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帝国之基，未来之『神』

    「宇宙中，真切存在神灵，其神为龙！」

    「有巨人一族，为神之伴从————」

    当斯坦因在飞船旗舰主脑中将这些日子里遇到的事情逐一记载下来，才轻轻嘘出了一口气。

    在旗舰的主脑全息投影中，一头七首十冠的大红龙巍然盘踞虚空，旁边的数据信息显示密布著深红色的问号。

    「指挥官阁下，名为卡隆·高格莫拉的巨龙之神密档已经全面生效，正通过量子通讯加密传输回星际联邦中控主脑中，」

    「但根据主脑扫描的信息，只能够以虚拟量子信息根据描述而构建出这位巨龙之神的外表大概轮廓，无法侦测出其具体的数据。」

    「据主脑的自我扫描过程中，发现了旗舰主脑中曾被入侵过的痕迹，」

    「其表现形式为，旗舰主脑中关于星域空间结构的信息存储冗余已然彻底瘫痪————」

    在飞船主脑的机械声中，一旁的教授略微激动地搓了搓手走到斯坦因的面前。

    「那已经是高维的存在，不是我们这样等级的文明可以随便追求的目标，」

    「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位巨龙之神和他的仆从，那位强大的巨人离开我们宇宙的方式，涉及到的原理已经超越了寻常的三维文明，」

    「其中信息一物质相互转换只是他们能力的最基础实现形式，正是因为这种形式，所以他们才能够轻易在宇宙中四处穿梭，只需要拥有足够的能量支撑，」

    老教授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他们之所以在恒星残骸中休息，将凯撒基多拉当成食物，也是因为恒星残骸的能量能够有效地对这样高维生物进行补给，」

    「凯撒基多拉具备的强大能量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口感良好的食物，在我们的设想中，星际文明之间的等价交换物就是高等的能量源泉。」

    「而在这样层次的存在眼中，高等的能量或许就是最普通的食物养分而已。」

    「所以我们不应该将目光放在那位尊敬的巨龙之神身上，而是注重于凯撒基多拉留下的遗骸，」

    老教授眼镜下的目光充斥著热切，语气有些急迫地说道：「凯撒基多拉作为目前文明已知的最为强大、最为危险的宇宙生物，是最可能引发我们文明的科技蜕变的。」

    斯坦因目光有些闪烁，他所思所想和老教授这样的专职研究工作者并不一样。

    在神话传说中，这样的巨龙拥有无尽神奇的能力。

    凡人哪怕是沐浴巨龙之血，也能够瞬间从一个弱小的生物进化成为强大的战士。

    而巨龙的祝福甚至可以让一个普通的人类获得无法想像的寿命。

    当今的人类文明虽然在科技上获得了重大进展，足以远航星空。那些文明社会中的富豪甚至可以获得数百年的寿命，普通人的寿命也长达一百八十年。

    但这些在神话传说中的生物面前，已经不值一提。

    带向凯撒基多拉的遗骸，会让斯坦因的声望和地位在星际联邦中获得前所未有的提升。

    但带回神灵现世的消息，将会让斯坦因有著跨入星际联邦政治核心高层圈子的机会。

    而早已经离开的卡隆·高格莫拉和多臂巨人摩格耶斯并不知道，他们的偶尔驻足会让另一个宇宙的文明走入了分岔路。

    此后的数千年数万年中，星际联邦一直在著力追寻著传说中巨龙的痕迹和神话生物的存在。

    可这支舰队中无论是飞船的主脑，抑或是这些知根知底的先驱者们都没有发觉，在这支庞大的舰队中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不同宇宙之间的规则相异，但想要真正达成自己的目标，也不是没有另一种办法，」

    卡隆分离的面相化成的年轻人带著厚厚的眼镜，看起来十足老实本分。

    无论是见到他的任何人，都只会觉得这个年轻人面熟，似乎早已经和他相处过许多年。

    哪怕是飞船的主脑也无法识别出这个年轻人的身份标识与其他先驱者的差别。

    因此当这个年轻人主动申请作为研究凯撒基多拉遗骸的第一线人员时，还受到了老教授的赞赏。

    毕竟这种恐怖的宇宙生物即使死去，接触的研究人员面临的危险也是未知的。

    卡隆看著陈列在飞船安全隔离仓中，已经失去所有生命气息的庞然巨兽骨骼。

    这头带著龙属特征的怪物被他拧断的三颗头颅也被一同隔离在此，用单独的密封容器隔绝内外，长久保存起来。

    但这具尸骨并不是卡隆的真正研究课题，他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我就是我，自我的认知绝不可能会随著距离和空间时间的改变而改变，那为什么诸神的面相分化，在其他宇宙之中会有著彻底失控，进而完全独立的风险，」

    「我清楚我是谁，自然不可能抗拒回归自己的真身，哪怕是现在已经和真身距离整个宇宙的空间差距，自我的认知也没有出现任何混淆的影响，」

    「很奇怪！」

    卡隆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缓缓绕著这头怪物的尸骨踱步，一边在感受著其中的差别。

    「或许这就是信仰神灵因为受到信众干扰的原因影响造成的后果？神可以主导信徒，但信徒过于强烈的信仰也可以潜移默化地改变神灵，」

    「而那些完全独立的神灵面相，就是其他宇宙中的信徒造成的影响？但这其中的奥秘需要漫长的时间来逐步查清验证，」  

    「误，即使我是一头巨龙，是巨龙之中的初代种，有时候也会生出学海无涯的渺小感，」

    卡隆微微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点在了眼前怪物的三颗头颅之上。

    唰！

    明亮的安全隔离仓中，突然被六道炽亮的光芒闪耀。

    三颗巨大形如巨龙的头颅在这一刻同时睁开了眼睛，看向了面前的君王，其形为人，其神为龙。

    「以神治神，这是帝国中央智库们经过这段时间给予的意见，」

    银龙克丽丝娴熟地带著几头巨龙相继踏入巨龙王庭中，就像是一位主人。

    对于克莱纳娅而言，这种行为有些难以接受，但她并不会因此而对这头银龙产生敌视的想法。

    术业有专攻，这是高格莫拉龙群中每一头龙都需要了解清楚的箴言。

    黄金帝国威权日盛，如今正需要克丽丝·蒂亚娜这样的巨龙作为怀柔的代表，这也是帝国摄政龙王多斯在龙皇帝远渡星空后，如今并未入主王庭的原因之一。

    行走在深庭巨宫之中，几头巨龙的声音也惊动了那些正扮演著幼王」的巨龙雏幼们。

    这些巨龙雏幼们因为血脉传承中带著先天立场偏执的巨龙传承被封印，所以比起曾经的先代之血来，更近于一个种族中的幼年孩童。

    而巨龙王庭中几乎每一年都会迎来热衷扮演幼王」的巨龙雏幼们，可想而知如今这个国度的巨龙生育之盛况。

    在没有安定的生活条件下，哪怕强大如巨龙种族，也少有愿意主动繁衍后代，更多的只是为了自己欲望发泄。

    但如今的巨龙国度经历了近百年的建设，才终于迎来这样的环境。

    据帝国的巨龙生育统计数据显示，黄金帝国现在每一年的龙口增长比例都在上升。

    相比起曾经帝国联合北陆诸王征略南方之时，整个帝国现存的未成年巨龙数量已经接近翻了一倍。

    哪怕是帝国的赤铜龙统摄阿尔弗雷德和青铜龙女王阿丽娜，也已经孕育了两胎。

    而最早的一胎，已经在近日有了孵化的迹象。

    这也是青铜龙阿丽娜最近少有在帝国政治场合公开露面的原因，这头雌龙正在世界树欧沃掌御的龙之界域内等待自己的首生之子降生。

    不过这些大龙们并未驱赶那些声音骤然变小的雏龙们，只是沿著柱檐下一位位风暴巨人的卫岗走向王庭的侧厅中。

    「以神治神，什么意思，难道对付这些邪神，还需要我们向其他的龙神祈祷么？」

    绿龙艾丽有些不满地晃了晃修长的翠绿龙尾，不只是因为五色巨龙的龙神提亚玛特不足以为帝国臂助，也是因为不满帝国中央智库里那些智慧学者的结果。

    菲莉丝默默闭上自己的颌，她不想说话。

    在其他的五色巨龙族群中，不朽龙神亲血的身份或许是高贵的根源，但在高格莫拉龙群中这个身份适得其反。

    「那倒没这个必要，」

    红龙克莱纳娅龄牙说道：「昔日龙群还未成长之时，就从来不需要借助龙神的眷顾，何况如今帝国已经茁壮，哪怕是面对那些邪神，也不需要向龙神低头！」

    「不是向龙神祈祷，」

    银龙克丽丝轻轻摇头，一边踏入侧厅中，一边说道：「而是关涉到帝国未来的走向，」

    克丽丝趴伏在侧厅主位之侧，微微眯起了眼睛，等到其余几头大龙相继落座之后才再度开口。

    「艾卡妮娅世界中，潜藏著邪神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但，」

    银龙克丽丝目光扫向其他的巨龙，语气平淡地说道：「我们维护、我们缔造、我们引领的巨龙国度，迟早会有一天遇上类似邪神这样的高位存在的，」

    「因为我们一直向前，必然就会遇到更多的对手，更强大的对手，这是我们无法逃避的未来。」

    白龙格莫特点了点头，赞同银龙的话语。

    「你的意思是，安塔洁娜的研究，已经有了一些成果了？」

    红龙克莱纳娅瞬间反应了过来。

    对于神灵教会入主黄金帝国的事情，没有谁会比安塔洁娜和克莱纳娅更清楚了。

    虽然当时的讨论发生于龙皇帝和绿龙之间，唔，她也在场。

    「安塔洁娜虽然研究了神灵教会的组建结构和运作模式，但尚未掌握其中核心的秘密，」

    克丽丝转头看向雌性红龙微微笑道：「不过其他神灵教会是其他的，我们帝国的是我们自己的，不需要完全效仿他们的行为模式，」

    「帝国中央智库以此提出，要依靠帝国之神，来抗衡未来我们将会面对的种种类神与神灵的存在。」

    「帝国之中，只是依靠皇帝本身的力量，是很难维持完善的局面，何况许多帝国子民虽然崇信高格莫拉龙群，许多意念坚定的子民甚至会自发诱变出心灵方面的异能，」

    「但皇帝始终未曾登神，其中的效果距离神灵赐予信徒的庇护有著巨大的差别。」

    银龙克丽丝将面前黑石长桌上的一叠文书推到其他巨龙的面前，昂首示意这些巨龙自行浏览翻阅。

    「据帝国魔法信息机构统计，帝国子民崇信高格莫拉龙群占据整体数量的百分之八十五，」

    「其中剩下的百分之十五，有一部分是牵系于帝国之中各个英雄统帅的身上，如被帝国子民誉为天使的皇帝养子，禁军前统加百列，」

    「如龙裔半人马喀戎，如狼人一族的大族长萨哈，」

    「还有一部分则是尚未蒙发智慧的，建立完整的价值观和主观意识的帝国新生幼童。」

    其他的巨龙并未感觉这个数据有什么异常，但菲莉丝·提亚玛特却被这个恐怖的数据惊住了。

    这头雌龙忍不住悄悄深呼吸。

    菲莉丝知道黄金帝国现在的体量，拥有的直属子民多达亿万。

    哪怕这些亿万民众绝大部分都是浅信，但能够让近乎全体国民信仰这个国度的统治阶层，也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事情。

    但这头雌龙来不及震惊，她需要聚精会神听著银龙的话，害怕会错过每一点细节。

    菲莉丝也微微感到喜悦，这也意味著她已经真正踏入了高格莫拉龙群的核心中。

    「以如此广泛的子民信众，就足以让帝国在未来轻易展开某些计划，」

    银龙克丽丝目光扫过菲莉丝，轻声说道：「只要帝国之中有登神之存在，就足以让子民信徒们的浅信编织而成心灵表层防护，」

    「以此在日后避免绝大多数异神的心灵蛊惑和侵蚀，想要破坏帝国的内部稳定，只有真正思想和力量。」

    「而这些，恰好是帝国在未来最不需要畏惧的东西！」

    「理论上来说，就和帝国普及知识教育一样，未来可以为每一位帝国子民普及这样的心灵防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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