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水银蒸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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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的城郊矿洞外，晨雾中闪烁着诡异的水银光泽。那些无影蝎爬行过的地面，留下蜿蜒的银色痕迹，在初升的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林默蹲下身，从战术腰包里取出特制的琉璃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只仍在蠕动的黑蝎。
"这做工..." 他对着阳光转动蝎体，发现腹部的 "林" 字竟是用比发丝还细的金线绣成，针脚细密得堪比苏绣精品，"你们这纹身师手艺不错啊？在哪儿开的店？能不能给我也纹个 hellokitty？"
蝎子突然在他指尖炸开，甲壳碎片四溅。更诡异的是，迸出的不是内脏，而是数十颗滚圆的水银珠。这些液体金属在空中悬浮、重组，最终凝成一个精确的箭头，直指矿洞深处。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阴德账户的全息投影自动展开：
"水银精魄定位完成"
"坐标：东经 118°78' 北纬 32°04'"
"剩余时间：5 天 23:59:59"
投影下方，一个由水银珠组成的微型沙漏开始计时，上层的银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坠落。
矿洞口被七道锈迹斑斑的铁链封锁，每根锁链上都穿着七枚不同年代的铜钱。林默的指尖刚触碰到最古老的那枚嘉靖通宝，铜钱上的 "宝" 字突然渗出黑血，整条锁链像被惊醒的蟒蛇般 "哗啦" 抖动起来。
铜钱表面的文字开始扭曲变形，最终重组成新的警告：
"入洞者，献影为祭"
"违者魂飞魄散"
林默突然感到左臂一阵刺痛，低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被某种力量撕扯。左臂部分的阴影如同被无形的手抓住，生生从整体上剥离，最终 "粘" 在了矿洞入口的岩壁上。更骇人的是，那道影子残肢还在岩壁上缓缓蠕动，五指张开做出阻拦的手势。
"这门票够贵的，" 他对着空荡荡的左袖口摇头，"幸好不是 VIP 座位，不然岂不是要献上整个影子？"
矿洞最深处是个标准的圆形石室，墙壁上嵌着七盏长明灯，灯油散发着刺鼻的水银气味。中央的水银池约三米见方，池内浸泡着七具透明的水晶棺材，每具棺材里都悬浮着朵金线莲花。
当林默靠近到五步距离时，池中的水银突然沸腾，升起七根水银柱。这些液态金属在空中扭曲变形，最终凝成历代掌柜的样貌。最年长的那个 —— 首任掌柜的虚影缓缓开口，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
"精魄即契约"
"取之则续命"
"舍之则轮回"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七具棺材的棺盖同时滑开，里面的金线莲花缓缓升起，花心处各悬浮着一滴鸽蛋大小的水银珠，珠内隐约可见人形蜷缩。
七朵莲花排成北斗状飞向林默心口。他胸前的 "七" 字突然金光大盛，如同微型黑洞般将莲花尽数吸入。皮肤下的金线网络剧烈闪烁，在体表形成一张发光的经络图。
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全息屏弹出猩红警告：
"警告：精魄融合程序启动"
"副作用：记忆剥离中"
"当前记忆完整性：85%"
与此同时，水银池底浮上来一本青铜封面的账册。翻开第一页，上面详细记载着每滴精魄对应的阴间地产坐标 —— 正是当年用历任掌柜魂魄抵押购置的 "阴宅"！
剧烈的头痛让林默跪倒在地，眼前闪过无数陌生画面：
自己（又不是自己）在民国三十七年签下一份地契；
拿着罗盘在荒山测量，身后跟着七个穿寿衣的 "工人"；
将滴血的界碑埋入土中，碑文写着 "郑氏阴宅界"......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张泛黄的地契上，甲方署名龙飞凤舞地写着 "郑守业"，而乙方签名处赫然是林默自己的笔迹！
"原来如此，" 他抹去鼻血，看着血珠在水银池表面激起诡异的波纹，"您这是把掌柜们当购房首付了？这操作比恒大还骚啊？"
6. 新契预警
当林默踉跄着走出矿洞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他的影子恢复了完整，但左臂部分明显比右边淡了几分。
口袋突然一沉，掏出来发现是张烫金描红的古式请柬。展开时，鎏金的粉末簌簌落下，露出里面用朱砂写就的文字：
"恭请林掌柜"
"明日午时，收当地产"
"抵押物：林默三魂"
"见证人：郑守业"
地窖方向传来铁链晃动的声响，老爷子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急切：
"合同...... 有诈......"
"看...... 背面......"
翻过请柬，背面用隐形墨水写着一行小字，在阳光下渐渐显现：
"每块地皮都埋着具掌柜的尸体"
【三济典当行・流水账】
（仿线装书记录格式）
民国三十七年・子时
勘验结果：
水银精魄七滴（历代掌柜魂魄）
阴地抵押记录（账册实证）
处理方式：
金莲引魂（精魄回收）
记忆检索（现地契内容）
消耗：
影子左臂（矿洞入场券）
百年朱砂二两（镇魂）
所得信息：
郑家地产阴谋（魂魄抵押）
明日收当详情（烫金请柬）
备注：
记忆缺失 15%（备安神香）
地窖怨气浓度超标
—— 林默记
异象补录：
寅时，水银池现人脸
卯时，请柬渗出黑血
辰时，影子自行生长
术语注解：
水银精魄（液态契约)：将魂魄炼化成水银形态的邪术
献影为祭（空间门票)：以部分影子为代价通过结界
阴地抵押（鬼宅按揭)：用活人魂魄购买阴间地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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