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铜钱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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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午夜描妆
凌晨三点,窦建龙被衣柜的窸窣声惊醒。
那套旦角戏服不知何时穿在了他身上,袖口金线刺绣的"窦云霄"三字正缓缓变成"窦建龙"。妆匣在床头剧烈震动,无面偶人自己跳了出来,用指尖蘸着床头水杯里的水,开始在他脸上勾画油彩。
"林芮!"他挣扎着摸手机,却抓到了一枚温热的铜钱——正是死者手串上缺失的那枚,此刻嵌在他胸口的疤痕里,像一颗金属心脏。
手机突然自动播放一段录音,是苏婉的声音:"窦警官,你以为结束了吗?轮回才刚开始......"
2. 偶人点睛
林芮撞开房门时,窦建龙脸上的戏妆已完成大半。无面偶人正用血给他描最后一笔眼线,那血来自偶人自己的眼眶——它不知何时长出了五官,赫然是年轻时的林绣云模样。
"剪刀!"窦建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林芮扑向妆匣,却发现里面的铜剪刀已经锈蚀断裂。情急之下,她抓起警服偶人——它额头的铜钱此刻已完全没入颅内,只留下个森冷的凹槽。
"用它......"窦建龙艰难地指向自己胸口的铜钱,"......归位......"
3. 叩门声
铜钱被撬出的瞬间,整栋楼的门窗同时震颤。楼下传来有节奏的"咚咚"声,像是有人在用铜钱轻叩单元门。
林芮跑到窗前,浑身血液凝固——
小区空地上,十八个穿戏服的人围成圆圈,每人手里捧着一枚乾隆通宝。圆圈中央是穿红肚兜的孩童,正用铜钱敲击地面。随着每一声响,就有一户人家的灯熄灭。
"不是要杀满十九人......"林芮突然明白了,"是要凑齐十九枚铜钱同时叩门。"
她低头看手中带血的铜钱,背面刻着细小的"十九"。
4. 终局无终
窦建龙突然平静下来。他扯开戏服前襟,露出胸口那个铜钱形状的洞。
"放进去吧。"他的声音忽然变成窦云霄的腔调,"这次,换我做'无心魂'。"
当林芮颤抖着将铜钱按进那个血肉空洞时,楼下的叩门声戛然而止。晨光刺破云层,十八个戏服身影如露水般消散。
妆匣里的林绣云偶人突然开口:"傻丫头,真正的诅咒从来不是阴戏班......"她指向窦建龙空洞的胸口,"是重庆城自己想吃掉它的孩子。"
病床上,窦建龙的脸正在戏妆下模糊。警服偶人额头的铜钱彻底消失,而小区门口的信箱里,静静躺着一张新戏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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