州府的泰顺县,从泰顺再往南,就是这个——寿宁!」

    他的笔尖顺著山脉走向,划出一道弧线,直指福宁府的侧后翼。

    「传令!让石镇吉不必恋战,立刻率领第一军主力,以最快速度穿插至泰顺、寿宁二县!」

    「从侧翼狠狠捅上一刀,威胁福宁清军的后勤线与侧背,务必为周墩及赤岩镇方向的第四军,减轻正面压力!」

    他放下笔,思路清晰,继续部署:

    「另外,此前我收到信报,赖裕新带著两万人早已从江西瑞州出发,与何名标第三军汇合,此刻应在猛攻延平府府城南平。」

    「传令何名标和赖裕新,南平至关重要!一旦拿下,不必等待后续命令,除必要守军外,主力立刻顺闽江而下,水陆并进,做出直扑福州的态势!」

    秦远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语气斩钉截铁:

    「现在这场仗,就是在抢时间!」

    「看是我们先搅乱清军的全局部署,攻克要害,还是他们先突破我们的正面防线!」

    他话语落下,却发现参谋室内一片寂静,张遂谋和众参谋,连同石镇常,都面色有异地看著他,竟无一人立刻领命或补充。

    秦远目光骤然凝聚,如同实质般落在张遂谋身上:「元宰,怎么?是我这个侧翼迂回、直捣黄龙的方案,有什么问题吗?」

    张遂谋感受到那目光的压力,又看了一眼身旁额头已冒出冷汗的石镇常,一咬牙,硬著头皮禀报导:

    「统帅刚刚接到第一军副军长余忠扶的紧急汇报.石镇吉他并未按原定计划东进泰顺、寿宁……」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挤出了后面的话:

    「他带著第一军两个师,约一万五千精锐,转向西北,往……往衢州方向去了!」

    此言一出,参谋室内落针可闻。

    石镇吉的擅自行动,完全打乱了秦远的全盘战略部署!

    「衢州?」

    秦远目光骤然冷了下来,声音不高,却带著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参谋室。

    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将视线转向了坐在一旁、脸色早已煞白的石镇常,语气平静得令人心慌:

    「镇常,这件事,你事先可知情?」

    石镇常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猛地从座位上弹起。

    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声音因焦急而带著颤抖:「兄长,此事我绝不知情!」

    「但……但我以为,镇吉他……他定然是因为此前我们在衢州城下受挫,心中憋著一股恶气,想要去报复,一雪前耻!」

    「他……他这都是为了咱们光复军的威名,更是为了您啊!」

    「为了我?」秦远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在场所有噤若寒蝉的参谋,「没有统帅府大印签署的调兵命令,就敢私自带著一万五千精锐脱离主战场,改变既定战略方向?」

    「镇常,你来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他石镇吉个人的意气,抑或是……视我光复军的军法如无物?!」

    其实,秦远早已通过秘密安插在石镇吉军中的眼线,获知了这个情报。

    再加上副军长余忠扶在第一时间就给他发了密信,所以,对石镇吉离开龙泉后的动向他是一清二楚。

    前世看过的历史,让他对石镇吉可能的离心倾向早有防备。

    他之所以按兵不动,没有提前阻止,正是要借此机会,在战后以石镇吉为典型案例,对那些依仗资历、有时不太服从统一调遣的「老兄弟」们开刀。

    届时,或降职,或明升暗降调入参谋部闲置,将兵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此刻的发难,不过是预先埋下伏笔,为将来的整顿铺路。

    至于寿宁城是否攻打,在秦远的全盘布局中,并非不可替代。

    他手中除了第一、三、四军,还握著由陈亨荣率领的一张王牌。

    目前正在古田、屏南方向活动的光复军第二军。

    这支队伍此前示敌以弱,仅是佯动牵制,实则蓄势待发。

    即便没有石镇吉的第一军,他依然可以从右翼发动致命的迂回攻击。

    秦远的谋划,早已考虑了各种变数。

    但此刻,他必须表现出应有的震怒。

    石镇常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严厉质问吓得魂飞魄散。

    他既震惊于弟弟石镇吉的胆大妄为和缺乏大局观,竟在决定光复军命运的关键决战时刻擅自行动,更恐惧于秦远此刻表现出的冰冷态度。

    他作为后勤部长,深刻理解光复军正在进行的变革,深知军令统一和统帅权威的重要性。

    今时不同往日,石镇吉这般行为,无异于公然挑战统帅府的权威,若人人效仿,光复军与昔日各自为政的流寇何异?

    更何况,秦远对他们石家兄弟委以重任,一个掌强军,一个管钱粮,这是何等的信任!

    石镇吉怎能如此糊涂!

    他心中又急又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著哭腔:「兄长,镇吉是您看著长大的啊!十二岁就跟著您,鞍前马后,出生入死,他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他绝无二心!」

    「他就是……就是太想替您分忧,太想洗刷衢州之辱,才一时糊涂,贸然行动!」

    「他攻打衢州,也是想彻底搅乱浙江,吸引清妖兵力啊!」

    「好了,起来吧!」秦远见火候已到,语气稍缓。

    他深知不能逼迫过甚。

    在这个宗族观念极强的时代,石家兄弟是他的核心班底,若内部离心,徒令外人看笑话。

    当年杨秀清大力提拔杨氏宗亲,亦是此理。

    过度施压,万一真将石镇吉逼反,得不偿失。

    「镇吉的忠诚,我自然知晓。」秦远叹了口气,语气中带著失望与不容置疑的威严,「但他此举,太令我失望,更是辜负了我对他的信任,待他回来,你让他立刻来见我,亲自解释!」

    「是。」石镇常心中一震,连忙爬起来道:「等他回来,我一定让他向您负荆请罪。」

    敲打完毕,秦远不再纠缠此事,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扫视全场:

    「元宰,记录!」

    张遂谋立刻著笔,看向秦远。

    「第四军、第三军,原定作战命令不变!」

    「传令第二军陈亨荣部,留一个团虚张声势,继续佯动牵制古田方向清军。」

    「主力即刻隐蔽集结,以最快速度经屏南,直插福宁府右翼腹地,目标——威胁甚至切断福宁清军主力的后勤线与退路,配合第四军正面防御,对周天培、李定太部形成夹击之势!」

    他的声音陡然抬高,冰冷道:

    「这一次,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意外!各部必须严格执行命令,违令者,军法从事!」

    「是!统帅!」

    参谋室内众人心神凛然,齐声应命,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响亮和整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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