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龙神背书与帝国心流

    「世间所有的巨龙种族，无论是帝国之中天生具备强大施法能力，胜过其他龙种的金龙和银龙，」

    「还是帝国之中以帝国皇帝为代表的红龙种，抑或是以蓝龙之王多斯为首的蓝龙种，」

    「无论他们的天赋血脉如何出色，在他们的早期，都无法轻易掌握巨龙变形术，」

    巨龙学府占地广阔，胜过许多大贵族大领主统治的领地疆域。

    即使是帝国之中新生的雏龙们所使用的教堂，也和大贵族的城堡一般宽广。

    唯一不同的是，这些雏龙们所处的教堂极其简洁，不同于帝国巨龙的龙巢和城堡中那样的奢华大气的风格。

    这并非是帝国的巨龙长者们要以这样的方式教导下一代生活从简，维持什么视金钱如粪土的精神。

    黄金帝国里的龙皇帝，就是巨龙享乐派的代表与领袖。

    因为卡隆·高格莫拉从来不认为，吃苦就代表著磨练自己的精神和意志，两者的关系不是相互矛盾对立的。

    帝国的龙皇帝之所以能够得到许多并没有领会到真龙精髓的巨龙拥戴，也有著一个深刻的现实原因。

    那就是卡隆·高格莫拉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愿意承负多么重大的责任，就应当享有多么荣耀的生活。

    这也是黄金帝国之中，无论在外界国度文明看起来多么富有富庶，仍旧在不断开拓开辟前行的驱动力之一。

    因为这个帝国越富庶，帝国之中的上层统治者和中层官员以及下层的子民，相应的文明社会福利体系就会随之而拔升。

    简单来说，挣得越多，花出去的也就越多。

    作为帝国的大魔导师，首席魔法教授克蕾丝站在讲桌前，略微斟酌著一些语言，然后看向以帝国特产铁木制作而成的课桌后，那并肩排排坐的雏龙们。

    这些刚刚从帝国龙之墓乡和龙之界域中孵化出来不久，仅仅三个月大的雏龙们第一次的集体课堂，就是由克蕾丝亲自教导的。

    这足以见到黄金帝国的一代大龙们，对于帝国后代巨龙的教育传承之重视。

    不过这些雏龙们身体流淌的龙血，其中龙之传承尽皆在孵化的长久岁月中被世界树欧沃以强大的生命力封印。

    唯有这些雏龙们的生命力成长到某一个足够强大的阶段，或者这些雏龙们的自我意志能够突破世界树欧沃以卡隆·高格莫拉订立下的魔法封印标准线，才能够接触到自己体内传承无数年岁月的知识和带著偏执立场的传承。

    不过这样的手段，在帝国的诸位龙王们看来，也只需要维持三四代的时间。就和帝国里通行的许多政策一般，具有时效性。

    因为一旦这些巨龙成长起来，诞生下自己的血脉子嗣之后，那么他们的血脉子嗣后裔之中掌握的传承，天然就会被这些在帝国里生长成长伟大的先代们更迭的血脉传承影响。

    「但你们却不同，」

    克蕾丝望著这些不敢稍有吵闹，一条条粉嫩小尾巴却拖在地面上乱扫的雏龙们说道：「你们是站在帝国里，那些开创巨龙帝国，缔造巨龙真正文明的一代巨龙肩膀上的后来者，」

    「所以你们先天就拥有远胜其他巨龙先代的优越条件，那些成长到青年期乃至于成年期才能够完全掌握的巨龙变形术在你们面前，是可以在雏龙之期就掌握涉及的基本法术。」

    年老的金龙巴友哈特和其余几头来自南方善龙联盟里的巨龙长者们都安静地坐在这间课堂的最后排，观摩学习著克蕾丝的教学。

    对于南方善龙联盟里新加入的巨龙，已经在帝国的政策之中相继分流。

    那些年轻的巨龙还需要经历各种考验和教导，而年长的巨龙就没有那么多限制的条件。

    其中的原因具有多方面的因素，但最重要的是，生长到壮年甚至老年和古老年龄段的巨龙，是很难用短短数年的时间去完成自我意志偏执立场的完全改变的。

    所以这些年老的巨龙长者们统统被分配到一些并不是很重要的岗位上，例如成为巨龙学府之中的实习教授和实习导师。

    帝国里的龙王们都希冀以这样的方式，让南方善龙联盟里的巨龙长者们通过教导他人而完成自我的再教导，也通过整个黄金帝国的文明环境氛围，逐渐磨去这些巨龙长者心中的偏执。

    以整个文明的洪流裹挟著这些巨龙长者的行为和思想，将其逐渐融入其中。

    当然，为了让这些来自南方的巨龙长者们不至于在某些思想上影响到了帝国的新生代，所以巨龙学府也创立了一项观摩学习的制度。

    每一位巨龙导师的课堂上，必须有两位以上的老师跟堂。

    远古银龙伊轮·富勒就是克蕾丝的跟堂实习导师之一。

    不过这头银龙并不知道，在自己身边坐著的年老金龙巴友哈特的真实身份。

    而巴友哈特似乎也懒得理会身旁的远古银龙，这头银龙之前几次私下搭话，都被这头年老的金龙忽略了过去。

    说实话，巴友哈特有些看不上这些后裔。

    因为这头老龙发现，南方群龙之中诞生的新生代，没有一条能够比得上黄金帝国里的二代巨龙们。

    不要说二代巨龙之首的蓝龙西撒和红龙尼禄、浮云龙戴里克这些家伙，就算是绿龙种欧佩斯的未来，也要远远强于南方之中的新生代。  

    在某方面上，巴友哈特其实对提亚玛特有一些许的妒忌成分。

    因为巴友哈特和提亚玛特并不一样，他希冀自己的后代血脉中能够出现如同卡隆·高格莫拉这样的王者和强者。

    因为巴友哈特可以平等对待自己的血脉后裔，即使自己的血脉后代能够与他自己站在同一高度上，这头龙神仍旧能够与自己的后代保持著良好的合作联盟关系。

    但巴友哈特麾下的许多金属龙虽然具备著如同半神、次神和弱神一般强悍的力量。

    其中能够在星界里杀死远古神孽的强大金属龙，也为数不少。但他从未见到过如同卡隆·高格莫拉这样，具备难以预测潜能的后代之血。

    所以巴友哈特在黄金帝国里待的时间越久，也就越发认可龙皇帝的一些言论。

    生灵的未来道路，由生灵的智慧和灵魂思想的高度决定的。

    若非如此，卡隆·高格莫拉那头大红龙，也不会能够做出，许多连龙神也做不到的事情。

    在这一点上，巴友哈特甚至有些敬佩那头大红龙。

    因为第一个真正的巨龙文明，是连巴友哈特自己内心也承认的。

    宇宙之内无穷物质世界中，也存在著所谓的龙之岛和龙之谷，是许多金属龙的聚集地，以某种结构联合在一起。

    但这种社会结构组织相比起眼前的帝国来说，和部落制没什么区别。

    即使立场处于金属龙一方的铂金龙神，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巴友哈特眯著眼睛，扫过自己面前共计六十三头雏龙，其中金属龙的数量在其中只占据了十分之一。

    五色龙和次龙种的数量在这间课堂上占据巨大部分。

    这头年老的金龙开始盘算著，等到那些从南方归属的金属龙加入帝国，完全融入其中后需要多久时间才能够与五色龙达成大概的平衡。

    这倒不是巴友哈特有什么闲心逸致，而是关乎于未来的某个计划。

    要知道，卡隆·高格莫拉这头龙皇帝首次在巨龙王庭的诸龙会议中公开提出，以第一个千年征服统治这片星域中，所有巨龙种族的计划，就是与巴友哈特商谈过后，得到他的背书的。

    或许有生灵会产生疑问，为什么强大尊崇如铂金龙神巴哈姆特，也不能直接降下神谕，让物质界中所有的金属龙直接认同龙皇帝的统治和秩序。

    不过巴友哈特觉得，能产生这种疑问的，大概只有荒野之外的野地精了。

    黄金帝国里的黄金地精可聪明得很。

    在巴友哈特自己的立场来看，无非就是三点。

    其中之一，就是龙神的神谕也并非万能的，强权可以抹平生命的界限，却不能磨去思想的根源。

    铂金龙神如果这么做，第一个反对他的，反而是宇宙之中的绝大多数金属龙种。

    其中之二，则是会招致来许多难以预料的风险。

    龙神虽然具备著强绝的伟力，但与凡尘之中的龙皇帝相互联合结盟，必然会引起无数强大存在的忌惮。

    到时候黄金帝国和巴友哈特两者都会面临著难以料想的强大压力和无数潜在的敌人。

    即使是巴友哈特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会有身死的风险。

    最好的下场，可能都是和毁灭龙神卡瑞克斯一般，被诸神塞进狗洞里封印起来。

    其中之三，则是事态不明朗之前，不会丢下所有重注的，神灵生来就会的下棋本能。

    暗中的背书，不会暴露巴友哈特本体的存在，若是黄金帝国将来面临著无法抵御的风险，他也可以随时抽身而去，而不至于动摇本体真身。

    不过一旦这头龙神在亿万年间，这一次偶然诞生的尝试想法成功，那么未来黄金帝国之中金属龙所占据的生态位影响，就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化神为王，这是他与卡隆·高格莫拉合作之前，那头龙皇帝定下的底线，也是铂金龙神不能直接降下神谕的另一根本原因。

    若是将来铂金龙神降临凡尘，自然会成为黄金帝国的先王存在，自然而然能够接受这个巨龙国度文明的祭祀和供奉。

    但提亚玛特目前虽然和卡隆·高格莫拉这个龙皇帝有著龌龊，可巴友哈特也无法摸清这头大红龙的心底最深处的活动和所思所想。

    这就是很可怕的一点所在，即使是龙神，也对这个政治生物化身和龙的皇帝有所忌惮。

    巴友哈特也无法确定，未来的提亚玛特会不会因为帝国之中五色龙族群的全面壮大，而提供的某种，被龙皇帝扭曲过的信仰之力逐渐侵染，将其拉下，成为帝国里的另一头龙王。

    要知道，坚定的铂金龙神信徒，帝国皇帝的伴侣银龙克丽丝·蒂亚娜此前的行为，就有著这样的迹象。

    巴友哈特就是因为银龙克丽丝的存在，才开始将自己的目光投落到艾卡妮娅世界之中，黄金帝国之内的。

    虽然这种信仰之力对于龙神的影响微乎其微，近乎不存在，但也相当于给龙神另一种选择。

    提亚玛特可以无视，也可以选择。

    不过巴友哈特很快抛开了思绪，专注于克蕾丝的课论。

    宇宙之中常有这么一句话流传，魔法女神虽然掌握著魔法的规则，但魔法女神也需要向凡尘中无数的天才法师学习魔法。

    巴友哈特表示这句话是正确的，强大不代表创造力。

    就像他现在也需要学习，关于帝国龙皇帝开创而出的巨龙之证一样。  

    这是他也无法做得到的事情。

    「这一堂课，是关于帝国神圣皇帝，高格莫拉陛下与帝国诸龙诸贤，以文明之整体结合巨龙开创出来的道路，巨龙之证的一部分浅显教学，「

    克蕾丝伸出手指，轻轻敲击在课桌上，让下面因为听到皇帝名讳和巨龙之证名声而激动起来的雏龙们安静下来。

    「这一部分浅显道理，被帝国的龙王讲述，由帝国的教育部学者归纳总结，称为巨龙心流，」

    克蕾丝扶了扶鼻翼上的玳瑁眼镜，正是这副玳瑁眼镜的魔法，变幻掩藏了这头魔法龙神的真面目。

    除了额头两侧生长著的两根小巧龙角，看起来就和一个普通的人类少女没什么区别。

    「心流状态，在初期之时，通常伴有自我意识的消融』，个体不再被过度的自我觉知干扰，而是将个体的全部精力和专注力投入于所希冀达成的目标任务本身，从而体验到身体与心灵合一的状态，」

    「在这样的状态下，巨龙变形术在你们的手中，就能快速掌握，而不会被其他的干扰导致释放变形术时身体其他部位扭曲而失败，」

    克丽丝语气微微严肃了起来，看向面前激动的雏龙们说道：「当然，这个心流状态对于你们而言，其实并不算难以达成，毕竞你们的龙血被封印，先天带来的干扰已经减少到最低的限度，「

    「若是你们能在一个月内的教学中，初次碰触到这样的心流状态，就会被视为杰出的心灵法师潜能者，「

    「若是你们能够在三个内达成次流态，那么就会被视为合格。」

    克蕾丝咳嗽一声，最后说道：「当然，这种心流状态不仅仅是帝国巨龙之证的浅显特征，也是关于时间类法术的作弊手段，「

    「咳咳，虽然我目前也没有掌握到这一程度，但我希望你们知道，巨龙之证的强大所在，」

    「这种状态下的个体，专注力完全沉浸，甚至会忘记时间的流逝，」

    「帝国里的那些龙王们，正是将这样的感知扩散放大，以扭曲他人的感官，达成时间类法术一样的作用！「

    「若是在高格莫拉皇帝的手上，单纯凭借这样的手段，就能够让自己的敌人视数日为一秒。」

    「完全掌握了流状态，对于时间类法术的加持，是以数倍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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