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赞美大天使

    天使在光与影的交织中降临，他向跪地的洛肯与阿巴顿伸出手，将二人拉起。

    三人沿红毯前行，两侧的加斯特林终结者逐一起立，以庄严目光目送原体离去。

    待那光辉之影消失在视线，终结者面面相觑，毫不动摇的战士们，此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收拢仪式队形，在通讯频道内，低声议论第九军团的基因原体。

    那位原体的形象，过于接近传说中的「天使」。

    看似圣洁非常的外貌，是基于环境的适应性变异？又或是帝皇慷慨的赠予？

    战士们各持己见，因缺乏权威定论，争议愈发激烈。

    洛肯在天使左侧，让基因原体的余光能看到他，也从站位中突出原体崇高地位。

    一路上，身著黑漆色终结者动力甲的阿巴顿沉默不言，尽量放轻步伐，将自己化作透明人，不打扰二人的交谈。

    圣吉列斯脸上含笑，礼貌且优雅，他偶尔提出一些问题，洛肯总能完美地答上来，尺度把握十分精准。

    他们沿铺就的红毯一路前行，从甲板抵达复仇之魂号上层，步入荣誉殿堂。

    影月苍狼的荣誉，完全展示于另一位原体，阿巴顿不由挺起胸膛，听兄弟介绍军团荣耀。

    天使微微颔首，耳边是洛肯细致介绍，视线从象征荣誉的物品上掠过。

    协议、战剑、枪械、子弹等各种大小物件，在静滞力场中保存完好，得以永久传承。

    荣誉大厅内，陈列的每一件物品，皆有传奇往事，代表影月苍狼的光辉过去。

    「那是什么？」圣吉列斯走入殿堂内之后首次发问，从一位专注聆听者，转变为询问者，他看到了一些不同。

    在荣誉殿堂中段，那里有很不和谐的伤痕。

    殿堂是阐述荣誉之地，本应一丝不苟，由庄重与严肃守护此地。

    在圣吉列斯所指的地方，许多展品被人为破坏，从痕迹上看得出来，那人野蛮非常，对荣誉没有半点尊重。

    那些展品被砸得粉碎，高洁之物如同草芥，卑微地躺倒在地上。

    以基因原体的眼力不难发现，破坏已经发生多年，为什么没有被修复？

    影月苍狼重视荣誉，不可能放任不管，其中原因令人好奇。

    原体所指的方向，洛肯和阿巴顿自然知道，那里所象征的，是三位帝皇子嗣的冲突。

    「是伟大之狼。」许久没有说话的阿巴顿开口，微微转头移开视线，声音有些干涩，仿佛那里的景象刺伤了他。

    伟大之狼？

    听到这个名号，圣吉列斯脑海中，浮现一位兄弟的狂野形象。

    他曾在皇宫的中央大道见过，基因原体的彩色雕像群里，有一位金发金眼，扎有高马尾龇出犬牙，面容残酷非常，身边伴有两头巨狼的兄弟。

    现如今在火轮星区清剿兽人的第六军团之主，伟大之狼——狼王黎曼·鲁斯！

    他为何这样做？

    圣吉利斯金眉微蹙，虽不明白具体原因，但捣毁荣耀殿堂的举动，无疑是对军团极大羞辱，蔑视流血牺牲的战士。

    更令天使不解的，是狼王如此冒犯之举，牧狼神非但没有修复展厅，还用静滞力场保留下来。

    这只能说明，原因错综复杂。

    「事情是这样的……」见原体驻足于此，洛肯长叹一口气，灰色眼眸神色复杂，还是开始讲述那段冲突。

    阿巴顿没有阻止，这本在计划之中。

    基因之父的迎接路线中，便有这一份预案，高傲的荷鲁斯·卢佩卡尔不屑于隐瞒。

    三位原体在那件事上，围绕卑劣和自私，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冲突。

    基因之父没有修补裂痕，也没有遮掩，将伤痕放在明面上，他始终相信兄弟会理解自己。

    洛肯神色复杂，嗓音干涩地讲述过往，眼中满是挣扎。

    从个人内心而言，他觉得狼王和战士之王没错，军团荣誉不应该建立在表亲鲜血之上。

    军团大部分战士心中，对这事也很是纠结。

    灰爪战术的最终受益人，是整个影月苍狼军团，没有人在蒙受恩泽之后，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父亲。

    他背负兄弟的唾弃，内心不可能没有痛苦。

    但是牧狼神始终坚定认为，自己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保护军团和子嗣。

    洛肯缓缓讲述著，没有说捕风捉影的传闻，皆是有基因之父背书认证的信息。

    因为那场冲突，发生在原体房间的冲突，其中的详细内容，甚至一连长阿巴顿也不得而知。

    外界流传的内容，多是基因之父亲口说出，他不可能说谎。

    洛肯也很小心，不带入主观情绪，站在中立角度，以免干扰原体主观判断。

    他也不敢有所隐瞒，星际战士想蒙骗基因原体，几乎不可能成功。

    原体观察力超凡，他们能通过极其细微的外在表现，还有敏锐直觉，判断他人是否说谎。

    圣吉列斯听著不住点头，面容沉静非常，看不出任何情绪和内心变化。

    通过洛肯讲述，他才明白其中原由，还牵扯到战士之王——杜姆·诺威克。  

    两位兄弟站在一起，一齐指责牧狼神的不公，不仅轻视表亲军团，更让自己军团的荣誉蒙羞。

    此事之中，狼王与战士之王的举动令他由衷钦佩。

    影月苍狼踩著兄弟军团的血，荣耀不再纯净，他们窃取了属于第十九军团的东西。

    表面上不为所动，在自己内心深处，圣吉列斯认同鲁斯的举动，就该这么做！

    把那些污秽摔得粉碎！

    他看向殿堂沉静的黑曜石地面，有一处烧蚀痕迹，很明显是酸性唾液腐蚀留下的。

    狼王砸了荣誉殿堂，落下一滩口水！

    心里给兄弟竖起大拇指，圣吉列斯离开了视线，继续向前走去，离开了荣誉大厅。

    一边走著，他脑中也在思考。

    单从行迹而言，荷鲁斯处事方式虽有争议，但没有掩饰羞耻往事，绝对算得上光明磊落。

    在红毯指引下，天使来到了复仇之魂号的核心，牧狼神的宫殿。

    入眼是一道高耸的紧闭大门，它如窄而高，雕刻著精美浮雕，讲述复仇之魂见证的一切。

    天使静静凝望，这艘荣光女王战舰，所承载的荣耀过去，已经是帝国历史的一部分。

    浮雕铭刻了光辉过往，帝皇与荷鲁斯并肩作战，亲密无间的父子从太阳系出发，征服太阳星域，向更深远的虚空进发。

    再往下是赤红的荷鲁斯之眼，目光散下，影月苍狼基因之父注视下征战，为人类之主送上一个又一个世界。

    「我的兄弟，请原谅我没有亲自去迎接你。」

    圣吉列斯欣赏雕刻时，身后传来一道包含歉意的雄浑之声。

    天使转头循声看去，在荣誉殿堂出口位置，星际战士簇拥著，走过来一个高大身影。

    他高大雄壮，身穿一身非动力传统仪式甲，身后赤红披风无风自动，肩上搭著白色苍狼皮，右手搭著一柄仪式长剑。

    他的肌肤是古铜色，象征力量与坚韧，面容狂放高贵，又有一种独特的亲和力，洞穿一切的暗金色眸子，正灼灼地看向自己。

    「我怎会因为如此小事责怪你？」圣吉列斯向兄弟走去，纯净如玉的脸上，露出喜悦而友善的笑容。

    荷鲁斯呆愣一下，他看到了美丽的天使，兄弟容颜是如此高贵，完美得不似人间之物。

    他快步向前走去，张开宽阔臂膀，用最热烈的姿态，拥抱远道而来的兄弟。

    两位帝皇子嗣，在赤红地毯之上互相拥抱，感受源自血脉的亲切之情。

    「圣吉列斯。」

    「荷鲁斯·卢佩卡尔。」

    拥抱良久之后，两位兄弟不舍地分开，荷鲁斯看著洁白羽翼，发出由衷赞叹：「真是不可思议的美丽！」

    「圣吉列斯，我的兄弟。」他手搭上天使手臂，将它高高举起，对子嗣们低吼道：「赞美大天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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