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做到的对不对？”

    龙川彻冲女孩挑了挑眉毛。

    “什么？”女孩有些木讷的张了张嘴。

    “杀了我啊，你有办法的对不对？”龙川彻用手抹了抹对方脸上的泪花，即使是九条藤孝要安排什么也得避开这个女孩。

    可以看透别人内心想法，可以戳穿事件真伪。

    “在这个家里，你比谁都危险。”

    女孩不进去，龙川彻也不着急。

    九条藤孝曾经说过母女俩有人很危险，但是看着二条真姬被轻易处理，龙川彻觉得更危险的人应该是大小姐。

    “权谋算计，利益交换，很多时候都可以归结到人心两个字上面，所有人在你面前都像是一张白纸一样。”

    龙川彻不知道是安慰大小姐还是其他。

    “我现在就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站在白书院的门口，大小姐望着面前的男生。

    他嚼着一块果脯，嘴上说着自己很危险，但是她不明白对方想做什么。

    自己的母亲死了。

    对方杀的。

    而现在又说着一些刺激自己的话。

    大小姐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捏出白痕。

    “我现在在想什么？”

    龙川彻突然问道。

    女孩脸上挂着有些干涸的泪渍，瞥了对方一眼。

    “胸围应该在72厘米左右，不说有B连A都够呛。”

    女孩深深吸了口气。

    “你觉得现在你想这些合适么？”

    猜也只能猜到对方当前在想什么，女孩的能力也不是没有漏洞。

    “我也不是每次都能让自己把注意力分散到这些事情上的。”

    龙川彻笑了笑，然后又说。

    “现在呢？现在在想什么。”

    已经厌倦了这类的测试类游戏，从小到大大小姐类似的事情做过很多。

    看自己如同怪人的母亲，将自己看成工具的外公。

    “你在想”

    女孩瞥了一眼愣住了。

    阳光下她看着不在胡思乱想的龙川彻。

    “她没死？”

    声音有些发颤，龙川彻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受了点伤不过救活了。”

    将对方的头发梳理好然后盘在脑后。

    龙川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方巾给对方挽了个发结。

    就像刚刚结完婚，第二天丈夫为新婚妻子打扮一般。

    龙川彻站在女孩身后说着。

    “没死，但是瘫痪了。”

    “你的父亲陪着她。”

    “他们俩会在法国的薰衣草旁边生活，虽然以后不能回来，但是你偶尔可以出国去看他们。”

    “虽然她也未必愿意看见你就是了。”

    二条真姬走了，今村雄川也走了。

    女孩的父母被送去国外，虽然分隔两地，但总归没死。

    大小姐捏住龙川彻的手直勾勾的看着他。

    “为什么？”

    龙川彻想杀二条是真的，当时他并没有隐瞒。

    不过女人没有死去，只是瘫痪。

    “各取所需。”

    龙川彻理了理女孩的发结，确认对方还算精神后，带对方走进白书院。

    女孩一直不知道龙川彻所谓的各取所需是什么意思，直到走进几天前的宴会厅。

    应该满地的血渍早就被人清洗，神情和蔼的老人坐在一副新字帖的前面。

——

    汲尽世间米粮水，劫尽取竭迎涅槃。

    老人神情和蔼，和蔼到好像看见孙子新婚第二天，他带着自己的妻子来见自己一样。

    “坐。”

    他不像前几日那么垂老，看起来好像精神了一点。

    指了指离开自己最近的两个位置，龙川彻牵着大小姐坐下。

    “东京给你们俩安排了一套房子，你们以后可以去那住。”

    九条藤孝随口闲谈，龙川彻拿起面前的米饭扒拉两口。

    “有阴谋么？”

    龙川彻突然看向大小姐。

    “没，只是觉得你这次不错的奖励。”

    女孩下意识脱口而出，也知道龙川彻为什么没有杀死自己母亲。

    ‘他不想跟自己有间隙，他想自己帮他。’

    这次葬礼的事情归根究底是老人做出来的。

    而且他还跟龙川彻有一个不可调和的点。

    “如果我不回来他会怎么做？”

    龙川彻没有闲聊的意思，看今村夏子的目光比老人多。

    知道龙川彻想做什么，大小姐反而安心了不少。

    “不会太过分，也不会很温柔。”

    大小姐看了眼端坐在上面的老人，对方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有些乐见其成。

    “比如呢？”

    龙川彻嚼着家里的米饭，跟定食。

    蔬菜清脆爽口，米饭香甜弹牙。

    “比如.”

    大小姐看了眼老人。

    “好了，好了。”老人好像有些不耐的摆摆手。

    “就不能好好陪爷爷吃顿饭么？”

    老人的表情有些风趣，如果龙川彻没见过他前天晚上的样子，大概也会觉得他只是一个有些华贵的老人。

    那些暗沉沉的红光铺满了地面，他端坐在那，权利是无法想象的大。

    “你知道你们现在像什么嘛？”

    老人指了指一唱一和的两人。

    龙川彻叛逆，今村夏子被他伤透了心。

    九条藤孝笑着说道：

    “就像两只慢慢长大的雏鸟，第一时间对付的是自己的长辈。”

    龙川彻不知道老人会做什么，太过便捷的权利让他可以肆意妄为。

    所以他这几天一直没回家，一直没离开这里。

    他比任何时间都需要大小姐。

    因为他不知道九条藤孝会不会做出跟二条真姬一样的事情。

    这个爷爷更可怕，也更加难以捉摸。

    “不过好在我有一位温柔贤惠的妻子。”

    龙川彻对大小姐笑了笑，在场也只有这两个爷孙俩能笑的出来。

    “彻也，你不想回来我不怪你。”

    老人的新字帖是：汲尽世间米粮水，劫尽取竭迎涅槃。

    他坐在那里好像对调皮的晚辈发出最后通牒。

    “不过我的时间不多，不可能让你一直在外面胡闹。”

    龙川彻没吭声，转头看向大小姐。

    “两年，至多三年。”

    女孩轻轻开口，龙川彻骂了一句老狐狸。

    从白书院出来，女孩的步履肉眼可见的轻盈了不少。

    阳光温暖，远处白杨清风。

    “她根本不喜欢你，就算活着你也不用这么开心吧。”

    龙川彻翻了个白眼，二条真姬那种母亲龙川彻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

    “你不懂。”

    女孩背着手走在龙川彻身边，舒展开的眉宇比来的时候好看不少。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活着还有一点可能。”

    大小姐在那个人面兽心的女人身上到底追求什么呢？

    龙川彻日记里记载过这么一句话。

——

    平成二年，小雪，初寒。

——

    那个女人来了，给她带来了一根簪子。

——

    女孩很喜欢。

——

    她说她.——

    母亲来接她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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