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赳赳男儿淮上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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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一枚炽热的铅弹,带着长长的尾音,从韩再白的耳边擦过,他匍匐在战马的背上,躲过了一劫。
正在他庆幸的时候,战马哕哕的惨叫了一声,右耳朵直接被打掉了一大块。
温热的马血溅到韩再白脸上的的时候已经冰凉又黏稠了,这直接让他心脏猛地一抽。
“白龙,坚持住,向前,继续向前!”
顶着狂奔带来的疾风,韩再白大吼一声,夹紧了马腹,右手牢牢控制住了缰绳。
吃痛的战马白龙本来已经准备掉头就跑了,这是生物的本能,但韩再白的呼喊和控制,在千百次的训练下,让白龙本能的遵从了人类的命令,相信了与它朝夕相处的两脚兽伙伴
马蹄踏下,白盐黑土上下翻飞!
韩再白第一个冲出了对面哥萨克骑兵的射击网,当感到枪弹减弱后,这位出身安徽宿州徐溪口(淮北市附近)的淮上骁骑,立刻从马背上直起身来,他闪电般从战马左侧取出七斗马弓,右侧摸出箭矢。
‘嘣嘣嘣嘣!’
韩再白右手鹰扬,战马白龙配合着跑出了一个弧线,方便韩再白侧身射击。
在弓弦巨大的推力下,箭杆于空气中急速颤抖着,仿佛一条活过来的鲤鱼,正在飞跃龙门。
‘啊!’
五十多米外,一个哥萨克大胡子惨叫一声,丢掉了手里的卡宾枪,猛地捂住喉咙在马背上左摇右晃着。
另一个哥萨克脑袋猛地向上一甩,一根黑色的箭杆插在了他的眼眶中。
巨大的冲击力把他的眼球从眼眶中挤了出来,鲜血血液与乳白色的各种汁水一起迸出,喷的满地都是。
“杀了你这鞑靼人!”这是一个五人小队,眼看两人中箭,其余两人咆哮着挥舞马刀急速冲了过来。
但韩再白的第三、第四两根箭矢接踵而出,一支也从第三个哥萨克的喉咙穿过,把他直接从战马上射了下去。
第四之箭刺入了第四个哥萨克的胸口,不过入肉不深,七斗弓虽然在马弓中已经是相当硬的硬弓了,但杀伤力还是有些不足。
哥萨克咆哮着,强忍剧痛冲到了韩再白身前,韩再白冷笑一声,不慌不忙的将马弓放到左侧,右手在腰间一摸。
‘啪啪啪啪啪啪!’
六声枪响,标准的左轮手枪六连发,冲到近前的哥萨克连续颤抖了几下,他举着马刀,怒目圆睁,摇晃两下后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一头栽下了战马。
剩下的一个哥萨克骑兵看见这一切,如同见了鬼一样,惨叫一声在韩再白发动进攻前,策马跑的无影无踪了。
“老兄弟,还是要辛苦你了。”韩再白没有追,而是看着呼呼喘气,鲜血浸湿了半边马脸的白龙,有些心疼的长叹一声。
随后硬着心肠,驱使白龙向着战斗最激烈的地方而去。
这是一场惨烈的遭遇战,沙皇罗斯帝国伊久姆骠骑兵团的四百哥萨克骠骑兵,与赛里斯帝国神电左近卫第七淮北轻骑团四百多近卫骑兵,在乌拉尔河以西的卡拉吉耶低地,猛烈的碰撞到了一起。
这里是一大片盐碱洼地,或者叫做盐漠,即地表覆盖着一层的细密白色盐壳,远远望去如同白色沙漠一般。
这种盐的沙漠中,也几乎没有什么植被,不存在遮蔽的可能,双方在发现对方的那一刻,战斗就必须开始了。
冲过去韩再白没有贸然进入中心圈,而是在外部游走,用弓箭带走敌军的性命。
这是大虞近卫骑兵的标准战术,即一般近卫轻(骠)骑兵装备两支卡宾枪,一支六连左轮,两把马刀,一根长枪(非前出侦查时才携带。)
远处用卡宾枪射击,再用马刀追击劈砍,六连左轮则是极近距离上保命所用。
而精锐的轻骑兵,一般是非实职军官但军衔是上尉者,则装备一支线膛枪,一支六连左轮,两把马弓和四十支箭矢以及马刀一把。
这些精锐轻骑兵往往不会直接冲进去用马刀肉搏,那样战损就太不值得了,一般就是在外围用弓箭精准射击。
即便到了这个时代,能在马上左右开弓射连珠箭还很有准头的神射手,战斗力依然不是火枪手能比的。
大虞最精锐的轻骑兵能在一分钟内射出十五支箭矢,而骑用卡宾枪仅仅只能打一发,准头还没有弓箭好,双方的差距可见一斑。
是以在大虞,弓箭骑射除了不能用来大面积使用,临阵抛射敌军以外,在精锐骑兵这,依然大量配备,且遭遇战与狗斗时,比卡宾枪好用的多。
当然,韩再白这样的精锐骑兵,能在马上五六十米指哪射哪的,整个大虞十七万骑兵中也不会超过五千人。
他们所用的战马更是远比火枪骑兵的要求高得多,因此培养的成本与发掘出来的概率,远远高于火枪骑兵。
在双方激烈搏杀的战场上,双方的骑兵都已经没空装填卡宾枪了,大虞骑兵的左轮和沙罗骑兵的燧发手铳也已经射击完毕,小一千人就在这片开阔的盐漠地上,用马刀疯狂对砍。
“近卫军集合!”神电近卫第七淮上骑兵团的上校团副,安徽亳州雉河集人张天行大吼一声,高高举起了第七团的团旗。
一面向着四周散射出马刀的太阳。
“淮上好汉绝不给陛下丢脸!”怒吼声中,被鲜血染红了半边身体,右眼被黏稠血液糊住,已经有些看不清楚的张天行高举团旗,第一个冲了出去。
“为了陛下,万岁!”
还没有杀红眼,能听到张天行调遣的淮上骁骑纷纷策马排成横队。
他们大声怒吼着,跟随张天行一起向着对面也在集结的哥萨克骠骑兵冲了过去。
这就是精锐骑兵的标志,不被战场上的一切迷惑,能听到指挥官调遣,在极大压力之下也能结阵而战。
而在不远处,伊久姆骠骑兵团的指挥官伊万.谢苗多罗维奇.多罗霍夫上校,也聚齐了大约两百多哥萨克骑兵。
“第三罗马的勇士,绝不退缩!”多罗霍夫上校也大吼一声,举着军旗在最前面发动了进攻。
“为了凯撒陛下,乌拉!”身后的哥萨克骑兵也排成了相对整齐的队列。
两军相距不过五六十米,甚至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喊声,这个距离上骑兵转瞬即到,最惨烈的一幕出现了。
两位骑兵上校最先碰面,多罗霍夫一刀朝着张天行握着旗帜的手砍去。
张天行大叫一声,将握着的军旗往下一缩,让多罗霍夫的马刀直接砍到了旗杆上。
多罗霍夫心中一喜,为了方便携带,这种旗杆都不会选特别结实的,毕竟那玩意太重了,自己这借着马力的一刀挥过去,肯定能砍断对面的旗帜。
在战场上,军旗被砍断意味着什么,不言而明。
果然,近卫第七团的团旗一下就断了,而几乎同时,张天行的马刀,也砍向了多罗霍夫握着军旗的手。
电光火石间,多罗霍夫还是退缩了,‘至少我先砍断了他的军旗’,多罗霍夫安慰着自己,痛苦的惨叫一声,手也是一缩,任凭对方砍断了自己的军旗。
可就在双方的军旗都被砍断的一瞬间,张天行猛地一拉,神电近卫第七淮上轻骑兵团的军旗,又出现在了他手中。
原来张天行早就用一根麻绳绑住了团旗最上方,这一手丢了旗帜又拉回来的绝活,他练了好久。
“呸,蠢货蛮夷!”张天行大骂一声,高高举起半截军旗,在对方排队骑兵快要冲到自己身前的时候,从斜里冲杀了出去。
多罗霍夫也一样,他精准的控制战马也躲过了被上百骑兵直接冲死的局面。
可是伊久姆骠骑兵团的军旗,已经在赛里斯人战马的乱蹄下,被踩的七零八落了。
“狡诈的鞑靼人!”多罗霍夫愤怒的咆哮一声,正要去追杀张天行,忽然一根箭矢就朝着他飞驰过来。
噗呲一声,箭矢插在了多罗霍夫的肩胛骨上,疼的几乎晕厥过去,还好入肉不深,他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骑白马,红盔红甲的骑兵正提着马弓看着他。
多罗霍夫也是军人世家出身,他父亲是一个小贵族,参加过两次俄土战争,以少校军衔退役,是以多罗霍夫的战场,特别是骑兵经验非常丰富。
他一看在这个时候了,还能提着弓箭出现在战场上的,不是落后的蛮夷,就是弓箭在手里比火枪还要用的顶级高手。
很显然,赛里斯帝国不是这样什么蛮夷。
一种被敌人锁定的感觉袭来,第六感疯狂朝着多罗霍夫开始警报,死亡的威胁下,他再也顾不得其他,赶紧脱离了那位白马红甲弓箭手的攻击范围。
‘轰!’
两股骑兵猛烈的撞到了一起。
当然,并不是人头对人头,马头对马头的撞,战马再是训练的好,它们也是生物,不会真的这样猛撞,因此在碰撞的一刹那,它们会不由自主的分开缝隙。
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很多时候战马想着避开,但却同时往一个方向而去,这就麻烦了。
鲜血四溅,人的惨叫与战马的惨叫夹杂在一起,在这么剧烈的碰撞和极小的空间中不用什么刀术,随便挥刀也不会落空。
六七十匹战马翻倒在地上,骑士们被撞的头昏脑胀,筋断骨折的战马压在下面,然后被无数蹄子踏过。
没有被撞翻的则在迅速穿透而出,但整个队伍,却像洋葱般直接被剥去了一层皮。
张天行绕个圈,砍翻了一个落单的哥萨克骑兵,随后又回到了他的战士身边,开始组织下一次的冲锋。
而对面的多罗霍夫却被韩再白追杀,根本没有机会回身过来组织。
失去了主将的哥萨克很快陷入了混乱,他们汇聚到了一起,却在下一次淮北团的骑士冲锋下,彻底溃散。
更多的则是看到团军旗已经不见,开始陷入恐慌,开阔平原上四百多骑对四百多骑的战斗开始一边倒。
“帮我赶走那个家伙,让我恢复指挥!”逃窜中,多罗霍夫上校看到七八个自己的麾下的骑兵,立刻对他们大喊了起来。
“你,快来帮我把这该死的箭杆切断!”
这些哥萨克骑兵听到命令,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确定了要赶走谁,在这战场上,拉风往往意味着致命。
但韩再白经验丰富,能力超群,他在第一时间就拔马往回走,哥萨克们呼啸着冲过来,但他们的战马无法与韩再白的白龙相比。
这匹马是皇帝在山丹军马场养出来类比汗血宝马的纯血战马,一斤肉的价格几乎与一两白银相同。
往回跑了十几米,白龙再次突然稍微跑了个弧形路线,韩再白心有灵犀,立刻拿起马弓,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侧身机会。
‘嘣嘣!’
‘嘣嘣!’
两组每组两支连珠箭向后射去,一片惨叫声传来,三个哥萨克应声而倒。
他们不信邪又追,然后又是两声弓响,一个哥萨克额头中箭摔下马来。
一股不好预感传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哥萨克突然惊叫一声,“蒙古大汗来了,蒙古大汗来了!”
这一声叫喊,仿佛唤醒了他们血脉里隐藏了几百年的恐惧,剩下七八个哥萨克掉头就跑,没有丝毫犹豫。
反而韩再白策马朝他们追去,利用战马速度追上又射杀了一人,哥萨克们这下更加惊恐,跑的更快了。
韩再白缓缓活动了下胳膊,稍微缓解了一下酸疼,立刻又朝着多罗霍夫上校而去。
多罗霍夫上校忍着肩胛骨的剧痛,正从备用的战马上掏出军旗,还没来得及展开,就看见那个白马红甲的神射手又贴了上来,吓得他亡魂大冒,不敢停留拔马就走。
这一下,伊久姆骠骑兵团彻底绷不住了,勉强还能互相追逐砍杀的哥萨克骑兵们开始跑路,淮上骑兵团则在他们后面狂追。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再白的弓箭用光了,双臂酸疼的拉不开弓,只能操着马刀追杀的时候,他翻过一个山包,突然遇上几个此前没见过的骑兵。
这些骑兵戴着黑色高帽,帽前竖着一根雪白的羽毛状武器,外面披着蓝色的半臂外袍,内里穿着红色衬着各种金色吊坠、纹饰的衬衣,衣领开的特别高,还与袖口一起镶了金边。
韩再白立刻意识到,罗刹人更加精锐的骑兵到了。
果然,这些骑兵操作卡宾枪更加熟练,他们也不像伊久姆骠骑兵团那样上来就猛攻,往往十几骑一起出动,互相之间配合度很高,很有章法。
“压过去,把他们打回去,老白,你上那边山顶上去看看,是不是罗刹人的大军来了!”
团副张天行大声喊道,第七骑兵团的骑士们一阵猛冲,成功将这三四十新出现的骑兵给赶下了山坡。
韩再白骑着已经接近脱力的白龙上了山头,他放眼朝远处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在一两公里外,无数面军旗遮天蔽日,黑色的人流一眼望不到头,两翼护卫的骑兵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洒满了平原。
这种地上白色盐壳与黑色军服的白黑组合,看起来极为触目。
韩再白这才知道,他们追的太远,差点就一头撞到罗刹大军中去了,难怪刚才遇到的骑兵那么精锐,极有可能是罗刹人的帝皇近卫骠骑兵团。
“罗刹大军到了,我至少看到了两万人!”韩再白冲着张天行大声喊道。
“走走走,赶紧走,回去报告陈将军!”张天行兴奋的大声命令道:“把状态最好的战马留给九连,让他们跟着罗刹大部队!”
西元1802年十月底,中华大虞光中二十七年,原满清嘉庆七年,农历十月初。
米哈伊尔.巴克莱少将率领四五万千罗刹军精锐穿过了卡拉吉耶盐漠洼地,距离古里耶夫(阿特劳)只有九十公里的时候,就不肯走了。
他将其中主力三万人隐藏起来,只用一万五千先锋控制洼地以东几条小河和一片高地作为前哨。
因为要是再走,大军就会完全走出这片盐漠地,万一被击败,逃走的时候要横穿整个盐漠,那就真叫自取灭亡了。
所以在盐漠中建立好补给兵站,阿斯特拉罕的海军战船建立好补给临时港口之前,米哈伊尔.巴克莱少将绝不会前进一步。
他不前进,大虞前出指挥使,先锋官中的先锋官陈金川也不会出动,大虞本就是围点打援,没必要冒险进入盐漠。
而且,现在已经十月,里海北岸的气温开始降到十度以下,夜间最低甚至是只有接近零度,已经基本失去了作战的时间窗口。
“罗刹人不来,我也不会去,那就耗,看谁耗不过谁!”陈金川一边下令坚守早已建好的木头砦堡,一边派人去向李兴泰回报。
随军主管后勤、军旅的行军司马姚莹笑着说道:“罗刹人以为只有他们长于苦寒之地,不怕这狂暴的西北寒风,岂知道我汉家,也最耐苦战,是该让他们见识一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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