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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李逸最终解释权


嚼着清香的碾转,李逸派人去召霄云寺的和尚来。

    “霄云寺肯借粮?”刘黑子问。

    李逸笑了,“知道什么叫政权吗?”

    “政权?”

    “对,政权,政权也称国家权力,统治阶层凭借国家机器对被统治阶层实施政治统治的权力。”

    刘黑子完全听不懂这些词。

    刘仁轨卢承庆张公谨张亮几人都好奇的竖起耳朵来听。

    “你只要记住一点,政权是由暴力机关保证实施的就行,军队、监狱、衙役这些都属于暴力机关。

    如今这块地方,归大唐统治,大唐拥有制订规则的权力,而我们这支大军在此,就有了最好的保证实施能力。”

    简单点说,李逸手握重兵,代表大唐,拥有最终解释权。

    他定规矩,霄云寺遵守。

    不遵守,那就派兵干他。

    就如此的朴实无华。

    这样说刘黑子就懂了,谁的拳头大听谁的嘛。

    刘仁轨卢承庆等人自然更了然,说到底还是凭实力。

    霄云寺利用特殊的身份,剥夺百姓,现在李逸代表朝廷,要剥削霄云寺。

    官府跟霄云寺起冲突,说到底是如今地方上百姓穷困了,霄云寺有肉,那自然就被盯上了。

    卢承庆几人跟在李逸身边,也早发现了李逸行事的一些风格,比如李逸很少去跟那些普通百姓征钱粮,所到之处,反而是颁布免租调,轻徭薄役等政策。

    可官府养官吏要粮,办事要粮,军队养兵打仗更要钱粮,不向百姓征粮,钱粮哪来?

    李逸在河南,都是找豪强地主们,劝捐钱粮、借钱粮,征钱粮,各种手段齐出,

    总之谁有钱粮就找谁,不管是借也好,征也好,捐也好。

    甚至那些有钱的寺庙,也是李逸下手的对象。

    李逸才不会死盯着穷人,穷人身上能榨出几滴油?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租庸调制,这就是按人头征税,看似公平,一丁每年两石粟、两丈绢三两绵,再服二十天的免费劳役。

    可一个拥有一百亩地的正丁,跟一个只有十亩地的正丁,甚至一个一亩地都没有的正丁,他们的税都是一样的,这能是公平吗?

    还有那些拥有几百几千甚至几万亩地的人,也按一丁一年征两石粟、两丈绢三两绵,服二十天役,这合理吗?

    有些拥有大量财产的人,反而因为可能有勋,有官,或是担任些里吏,而是免课丁,连那点税同都不用缴纳。

    租庸调制有其进步的一面,对于国家征收税赋相对方便,但也有其不合理的一面。

    尤其是如今战乱过后,

    穷百姓根本没什么能力纳课役,李逸所到之处,也基本上是奏请免租赋,他维持官府、军队开销,

    并不按朝廷课役那一套来,而是按照战时体制,用自己的政策征税。

    比如按户等征户钱,按田亩征粮食,甚至直接找大户劝捐,借贷。

    手里掌握着军队,自然就拥有制订规则的权力。

    霄云寺要是能按李逸的规则来,也顶多是出点血,可如果他不识时务,那李逸根本不介意抹除他们。

    手里几万人马刀枪,拿来摆设的吗?

    李逸并不是喜欢劫富济贫,这只是要正常维持的最佳模式。

    至于和尚们会不会恼,豪强地主们会不会不高兴,李逸不在乎。

    什么叫国家政权?那就是靠暴力机关维持的,什么叫权力?就是对资源分配的权力,有暴力机关保证的。

    放贷收息,兼并土地,这些权力并不是你天然拥有的。

    李逸这次率兵前来,是来打徐圆朗的没错,可他也不介意顺便拍苍蝇。

    粮食,现在非常重要,谁掌握了大量粮食,那就进入了李逸的视野。

    有人觉得李逸向来不喜欢和尚们,或许是因为他以前是道士,这涉及佛道之争。

    李逸不解释。

    李逸的亲兵带着老白的帖子去霄云寺,结果霄云寺很不给面子,只让人送了一车粮来。

    一车粮食,八石粟。

    还是陈的。

    看到这个结果,李逸呵呵笑了。

    卢承庆刘仁轨他们笑不出来,很恼怒。

    堂堂三公、宰相的面子,就值八石粮?霄云寺的和尚们,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司空,末将愿往霄云寺审核他们放贷收租、兼并田地情况。”张公谨主动站了出来。

    张公谨此前是洧州长史,积极劝刺史崔世枢投降,后来被李逸授为陈州总管,在裁并总管府时,李逸举荐他为陕东道大行台的刑部郎中。

    “好,好好跟霄云寺解释一下,客气一些。”李逸笑着交待。

    张公谨如今深得李逸信任,自然也是十分卖力,当即调了李逸牙军二百人前往霄云寺。

    这二百牙军,多是河南豪强子弟。

    他来到霄云寺,和尚们关闭山门不让进寺,派武僧把守。

    这态度把张公谨都气乐了。

    真是不知道谁是真佛吧?

    既然不识好歹,也就无须客气。

    “霄云寺附从徐圆朗叛乱,拿下!”

    刀盾手上前,

    弓弩手张弓搭箭,一场战斗突然打响。

    霄云寺的武僧数量不少,平时对付流民,甚至是对付一些贼匪都不惧,可面对着披甲的二百李逸牙兵,根本不是对手。

    武僧们没想到唐军说翻脸就翻脸,

    被射了个措手不及,惨叫连连。

    “误会,这定是误会,不要放箭,一切好说。”

    可惜,一切晚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张公谨已经动手,那就没有回转余地。

    二百人马砍翻武僧团,冲入寺中。

    投降不杀,顽抗立斩。

    管你是大和尚还是小和尚还是老和尚,当开战后,就都是敌人。

    砍人,

    抓人,

    查封仓库。

    乱世里拥有许多钱粮本就是原罪,你还这么嚣张,那就是自寻死路。

    李逸招待着白堡的老白,以及附近几个堡子的族老等,

    张公谨派人来报,说霄云寺勾结徐圆朗叛乱袭击官军等,李逸只是摆了摆手,“严查!”

    仅一壶茶时间,

    张公谨亲自回来向李逸禀报战果,拿下霄云寺,当场斩杀叛乱武僧三十余人,俘虏百余,另外俘虏寺中僧人一百多,净人奴隶上千,

    抄获霄云寺与徐圆朗勾结证据,查抄了寺中历年放高利贷、逼良为奴,甚至是私铸铜钱等证据。

    另外附上一份册子,是抄获的粮食、铜钱等。

    数量有些超出李逸的预料,

    麦粟等各种粮食,居然有八千多石,各种麻油、荏子油等上百缸,绢布数千匹,还有不少金银等。

    简直是富的流油,

    更别说霄云寺名下有上万亩良田。

    而他们趁着灾年放贷,赚的更多。

    “我们还在寺中查到许多妇人,经查,这些妇人都是寺中僧人们的妻妾。”

    和尚也娶妻、纳妾,

    他们甚至吃肉。

    李逸对这些反倒不稀奇了。

    这些人又不是真为了修行什么的,不过是这身份好用,他们心里哪有什么真的佛祖菩萨,只有金钱酒肉女色等俗物欲望。

    这种情况甚至不是个例,在当今反而是普遍情况。

    “查封抄没!”

    寺产田地奴婢牲畜作坊全都没官,

    和尚们统统强令还俗,并处劳三年徒刑劳役改造。

    “白堡主,你们白堡近三年向霄云寺的借贷,超过月利六分和本利一倍的部份,我会让人审查后,予以发还。还有你们被抵押、变卖给寺中的田地,

    也可以原价赎回。”

    “其它乡民也是如此。”

    寺中抄没的八千石粮,李逸并没有全拿走,部份拿来退给乡民,如今青黄不接,这也是赈济百姓的一种方式,还能立马获得百姓的称赞支持,慨他人之慷,没什么舍不得的。

    而且李逸相信,

    经霄云寺之事,

    进入兖州,其它的豪强、寺院,态度肯定会改变,乡民们也会更支持。

    立个典型,杀鸡儆猴嘛。

    “马上给你们发放粮食,碾转虽味道不错,尝尝鲜便好,毕竟是还没熟的青麦,现在吃有点浪费,何况此物不易消化,也不能多吃。

    让青麦长熟吧,那时能收获多些。”

    老白带头,激动的向李逸拜谢。

    ···

    平陵,春秋时属谭国。

    谭州刺史李义满收到齐州总管王薄发来的征粮令,黄麻纸上盖着鲜红的齐州总管大印,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限十日内,征调粮食五千石运往郓州须昌城。

    总管王薄的署名如鸡爪划的,十分潦草。

    须发花白的李义满不屑的道:“王贼倒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跟老夫耍起官威来了,十日内五千石粮?

    难不成老夫能变出粮来?

    青黄不接,百姓都只能捋青麦做碾转渡饥荒,我哪来的五千石粮?”

    李义满侄儿谭州兵曹参军李武意道:“这狗奴定是想公报私仇,故意找茬为难呢。”

    想当年,天下大乱,齐郡邹平人王薄,在齐州的长白山唱着无向辽东浪死歌,率先揭竿起义,出身贫穷的打铁匠王薄自称知世郎,拉开了隋末天下大乱的序幕。

    而李义满是齐郡平陵城的大族豪强,他也拉起了队伍,但不是举义反隋,而是保境安民抵御流贼。

    大业末,李义满和王薄这对老乡,大战过数次,后来李义满还率乡兵跟着张须陀围剿流贼,张须陀死后,李义满还积功至齐郡通守。

    一个是官一个是贼。

    武德元年,李义满接受李渊招抚,唐朝以平陵县置谭州,授李义满为谭州总管、刺史、封平陵郡公。

    王薄虽然在隋末几度拉起大军,可也先后大败,武德二年还跑到聊城依附宇文化及,后又开城投窦建德卖了宇文化及。

    但在窦建德那并不受重用,于是又改投大唐,授为齐州总管,可此后又在各方势力间摇摆不定。

    跟李义满还多次开战。

    如今王薄还是大唐齐州总管、齐郡公,反倒是李义满的谭州总管被取消,成为隶属于齐州总管府下的谭州刺史,李义满为此很不满,他从武德元年归唐,到如今可是一直没变过。

    居然不如王薄这个反复无常小人。

    李义满抚着横在膝上的斩马刀,这是当年张须陀赠与他的,曾斩过多少流贼叛军。

    “告诉王薄,我谭州的粮,绝不喂长白山的狼,青黄不接,谭州百姓饥饿,我无粮可给。”

    消息传回,

    王薄冷哼,“这老狗,”

    他转身便去见盛彦师,“葛国公,平棱城的谭州刺史李义满,拒不给一粒粮,我怀疑此贼和徐圆朗等贼暗中勾结,早就叛变。”

    盛彦师皱眉。

    须昌城内的张青特顽抗不降,唐军围城,粮草补给是个大问题。

    “李义满真一粒粮不给?”

    “是的。”王薄杀气腾腾道:“末将愿率兵去攻平棱城,拿下这狗贼。”

    盛彦师看了他一眼,并没答应,

    沉吟片刻,“不急,本总管再派人去趟平棱城,召他来须昌亲自解释。”

    “只怕他不会来。”

    “要是抗令不来,那你就带兵去拿下他。”盛彦师道。对于这些地方上的豪强割据者,盛彦师并不怎么信任。

    不肯纳粮,又不肯来见,那就是有问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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