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傩面草头神
第195章 傩面·草头神
吴峰说罢。
吴金刚保听闻。
一时之间,竟然也未有人开口说话。
过了好半晌之后,吴金刚保方才将自己手边的活计放下,随后坐了下来。
应该是斟酌了些字词,方才说道:「好徒儿,峰哥儿,其实傩面传承这件事情,也著急,也不著急,著急在于,我们这个傩戏班子,总是要有自己的傩戏的。
不著急在于,猪儿狗儿也还在练习,新人也尚且没有过来。
我们这个班子,处于青黄不接的时候,所以也不著急。
实不相瞒啊,在你过来之前,我和你师公也正在研讨了此番事情。
所以啊,你也莫要给自己这般大的压力。
要不去县城里头缓缓,或者去旁边的大集之中逛逛,观观人气,不要将自己逼迫的那么紧!」
吴金刚保是相信自己的大弟子的,但是迥奈这件事情,实在是过于奇异——找到一道「谱系」,和「造出神灵」,完全便是两种难度!
这是真正欺天的大事。
哪里还有人能种出「神灵」这样的说法?就算是吴金刚保,对于自己这「荒诞不经」的说法,也难以认同。
但就算是如此。
吴金刚保也没有说甚么重话。
只是当做自己的大弟子有些著急,情有可原。
故而想要叫他放了一个长假出来。
好在,吴金刚保不相信,吴观音佑比之于自己的弟子要冷静许多。
他开口接管了吴金刚保的身体,问道:「班主——你的这体系,是一个如何的体系?
是需要开傩坛,拜神主,还是说像是猪儿狗儿所学习的那样,拜方相,行大傩呢?」
吴峰说道:「都不需要,但是也相似于『调兵遣将』的模式,故而我将其称之为草头神体系,从上到下,便是如同天兵天将一般。」
「草头神体系?」
这一回,就算是吴观音佑走南闯北,也一时之间哑然。
他从未听过这个体系。
但是望文生义,「句芒」的「草头神」,大约就是春的「草木成神」之手段了。
也也就是说,吴峰的「傩戏」,体系已经很明显了。
是依从在了春神「句芒」之下的「草木之神」。这个「谱系」听起来并不怎么靠谱,因为这有些太过于「粗糙」了。
但是吴观音佑还是打算就此再询问一下,因为抛却了吴峰那一句「惊世骇俗」的话,若是按照吴峰这样说的话,这个事情理论上是通的。
故而在这样的理论之下,吴观音佑还是选择相信了吴峰。尽管他知道这一条道到底是有多么的艰难,要是那么容易的话,他也不会如此容易被「师祖」拿捏,到了最后,连性命都未曾保住。
听到了自己师公来问,吴峰便将早就准备好的话语,告知了师公。
他的言语之中的「草头神」,其实和原本的「草头神」,从含义之上,就已经出现了偌大的区分。
已经未有多少的相似之处了。
原先的「草头神」,出自于「草头王」之说,属于是神仙——二郎显圣真君的私人部曲。
并不隶属于天兵天将的法箓真形行列。
故而这样的「草头神」,其实就是「神仙部属私兵化」的体现。
但是现在,吴峰的这「草头神」,却是「春神句芒」手下之「护法神灵」。
并且粘带著「句芒」之「神韵」。
这般的情况之下,却像是「句芒」利用了自己的「神韵」,点化了「草木之精」为自己所用——这不止是吴观音佑如此认为,就算是说了出去,恐怕其余之人,也是这般认为的!
「仿了太一之手段,因庙设神?」
听到了吴峰的解释,吴观音佑觉著,自己还不如不听这解释,因为此等解释,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
若是甚么都不懂——就像是吴金刚保一样,若是他什么都不懂,那么听到了「因庙设神」,就只是感觉不可思议,难以理解,但是吴观音佑恰好是懂一些的,他听到了这个「因庙设神」之后,他释怀的笑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就按照你说的做,不知道我有甚么能够帮助你的?」
吴观音佑释然的放手了。
吴峰闻言,开口说道:「我是欲要在此地做一个傩面,是为草头神·伙长。
等到了这傩面形成,有且只有师父可以一戴。
所以还需要师父、师公来检验!」
「理应如此。」
吴观音佑开口第二遍重复说道:「理应如此。」
随后吴观音佑便不说话了。
吴峰也不打扰师父和师公的谈话,叫他们徐徐消化自己说的事情,就告辞,从此间离开。
但是奇怪的是。
吴峰离开了此间之后,师公吴观音佑依旧不说话。
师父吴金刚保提了几个问题,都不见自己师父回答。
就好像方才谈话之后,他师父吴观音佑的魂儿,都丢了一样!
真个已经不在这里了!
……
也就在这个时候,吴峰从屋舍之中出来,却察觉到在「青龙集」之中,再度多出来了一位「道人」,要不是其穿著明黄色的「日月法衣」,吴峰会误以为在此处来了一位了不得的盖世猛将,而并非是一位高功道人。
至于李道长,他其实也是心里苦,按照寻常时候,他自然不会穿的如此招摇。这件法衣,便是御赐法衣,通常情况之下,是要在一些礼仪场合,或者是在开坛做法的庄严时候穿著。
可是现在,他的师父叫他所做之命令,著实太过于难为人。
不得已之下,就算是李道长,都得穿上这一件衣袍保命。
因为这一件衣袍之上,带著的是「王朝威严」。
还有他师门,并未衰落。
就算是「出家人」。
消息灵通者,亦不知凡几。
就在前不久,韩云仙退出中枢,太叔大观代替师兄,从西北归来的事情,金光宫也知晓。
故而穿著这一件御赐法衣的李生白,才能从「金光宫」之中,带出来了这三件法器。
许多人知道之后,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眼」。
如一阵风一般,李生白手持「法剑令牌」、「师祖佩剑」,怀中更是带著那要紧至极的「宝玺」,找到了自己的师父,只不过就算是他,见到了师父如是的模样,也有些不敢相认。
愕然无语。
「师父——」
过了半晌,李道长感觉自己嗓子有些干涩,想要开口说话,怎奈韩云仙一个「游龙」一般的步伐,就将他手中的「师祖佩剑」拿在了手里。
随即微微将其从剑鞘之中弹出。
满意点头说道:「不错,好剑,好剑。
这么多年,你们金光宫别的不会,藏宝也是一绝,有借无还,再借也难!
这三件宝物你们都借了过来,之后却也难以借了旁的宝物。
不过够了,够了!
这一柄宝剑,供奉在了老君面前,已经有了灵性。
可以用一剑之力了!」
韩云仙说罢,转头看著李道长说道:「还有这令牌,也比以往多了三分灵性。
开坛做法的时候,此物更有效用。
做的不错。」
说罢,韩云仙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的弟子,说道:「那件宝物呢?」
李道长将剩下来的「太乙治宫降厄镇水宝玺」拿了出来。
此物被包裹在了明黄之色的云纹锦帛之中。
只不过就算是李生白,将此物拿出来,递给师父的时候,神色语气也十分严肃的说道:「师父,你叫我带著这些东西来此,到底为何?还有,你缘何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中枢发生什么事了?」
韩云仙闻言,双手接过了大印,说道:「朝廷之中的事情,和你无关,你天生就不是一个混官场的胚子,好好当你的道士得了。
至于我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
韩云仙说道:「不过是咎由自取四个字罢了,多的你也不要问,对你没有好处,不过你要问我为什么要这些东西?」
韩云仙理所应当的说道:「带了太乙治宫降厄镇水宝玺,我当然是为了治水啊!这宝玺不就是用来治水的吗?」
李道长闻言,好似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师父,忍不住说道:「可是此地哪里有这样大的,须得用此方宝玺来镇压的洪水?」
「哪里没有?」
韩云仙将这宝玺贴心的收藏在了起来,说道:「这不是我刚好放出来了一个吗?」
李道长闻言,再度觉察不可思议,说道:「师父,此事之上,可不能开玩笑啊。」
韩云仙说道:「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的确是我放出来的,我将蟒巫山的蟒放出来了,不久之后,其可能会冲破囚牢,一泻千里。」
李道长完全站了起来,说道:「为何?」
韩云仙说道:「没有为何,只有如何弥补此事,故而本来依照我的打算,是最后打算永镇此处,用我的这一张人皮,遮住了下面阴土的天,死在此处——
这样也是一个交代,对上对下,都有个说法,但是如今看起来,我却还有了一个选择。」
他看著眼前的「宝玺」说道:「所以我叫你带出来了这太乙治宫降厄镇水宝玺,此物在这一次有大用处,只不过这般行为之后,你恐怕也再难得重用,要吃一个大挂落。
不过对于你来说,吃了这个挂落,远离风波,也是好事。
这也算是我最后为你做的一件事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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