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70年代中国文学巅峰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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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初。
沪上尽显江南初冬景象。
冷雨霏霏沾衣,梧桐残叶铺街,寒鸦掠江。
古人咏江南冬景有“冷雨霏霏湿客衣,梧桐残叶逐风飞”,尽显江南初冬的清寂景致。
外滩防汛墙下的芦苇已凝霜白,苏州河的晨雾还未散尽。
和平饭店北楼(原沙逊大厦)、中国银行大楼这些建筑的外立面在岁月的冲刷下略显陈旧。
但在沪上初冬的映衬下更显庄重典雅。
在体感上。
1979的魔都感觉一定是比未来要更冷的。
苏州河沿岸工厂密集排放废热,形成局地热岛,但整体城市规模较小,热岛强度较弱。
也因此更容易出现极度低温。
黄浦江风裹着桂花香撞在万国建筑的廊柱上,却盖不过南京东路书店前的人声。
“《清明》二期到了呀!许成军个《红绸》下半部!”
新华书店伙计老王的嗓门吆喝着,排队的人群立刻往前涌。
帆布包撞着帆布包,胶鞋踩过落叶的脆响混着“要一本”“给我留两本”的喊声。
连巡逻的民警都过来帮着维持秩序。
《清明》创刊号卖断货时,有读者没抢到,愣是在书店门口等了三天补货,这次谁都不想落空。
更何况许成军的大名一遍又一遍的撞在上海人的脑子里。
别管是真的对文学有研究得老法师,还是附庸风雅的老克勒都得追一追“许成军”这股潮流。
上次的文艺界争论刚结束。
这边《红绸》下半部直接发售。
这就是最直接的回应嘛!
你当南方人不好热闹?
这种文化人的八卦最稀罕了嘛。
排在头位的是老作家周瘦鹃的弟子李梅生,手里攥着牛皮纸包,里面是给先生带的蟹黄汤包。
他早上五点就来排队:“上回读黄思源那半截木梳,我先生夜里都跟我聊‘这年轻人懂人心’,今儿非得把下半部抢着给先生送去。”
刚拿到杂志,李梅生就迫不及待翻开。
看到许建军带着黄思源的搪瓷缸去黄家村,黄母摸箱盖红布那段,他突然停住——
风把书页吹得哗啦响,他却忘了翻,眼里的泪砸在“里面除了搪瓷缸,还有半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那句上,晕开了墨迹。
“李老师,您也来抢啊?”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李梅生赶紧擦了擦眼睛。
回头一看
是复旦的学生陈阳。
他挤到跟前,举着刚买到的《清明》晃了晃:“我们宿舍昨晚就约好,谁先抢到谁先读,结果我凌晨四点就来了!上回读到‘阮文孝问为什么打’,我跟室友争了半宿,今儿总算能知道结局了!”
书店里的人越来越多。
穿蓝布工装的纺织厂女工王秀兰,把杂志揣进怀里的布兜。
她上回没抢到创刊号,托表弟从合肥带了本,这次特意调了早班来排队:“我就想知道古大强和李小曼在一起了没,这故事啊,比戏文还勾人。”
一旁的人笑了,那你可有的哭了。
时代会变,人也会变。
李小曼在城市里找到了新的“芳华”,而他古大强困在1979年的猫耳洞里,守着那些没说出口的话。
“一个始终不被善待的人,最能识别善良,也最珍惜善良;可当善良遇上现实,往往只能笑着说再见。”
是许成军在书中给出的答案。
当王秀兰翻到这页的时候,气的把杂志狠狠扔在地上。
暗骂许成军是个狠心的作者!
又转念一想,这样的结局可能才是最真实的。
柜台后的老王忙得满头汗,补货的纸箱堆得快到天花板,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早上刚到的五百本,这才一个钟头,就剩不到一百本了!你们慢点儿,别把杂志扯破了!”
江风突然变大,吹得有人手里的《清明》书页翻飞。
有人站在江边的防汛墙旁读,风把“许念安拽着许建军衣角问木梳”那段吹到眼前,突然红了眼;
有人坐在长椅上,跟同伴凑着头读,读到“钢枪可以保卫家园,却无法守护逝去的灵魂;
红绸能够包扎伤口,却难以抚平心中的创伤。但即便如此,我们依然要握紧钢枪,守护那一抹红绸所代表的温暖与希望。”
突然沉默——那是刚从南边退伍的老兵,手里的军帽还攥得紧紧的。
“同志,还有《清明》吗?”
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挤进来,是沪上人民出版社的编辑张卫东。
他刚从京城出差回来,听说《清明》二期上市,直接从火车站赶过来:“社里让我盯着许成军的作品,这《红绸》下半部要是能出单行本,绝对能卖爆!”
老王指着最后一摞杂志:“就剩这些了,您要就快拿!”
张卫东刚抢过三本,就见两个外地来的采购员冲进来,操着四川口音喊:“我们从重庆来的,专门找《清明》!上回在解放碑没抢到,这回说啥也得带几本回去!”
旁边的小姑娘不乐意了:“侬笃重庆抢勿到,阿拉上海就抢得到了啊?许成军哪能勿是阿拉上海个作家啦!”
日头渐高,外滩的钟声敲了十下。
老王看着空了的货架,擦了把汗。
这是他卖杂志这么多年,头回见读者抢着要一本文学刊物,还是连着两期都卖断货。
江面上的轮船鸣着笛,风里飘着读者讨论《红绸》的声音:“你说许成军咋能写出这么细的感情?”
“我觉得这比我读的外国小说还好看!”
“这书的人物和性格刻画的真好,时空逻辑穿插四十年,但是一点不失真!”
李梅生抱着杂志往周瘦鹃家走,脚步比来时快了不少。
他得赶紧把《红绸》下半部给先生送去,说不定先生还能跟他聊上一整个下午,聊聊那个阮文孝和许建军,聊聊那个20岁作家笔下,比外滩秋潮还汹涌的人心。
这个初冬。
许成军用时代洪流下个人命运构筑的“战争创伤”“阶级隔阂”与“时代转型”史诗让这个年代的人们经历了一场现代文学的洗礼。
这不是文学水平差异,而是见识、写作技法、思想、哲学内核的降维打击。
战争与和平。
人性与挣扎。
发展与未来。
20岁的许成军仿佛站在历史长河俯瞰当下。
这是所有在看这部小说的作家、文学评论家的直感。
他们震撼于他文学结构的严谨、人物关系的复杂、行文脉络的大胆、时间跨度的隔阂、经济发展的建树。
上半部本以为是上佳的军事战争小说。
看下半部,这部小说来到了新的高度,用前半部十余万字铺垫出了后半部人性、战争、家国、未来的极致升华。
极高的哲学性。
极高的认知性。
极高的文学性。
有人惊呼:这是属于中国人自己的《静静的顿河》!
“军人的使命,是用生命捍卫国家的尊严;而我们的责任,是让后人永远铭记这段历史,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
“黑暗不能驱走黑暗,只有光明可以;仇恨不能驱走仇恨,只有爱可以。”
“精神加上旗帜则会永远胜过锋芒毕露的甲胄。”
“战争是残酷的,但人性的光辉却能在黑暗中闪耀。每一个牺牲的战友,都化作了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
这些金句在这片时空不断激荡、回响。
也许会有《红绸》在文学界地位上的争议,但是毫无疑问的算是70年代中国文学巅峰之作!
而这股风,还在中华大地飘着。
带着南边战士们的英魂和对美好未来的期盼。
——
风裹着湿冷往领子里钻,许成军把军大衣的领子又给苏曼舒拢了拢,碰到她衬衫领口露出的浅蓝尼龙围巾边角。
这还是是托人从广州捎来的。
在1979年的上海还算稀罕物。
苏曼舒穿的是件浅灰底碎蓝花的确良衬衫,外头罩着件深卡其色列宁装,袖口仔细挽到小臂,露出腕上那块上海牌女式手表,表盘是淡粉色的。
许成军自己则是米白色的确良衬衫扎在深棕灯芯绒裤子里,裤线烫得笔直。
脚上一双黑牛皮鞋擦得锃亮,外头披的军大衣是大哥许建军前一阵子给寄过来的,版型比普通军大衣挺括些,衬得他肩背愈发周正。
俩人个子高挑,五官也是顶的端正,穿的更是这个年代少见的好。
走在大街上好一副俊男靓女上街图。
引得路人频频瞩目。
“你慢些走,这路头几天落了雨,砖缝里还滑。”
苏曼舒拽着许成军的胳膊,另一只手提着个草编网兜。
两人沿着河南中路往南走,路边的自行车流像潮水似的。
叮铃铃的车铃声混着无轨电车的“当当”声,在湿冷的空气里撞出热闹的响声。
27路无轨电车从身后慢悠悠开过来,车窗里挤得满满当当,有人把脸贴在玻璃上,哈气晕出一片白雾。
入冬后,魔都公交日均客运量高达 860万人次,早高峰时段尤为拥挤。
“1平方米容纳 12双脚”的现象司空见惯。
为缓解压力,12月15日魔都实施错峰上下班政策,市级机关、工厂和学校调整了作息时间,部分公交线路如27路无轨电车的运营压力有所减轻,但早晚高峰车厢内仍人满为患。
魔都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交通拥挤的第一线。
“你这《红绸》这一期看起来卖的真的不错呢!”
“你也不看看谁写的?”
“臭美!”
俩人刚路过南京东路,本想着进去凑个热闹,但是闹哄哄地人流让许成军熄了心思。
别进了书店再被认出来,这一天又是白玩~
拉着好奇宝宝似的苏曼舒转头就奔着上海美术馆。
“听说这次美术馆有吴青霞的《仕女图》,你上次去打听的时候,工作人员没说还要不要介绍信啊?”
苏曼舒侧头问,风把她的刘海吹得有些乱,她抬手把碎发别到耳后,露出耳垂上小小的银质耳钉。
许成军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张叠得整齐的纸片晃了晃:“放心,我跟咱们学校的老李说了,他给盖了章。
再说现在不比前两年,上个月我还见有人带着孩子去看画展,门口的同志也就问了句是哪个单位的。”
这时的文化生活已出现复苏迹象。
上海美术馆(今中华艺术宫)正常开放。
苏曼舒一早就提着说要来看看画展,也是这个年代确实没什么合适的逛街约会的地方。
除此之外,也就是外滩的“情人墙”。
算是青年男女约会的热门场所。
每到夜晚,防汛墙上密密麻麻地站满情侣,他们面朝浦东的黑暗,在寒风中互诉衷肠。
时常惊起一滩鸥鹭。
许成军指了指前头街角,“瞧,星火日夜商店。昨儿晚上我路过,里头还亮着灯呢。”
“大半夜你干嘛来了?”
“约会啊~!”
“和谁!”
“和我心爱的永久自行车!”
苏曼舒白了他一眼:“不过日子是好了呢!商店都开始24小时营业了。”
许成军笑着:“回头来蹲点研究篇论文得了。”
苏曼舒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好像也不是不行?”
星火日夜商店作为全国第一家 24小时营业的商店,在寒冬深夜依然灯火通明,为市民提供糖果、糕点、日用品等,甚至紧急情况下还会提供牛奶、鸡蛋等配给外物资。
许成军新奇地看着周围的景象。
到了1979底,他就发现一不留神就会多出很多新鲜事物。
这个时代的变更速度远比他想的更快。
上海电视台播出了中国第一条电视广告“参桂补酒”,瑞士雷达表广告马上也登上荧屏。
工农联营企业如大治河毛纺厂刚成立。
扩大企业自主权试点就开始在上海柴油机厂等8家企业展开。
尽是生机勃勃~
再湿冷的冬天也挡不住人们对美好生活向往的热情。
两人走到南京东路拐角,国营百货商店的橱窗里亮着暖黄的灯,里头摆着永久牌自行车和上海牌14英寸黑白电视机,玻璃上贴着张红纸,写着“供应新年商品,凭票购买”。
橱窗旁站着两个穿蓝布棉袄的小姑娘,正踮着脚往里头看,其中一个小声说:“要是能有辆自行车就好了。”
苏曼舒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跟许成军小声说:“现在的自行车票还是很难弄的哦。”
“那你的自行车怎么来的?”
“偷来的!”
“江洋大盗苏同志?”
“说的怪渗人的~”
9月刚发生在控江路的事件震惊全国。
当时苏曼舒也是一脸后怕,那天他就在附近和表妹一起逛街。
不过这也推动了83严打。
往前再走几步,就看见煤球店门口排着长队,居民们提着铁皮桶或竹篮,哈着白气往前挪。
有个大妈肩上扛着半袋煤球,路过时跟苏曼舒打招呼:“小苏,这是跟对象去办事啊?”
苏曼舒笑着应:“张阿姨,去美术馆看展呢。”
大妈咂咂嘴:“还是你们年轻人洋气,我们这辈人,除了上班就是排队买煤球,哪有这闲心。”
俩人一走。
张大妈转过头就嘟囔道:“资本家个囡囡穿得就是好,伊廿岁就开始谈朋友了,不过搿个小伙子倒蛮精神个。”
住房条件此时还普遍紧张。
像张大妈这样的家庭还居住在狭窄的弄堂里,宝兴里等老式里弄,92个门牌的弄堂内居住着众多居民,环境拥挤且设施简陋。
苏曼舒仿佛知道她没说什么好话,轻轻啐了一口。
许成军笑嘻嘻地看着她。
风忽然紧了些,苏曼舒往许成军身边靠了靠,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
是上海制皂厂出的蜂花皂,比普通肥皂香些。
“前面就是美术馆啦!”
她指着前头那栋米黄色的建筑,门口已经站了几个人,有的手里拿着卷起来的画册,有的在互相讨论着什么。
许成军点点头:“这次还有唐云的墨竹,你不是一直喜欢他的画吗?”
苏曼舒眼睛亮了亮。
“你还记得我喜欢谁的画?”
路边有个小贩推着木板车卖糖炒栗子,铁锅里的栗子滚得沙沙响,甜香裹着热气飘过来,小贩扯着嗓子喊:“糖炒栗子,热乎的——两毛五一斤,凭粮票啊!”
苏曼舒咽了咽口水,许成军看在眼里,笑着说:“等看完展,咱们来买一斤。”
和苏曼舒接触越多越发现,这妮子虽然看起来是个高冷女神,实际上是个贪吃鬼,最爱吃甜品。
但人家ben棒,干吃不胖。
该挺挺,该翘翘~
苏曼舒:“是你想吃的哦~”
许成军:“是是是,都是我~”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美术馆门口,门口的宣传栏上贴着画展的海报,用毛笔写着“庆祝改革开放,上海国画名家展”。
上海美术馆(时称“上海美术展览馆”)由康乐酒家旧址改建而成。
这座三层砖木结构的建筑原是20世纪20年代的商业场所,层高不足3米,展厅面积仅2200平方米。
去年轰动一时的“法国十九世纪农村风景画”展甚至需要借用中苏友好大厦的场地。
走进馆内。
一股混着松节油与旧纸张的暖意在湿冷里漫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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