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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科道合并监察寺


大明的官场上,分大九卿和小九卿。

大九卿是六部尚书加都察院左都御史、大理寺卿、通政使。

而小九卿则是太常寺卿、太仆寺卿、光禄寺卿、詹士府詹事、翰林大学士、鸿胪寺卿、国子监祭酒、苑马寺卿以及尚宝司卿。

如今的局面下,大九卿自然还要加上一个从户部析出来,管钱粮预算与账目稽查的度支司。

对于大明的政体,尤其是六部的臃肿问题,朱由校早就有动的打算,但最初之时,对吏部却没有拆分的打算。

而如今,现任吏部尚书说起析吏部权责,却是让朱由校有了新的想法。

“考功司、六科、都察院。”

一个问题,朱由校思考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期间还召见了不少的朝臣,最终才下定决心。

吏部考功司、都察院、六科合并,大整顿。

九月初一,大朝会。

然而,现在的朝臣们已经发现,这皇帝现在每次开朝会,都是宣布大事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吏部,掌天下官员栓选,负为君父选人之责。都察院、六科廊,握百官弹劾,有作天子耳目之职。”

“然自严嵩之时起,朝堂之上,党争四起。田野之间,拉帮结派。”

“历任吏部尚书,除张居正者,鲜有秉公持正之人。”

“诸道御史,诸科给事中,海瑞故后,再无骨鲠正气之士。”

“此般景象,朕心生忧虑。”

“今析吏部考功司职权,合都察院,六科廊之臣,并为监察司,握官员功绩核定,定列草榜,底册填名,与吏部共行考成法。”

“钦此~”

随着刘时敏抑扬顿挫的念完皇帝的圣旨,现场早就得到了消息的一众官僚纷纷下拜。

这次不是突然袭击,是提前放风了的。

如今,周应秋主持定奸党之事,为了挽回一下自己的风评,也为了给朝廷拉拢士林风气,表示朝堂之上没有结党,周应秋请分吏部职权的奏章,走的是通政司的路子,往外放了消息。

而且,皇帝召见外臣之后,外臣们也给属下透过气。

所以,吏部份职权给科道,这个事儿,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呢?

“吴亮嗣。”

“臣在。”

听到上方皇帝喊自己,左都御史吴亮嗣连忙出列,拱手应到。

“你原为左都御史,今后为监察寺正卿,正二品的官职。”

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的吴亮嗣,朱由校开口安排到。

“三衙合并的事,定列草榜,底册填名的这些事情,尽快给朕列个章程出来。”

“章程写好朕看了后,入阁办事。”

“臣谢陛下天恩。”

听到皇帝的话,吴亮嗣双眼一亮,连忙伏身拜下。

“自八月朝廷定奸党,除结社以来,朕知道,有些人心中惴惴不安,这朝堂之上,更是少了好些个熟悉的面孔。”

“但朕更知道,有不少的人,都借着此次机会,发了笔不小的横财。”

向后靠在龙椅上,朱由校抬头望向文华殿的大顶。

“有的事情,即便是朕不想追究,但却不得不追究。”

“希望今后诸位爱卿,能够悉心国事。”

“朕希望听到,这朝堂之上,有人告诉朕,朕的新政不完善,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朕不希望听到,有人说朕的新政不行,不能施行。”

“都明白了吗?”

从龙椅上站起来,朱由校看着下方的群臣道。

“臣等谨遵圣训。”

听到皇帝的话,毕自严带着文武百官,当即伏身而拜。

“退朝~”

转头看了眼已经离去的皇帝,刘时敏吊着嗓子喊了一声。

“再过段时间,就能安稳下来了。”

抬头看了眼已经离开的皇帝,毕自严与周应秋两人结伴出了文华殿。

“北方能安稳,但南方不行。”

听到周应秋的话,毕自严摇了摇头。

“工部尚书徐光启的急报,南直隶那边的情况,要比你我想象中的还要难说。”

转头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其他诸部尚书正卿,毕自严沉声说到。

“陛下让南直隶、浙江等地良田改桑为稻,但根据徐光启在松江诸府的见闻,恐怕短时间内是难以成行的。”

“为何?”

听到毕自严的话,身后众人当即就有人不解的问到。

“百万织造工人衣食所系,岂能说改就改。”

转头看了眼,发现是新任的监察寺正卿吴亮嗣,毕自严声音严肃的说到。

“朝廷一纸令下,改桑为稻,农民种的是吃食,日子还能过的下去,但那些个织造工人没了生计会做出什么,可就不一定了。”

“可别忘了,现在大江南北因为朝廷封禁文社诗社之事,正闹的舆势如沸。”

“这个时候要是再让织造工人跟朝廷对着干,恐怕就真的要派军队南下平叛了。”

“奏报给陛下看了没有?”

眉头皱了皱,周应秋沉声问道。

“陛下想要动大工,征江南民夫至山东、河南之地改黄河河道。”

“咳。咳咳。咳咳咳。”

毕自严的话一出,兵部尚书黄克瓒和工部左侍郎左光斗都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两位这是?”

转头看向咳嗽的两人,周应秋目光不解的问到。

“征不动,征不动。”

“改不了,改不了。”

看到周应秋转过来的视线,黄克瓒和左光斗两人同时摆手到。

给黄河改河道,那动大工的计划准备,需要实地勘察,需要朝廷征地,需要成熟技术,需要合理规划,需要强兵压阵。

以上条件,都是现在大明所不具备的。

兵部没有能力,管能给黄河改道的民夫!

而且,左光斗正在规划从居庸关出,往宣府修葺的驰道,他打算顺带着再搞个水库,给京北地方供给水源。

这两件事情就已经让左光斗死了不少的脑细胞了。

给黄河改道。。。我左光斗宁愿进诏狱!

“。。。”

看了眼这两个活宝,周应秋摇着头看向毕自言道。

“这办法,还不如你那课以重税的法子呢,朝廷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力动如此大工。”

“陛下也只是说他有这个想法,让我注意一下,平日里各地是否有水利方面的人才,以为将来储备。”

点了点头,毕自严开口解释了一句后,转头看向身后的几位。

“诸位如今,有什么好的法子?”

“。。。”

然而,回应毕自严的只有沉默。

在很多人眼里,南直隶不种粮多少年了,不久时不时的搞个粮荒之类的事儿么,不打紧。

沉默了一路,一直出了承天门,都没人再开口。

“袁尚书。”

从承天门侧门出了紫禁城,毕自言突兀的叫住了户部尚书袁世振,开口道。

“今岁朝廷税粮必然减少,又是一个亏空年。”

“若是有时间,你再与陛下商谈一番税务之事吧。”

“。。。好。”

听到毕自严的话,袁世振沉默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加征杂项银吧。”

“。。。”

听着两人简短的对话,在场的众多官员们对视了一眼,沉默着离开。

这俩货,怕不是搁这儿唱双簧,给外面放风声呢。

这现在说商议,恐怕都不知道商议了几轮了。

果不其然,退朝没一个时辰,内阁首辅毕自严,户部尚书袁世振,再加上一个河道总督汪应蛟,就被召至了西苑。

“周永春在保定巡抚的位置上,做的怎么样?”

换了一身宽松的道袍,仿佛是请了嘉靖上身,朱由校坐在禅房之中,看着进来的三人在椅子上坐定之后问道。

“启奏陛下,保定巡抚治下,近些日子没有出现大的动荡,朝廷的一些新政,也在逐步推行之中。”

闻言,毕自言当即拱手汇报了起来,将保定巡抚治下的一些事情给皇帝说了起来。

“周永春是个有能力的人,现在既然已经在保定巡抚的位子上坐稳了,就顺道改制吧。”

闻言,朱由校舒了一口气,开口道。

“北直隶诸府,除了顺天、天津、永平三府外,其他诸府,全都裂出去,划归河北道。”

“废保定巡抚之职,让周永春做河北黜置使。”

“陛下,北直隶裂省,事关重大,为何不在廷议之时宣布?”

听到皇帝的话,毕自严皱了皱眉头。

大明两京一十三省,从京裂出一个省这种事情,有皇帝在场的时候宣布好一些。

而且,指不定还有多少人反对呢。

毕竟这种行为某种程度上说,是分了龙气。

“廷议上宣布,朕是嫌骂朕的人少吗?”

听到毕自严的话,朱由校笑了一声。

“稍后,朕就下旨,让礼部准备新的印信吧。”

“臣等遵旨。”

见皇帝决定已下,三人也不好再劝,只能拱手应下。

不过,这裂河北道的事儿,早就已经有了定论,周永春上任之初配官员的时候,就是按照省来配的,现在也只是做一个宣布。

“国朝之初,太祖高皇帝鉴于前元重税苛民,故此定税之时,乃是千年之最低,不过三十税一。”

“国家重农抑商,本应该是轻田税,重商税,但两百年下来,商税没加多少,田税是年年有加。”

“如今南直隶那边更是已经弄的粮都没多少人种了,这种事情,必须要解决了。”

将两只袖子拢了拢,朱由校靠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三人道。

“臣复议。”

听到皇帝的话,毕自严三人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不止是商税,还有工税。”

三人对视了一眼后,袁世振开口到。

“工商之税过低,百姓逐利而行,种地之人自是也跟着少了。”

资本的发展,都是工商业从农业上抢人开始。

封建时代的根本是农业,而农业的根本是男丁,是劳动力,如果大量男丁从事工商业,自然就会造成农业人口流失,导致田地荒芜。

商鞅强调重农抑商,王安石搞青苗贷扶农,张居正清丈田亩,都是想要固本培元,稳住基本盘。

但基本盘要稳,同时还要削弱商业的发展,这就需要重税抽利,否则你就算是稳住了基本盘,被侵蚀的部分还是回不来。

不过,事情都要一步一步来,商税的事情要先打个样。

袁世振的话音落下,毕自严却是摇了摇头道。

“国朝商税繁杂,又无一个统筹衙门,想要加征商税,怕是不易。”

“想要加征,就先要重定商税类目才可。”

大明的商税,分为住税和过税。

住税主要有官店钱、塌房税、市肆门摊税、落地税、牙税、契税、酒醋税、屠沽税等等。

而过税主要是钞关税、抽分税、门税、淮安四税等等。

“盖缘三十年来,官吏多缺,更署不当,上袭姑息之政,下徼数赦之恩,法纪陵夷已非一日。”

就在这时,汪应蛟摇着头道。

“若想多得商税,必补朝廷缺额,除姑息之弊,免滥予之恩,朝廷施以严刑峻法才可。”

抬起一只眼皮瞅了一眼汪应蛟,朱由校默不作声。

汪应蛟对商税征不上来的原因总结就两条。

第一,朝廷没人可用,对商税不到位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二,皇帝滥恩。

且不说那些挂着各路勋贵车牌子的商人,大明时不时的就将钞关征收之权赐给自家亲戚这毛病,就得先改上一改。

这话,就有些骂皇帝了。

“怕是不易吧!”

听到汪应蛟的话,周应秋摇了摇头。

有人说他是酷吏,但这管河道的老头儿,比他还酷吏。

“军权在朕手中,谁敢放肆?”

舒了一口气,朱由校冷笑一声。

“重新拟定商税,重点放在关税和坐税上。”

“坐税,就是针对坐商的店铺征收经营税,只要铺子在,这笔税稳定而有征收方便。”

“关税,过关之税,针对路途行商的税收,主征一个积少成多。”

关税征的最爽的,就是螨清的厘关和海关了,后期的螨清全靠这个养活。

这两种商税,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必须征收。

“可是。”

皇帝口中的两种税,众人自是商议过多次,但最终都拿不出一个好的管理方案。

看到三人的为难之色,朱由校有些不耐烦了。

商税的事,三人都说要加征。

但怎么加征,三人却是给他半年多了,都拿不出个好的办法。

当即,朱由校就选择了掀桌子。

“这事儿户部能不能办,不能办朕就再设一个衙门。”(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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