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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咸丰玩家,驱除鞑虏


第270章  咸丰玩家,驱除鞑虏

    咸丰八年(1858年)七月三十日,京城,紫禁城太和殿。

    庄严肃穆的大殿内,文武百官按品级分列两旁,鸦雀无声。

    今日是大朝会,一月仅三次的隆重仪式,本该是彰显天朝威仪、君臣共商国事之时,然而弥漫在空气中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和焦灼。

    端坐在龙椅之上的年轻皇帝咸丰,面色阴沉冷酷。

    他并未像往常一样听取各部院奏报,而是直接将一迭奏章狠狠摔在御案之前,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刺耳。

    「七月初,石达开这逆贼还被我大军合围于浙江衢州,眼看就要成为瓮中之鳖!」

    咸丰的声音冰冷,压抑著怒火,「怎么到了七月底,这石贼就突然出现在了福建?」

    「不仅轻易吞并了杨辅清部,更是接连攻陷建宁府、邵武府!如今其兵锋直指福宁府、延平府,甚至威胁省城福州!」

    他的目光冰冷地扫过底下噤若寒蝉的群臣:「照这个势头,下一步,是不是整个福建都要沦于贼手?!」

    「嗯?!」

    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让所有大臣都低下了头,不敢直视。

    近来局势确实急转直下。

    先是江北大营被太平军后起之秀陈玉成、李秀成联手攻破,如今陈、李大军又兵临江南大营,天京之围眼看有被再次打破的风险。

    虽然江南、江北大营此前也曾被攻破过,清军总能依靠后方数省的财力物力迅速重建,但毕竟牵制了巨大的人力物力。

    而更雪上加霜的是,原本在浙江陷入僵局的石达开部,竟能在清军合围前果断抽身,南下福建。

    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整合了杨辅清部,攻克了之前太平军久攻不下的建宁府城和战略要地邵武府。

    数万大军陈兵闽浙、闽赣边境的仙霞关、福宁府一线,摆出一副死守福建、拒敌于省门之外的架势。

    清军若想从陆路入闽剿匪,难度极大。

    若再让石达开拿下福宁府,则北面陆路通道将几乎被彻底锁死。

    届时只能依赖风险极高的海路或从同样动荡的江西、广东方向进军,可谓难上加难。

    再加上广东那边,更是有英国人在持续扰边。

    真就是内忧外患,屋漏偏逢连夜雨。

    咸丰见无人应答,目光直接锁定在左班首位的一位亲王身上:「怡亲王!」

    被点名的载垣心中一凛,这位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如今署理八旗军务,位高权重。

    他赶紧出班躬身:「臣在。」

    「你是朕的股肱,总理八旗事务。依你之见,这石逆应当如何剿灭?」

    咸丰的语气不容置疑,杀气凛然。

    载垣微微皱眉,他敏锐地察觉到,今天的皇上与往日那个优柔寡断、体弱多病的形象截然不同。

    言语间透著一股久违的锐利和决断,仿佛回到了登基初年那个意欲有所作为的年轻君主模样。

    他斟酌著语句,谨慎地回道:

    「陛下息怒,事分轻重缓急。于朝廷而言,当下心腹大患,仍是窃据金陵伪都的洪秀全。」

    「据各方奏报,石达开已与洪逆公开决裂,内讧已成。」

    「只要集中力量剿灭洪逆,其余粤匪如石达开之流,便如无根之木,不过是疥癣之疾,届时可传檄而定。」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况且,福建之地,自古多山,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贼匪若遁入山中,剿灭极为困难。」

    「臣以为,当效仿圣祖康熙爷平定三藩、收台之策,先定中原大局,稳固根本,对福建则应以围困为主,断其粮道,耗其锐气,徐徐图之。」

    「当前首要,仍是金陵长毛以及北疆俄夷、东南英法等事。」

    他这番话有理有据,刚说完就得到了不少在朝的老臣认同。

    咸丰面无表情看向众人:「你们也是这样想的?」

    群臣唯唯诺诺。

    咸丰脸上看不出喜怒,目光转向右班前列的另一位重臣:「肃顺!」

    肃顺应声出列。

    他虽非亲王,但深得咸丰信任,以敢于任事、锐意改革著称,尤其是力主重用曾国藩、胡林翼等汉臣组建湘军、楚军,是朝中「知汉用汉」的代表人物。

    「肃顺,曾国藩、胡林翼等人是你力荐。如今他们剿匪已有数年,你对眼下局势,有何见解?」

    肃顺躬身道:「陛下,怡亲王所言,确是老成持重之策,臣亦深以为然。」

    「想当年,郑成功拥兵数十万,据福建台湾抗清,最终亦未能成事。」

    「时移世易,一个石达开,纵然暂时猖獗于福建一隅,也难掀巨浪。」

    他话锋一转,提出具体建议:「然福建毕竟乃东南重省,不容有失。」

    「臣以为,应立即恢复在浙江剿匪有功的周天受的提督之职,令其肃清浙南残匪后,总督浙江兵马,会同周天培、明安泰、李定太等将,速赴福宁府,与福建本省官兵合兵一处,仿照衢州旧例,对石逆形成合围之势。」

    「待曾、胡诸军扫平金陵洪逆,便可挥师东进,一举荡平闽匪。」

    肃顺的策略,兼顾了眼前围堵与长远规划,既给了地方实力派机会,又确保了主力战略方向不变,可谓面面俱到。  

    然而,龙椅上的咸丰却缓缓摇头,声音低沉却带著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不够……朕觉得,这还远远不够。」

    他环视群臣,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可知,那石逆脱离洪秀全之后,将其匪军更名为什么?」

    大殿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咸丰几乎是咬著牙,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光复军!」

    他猛地站起身,拿起御案上的一份密报,声音陡然拔高,带著难以抑制的惊怒:「据福建密探急报!此贼在攻克的浦城、崇安等县城门之上,公然悬挂巨幅标语,上书八个大字——」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刀锋般刮过每一位大臣的脸,尤其是那些满洲亲贵,然后一字一顿地厉声宣告:

    「光复华夏!驱逐鞑虏!」

    「轰——!」

    这八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太和殿上空!

    驱逐鞑虏,这「鞑虏」二字指的是谁?

    在场所有人心知肚明,尤其是那些顶戴花翎的满洲大臣,瞬间脸色煞白,又惊又怒!

    先前虽有洪秀全的拜上帝教蛊惑人心,但其核心教义混杂不清,更多是宗教狂热。

    而石达开打出的这面旗帜,却截然不同!

    它太清晰,太锋利,直指清廷统治最根本的合法性软肋。

    「鞑虏」二字,像两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了在场所有满洲亲贵、乃至依附清廷的汉臣心中最敏感、最不愿触及的痛处!

    纵观大清入关后二百余年,除了雍正皇帝曾以《大义觉迷录》自信地宣称「朕乃中国之皇帝」外,再无哪位皇帝敢如此直面这个尖锐的问题。

    这八个字,是所有清廷统治者的梦魇!

    而石达开,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将其悬挂于城门之上!

    「驱逐鞑虏……他……他怎敢?!」

    一位须发皆白的满族老亲王气得浑身发抖,手指著南方,嘴唇哆嗦著,却说不出更多的话。

    殿内瞬间由极静转为一片压抑的哗然。

    汉臣们大多低头垂目,不敢与任何人对视,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这口号,唤醒了深埋于血脉和文化记忆中的某种东西,让他们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与不安。

    而满臣们则是个个面色铁青,或惊怒,或惶恐,仿佛被扒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

    怡亲王载垣刚才那番「疥癣之疾」、「徐徐图之」的论调,在这八个字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有些可笑。

    这哪里是普通的流寇?

    这是要刨他们爱新觉罗家族,乃至整个满洲统治根基的死敌!

    肃顺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他深知这口号的杀伤力,远胜十万大军。

    它不仅能凝聚汉人之心,更能从根本上动摇清廷的统治威信。

    龙椅之上,咸丰将底下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心中冷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需要借石达开这把刀,狠狠敲打这些日渐麻木、沉溺于权术平衡的朝臣。

    他不再给众人消化震惊的时间,声音冰冷如铁:

    「都听清楚了?『光复华夏,驱逐鞑虏』!石逆此贼,其志不在割据,而在颠覆我大清国本!」

    「他与洪秀全内讧是实,但其危害,犹在洪逆之上!」

    他目光快速扫过怡亲王和肃顺:

    「老成持重?徐徐图之?」

    「待到石逆在福建站稳脚跟,将这八个字传遍大江南北,届时人心动荡,烽烟四起,我大清还有多少『徐徐』的时间可言?!」

    咸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丝近乎狰狞的厉色:

    「福建,必须尽快收复!石达开,必须尽快剿灭!朕不要听什么困难,朕要的是方略,是雷霆手段!」

    他直接点将:

    「肃顺!」

    「臣在!」肃顺心头一凛,连忙出列。

    「著你即刻拟旨:」

    「一、擢升曾国藩为两江总督,加兵部尚书衔,督办江苏、安徽、江西、浙江四省军务,所有四省巡抚、提督、总兵以下各官,均归节制!」

    「告诉他,朕给他权,给他名,要他给朕尽快踏平金陵,剿灭洪逆!」

    「二、浙江提督周天受,即刻整顿兵马,不必等扫清余孽,立刻兵发福宁府!告诉他,若让石逆一兵一卒从浙江进入福建,朕唯他是问!」

    「三、著福建巡抚庆端,集结本省所有绿营、团练,固守延平、福州,若再失一城,提头来见!」

    「四、传谕两广总督,严查沿海,断绝任何可能通往福建的海路接济,若有疏漏,与失地同罪!」

    这一连串的命令,如同狂风暴雨,不再有任何「徐徐图之」的余地,充满了焦灼与杀伐之气。

    尤其是对曾国藩的任命,赋予了其前所未有的巨大权力,可见朝廷决心已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先扑灭南方最危险的火焰。

    「臣……遵旨!」肃顺深吸一口气,躬身领命。

    他知道,陛下这是被石达开那八个字彻底激怒了,或者说,是惊醒了。

    大清这艘巨轮,已到了必须奋力一搏,甚至不惜拆东墙补西墙的危急关头。  

    朝会在一片压抑和震惊中结束。

    百官退出太和殿时,许多人依旧神情恍惚,「光复华夏,驱逐鞑虏」那八个字,如同魔咒般在他们脑海中回荡。

    而端坐在龙椅上的「咸丰」,望著空荡荡的大殿,手指轻轻敲打著扶手,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石达开……或者说,不知名的玩家……你倒是给了我一个不得不加快进程的理由。」

    「这场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他的目光,落在虚空.

    那庞然浩大的地图沙盘之上,上面正星星点点分布著各方势力。

    而在咸丰在太和殿上雷霆之怒时,秦远骑著马,进了建宁府府城。

    建宁府城的街道远不如后世想像中繁华,路面坑洼,两侧房屋低矮,行人大多面有菜色,衣衫褴褛。

    他们看著这支入城的「光复军」,眼神中交织著恐惧、好奇,以及一丝微弱的、几乎不敢表露的希望。

    秦远骑在马上,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他看著眼前这些面黄肌瘦、大多脑后拖著一条细长辫子、眼神麻木中带著惊疑的百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前世在荧幕上看过不少清宫戏,但只有当亲身站在这片土地上,呼吸著这混杂著硝烟、尘土和贫困气息的空气,才能真正感受到这个时代的沉重与悲凉。

    「这鼠尾辫,实在是难看,更是屈辱的象征。」

    他心中暗叹。

    太平军起事,为表与清廷决裂,大多不剃发,但也不束发,往往披头散发,故被清廷蔑称为「长毛」。

    而太平军则回敬清军为「清妖」。

    如今,他既已脱离太平天国,创立「光复军」,自然要在方方面面与旧体系切割。

    这发式,便是最直观的标志之一。

    直接命令全军剪成现代短发,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观念根深蒂固的当下,无疑会引发巨大阻力,操之过急恐生变乱。

    但继续披头散发,又显得过于草莽,缺乏新气象。

    深思熟虑后,秦远决定采取一个渐进且更具文化认同感的方案:

    下令光复军全军将士,一律恢复束发。

    将头发在头顶束起,以布巾或简单发簪固定,既整洁利落,便于作战劳作,又符合华夏传统,意在唤醒一种区别于满清剃发易服政策的民族意识。

    这是一项看似微小,却意义深远的改变,是塑造军队认同感和纪律性的开端。

    进入临时设立的「光复军统帅府」,秦远立刻召集了核心幕僚和刚刚任命的各司主事。

    浦城几日,他也没闲著,凭借远超时代的知识和石达开本身的理政经验,他草拟出了数份关乎未来发展的纲要。

    首要便是医疗卫生。

    战时伤亡惨重,疫病流行更是军队非战斗减员的主因。

    他结合记忆中的《赤脚医生手册》和太平军中原有的女营传统,下令组建「光复军卫生营」。

    招募军中女眷及愿意从军的女子,由略通医术者进行集中培训,学习战场急救、创伤处理、常见疾病防治及基本的卫生防疫知识。

    这些「女医护兵」平日里在卫生营学习,战时分配到各营,负责伤兵救治和营地卫生管理。

    这不仅能有效降低伤亡率,也能部分解决随军家属的安置问题,稳定军心。

    其次,是军事制度的现代化改革。

    秦远深知,眼下这支光复军,虽经战火锤炼,但本质上仍是一支带有浓厚旧式农民起义军色彩的武装,组织松散、战术落后、思想陈旧。

    他计划以正在组建的「教导团」为试验田和孵化器。

    从各军抽调五百名年轻、识字、头脑灵活的骨干,由他亲自参与制定训练大纲,灌输新的战术思想、纪律条令和组织原则。

    他要打造的,是一支懂得为何而战、有理想、有纪律、掌握近代战术的新式军队的雏形。

    这些种子,未来将作为骨干撒向全军,逐步改造这支脱胎于旧式农民军的队伍。

    然而无论是整训军队、维持卫生,还是供养这十几万军民,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最基础的支撑——钱粮。

    如何从地方上收税,从古至今,都是摆在统治者面前的一道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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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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