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元边城陷落，边境告急。

    可纵然是八百里加急的求援，以飞隼的速度也要一天时间才能将消息带回大都。

    然而，有用吗？

    蒙元边城仅剩的选择隐匿蛰伏，妄图重新夺回边关的蒙元将士，望着那高达数十只的求援信鸽和飞隼，心里也不报有太多的期望。

    “难道，我蒙元横扫草原，远征诸国，数代雄主，一统天下的伟业，要就此终结吗？”有蒙元将士，望天垂泪。

    他们无一例外都被游龙骑打出了心理阴影。

    数千个金刚境组成的军队，在战场上纵横披靡，所向无敌。

    攻城掠寨也是无人可挡。

    一个狼狈不堪，脸上布满血污的将领，依靠在民舍的地窖之中，掩面泣泪：“十几万守城的将士和百姓众志成城，前仆后继，几乎全军覆没的代价啊！”

    “也没给那支游龙骑造成任何伤亡，就算陛下派出大军来，就真的有用吗？”

    “蒙元，完了。”

    “草原……完了！”

    残存的人，一阵绝望。

    差距太大，大到令人只剩下绝望。

    游龙骑纵横肆虐，挡者披靡，人皆金刚体魄，刀劈斧砍，箭矢落在她们身上，也就能勉强阻挡一分，重力震退一两步而已。

    她们虽八千之数，却比八十万大军给他们造成更大的心理阴影。

    可蒙元这边还抱着点不切实际希望的蒙元将士和百姓都不清楚，在他们不顾一切的突围出去，向大都求援的时候。

    蒙元大都，也在发生惊天之变。

    根本无暇顾及他们。

    而这，暂是后话。

    ……

    大明，延安府。

    经过数日修整，大明四边兵马，大同、延绥、山西、宣府，以及宁夏卫，全部被天策和苍云军打乱重组，抚平动乱。

    至此，朱缙振靖难能遇到的最大麻烦，彻底摆平。

    少了九边重镇五大边军的兵马。

    此时纵然是大明各地藩王响应皇帝号召，起兵勤王，也对朱缙振再造不成任何的影响，莫说是和天策、苍云为敌，就只是五大边军组成的四十万大军。

    就能荡平整个大明所有不臣。

    而现实是，朱缙振靖难的这一路苍云军以薛直为统领，宋森雪抽调出五大边军最精锐的边军为辅军，两个陆地天人之上为首，数十个陆地神仙，数以百计的天象大宗师，全员金刚境以上组成的军队。

    根本不是大明各地守军能够想象的。

    在朱缙振以靖难之名率军北上时，捷报频频，每天接到的杨清义率领的陕西诸卫接受四川、贵州的次数，从第一天的五城，到最后徐长海他们分兵十七路，闪电出击，以营为单位，创下一天连下三十城的可怕战绩。

    朱缙振靖难亲征的军队都还没有走到大同府的时候。

    徐长海已经率领天策军，连下云南十六城，兵临云南府！

    “殿下，大捷！”

    “李崇武将军率领甘州左右两卫，与杨都指挥使共克贵州，播州司、贵州司、庆远府，接受贵州全境指日可待。”

    “徐将军率领天策府连克鹤庆、大理、楚雄，军师朱剑秋独自领军，孟养司一战而下，麓川平缅司不战而降，孟定司，车里司，孟艮府闻风而降，云南沐府现在孤立无援，也无太大抵抗之心。”

    “徐将军传讯两日内既可拿下云南全境，进军缅甸。”

    燕忆眉汇报着云、贵、川的三省的战绩时，亦是眉飞色舞，巧笑嫣然，一日连下三十城的不世战绩，再加上战无不胜的捷报。

    她身为朱缙振的秘卫副统领，苍云的女卫营统领，自然也是与有荣焉。

    陕西随军而来的三司文武，每一个都激动得快语无伦次了，迅速接管大半个大明的是他们一样，每一个听到燕忆眉汇报战况的，脸上都是与有荣焉的骄傲。

    已经暗暗将自己当做礼部尚书的沈冰，甚至已经在思考着，以徐长海和杨清义，李崇武等人的战绩，靖难成功后若是朱缙振要封赏，多少才符合法度。

    朱缙振亦满面笑容：“速度很快嘛！”

    “按照这样的进程，约莫三日就能克复缅甸全境了？”

    缅甸与云南接壤，虽在洪武十六年就派人入大明岁贡。翌年又遣使入贡，致大明设缅中宣慰司。从大明开国至今就一直，它们就一直是大明的附属国存在。

    但根据朱缙振了解的情报，缅甸的阿瓦王朝已经因与白古王朝爆发战争，且旷日持久，长达四十年的巨大跨度，导致国力消耗殆尽，农田荒芜，人民迫于饥馑、战祸，纷纷向东吁逃荒和避难。

    以至于东吁近年来愈发蠢蠢欲动。

    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进程的话，再过没多久，明缅之战就会爆发。

    天策府此时入缅，在朱缙振看来是最好的时机。

    “传令给徐长海，但有不服王化，犁庭扫穴，不必留情。”

    “是。”

    燕忆眉点点头，一名秘卫立即转身出去飞鸽传书。

    “李承恩大统领，率领三万天策铁骑，由灵藏而上，目前已控制甘朵都司，准备出发收复乌斯藏都司。”

    “他传信讯问请示殿下，锡金，不丹，不服教化，有脱离大明之意。”

    “天策与之是行王道，还是霸道。”

    听到这话，朱缙振露出思索，厅中的徐玉、马佑、沈冰等人，却是一头雾水，不明白燕忆眉提及的‘王道和霸道’究竟是何意。

    沈冰按捺不住好奇，躬身问道：“敢问殿下，这王道与霸道，何解？”

    朱缙振看向燕忆眉，让她解释。

    “所谓王道，就是敌人不服教化，就堂堂正正的碾压过去。”燕忆眉解释着，见众人面色有异，提了一句：“成化犁廷大致如此。”

    成化犁廷，土木堡之变后再一次打出大明天威的一次。

    在场众人自然皆对此事了解颇深。

    “原来，是这么个王道！”徐玉等人感叹一声，明白了何谓王道，这确实是堂皇正道的王道之行，以绝对强大碾碎敌人。

    “那霸道？”

    大同府知府郑佟问了一句。

    “所谓霸道，就是敌人乖巧，也要碾过去。吾言既法，吾行既正义。”

    蛮不讲理，唯我独尊。

    也是霸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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