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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意外!母女投井!


“大帅,不好了!”

    副官连滚带爬的冲进大堂,身后跟着面无人色的风水师爷,还有一个抖如筛糠的中年男人。

    “十、十七房姨太和小晴姑娘……她们……她们两个死了!”

    陆玄眸光一凝,真是刚想到曹操,曹操就到。

    这所谓的十七房姨太和小晴姑娘,不正是原身强占的陈老板妻女么?

    副官颤声道:“是、是跳井了……就在咱们去将军山的时候,她们支开了看守的婆子,一起……一起投了井。”

    旁边的吴管家已经抖得说不出话,风水师爷赶紧接话:

    “方才吴管家想着大帅从将军山劳累归来,特意去请十七房姨太和小晴姑娘过来伺候,谁知屋里空无一人……最后在后院的古井边,发现了这个……”

    风水师爷战战兢兢地呈上一块撕下的衣襟,上面是用血写就的几行字迹。

    吴管家这时才找回声音,以头抢地哭嚎道:“大帅饶命啊!小的真的不知情,是她们自己寻的短见……”

    陆玄接过那块染血的布帛,看着上面淋漓的字迹。

    “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血书上这行字迹潦草凄厉,仿佛还能听见书写者临死前的诅咒。

    陆玄面不改色的将血书收起,目光扫过地上不停磕头的吴管事。

    这人约莫四十出头,看着还算精干。

    “带路,去看看。”

    陆玄可不是原身那个只会用枪杆子思考的废物军阀,他绝不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

    这对母女同时投井?实在蹊跷。

    天下父母心,就算母亲不堪受辱选择自尽,又怎会拉着年轻女儿同赴黄泉?

    即便是自己思念亡夫,也该盼着女儿好好活下去才是。

    踏入东院,沿途的下人仆妇无不面色惨白,远远看见陆玄的身影,连大气都不敢喘。

    “见过大帅!”,问安声此起彼伏。

    前几天陈老爷和三位少爷被乱枪打死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如今府里又出了这等祸事,谁也不知道这位杀神会不会迁怒自己这些下人。

    在这乱世,军阀老爷要杀几个人,比碾死蚂蚁还简单。

    陆玄对沿途的跪拜视若无睹,径直走向后院。

    院门洞开,刚踏进去就听见一片压抑的啜泣声。

    几个丫鬟跪在井边哭得浑身发抖,见到陆玄进来,更是吓得连哭都不敢出声。

    陆玄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径直走到古井边,军靴毫不忌讳的踏上井沿,俯身向下望去——

    幽深的井水中,两具身着裙裳的女子尸体正随波浮动。

    她们面朝下浸在水中,长发如水草般散开,裸露的脖颈和手臂白得吓人,是那种毫无生气的死白。

    “捞上来。”

    这三个字刚落,副官和风水师爷就像约好了似的,齐刷刷后退半步,将吴管事凸显在最前面。

    捞尸这种晦气事,他们这些“体面人”自然是能躲就躲。

    就连旁边持枪站岗的军兵也都纷纷别过脸去。

    吴管事孤零零站在原地,额头冷汗直冒,他求助似的看向副官,却只得到个警告的眼神。

    “怎么?”陆玄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要本大帅亲自下去捞?”

    “你下去。”

    陆玄随手指向吴管事后,副官立刻心领神会——这正是表忠心的好机会。

    “吴管事,还愣着做什么!”副官上前一脚踹在对方腿弯,“没听见大帅吩咐吗?赶紧下去把十七姨太和晴小姐捞上来!”

    他对这个落魄管家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这老小子原是陈府管家,见旧主倒台就忙不迭地投诚,把陈家底细卖了个干净。

    这等卖主求荣的货色,在副官眼里连条狗都不如。

    吴管事被踹得一个踉跄,脸色惨白如纸,他望着幽深的井口,双腿抖得几乎站不住。

    “再磨蹭就把你直接扔下去!”副官厉声喝道,几个士兵立即持枪逼近。

    见吴管事这个倒霉蛋被指派去干这晦气活儿,副官和军兵们顿时都来了精神,一个个表现得格外卖力。

    “快!把绳子系牢了!”

    “你,去搬个木板过来!”

    “动作都利索点!”

    呼喝声此起彼伏,众人忙前忙后,却都默契的与那口古井保持着安全距离。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道理在乱世中最是实在。

    既然有人顶了这苦差事,他们自然乐得在旁吆喝助威。

    几个军兵甚至主动上前按住吴管事,七手八脚的往他腰间系绳索。

    最后,吴管事颤巍巍的跨进打水的木桶,双手死死攥着粗糙的麻绳,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降入井中。

    井壁湿滑阴冷,越往下光线越暗。

    当他的眼睛逐渐适应黑暗,那两具漂浮的女尸便清晰的映入眼帘。

    浸水的衣裙紧紧贴着身子,勾勒出依然玲珑有致的曲线。

    吴管事原本充满畏惧的眼中,骤然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不多时,井里捞起的两具女尸便被平放在井边的青石板上。

    若不是那过分煞白的肤色,乍看之下像是睡着了那样安详。

    年长的妇人约莫三十许,身着素白裙裳,面容姣好如生,梳着已嫁妇人的发髻,眉眼间还残留着几分雍容气度。

    旁边那位更是年轻得令人心惊——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一身青白相间的裙裳,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前,稚气未脱的脸上还带着少女特有的柔美轮廓。

    围观的下人纷纷侧目掩面,几个小丫鬟已经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陆玄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地上两具女尸,目光在她们湿透的衣衫和苍白的肌肤上反复刮过。

    太干净了。

    表面看来毫无异常——衣衫完整,面容平静,甚至连挣扎的痕迹都找不到。但这恰恰是最大的不正常。

    投井自尽之人,即便死志再坚,当冰冷的井水灌入肺腑,求生本能也会让身体疯狂挣扎。

    指甲会刮擦井壁留下血痕,手腕会在无意识抓挠中受伤,绝不可能像现在这般…仿佛只是沉睡后悄然沉没。

    就在陆玄凝神思索时,一股凡人难以察觉的阴寒气息,悄然拂过他的感知。

    陆玄目光微凝——这气息没有人比他更懂了。

    旋即,陆玄随手指向一旁抖如筛糠的吴管事:“你,今晚给我守着她们,明日再安排入土为安。”

    吴管事先是一愣,待听清“入土为安”四字,顿时如蒙大赦,连忙“咚咚”磕头。

    “谢大帅!谢大帅开恩!小人一定尽心尽力,守好十七姨太和晴小姐!”

    他心中狂喜——大帅既允了下葬,便是不打算深究此事,自己这条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至于守灵的恐惧,与即刻被枪毙相比,实在不算什么。

    陆玄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夜深人静,原本属于十七姨太的主房被临时改作了灵堂。

    烛火摇曳,将房间映得半明半暗。

    门外几个被指派守夜的下人挤作一团,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屋内,两具尚没合盖的薄棺并排停在房间中央。

    棺内,十七姨太与晴小姐面容平静,仿佛只是在安睡。

    吴管事独自坐在棺椁正前方的椅子上,这个角度让他不得不直面那两张毫无生气的面孔。

    线香燃烧的青烟袅袅盘旋,在主房积聚不散,混合着残留的脂粉香与隐约的尸气,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

    吴管事死死盯着面前摇曳的烛火,口中机械化念着含糊的往生咒。

    每一次烛火的轻微晃动,都让他浑身一颤,总觉得棺材里的那两位……下一刻就会坐起来。

    “再熬三个时辰天就亮了,应该…….应该不会有事了。”

    吴管事刚低下头自我安慰,一股没由来的阴风突然从他后背掠过。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惊慌失措的扭头看向房门。

    “吴管事,咋了?”

    门外依旧是那几个守夜的下人,他们被吴管事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纷纷探头往里张望,脸上写满了疑惑,显然什么都没察觉到。

    “没、没什么……”吴管事强装镇定的摆手,心脏却狂跳不止。

    “好了,看好你们的门!”

    吴管事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想打发走门口那几个探头探脑的下人。

    可这一次,门外竟一片死寂。

    他下意识抬头,只见那三个下人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他身后的大堂内部。

    他们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扭曲变形,写满了极致的恐惧,浑身颤抖起来。

    “你、你们……”吴管事的话卡在喉咙里。

    “噗——”

    一声轻响,满堂烛火在同一瞬间尽数熄灭!

    紧接着,那扇敞开的房门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推动,“砰”的一声死死关上,将最后一点月光也彻底隔绝。

    门外顿时爆发出一阵不似人声的凄厉嚎叫:“鬼啊——!!”

    那声音迅速远去,显然是那三人连滚带爬的逃命去了。

    吴管事独自被困在彻底黑暗的灵堂里,浑身冰凉,他能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靠近。

    就在一只冰冷的手,即将触碰到吴管事后颈的刹那。

    “嗡!”

    他怀中突然爆发出一团温暖而耀眼的金色光芒,瞬间驱散了周围的浓稠黑暗!

    几乎同时,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女性尖啸在房间里炸响,震得吴管事耳膜生疼。

    借着这短暂的金光,他转身过去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十七姨太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不到三尺的距离!

    她面色青白,双目漆黑,原本姣好的面容因怨毒而扭曲,十指弯曲如钩,正保持着扑杀而来的姿势。

    然而此刻,她周身却滋滋作响,不断冒出缕缕白烟,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烧着。

    十七姨太死死盯着吴管事,那眼神中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却又带着一丝对那金光的忌惮,不敢再上前半步。

    “你……你……你!”

    吴管事被眼前这恐怖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瘫坐在地,他手脚并用的向后蹭去,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房门。

    然而,在极致的恐惧之后,一股破罐破摔的狠厉骤然爆发。

    几息之间,吴管事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之前的怯懦被一种穷途末路的疯狂所取代。

    “你这个贱女人!死了居然还敢回来找我!我能弄死你一次,就能让你再死一次!”

    “怎么,你女儿,陈晴那个小美人没跟你一块回来吗?”吴管事说着,脸上扭曲出一个淫邪而疯狂的笑容。

    “告诉你,你女儿真润……让本管事前后爽了好好几次!要怪,就怪你自己没看好她!”

    他盯着十七姨太那愈发扭曲怨毒的面容,心中恐惧与变态的快意交织,让他更加癫狂。

    “不过这个小贱让不识抬举!才玩了几次就想去找大帅告状?哼,我只好把你们母女两个弄死了。”

    说话的同时,吴管事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赤红色的三角符箓,紧紧攥在手中。

    这是他从符元观那里重金求来的“辟邪符”,据说能驱散阴魂,没想到今晚还真派上了用场。

    符箓入手微热,似乎给了吴管事一丝虚幻的底气。

    “桀桀桀……”他看着身形似乎被符箓散发的微弱红光逼退半步的十七姨太,发出一阵得意而沙哑的狞笑。

    只是吴管事的狞笑没挂多久,十七姨太怨灵却猛然一挥衣袖!

    一具沉重的棺材凭空飞起,带着呼啸的风声,当头朝他砸下!

    吴管事手中的赤红符纸虽然能驱散阴邪,但对这物理性的攻击毫无作用。

    下一秒,吴管事脸上的得意瞬间化为骇然,他怪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冲出房门,拼命朝院落广场逃去。

    吴管事刚踉跄着冲到广场中央,只听身后破空声袭来。

    那棺材竟如影随形,也跟着飞掷而出,眼看就要将他砸成肉泥!

    “大胆孽畜!”

    一声清叱划破夜空,一道矫健的灰色身影如疾风般掠过,千钧一发之际将吴管事猛的推开。

    “轰隆!”

    棺材重重砸在青石板上,瞬间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惊魂未定的吴管事抬头望去,只见月光下站着两人。

    一人正是白日里在符元观被陆玄用枪指过的,老道士的师弟!

    而另一人,则是面色发白的副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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