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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章 建宁二年


第602章  建宁二年

    「刘志还不肯对著祖宗认错吗?」

    与汉太祖饮酒作乐的时候,怀里捧著酒坛子的何博,忽然想起了死鬼汉桓帝。

    这位天子的一生,有功有过,虽然不至于沦落到成帝、安帝那样的地步,但该清算的仍要清算。

    毕竞坐在那样的位子上,却不愿意付出相应的回报,这本就是失职的体现。

    不过,拉清单这种复杂的事,上帝是很少过问的,只交由阴司的下属去办。

    他更加关心审问清算的过程中,多方的争吵辩论。

    毕竟对簿公堂时,什么东西都能抖落出来,实在是符合世人吃瓜看乐子的属性。

    不然的话,后世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参与陪审了。

    「我听说刘庄还被他气晕过去了?」

    刘志死下来的时候,何博正在中南之地,感受澜沧江水的润滑,因此没能围观到桓帝刘志,舌战列祖列宗的一幕。

    刘邦就说,「当场气晕了一次,后面越想越气,回家又晕了次。」

    刘庄的身体,在生前的日夜操劳间,也是积累出不少毛病的。

    变成死鬼之后,他还挂心著人间的子孙,没办法像其他先人一样洒脱,因此偶尔还会有「旧病复发」的迹象。

    属实是心病难医的类型。

    而生性严格自矜的汉明帝,对上糊弄糊弄就好的汉桓帝,自然是无法看顺眼的。

    安帝刘祜,是个很糊涂的人,他用人的能力,已经在真爱阎氏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因此被先祖围著教训时,刘祜一点都不敢还手。

    可刘志却是敢的。

    被先人围住的时候,他还先声质问道:「世家权盛,损害了国家根基,我打压他们有错吗?」

    光武摇了摇头。

    然后他又喊道,「顺帝之后,权臣当道,帝王的威严沦丧——难道我没有重新收权,叱退权臣,维持住江山社稷吗?」

    和帝、顺帝也不说话了。

    章帝刘炟想要说什么,结果被刘志这个不孝的曾孙一指,「传下来的血脉,少有长寿而终的,以至于朝局随著君主频繁更迭而混乱,政策得不到长久的推行,取得它应有的效果,这是我的问题吗?「

    刘炟随即退回了父亲身后,偷偷的抹眼泪他还以为这种事,只会被阴间的死鬼念叨。

    哪晓得子孙也在私底下,埋怨他的种子不够健壮。

    于是,今汉先帝中,能说能打的,就剩下了明帝刘庄一个。

    他跟刘志争辩起来,还没有取得胜利,便不幸晕了过去。

    没办法,桓帝是旁支入主大宗,父亲刘翼因遭受安帝打压,在封地也一直过不顺畅,使得少年的刘志,在吵架争执上,是受过民间薰陶的。

    继位之后,又有梁冀磨搓,骂起人来便更显真情实感。

    这哪是从小便受到父母精心养育,生前没受过生活苦恼的明帝,能够比较的?

    「听起来,刘志跟个战神一样。」

    上帝愈发遗憾自己当时没有在场了。

    「看到自己的妃嫔们接踵而至时,他骂的更脏呢!」

    刘老三一点也没有为人先祖的自觉,跟何博嘀咕起汉桓帝后在阴间相聚后的事。

    「我还特意了关系,把窦妙跟他关在一块!」

    「现在那两公婆可闹得不。」

    何博更加感慨,「今汉的家事,直都很有乐子呢!」

    可惜,天家的事,牵扯著整个国家。

    它那里一直闹出乐子,整个国家便要出现乱子。

    太多无辜的生灵,要被一家一姓的爱恨情仇,给牵扯到漩涡里去,迎来破碎的结局。

    「不知道刘宏这,以后会整出什么事来!」

    汉太祖也跟著附和,嘬著酒水期待起子孙未来的行为。

    他对江山社稷,没有多余的执著。

    反正国祚已经超过了二世而亡的秦朝,嬴秦西迁后的国家,也死在了大汉前面,如此,还惦记著「江山永固」干什么?

    人都是要死的,东西也都是会坏掉的。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你说,大汉还能撑几代?」

    酒过三巡,原本躺在地上,让美人替自己揉肚子的刘季,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跑到何博身边小声询问:

    「我估摸著能熬到刘宏孙子辈!」

    刘宏作为君主的手段,已经在再度送走窦氏的政变中,展现了出来。

    而眼下,这小子正忙著吸取前人经验,用宦官打压趁著窦氏与宦官互殴,从而雄壮起来的清流们,为他们定制第二次「党锢之祸」。

    俨然有桓帝当年的风采。

    而有这样的权衡手段,想来汉室那老旧不堪的宗庙,还不至于倒在他手里。

    「还想著传到孙子辈啊?」

    「看来你对汉室社稷,还挺乐观的?」  

    「乐观个屁!」刘老三摸著自己的胡子说,「乃公这是充分考虑了刘炟血脉的影响!」

    「按后面皇帝只能活三十岁算的!」

    汉家天子成婚生子,普遍在十多岁时便进行了。

    不管后面能不能养活,起码「早生早育」,是一直有的。

    所以这样算来,三代人的时间,听起来长久,实际上也就四十来年的样子。

    「我觉得刘宏恐怕也活不到看到他孙出的时候!」

    何博听到祖宗咒骂子孙短命,直接笑了起来,指著他说,「也就你这样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了。」

    「不过,汉室还能活多久,不在于我,也不在于皇帝能不能掌握权力。」

    「只在于百姓还能忍受多久。」

    「你当年芒砀山起义,不也是一拍脑袋就干了?」

    「难道还抽空琢磨过上头的情况吗?」

    刘老三摇了摇头,跟著笑道,「也对,也对!」

    「这胸口的恶气一起来,脑子就什么都没有了,就想著泄火了!」

    他举起酒杯,跟何博碰了一个,然后一口畅饮而尽。

    「那就祝刘宏运好些吧,百姓们能多忍他年!」

    「对了!」

    「张角是咱中原土生土长的,性子没跟西海来的那些家伙学坏吧?」

    西海道长的武德,那可是广为人知的。

    何博对此,只含笑不语。

    「天下是越来越乱了。」

    「汉室也是越来越无能。」

    「清除腐肉这样的事情,竟然还要假他人之!」

    漳水边的巨鹿城中,身穿孝服的张梁捧著一份新鲜出炉的小报,满是气愤的说道。

    张角和张宝正在收拾屋子,听到兄弟这样说,便询问他看到了什么,竟然又发出这样的言论。

    当然,考虑到张梁的性子,以及汉室日益颓唐的国势,在张氏这简朴的宅院内,这种话隔三差五,也能听上一回。

    「是幽州那边,位于汉燕边境上发生的。「

    张梁抖了抖那泛黄单薄的报纸,对大哥说道:

    「还记得我们先前去燕国的路上,遇见的,那群劫掠人货的恶贼吗?」

    张角于是想起了多年以前的事。

    那时他带著信众、兄弟,离开了河间郡,便朝著东北的渔阳郡而去,随后便知道了了,何为「边境之地,无法无天」

    由于大汉中枢近百年的起起伏伏,使得越往边境去,情况便越是复杂,当地人行事,也多有违背律法之举。

    比如说,私自煮盐,进行贩卖;

    占据铜铁之矿,私自开采,为自己铸造兵器甲胄等等。

    虽然今汉和帝之后,考虑到盐铁官营带来的强买强卖、铁器质量低劣等弊端,放弃了专卖之权,转为向民间煮盐造铁之人征税。

    但这税自然是较为高昂的。

    毕竟当今之世,能够参与这般行业之人,身家必然不菲。

    可贪欲向来是得了一寸,又想要一丈的。

    地方豪强们好不容易说服皇帝放弃了官营专卖,将这等造钱的法子,捏在自己手里,接著又心疼起按照新制,需要缴纳的税款来。

    唉,当家做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家族繁衍昌盛,族内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宗族长者分一口饭吃。

    考虑到这种情况,豪强们只能忍痛含泪,开私矿卖私盐,把赋税节省下来,造福自家人了。

    他们甚至还很有理由:

    「我将赋税缴纳给朝廷,也不知道会被权宦奸,盘剥多少过去!」

    「我家铸造的铁,煮出来的盐,哪一件不比官营的要优良?我多多的做一些,也能造福天下万民嘛!」

    只是,那些因此受苦的百姓,应该是没被算在他们口中「万民」之中的,也不知贵人们心中的「天下万民」,究竟是在哪里。

    「是的——采矿冶炼,需要的人实在太多了——」张角忍不住喃喃说道。

    偏偏又是暗地里不能见光的事,于是贵人们为了给自己省点力气,大多会选择将大量的梁力,扣押在自己的庄园之中,禁止他们出入,以免惹来注目。

    而随著业务扩大,人手不够用了,节省了一辈子的贵人们,也舍不得向外招募新的劳力,哪怕明知接连的灾祸之下,有得是人愿意牺牲自由,换取活下去的机会,可能省则省嘛!

    贵人的家业,也是祖祖辈辈辛苦省下来的,他们做子孙的,哪能不汤这优良传统,去败坏祖业呢?

    驱使一下边境的鲜卑人,让他们过来抓人,抓了就往贵人的庄园里送,为奴为仆,为贵人的事业,献出自己的性命!

    至于政何回报那些骑著马,为贵人们辛苦奔波的鲜卑人?

    那倒也简单,上奏朝廷,言说一下鲜卑的恭顺,使之对后者进行一番表彰赏赐就好。

    哈,用斤家的钱,办了自己的事,想来贵人的家业,又能更上一层楼了!

    以上,便是幽州边境之地,运行了许多年的暗处规则。

    张角那一年,初来劳到,是个不懂事的外人,还圈著一身道袍,属于贵人的私人矿场中,需要的精英人才:  

    贵人们不知道太平道真正的背景,却是知道,世间有许多有意思的技术,是从道士手中传播出去的。

    若没有这些家伙的辛苦传扬,他们矿场中的铁,晒场中的盐,还得用人命去填补那低下的效率呢!

    那他们得去外面抓多少啊!

    可累了!

    总而言之,张角一行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遭遇了一支鲜卑人的偷袭。

    在制服对方后,又顺藤摸瓜,查到了几处黑矿场的所在。

    考虑到自己人手实在缺少,张角只能将之举报给了当地郡守,请求他派兵解决。

    郡守随即出兵,也随即收兵。

    他找到张说,「你怎么无故污蔑良善之呢?」

    「那处不是黑矿,先前没能在朝廷的档案时找到它的记录,是因为手下临时找来的文员,笔下疏漏了过去,以至于像本官这样,后来上任的官员,不知道它的存在。」

    「现在记录已经被找到,那家也补全了这些年拖欠的赋税你这个道士,不要再胡搅蛮缠了!」

    没有追究对方与鲜卑的私下联络,没有追责对方私下抓捕流民为奴的行为,句轻飘飘的「补了税款」,事便化,事便化了。

    至于那处矿场中的奴隶?

    哎,贵人圈占土地,隐藏人口,本就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他一个遵循三互任,从外来来到这里上任,当个几年也就迁走的郡守,何必跟当地豪强世家过不去,硬是要算这笔帐呢?

    郡守驱仆走了张角,还宣称这是自己善意的表现。

    「再不,你们只怕是不能进,也不能退了。」

    于是,张角只能失落的回去,自己想办任通过太平道的力量,来解救那些无辜被抓的人。

    但世家的力量,连著几任有作为的皇帝,都难以解决,何况道士呢?

    除非,太平道当即宣称自己又造反了,才能理直气壮的,集结成千上万的人,去「打家劫舍」'

    O

    「谁能想到,燕国跟朝廷在边境起了些许冲突,顺就把那处矿给拔除了!」

    张乐还在旁边拍著大腿说道。

    「也对,那里是冶铁的地方。「

    「燕国没能打过边境防守的官兵,分出几路,搜刮下豪强的资财,还是可以的。」

    而对相较于中原苦寒许多的辽东来说,铁是很好的东西,会冶铁的匠人,更是渴求的人才。

    张角他们到达燕国的时候,那慕容国主,正好颁布了一道维护匠人利益,提升匠人地位的任令,以鼓励他们多多铸造新的工具,多多研发新的技艺。

    想来那些被带去辽东的人,比起在黑矿场中,要能活得好一些。

    「世对于的问题,往往视不见,或者畏畏尾,不敢去解决它。」

    「只有外,才能更全的度,更直接的法,去帮他刮骨疗毒。」

    张宝静静的听完丞弟的话,然后对大哥说道:

    「天下积弊许久,我们的孝期也快结束。」

    「哥,你还记得己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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