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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第644章  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在这礼部衙门里高声咆哮,黄尚书这是想做什么。”

看到黄克瓒那恶狠狠的眼神,魏广微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伸手整了下自己腰间的玉带,才缓缓的开口道。

“此般失仪,黄尚书就不怕我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吗?”

“老夫当这个兵部尚书数载,若是怕你的弹劾,那干脆就自己上书致仕,回家养老去。”

冷哼一声,黄克瓒从袖中拿出皇帝让送来的那道奏章,看着魏广微道。

“魏侍郎不给本官解释解释,为何我们兵部只要礼部拟戚金一人的封侯名号,礼部却越权而行,一次拟了四个?”

“难不成礼部是忘了,祖宗有言,非军功社稷者,不得封爵。王在晋他们是什么功勋,居然在礼部眼里能够封爵?”

“祖宗之制,礼部自是不敢忘却。”

声音拉长,魏广微看着黄克瓒一字一顿的道。

“但兵部遮遮掩掩,迟迟不肯将朝廷收复大宁之役时,各个军镇将士、官员的功劳册交出,莫不是在隐瞒什么?”

“若只单独加封戚金一人,传出去后必然令天下人议论,言我大明赏罚不信。”

“这骂名,兵部当的起吗?”

“那我还真要感谢,魏侍郎替我兵部考虑了。”

听到魏广微的话,黄克瓒冷笑一声,

“收复大宁,朝廷给边关将士们的通赏,兵部早就核算,毕阁老票拟,陛下朱批。”

“现在第一批的粮食布匹,这会儿都已经被送到了大宁,王在晋都已经入库了。”

“现在兵部没有拿出的,乃是立功将官功绩复核,此事关乎将士升迁,武略院生员选取,我等自然要慎重核查。”

“两件事情,魏侍郎却偏偏要将之说成一件,而后胡搅蛮缠,是觉得我黄克瓒徇私枉法,还是觉得毕阁老老眼昏花?”

听到黄克瓒一口就道破了自己的手法,魏广微脸上的表情就是一滞,但随即就强自道。

“这都几个月了,兵部还没核查完将官的功绩,是怠政吧。”

“你要是觉得我们怠政,可以去监察寺参一本,让周应秋派御史、给事中来查。”

“现在,魏侍郎能不能告诉本官,为什么兵部行文礼部给戚金拟封号,礼部却直接给陛下上奏,一次拟了四个封号。”

“。。。”

被黄克瓒逼迫到了墙角,魏广微头上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他的小心思,自然是不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但现在黄克瓒又要一个理由。

看着眼神锐利的黄克瓒,魏广微冷哼一声,转身就向着后院走去。

“尚书,这。。。”

看着离去的魏广微,赵雍忍不住转头看向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出声阻拦意思的黄克瓒。

“翰林院里修了一辈子的书,下了趟南京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嗤笑一声,黄克瓒转身带着跟他一道来的人向着礼部衙门外面走去。

“这是个小人,你们以后和他打交道,要多留意些。”

“下官省得。”

赞同的点了点头,赵雍忍不住开口道。

“这孙尚书还没咽气呢,这魏广微就忍不住在礼部立威。”

“我看啊,他恐怕做不了礼部尚书。”

“他做不做的了,那要陛下说了才算。”

随着两人的越走越远,声音也渐渐听不到。

而与此同时,黄克瓒闯入礼部要说法的事儿,也飞速的向着其他衙门里传去。

这衙门都在承天门前,而黄克瓒找上门时还气势汹汹的带了十几个兵部的官员,大有一种砸礼部场子的既视感,是个人都会好奇发生了什么。

其他衙门的官员是如何想的且不说,气呼呼的回到了自己班房的魏广微对黄克瓒是恨的牙痒痒。

“这个黄克瓒,他当了个兵部尚书,就觉得自己是武人了吗?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给浪费了。”

拿着杯子喝了一口,犹觉得不解气,魏广微将杯子啪的一声就摔碎在了地上。

“匹夫!”

看着魏广微气愤的样子,师爷示意其他人都出去后,上前替魏广微理了理衣领。

“一计不成,我们还可以另寻他计,万不能钻了牛角尖啊。”

“又是给人以武功封爵,这般长久下去,朝堂上哪里还有我们这些文人的立足之处。”

看着师爷,魏广微终于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当年的戚继光何等的威风,不还是得靠张居正,他的那一身才能才得以施展。张居正一死,连个给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再看看现在,皇帝整天和群丘八泡在一起,我堂堂饱读圣人诗书之人,才华难显啊。”

“恩公消消气。”

提起茶壶给魏广微又倒上一杯,师爷笑呵呵的道。

“历朝历代,文人武人,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我大明开国之时,武人不强盛吗?那本该是同阶的武将,在品级上可都比我们文官高两阶啊。”

“可结果呢?太祖爷最后不还是兴起大案,将那些个人给杀了个七七八八。”

“还有宣德时,永乐爷才死了多少年,朝堂之上不就兴文抑武了,那堂堂英国公连朝都上不了。”

“这事啊,还得讲究个手段。”

“你有何教我?”

知道自己这南下寻到的师爷是个脑子活络的人,魏广微不由的问到。

“陛下的亲舅舅王升,不还没封爵吗?”

看魏广微,师爷奸笑着提议道。

“还有光庙的生母孝靖王皇后,尚在潜邸时的元贞郭皇后。”

“在陛下登基后,对他们的家人只是赏赐了银钱,别说爵位,就是世袭的官职可都没给啊。”

“只要我们找人上书鼓噪一番,礼部再上书请封。”

“只要他们中有人为非作歹。”

看着师爷,魏广微笑着补充上了后面的话。

大明的文人,是如何一步一步的打压武人的,这个事情还要从永乐年间说起,而撬动整个板块的主角,叫做张昶,是仁宗张皇后的兄长。

首先,文人们采用的方法是扩大化,扩大大明封爵的对象。

祖宗定下的非武功不得封爵在文官的包装下,就成了摆设。

朱棣刚刚驾崩,朱高炽登基,就迫不及待的给自己老婆的哥哥张昶封了个彭城伯。

正统五年,强撑着不让三杨掏空内帑的张太后察觉到自己身体不行,马上就要去见朱高炽,在其兄张昶已死的情况下,又给自己的弟弟封了惠安伯,希望他可以辅佐年幼的正统。

而此举,正中文官们的下怀,因为他们已经开始进入了第二阶段,污名化。

从宣德后期开始,一直到正统中期,大明的勋贵,或者说武勋们,日子可谓过的凄苦。

英国公张辅家就不多说了,让喜宁一个太监给欺负到了头上。

宁阳侯陈懋被人弹劾失律以致寇乱,取敌军所遗老弱,冒功求赏,被革除爵位。

武定侯郭英死后,他家两脉争爵案。

再加上后来的土木堡之败,勋贵中能抗鼎的中坚力量几乎全军覆没。

后面又有石亨被定了个谋逆之罪。

渐渐的,大明的勋贵们的形象不再是为国立有功勋,全都摇身一变,成了目无法纪,僭越而行的叛逆之徒。

再往后到了弘治年间,张鹤龄、张延龄兄弟俩是彻底的将勋贵这个招牌,给打落进了泥土里,彻底形成了一个为非作歹的刻板印象。

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文官们玩这一套,那是相当的驾轻就熟。

而如今,面对着皇帝信重武将,这师爷又将这办法给搬了出来。

“赏,重重有赏。”

从袖子中摸出一枚银元宝,放在师爷的手上,魏广微又开口问道。

“你说,今天我和黄克瓒在礼部争吵的内容,是不是传了出去?”

“那肯定啊。”

喜滋滋的收下五两重的银元宝,师爷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觉得恩公那道奏章的内容,也可以传出去。”

“能吗?”

闻言,魏广微怀疑的看着师爷。

“我可是提议,给那个满桂都封爵的,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人人喊打?”

“我那日不是说了吗?那个满桂作战勇猛,悍不畏死,为大军先驱。寻人在市面上给他吹捧一番,不就行了吗?”

笑呵呵的看着魏广微,师爷提醒道。

“也只有给这个满桂封爵,其他的人才能知道您想要做什么不是?”

“嗯。”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魏广微示意师爷去做,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魏广微伸手拿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吹了吹水面后,叹了口气。

背后耍弄这种小手段他也是不愿意的。

但是以现在大明的官场,要是真让他去做事儿,他又没那个能力。

他还是怀念万历年间,那个科举登科后,先熬翰林院,再熬詹士府,然后一步步的进入内阁,执掌天下的时代。

而此时的京城之中,不知有多少同这魏广微一般,怀念着旧日时光的遗老遗少们。

为此,当前脚有黄克瓒闹了一番礼部衙门,后脚就传出了魏广微封赏奏章后,京城刚刚因为锦衣卫烧人祠堂被皇帝强行按下的舆论,又荡起了一番涟漪。

而在舆论发酵之时,南苑里,听完了小太监念完的记录,朱由校忍不住开口询问。

“就没发生什么更刺激的?”

闻言,小太监立马弯腰道。

“所有事情奴婢都是如实记录,不敢添油加醋。”

“那你就先回去吧。”

点了点头,朱由校示意刘时敏给了赏钱后,向后靠在了椅子上。

对于历史上的魏广微这个权力熏心,先和魏忠贤勾搭在一起,后又因为一些事情被魏忠贤抛弃的人,朱由校并不满意。

这是一个可以为了权力伏身和太监勾搭,但却不是一个能够为了利益背叛自己阶级的人,礼部放在这样的一个人手上,并不能让人很放心。

背锅可以,但让他主持教育系统还是想多了。

“你说着黄克瓒怎么没在礼部大闹一场呢。”

拿着小太监记录黄克瓒和魏广微争吵的全程记录,看完后朱由校叹了口气,将之丢到了桌子上。

“大闹一场,朕不就有理由对礼部和兵部的权责进行调整了么。”

听着皇帝的呢喃,刘时敏翻了个白眼。

这希望朝臣搁衙门里闹事儿的皇帝,他可真的是听都没听说过。

“皇爷,有消息传回来了。”

就在此时,魏忠贤手中拿着两本奏章,急匆匆的跑进了皇帝的书房,将奏章放在桌案上后,他脸色严肃的道。

“启奏皇爷,丁修的奏章和他令人带回来的袁阁老的奏章,松江徐家被他们给抄了,而且祠堂也的确是被烧了。”

“真烧了啊?”

脸上闪过一丝高兴,朱由校拿过了魏忠贤放下的奏章。

对于徐阶,这个前大明的首辅,朱由校是一丁点儿的好感都没有。

将胡宗宪逼死狱中,为官几年,就霸占了松江及周边的大量田亩,这样一个贪官,若不是胡宗宪在张居正时期已经平反,而清算这种几十年前的贪污案又不太现实,他早就想将之刨坟鞭尸了。

首先翻开袁世振的奏章看了几眼,朱由校的眉头就不由的皱了起来。

抄徐家的决定,是袁世振下的,而他这么做的理由是,江苏的乱民背后有徐家的影子,但是他的证据却是相当的勉强。

徐家故意在给雇佣的佃户加租,以逼反百姓。

这种理由放到朝堂之上,根本就难以服众。

放下袁世振的奏章,朱由校又翻开了丁修的奏章看了起来。

相比于袁世振只是简单解释了一下他令人抄了徐家的事情,丁修的奏章就要详细的多,也要更加的通俗易懂。

“阻拦朝廷乡官,打砸官店官铺。”

“嘿,这徐家还真威风啊。”

看完了丁修的奏报,朱由校不由的撇了撇嘴,这南直隶的世家大族们做事儿还真的是讲究。

居然还会搞个白手套出来。

丁修带人查阻拦朝廷官员的案子,每次都是眼瞅着要抓到上级,线索就断了。

明知道是徐家人在背后搞鬼,但就是抓不到徐家的把柄。

最终也是彻底的惹急了袁世振,直接就动手将徐家给抄了,才算是找出来几个干脏活的人,他正亲自压着北上京城。

丁修都不敢在南京提审犯人!

“大伴,你将亲自将这两本奏章送去内阁,让毕阁老亲自保管。”

将奏章递给魏忠贤,朱由校看着对方强调到。

“告诉毕师,丁修没有将犯人押回京城之前,除了他谁都不许看里面的内容。”

“奴婢明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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