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撞柱


心里痛快到了极点。

“以后我们家有茗考了功名,我们黄家都跟着发达,你这个破落户就偷偷后悔去吧!黄家污没你了,黄家配不上你,我们黄家看你能嫁个什么门户,人家程小公子可不会要你这样的破落户玩意儿,以前没发现你长得丑,今天咋越看越丑,黑眼圈,皮肤粗糙,眼窝深陷,走出去,就像穷苦人家生了四五个娃儿的女人一个样……”

萧时韵受不了这个刺激了。

打也打不过,被黄夫人按着打。

骂更是骂不过。

她尖叫一声,“啊啊啊啊!娘,你还在旁边看着,是想看着我死吗?那我去死好了!呜呜呜……”

大声嚎哭着,就朝屋檐下柱子撞去。

萧夫人这才反应过来。

她本就是个遇事没主见的人。

刚才黄夫人与萧时韵两人边打边骂,这阵仗是她从未见过的,所以惊吓住了。

“我的儿啊!你别死,你死了,你让我也没法活了……”

那边萧时韵要撞柱,满院子的下人们自然不会让撞。

全部去拦了。

她们也被这场面给惊呆了,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萧时韵撞柱。

“大小姐,大小姐……您别做傻事儿。”

萧夫人见萧时韵安全了,松了一口气。

用手指着黄夫人,气得直哆嗦。

“好好好,你也别骂我女儿了,你如今见我们萧家失势,时旧重伤,想退婚,我答应你,这婚退了!你们黄家我们高攀不起了,我们家时韵配不上你们家有茗,这婚事不结了!”

说完,就进屋去,把婚书找了出来。

扔在了黄夫人的面前。

黄夫人拿过去,仔细瞧,“我得瞧好了,是不是真婚书,你们萧家不要脸,把真婚书藏起来了,拿假的糊弄我,以后日子过不下去了,又想赖我们家有茗头上可不成……”

萧时韵边哭边骂,“我就算去要饭,我也不会要到你们黄家头上!你们黄家欺人太甚,我哥现在只不过是受了伤,革了职而已,又没有死,你们欺人太甚!”

“哎唷,希望你说真的,要饭都不要来我们黄家要,来我们黄家要了,我就当狗一样打出去,还你哥没死呢,你哥只剩下一条腿的废人,跟活死人有什么区别?你们萧府现在有什么有出息的人吗?一个都没有了,以后全家上下都去讨饭去吧!”黄夫人说话极难听。

她是忍了一肚子的气,到了今天才来萧家发泄。

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

反正与萧家已经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她今天闹得越凶越好。

省得被萧家破落户以后连累了。

不仅仅只是小辈亲事的问题,连长辈们之间的干系,她也给她断干净。

萧时韵怒极,“我们家……还有大嫂,我大嫂她是侯府嫡女!你休得欺人太甚!”

黄夫人嘲讽道,“还你们家大嫂呢,人呢?你不是去抢人家的嫁妆,把人家得罪了,说等萧时旧回来就和离的吗?你还有脸叫人家大嫂呢……啧啧啧。”

萧时韵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

气得一头栽进里屋,哭泣去了。

萧夫人与黄夫人各自退了婚书,黄夫人确认之后,当着萧夫人的面,把婚书给撕烂了。

萧夫人也如法炮制,也撕了一个干净。

“来人,送客!以后黄家任何人不得踏入我萧家半步!”

黄夫人大获全胜,得意洋洋回道,“切,就你们萧府,去哭着请我们来都不会来,生儿生女不教养,儿子军功不要,硬去逞能,女儿攀龙附凤,水性杨花!我要是你们萧家祖宗,从地下都要爬起来把你骂死,你就是萧家的罪人,你自己还不知道吧?哈哈哈……”

萧夫人差点气得背过去。

黄夫人带着黄家下人,扬长而去。

萧夫人的如兰院里,一片死寂。

最终,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起来,“老天爷啊!老天爷啊!如今我们要怎么办啊!老天爷啊!”

哭得快要断了气。

年长的嬷嬷们将软泥似的她抬进了屋,才保全了她的体面。

下人们将萧府里的事情活灵活现地转述给江知梨。

“大小姐,您是不知道,萧夫人与萧大小姐这回可是吃了大瘪,萧大小姐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如今人人都知晓了。满屋子的下人,有萧家的,也有黄家的,现在已经传遍了,说萧大小姐馋男人、不要脸、水性杨花……”

“还有萧夫人,气得卧床不起,连请了好几个大夫进府,瞧着像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

江知梨只是淡淡一笑。

真是热闹啊。

“告诉门房,萧家来人请我,就说我身体不适,概不见客。”

“是。”

果然不出江知梨所料,没过多久,萧府便接连来了几拨人请“安临月”。

说辞五花八门——

有说萧府上下大乱,请少夫人回去主持大局;

有说萧大小姐知错了,请“安临月”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还有说萧夫人被黄家人气得奄奄一息,只想见“安临月”最后一面……

江知梨一律不予理会。

到了第二天清晨,萧家又来了人。

这一回,来的是萧氏族长。

下人来报时,江知梨只微微颔首。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侯府邸院深深,朱漆大门上的铜环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泽。

萧氏族长须发皆白,手持沉香木拐杖,立于安远侯府门前,微微侧首瞥了一眼身后。

萧时韵低着头,畏畏缩缩地跟着,脸上写满屈辱与惶恐。

“记住你今日是为何而来,”族长声音低沉,“收好你的脾气。一会儿见了她,要好生说话,这关乎你们萧家的生死。”

萧时韵艰难应声:“是。”

门开了,侯府管家引他们入内。

花厅之中,江知梨端坐主位,一身素锦长裙,乌发间只簪一支白玉簪,清丽面容上看不出情绪。她手捧一盏茶,氤氲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神色。

“老朽携萧时韵,特来向少夫人请罪。”族长拱手为礼,声音苍老却郑重。

江知梨轻轻放下茶盏,瓷器与木桌相触,发出清脆一响。

“族长言重了,”她语气平静,“临月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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