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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绝境抉择


时间:  1937年7月17日,正午

地点:西山野人谷深处、废弃矿坑、落鹰坳入口

【西线:囚徒之谷】

四人夺路狂奔,身后那些“野人”的怪异嚎叫如同跗骨之蛆,紧追不舍。林木越来越密,脚下藤蔓纠缠,几乎寸步难行。

“不行!甩不掉!”巡山客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身影在林木间若隐若现,速度并不比他们慢。

林天豪气喘吁吁,大脑飞速运转。他回想起那个高大“野人”看到过滤器部件时的异常反应,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赵大哥!他们…他们可能不是想伤害我们!他们是不是…在追这个部件?!”

赵虎一愣,脚步不停:“追这玩意儿?为啥?”

“不知道!但可以试试!”林天豪猛地停下脚步,转身,将那个精致的过滤器部件高高举起,对着追来的“野人”们大声喊道:“你们要这个?!是不是?!”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野人”,包括那个高大的,看到部件,果然再次放缓了脚步,喉咙里发出更加急促和复杂的“嗬嗬”声,眼神死死盯住部件,充满了某种…渴望?甚至是…恐惧?

他们不再攻击,而是围成一个半圆,将四人堵住,伸着手,似乎在索要。

“他们…他们真的想要这个…”福贵缩在赵虎身后,哆哆嗦嗦地说。

“给他们?”巡山客看向赵虎。

赵虎眼神闪烁,看着这些曾经可能是同胞、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野人”,又看看手里这个从鬼子实验室带出来的关键部件,一咬牙:“不能给!这玩意儿关系重大!但…可以试试跟他们沟通!”

他示意林天豪收起部件,自己上前一步,尽量放缓语气,打着手势:“老乡…兄弟…我们,打鬼子的!这个,不能给你们!我们要用它,打鬼子!明白吗?打——鬼——子!”

他反复强调着“鬼子”两个字,并用刺刀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太阳旗,然后做了个劈砍的动作。

那些“野人”看着他的动作,又看看他画的图案,脸上露出茫然、痛苦、以及一丝丝被唤醒的仇恨。那个高大“野人”猛地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发出沉闷的响声,指着山谷更深处的方向,嘴里发出更加焦急的嚎叫。

“他…他好像想带我们去什么地方?”林天豪猜测。

巡山客警惕道:“会不会是陷阱?”

赵虎看着高大“野人”那双虽然狂乱却似乎残存着一丝清明的眼睛,深吸一口气:“赌一把!跟他们走!看看这鬼地方到底藏了什么!”

他对着高大“野人”用力点了点头,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山谷深处。

高大“野人”似乎明白了,不再索要部件,而是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其他“野人”也默默跟上,将四人“护送”在中间。

一行人沉默地在密林中穿行。越往深处走,那股硫磺味越浓,甚至能看到地面渗出一些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周围的树木也开始变得扭曲、枯槁。

终于,他们穿过一片枯死的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如同被陨石撞击过的天坑出现在面前!天坑边缘散落着无数锈蚀的金属残骸和破碎的玻璃容器,坑底则是一个浑浊的、冒着诡异气泡的暗绿色水潭!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化学毒剂和腐烂物质混合的恶臭!

而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在天坑边缘的岩壁上,赫然有着人工开凿的痕迹,还有几个被炸塌了一半的洞口,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通向何方!

这里,根本就是“蝙蝠营”另一个更加隐秘、更加恐怖的废弃毒剂试验场和倾倒点!这些“野人”,就是被遗弃在这里的、饱受毒害的活体实验品!

高大“野人”指着那个冒着气泡的毒水潭,又指了指自己和其他“野人”身上溃烂的皮肤和变形的肢体,发出绝望而愤怒的哀嚎。他看向林天豪手中的过滤器部件,眼神充满了最后的期盼。

林天豪瞬间明白了!他们不是想要这个部件,他们是希望有人能用这个部件,或者凭借这个线索,终结这个地狱!摧毁这个毒窟!

【北线:黑鸦压境】

废弃矿坑井口,枪声如同爆豆!“黑鸦”部队的火力凶猛而精准,压得汉斯等人根本抬不起头,子弹打在废渣堆和破矿车上,噗噗作响,碎石和铁屑横飞。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会被耗死在这里!”安德烈一边更换弹夹一边吼道,他胳膊已经被流弹划伤。

王强和张大山依托着一辆侧翻的矿车还击,但对方的***火力太猛,压制得他们难以有效瞄准。

“信鸽”脸色苍白,她看着山坡上那些冷酷的黑衣人,眼神充满了困惑和一丝被背叛的愤怒:“不可能…‘农夫’安排的接应路线是绝密的…除非…”

她猛地看向昏迷的黑石(裁缝),一个可怕的念头升起:“除非…‘裁缝’在被我们抓住前,就已经发出了预警?或者…我们中间…”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汉斯眼神冰冷,打断她:“现在不是猜疑的时候!‘黑鸦’的目标很明确,样本和‘裁缝’!我们必须分头突围!”

他快速下达命令:“安德烈!王!张!你们三个,带着样本和‘裁缝’,从左边那个塌陷的矿道口强行突出去!我和‘信鸽’掩护你们!”

“不行!太危险了!”王强立刻反对。

“这是命令!”汉斯厉声道,“样本和活口更重要!我们吸引火力!快!”

不容置疑!安德烈一咬牙,和王强、张大山一起,抬起昏迷的黑石,护着样本箱,借着废渣堆的掩护,朝着左侧那个黑漆漆的、部分坍塌的矿道口匍匐前进。

汉斯和“信鸽”则集中所有火力,朝着山坡上的“黑鸦”猛烈射击,吸引对方注意力。

“黑鸦”果然被吸引,大部分火力转向汉斯和“信鸽”藏身的矿车。

安德烈三人趁机猛地跃起,冲进了矿道口!

“他们进去了!追!”山坡上,“黑鸦”头目发现他们的意图,立刻分出一部分人试图追击。

但矿道内狭窄黑暗,易守难攻。“黑鸦”追兵刚靠近洞口,就被里面射出的精准子弹撂倒了两个,一时不敢贸然进入。

汉斯和“信鸽”的压力骤增!

“弹药不多了!”“信鸽”打光一个弹夹,急促地说道。

汉斯看着外面逐渐逼近的“黑鸦”队员,眼神决绝,他掏出了最后一颗手雷:“准备近战!”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矿坑另一侧的山路上,突然传来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和嘈杂的人声!紧接着,一阵更加混乱、但同样密集的枪声从那个方向响起,目标赫然是山坡上的“黑鸦”部队!

“怎么回事?!”“黑鸦”头目又惊又怒。

只见山路上冲过来几辆卡车,车上跳下来大批穿着晋绥军和中央军服装的士兵,他们似乎内部发生了分歧,一部分人在朝“黑鸦”开枪,另一部分人则在茫然观望甚至互相射击!

是之前合围废墟的那批杂牌军!他们不知为何发生了内讧,竟然打到了这里!

场面瞬间变得极度混乱!三方,甚至四方势力在这狭小的矿坑区域混战起来!

汉斯和“信鸽”都愣住了,这完全出乎意料!

“机会!”汉斯反应极快,“趁乱!我们撤进矿道!”

两人不再犹豫,冒着横飞的流弹,迅速撤入了安德烈他们进入的那个矿道。

矿道内漆黑一片,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尘埃。他们追上安德烈三人,来不及多说,只能沿着未知的矿道深处拼命奔逃。

身后,矿坑外的枪声、爆炸声、叫骂声响成一片,仿佛一场荒诞的闹剧。但这混乱,却给了他们一丝宝贵的生机。

【南线:坳口抉择】

“里面…有‘秋风计划’的…‘钥匙’。”

那女人(信鸽)的话,像一块冰砸进周铁山心里,寒意瞬间蔓延四肢百骸。

钥匙?什么钥匙?启动那个比毒气更恐怖的“区域性清理”计划的钥匙?

小刘和铁蛋也紧张地看着周铁山,等待他的决定。进去,可能万劫不复;不进去,可能永远无法揭开真相,独立团的冤屈无法洗刷,更多的同胞可能死于非命。

周铁山看着那女人决绝而悲凉的眼神,又看了看幽深如同巨兽之口的落鹰坳,胸膛剧烈起伏。几秒钟后,他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狠厉:

“妈的!老子打鬼子就没怕过死!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闯一闯!带路!”

那女人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更加沉重,她点点头:“跟我来,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保持冷静,跟紧我!”

她转身,率先踏入了那条阴风呼啸的裂缝。周铁山、小刘、铁蛋紧随其后。

一进入坳内,光线瞬间暗淡下来,温度也骤然降低,空气中那股霉味混合着另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金属和臭氧的怪异气味,更加浓烈。脚下是湿滑的碎石,两侧岩壁陡峭,布满了湿漉漉的苔藓。

裂缝曲折向下,仿佛通往地心。走了约莫一里多地,前方隐约出现了微弱的人工光源。

那女人示意大家噤声,更加小心地靠近。

光源来自一个巨大的、被改造过的天然溶洞入口。洞口装着厚重的、带有观察窗的金属门,门两侧还有隐蔽的摄像头和射击孔。两个穿着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制服、手持奇特造型***的卫兵,如同雕像般站在门口。

这里的戒备,比“蝙蝠营”主基地还要森严!

“这里就是…‘钥匙’存放地?”小刘压低声音,难以置信。

那女人点点头,脸色凝重:“也是‘秋风计划’的前沿指挥所之一。我能带你们到这里,是因为我还拥有部分权限,但进去之后…”她看了一眼周铁山,“我需要你们的绝对信任和配合。”

周铁山看着那扇充满科技感的金属大门和那些装备精良、气息冰冷的卫兵,知道这已经超出了他以往对鬼子据点的认知。他重重一点头:“你说,怎么做?”

那女人从怀里取出一个类似身份卡的金属片,低声道:“跟我进去,不要说话,一切看我眼色。我们的目标是位于最底层的‘核心数据库’,拿到‘秋风计划’的启动指令和潜伏人员名单!那是扳倒内鬼、阻止灾难的唯一希望!”

她深吸一口气,朝着那扇金属大门,一步步走了过去。周铁山三人心脏狂跳,紧跟在她身后,如同走向未知命运的囚徒。

就在那女人即将用身份卡接触门禁系统的瞬间,洞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警报声!红色的灯光疯狂闪烁!

一个冰冷的、经过扩音器放大的日语女声,在溶洞内回荡:

“警告!未经授权人员接近核心区!执行…清除程序!”

·  西线:天坑毒窟!赵虎小队能否凭借过滤器部件找到摧毁这人间地狱的方法?“野人”同胞的命运将如何?

·  北线:矿道迷途!汉斯、王强等人能否在混乱与黑暗中找到生路?昏迷的“裁缝”何时苏醒?

·  南线:龙潭虎穴!周铁山闯入“秋风”核心,清除程序启动,他们如何在这绝杀之局中求生并拿到关键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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