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娃听出他的声音，恐惧感逐渐褪去，“哥哥，是你吗？”

    “嗯。”男人带她游回岸边。

    孟书窈搭了把手，将小女孩拉上岸。

    小猫咪在水里呆久了，浑身毛发湿透，发出虚弱叫声：“喵……”

    猫妈妈立刻凑过去蹭它，似是在安抚。

    孟书窈扶着小女孩上下打量，“没有受伤吧？”

    “没有。”伊娃愧疚地摇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给你们添麻烦的。”

    小猫掉进水里，猫妈妈向她求救，咬着她的裤腿把她带到池塘边，昨天刚下过雨，岸边湿滑，她又看不见，一不小心就摔了下去。

    孟书窈握住她的手安慰，“没关系，快回去换衣服，天冷别感冒了。”

    “哥哥呢，哥哥没事吧？”伊娃语气焦急。

    孟书窈回头，看见男人双手撑在岸边从水中跃起，湿漉漉的衬衫西裤贴在身上，水哗啦啦滑落一地。

    “我没事。”他说。

    孟书窈礼貌回避视线。

-

    半小时后，伊娃已经洗完澡重新换了套干净衣服。

    老师对孟书窈表示感谢，“Elara，多亏你救了伊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孟书窈解释，“您误会了，是另一位先生下水把伊娃救上来的。”

    老师笑了笑，“我知道，这次真要谢谢你和Dylan先生。”

    伊娃打了个喷嚏，仰头问：“哥哥去哪了？”

    “去换衣服了，一会儿应该会过来。”老师交代，“我在烧水，等会儿你把感冒药吃了，这种天气最容易生病。”

    伊娃乖乖答应，“好。”

    老师看向孟书窈，拜托她，“Elara，麻烦你看着伊娃把感冒药吃了，我还要去活动室帮忙，有几个孩子只有我能搞定。”

    孟书窈点头，“好的您放心去。”

    老师把杯子和感冒药放在桌上就走了。

    伊娃主动说：“姐姐，其实你可以去忙别的，我自己可以。”

    “没事，我在这陪你。”孟书窈拉开椅子在她旁边坐下，好奇地问了一嘴，“刚才那位先生是你什么人啊？”

    提起他，伊娃扬了扬嘴角，“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给我们福利院捐赠了很多东西，每个月都会抽空来看我们，对我也特别照顾。”

    孟书窈明了，“原来是这样。”

    “姐姐，我听老师说，你和你同学都是学画画的？”

    “嗯。”

    伊娃脸上写满羡慕，“我眼睛能看见的时候也很喜欢画画，好多漂亮的颜色组合在一起，画在纸上，特别有意义。”

    孟书窈侧头看着她，“你的眼睛是后天变成这样的？”

    伊娃沉默几秒，情绪不禁低落，“嗯，五岁的时候出了一场车祸就这样了，我的爸爸妈妈也不在了。”

    “抱歉我不该提这个。”孟书窈怕她伤心，赶紧转移话题，“你想画画吗？我教你画画吧？”

    伊娃有些期待，“可以吗？”

    她已经很久没有画过画了，分辨不出颜色，看不见任何东西，久而久之便只能放弃。

    孟书窈摸摸她的头，“当然，我去找纸和画笔。”

    门口，男人修长挺直的身影站在那，没有出声打扰，静静看着这一幕。

    孟书窈弯腰站在伊娃身后，握住她的手一笔一笔落在白纸上，“你手上这个颜色是蓝色，我们用它来描绘天空，它可以代表广阔和自由，是小鸟最向往的地方。”

    她尽可能地用语言传达出来，“再换一个绿色，下面画草地，雨过天晴空气里湿润清新的味道大概就是绿色。”

    伊娃已经失明两年多，各种颜色早已记不清，这样一描述，她脑子里仿佛重新拥有了画面感，眉眼弯起，“Elara姐姐，我还想画一只小猫。”

    “好啊，就画刚才你救的那只小猫咪怎么样？”

    “嗯嗯！”

    男人微微失神，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很眼熟，说不上来的感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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