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镇魂香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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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盏青铜灯的火焰摇曳得如同垂死之人的呼吸,青白色的光晕在黎明前的院子里投下扭曲的影子。林默盯着手机上的倒计时 ——00:32:17—— 数字每跳动一次,灯焰就矮一分,像是被无形的剪刀一点点剪短灯芯。
"老爷子," 他对着地窖方向喊,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轻松,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把桃木匕首,"您这 VIP 续命套餐是不是该升级了?连个进度条都没有,用户体验太差了。"
地窖里传来铁链崩断的脆响,接着是老爷子沙哑的嘶吼,那声音像是从很深的地下传来,带着沉闷的回音:"东...... 槐...... 下......"
林默一个箭步冲到东墙角的槐树下,这棵百年老槐的树皮上布满眼睛状的疤痕,此刻正渗出暗红色的树液。军工铲刚插进土里就碰到了硬物,挖出来的铁盒上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七枚铜钱嵌在凹槽里,正中央的位置空着 —— 大小刚好能放下一炷香。
"郑主任这机关设计得挺讲究啊," 他用铲尖敲了敲铁盒,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七星级酒店都没您这防盗措施,要不要考虑申请个专利?"
铁盒打开的瞬间,一股陈年的檀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盒子里铺着褪色的红绸,已经氧化成暗褐色,上面躺着一炷通体漆黑的线香。香身缠着金线,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凑近闻有股刺鼻的腥甜味,像是陈年的血混着某种香料。
林默刚拿起香,那些金线就活了过来,蛇一般缠上他的手腕。细如发丝的金线勒进皮肉,却没有痛感,反而传来阵阵酥麻,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血管往心脏爬。
"周小姐," 他对着香念叨,看着金线在自己手腕上编织出复杂的图案,"您这捆扎手艺,快递公司看了都得拜师。不过下次能不能换个温柔点的打招呼方式?"
香头无火自燃,腾起的烟雾在空中凝成个模糊的轿子轮廓。轿帘掀开一角,露出半张金线绣成的脸 —— 正是昨晚的周雅茹。她的嘴唇开合,没有声音,但林默分明 "听" 到两个字:
"快...... 点......"
七盏灯的火焰已经变成惨绿色,眼看就要熄灭。灯油所剩无几,表面浮着一层细密的血珠。林默一个箭步冲回阵中,将镇魂香插在中央的青铜灯盏里。
香火接触灯油的瞬间,"轰" 地爆出三尺高的血色火柱。那火焰不像寻常火光般温暖,反而散发着刺骨的寒意,照得人脸色发青。七盏灯的火苗同时转向中央,像被无形的手拨动,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血网。
林默胸前的 "七" 字突然发烫,像是烧红的烙铁按在皮肤上。七缕黑气从心口被强行拽出,在网中扭曲挣扎,每缕黑气里都隐约可见一张痛苦的人脸。
"天地银行!" 他甩出七枚泡过雄黄酒的铜钱,铜钱在空中划出七道金光,"存取自由!"
铜钱击中黑气的瞬间,整张血网骤然收缩,将黑气压回林默体内。剧痛让他单膝跪地,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恍惚间,他听见地窖传来 "咔嚓" 一声 —— 像是某种陈年的锁终于开了。
镇魂香已经烧到根部,香灰却诡异地凝而不散,在地上组成个箭头,直指地窖入口。最后一缕青烟盘旋上升,在离地三尺处突然炸开,迸出的火星在空中组成四个闪烁的字:
"铁笼...... 现......"
林默的手机适时震动,阴德账户的全息投影自动展开:
"续命成功"
"剩余阳寿:七日"
"新提示:地窖第三层"
投影的光映在他脸上,将面容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他伸手想触碰那些字,火星却突然熄灭,化作细小的灰烬飘落。
地窖的木门早已腐朽,轻轻一推就轰然倒地,扬起一片灰尘。常年不见天日的霉味混着刺鼻的水银味扑面而来,呛得林默咳嗽了几声。手电筒的光束照下去,台阶上布满黏腻的黑色物质,像是干涸的血混着某种黏液。
每一级台阶都刻着生辰八字,最下面三级被血染得发黑,边缘还有指甲抓挠的痕迹。林默的靴子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 "咯吱" 声,像是踩在了什么活物上。
"老爷子?" 他的声音在地窖里回荡,带着轻微的回音,"您这装修风格挺别致啊?工业风混搭血腥元素?今年的室内设计大奖非您莫属。"
最下层的地面突然震动,一块青砖 "咔" 地弹起,露出下面的铁笼一角。笼条上刻满符咒,每道刻痕里都嵌着细小的骨渣。更诡异的是,那些符咒正在渗血,新鲜的血液顺着笼条往下流,在地面汇成一个小小的血泊。
血泊表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一张模糊的人脸 —— 正是年轻时的老爷子,他的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着什么。林默俯身去听,却只捕捉到几个破碎的音节:
"钥匙...... 在......"
话音未落,血泊突然沸腾,人脸扭曲着消失了。
6. 七日倒计时
当林默爬出地窖时,东方已经泛白。晨光穿过云层,照在当铺的招牌上,"三济典当行" 五个字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他摸了摸 胸口,"七" 字的灼热感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空虚感,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掏空了。
手机再次震动,新的提示弹出:
"七日倒计时开始"
"每日需以精血养香"
"逾期未续,魂魄剥离"
林默看着这条消息,突然笑了:"郑主任,您这售后服务还挺周到,每日提醒服务都安排上了?"
他转身望向地窖方向,那里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黑暗中苏醒。
【三济典当行・流水账】
(仿线装书记录格式)
民国三十七年・寅时
续命记录:
镇魂香启用(七星引魂阵)
收回逸散魂魄(七缕)
处理方式:
铜钱锁魂(压制反噬)
血网固魄(临时续命)
消耗:
百年镇魂香一炷(耗尽)
雄黄酒浸泡铜钱七枚
所得信息:
地窖第三层秘密(铁笼现世)
剩余阳寿期限(七日)
备注:
铁笼符咒需朱砂加固
备足黑狗血(至少三斤)
—— 林默记
异象补录:
寅时,香灰凝箭头
卯时,地窖砖自移
辰时,笼条渗黑血
术语注解:
镇魂香(救命毫毛):用特定命格者骨灰制成的续命香,可燃七日
七星引魂阵(偷天换日):以七盏魂灯为引,强行留住魂魄的禁术
血网固魄(临时缝合):用镇魂香的力量暂时缝合魂魄的应急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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