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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迷雾中的黑手(4)


《段王爷的江湖》之第五卷《念兹在兹》第七章  迷雾中的黑手(4)

皇帝病重昏迷的消息像块巨石砸进大理国朝堂,霎时间各方势力如被搅翻的蚁穴,暗流在朱红宫墙后汹涌。段郎捏着奏报的手指泛白,指节叩在紫檀木案上发出闷响:“这神秘组织竟敢动到陛下头上,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陈雨辰眉头拧成疙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父王,眼下最要紧是稳住朝堂,还得揪出那藏在暗处的黑手。只是这盘棋太乱,每一步都得踩实了。”

段芝将刚收到的江湖密信拍在桌上,信纸上朱砂点成的骷髅头渗着寒气:“父王,我已让丐帮兄弟撒网打探,这几日必有回信。”

段郎深吸口气,将怒火压进丹田:“雨辰,反腐的刀不能松,神秘组织的根须还在官场里盘着;教育改革也得抓紧,江山根基终究要靠后辈撑着。”

陈雨辰拱手应道:“儿臣明白。”  转身离去时,廊下穿堂风卷着他的衣袍,倒像是要把这千斤重担都裹进那袭青衫里。

三日后,陈雨辰踏着晨露去城郊的明德学堂。刚进院门就被琅琅书声撞了满怀,一群垂髫稚子正跟着先生念《论语》,摇头晃脑的模样倒让他紧绷的神经松了些。正与学堂山长说着改良课本的事,窗边一个清瘦身影吸引了他  ——  那先生握着毛笔在纸上勾画,笔下竟是些奇奇怪怪的格子,每个格子里都写着不同的字。

“这位是?”  陈雨辰轻声问道。

山长笑道:“这是新来的杨国福先生,教算术的,脑子活泛得很。”

杨国福听见动静,连忙放下笔拱手:“陈公子。”  他指了指纸上的格子,脸颊微红,“在下胡乱琢磨些教学法子,让公子见笑了。”

陈雨辰凑近一看,见格子旁标注着  “日课十题”“周测三卷”,还有些小字写着  “速算组”“慢解组”。他挑眉道:“杨先生这是按学生资质分了组?”

杨国福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知音:“正是!陈公子您想,这世间学生大抵分四类:百分之一是真神童,点石成金的本事天生就带;百分之一呢,或许真是跟书本犯冲,教到喉咙冒烟也未必开窍;剩下的里头,百分之十是一点就透的好苗子,百分之八十得耐着性子反复教。硬要一锅烩,神童嫌慢,钝儿怕难,反倒都耽误了。”

陈雨辰指尖点着纸面,突然想起前日在吏部看到的考绩册:“这道理放到官场也一样,有的人天生能断案,有的人只配管账册,强按着头换位置,不是误事就是出乱子。”  他抬头时眼里带了笑意,“杨先生这法子,我看能在全州推广。”

正说着,院外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段苼挎着个锦缎包袱闯进来,上好的苏绣被泥灰蹭得发暗,腰间玉佩倒是晃得厉害。“兄长!”  他把包袱往石桌上一墩,里头滚出几个描金食盒,“你可得救救我!”

陈雨辰看着他这副狼狈样,忍不住打趣:“咱们二公子这是从金銮殿滚到泥地里了?吴家千金要是瞧见你这模样,怕是要掀了你的书房。”

段苼苦着脸坐下,打开食盒拿出块芙蓉糕,狠狠咬了一口:“哪还有心思玩笑!我寻遍了三个州府,才挑出七个合适的孩子,可教起来比登天还难。有个小丫头,教她记暗号,转头就把布条系狗尾巴上了!”

陈雨辰想起杨国福的话,突然笑道:“你呀,怕是找错了法子。杨先生刚说,人才分层次,你找情报种子,也得按这个理。”  他屈起手指,“一百个孩子里,总有一个天生就爱琢磨旁人的心思,听见风就能猜到雨,这种孩子教起来才事半功倍。”

段苼嘴里的芙蓉糕差点喷出来:“一百里挑一?那我不得跑遍全国?”

“未必得你亲自跑。”  陈雨辰指了指学堂里的孩子们,“让各地学堂的先生留意,那些总爱问‘为什么’、能记住同窗藏零食地方的孩子,先记下来给你过目。”  他瞥见段苼腰间挂着个香囊,绣着并蒂莲,线头还新着,“说起来,你与诗瑶那丫头不是正在热恋吗?有了吴家的影响力,还担心什么呢?让她们也帮忙留意着,吴家在江湖的眼线可比咱们活络。”

段苼脸  “腾”  地红了,手忙脚乱把香囊往衣襟里塞:“什么热恋……  她、她昨日刚遣人送了信,说京里带来的几本密信解码册子,或许能派上用场。”

陈雨辰早知道这桩事  ——  段苼与京城四大家族的吴家千金吴诗瑶定亲,去年诗瑶随父来大理巡查,两人在茶马古道遇过一次险,段苼为护她胳膊上挨了一刀,诗瑶回府就把陪嫁的匕首送了他,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早已不是寻常婚约。

“吴丫头心思细,又懂密文,让她帮忙再合适不过。”  陈雨辰故意拖长了音,“只是不知咱们二公子舍得让未婚妻抛头露面?”

段苼脖子都红了,从怀里摸出个紫檀木盒,打开竟是支羊脂玉笔:“我、我送她支笔,她应当……  会应的。”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陈雨辰的护卫队长翻身下马,脸色铁青:“公子,方才收到消息,城西学堂的课本被人换了,新课本里夹着不少污蔑您的话!”

陈雨辰心里一沉,刚走出学堂,就见几个老秀才举着课本拦路,为首的颤巍巍指着书页:“陈公子!你看看这写的什么?说你借改革之名,要把孔孟典籍都烧了!”

他接过一看,只见印刷粗糙的书页上,果然有几行歪斜的字,把  “删繁就简”  写成  “毁经灭典”,把  “增算学课”  说成  “崇洋媚外”。正皱眉时,街角突然窜出十几个蒙面人,长刀在日头下闪着寒光。

“陈雨辰!拿命来!”  为首的刺客一刀劈来,刀风扫得人睁不开眼。

陈雨辰拔剑相迎,剑光如练缠住刀影。护卫们迅速围成圈子,可刺客招式狠辣,招招往要害去,转眼就有两个护卫倒在血泊里。他心里清楚,这些人不是寻常盗匪  ——  那劈来的刀路,带着神秘组织特有的阴狠。

就在这危急关头,巷子里突然冲出一群人,为首的杨国福举着根扁担,身后跟着十几个拿着锄头、扁担的百姓。“陈公子莫怕!”  杨国福把扁担舞得呼呼响,一扁担砸在刺客背上,“我们刚在学堂听了公子的教改法子,知道您是为孩子们好!这些狗东西敢害您,先问问我们手里的家伙!”

一个卖豆腐的老汉,举着豆腐板就往刺客脸上拍,白花花的豆腐溅得刺客满脸都是;几个学童举着砚台,看准了就往刺客头上砸。刺客们被这阵仗闹懵了,一时竟有些手忙脚乱。

陈雨辰趁机剑走偏锋,挑落为首刺客的面罩  ——  那人脸上竟有块月牙形的疤,正是前几日在山谷逃脱的黑衣人!“抓住活口!”  他大喊着追上去,却见那刺客吹了声呼哨,同伙们竟像泥鳅似的钻进巷弄,转眼没了踪影。

杨国福扶着气喘吁吁的老汉走过来,扁担上还沾着血迹:“公子,这些人是冲着您来的?”

陈雨辰看着地上的血迹,眉头紧锁:“他们怕的不是我,是这教育改革。改了课本,孩子们明事理了,就没人再信他们编造的鬼话了。”  他转身时,见卖豆腐的老汉正捡起地上的课本,用袖子小心翼翼擦着上面的泥污,“老伯,这课本……”

老汉咧开缺牙的嘴笑了:“公子放心,明儿我就让我家虎子带着同窗,挨家挨户说清楚,绝不能让您受这冤枉气!”

陈雨辰望着围拢过来的百姓,突然觉得胸口发烫。他朝众人拱手:“多谢各位乡亲。这教改之路,少不得还要麻烦大家。”

回到府中时,天色已擦黑。刚换下沾血的衣袍,就见段苼风风火火跑进来,手里捏着封火漆印的信:“兄长!诗瑶的信!”  他展开信纸,声音都发颤,“她说在学堂发现个叫阿竹的孩子,能凭脚步声认出三十个同窗,还能记住每个先生的茶杯摆放位置!”

陈雨辰看着他这副喜不自胜的模样,笑道:“看来这情报队伍,还得靠吴家千金帮你撑起半壁江山。”

段苼把信纸小心翼翼折好,藏进贴身的荷包:“我明日就去诗瑶所说的学堂。对了,诗瑶说,她祖父藏着本《大理密语考》,里面记载着前朝暗卫的识人术,说不定能帮咱们更快找到情报种子!”

第二日清晨,段苼快马加鞭赶路。吴诗瑶在驿站门口等他,一身月白骑装,腰间悬着那支羊脂玉笔,身后跟着四个精干的伴读丫鬟。“段苼。”  她把个描金漆盒递过来,里面是本蓝布封皮的古籍,“这是祖父的手稿,你看看有用没。我让厨房备了些杏仁酥,路上垫垫饥。”

段苼接过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两人都像被烫着似的缩回。他挠着头傻笑:“多谢瑶儿。”

吴诗瑶脸颊微红,翻身上马:“阿竹在城外学堂等着,我带你去见他。”

段苼跟在她身后,见晨光穿过柳梢,照在她发间的珍珠步摇上泛着金辉,突然觉得这趟路跑得值。可他没注意,驿站对面的酒楼上,一个戴斗笠的人正盯着他们,手里的酒杯转了三圈,杯底沉着片发黑的茶叶。

三日后,段苼带着阿竹和另外两个孩子回了训练营。营地设在废弃的官窑里,四周布着吴家带来的暗哨,几个曾在前朝暗卫营当差的老卒正教孩子们辨认草药暗号。段苼刚给阿竹演示完如何用石子摆信号,突然听见哨塔传来梆子声  ——  那是有外敌入侵的信号。

“不好!”  他心里咯噔一下,昨日刚让吴诗瑶布了三道机关,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话音未落,就见十几个黑影翻过墙头,手里的短刀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保护孩子!”  段苼拔剑迎上去,刀光剑影里,他瞥见一个黑影正往柴房摸  ——  那里住着最小的孩子。他一脚踹开身前的刺客,刚要冲过去,后背突然一阵剧痛,短刀已划破皮肉。

“段苼!”  吴诗瑶的声音从墙头传来,她不知何时带了伴读赶来,手里的袖箭  “嗖”  地射出,正中刺客手腕。

借着月光,段苼看见她翻身跃下,骑装裙摆扫过地面,手里还握着把匕首  ——  正是去年他送她的那把。“我算着你今日该带孩子回来,就多留了个心眼。”  她把另一支袖箭扣在腕上,“我们的人已经去通知附近的巡检司了!”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陈雨辰带着护卫赶到时,正见段苼捂着伤口,却还在给吴诗瑶递水囊。他翻身下马,看着满地刺客尸体,皱眉道:“看来神秘组织是真急了,连孩子都不放过。”

段苼接过水囊递给吴诗瑶,低声道:“他们越是急,越说明我们找对了路。”

陈雨辰望着官窑上空的月亮,突然想起杨国福说的那句话:“这世上的事,从来都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只要找对了法子,再难的仗也能打赢。”  他转身时,见护卫正从刺客身上搜出块令牌,上面刻着的龙纹,与之前神秘人身上的如出一辙。

而此时的朝堂上,段郎正捏着这块龙纹令牌,听着边境急报  ——  邻国三万精兵压境,先锋官的旗号,竟是去年在科场舞弊案里  “病死”  的李尚书。他将令牌重重拍在案上,铜鹤香炉震得嗡嗡作响:“好一招里应外合,看来这幕后黑手,是要逼着咱们鱼死网破了。”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宫墙,像极了无数双藏在暗处的眼睛。段郎望着天边沉沉的乌云,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先帝握着他的手说:“这江山看着稳,底下的蚁穴从来没断过。”  那时他以为反腐不过是斩几个贪官,如今才明白,这仗要打下去,靠的不只是刀剑,还有学堂里的琅琅书声,窑厂里的稚嫩童音,和无数双愿意睁着的眼睛  ——  就像此刻,吴诗瑶正帮段苼包扎伤口,指尖的药草味混着少年人的血气,竟比殿上的檀香更让人安心。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段王爷的江湖》之第五卷《念兹在兹》第七章  迷雾中的黑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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