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攀龙附凤，世家豪族

        玉华楼，靠近凌烟湖方向的一处雅间内。

        林温放下手中茶杯，面带思索。

        坐在他身旁的一名神情谄媚的健硕青年见此，十分晓事的给他续上了茶水。

        眼见林温目露沉思。

        健硕青年似有些耐不住好奇，放下茶壶后，问道：“林师兄，这王恒不过寒门出身，如今失却了裴绍云的关系，便是无根浮萍，即便与登阳季氏有些牵扯，于公子而言，实不过蝼蚁般人物。有我处置也便是了，缘何师兄还要亲自出面，甚至安排在这玉华楼相见？是不是过于郑重了些？”

        林温淡淡看他一眼：“今日在此邀见王恒，非只为他一人，还有更为关键的事情。”

        “此事关乎公子谋划，不管他日后是否也要追随公子，你今日都不可与他为难。若因你私念坏了事情，公子那边，我却不会帮你说话。”

        青年讪讪一笑：“小人不敢。”

        林温也只是做些警告，倒不是真以为对方会在这个时候闹事。

        不过似健硕青年这般攀附于陈阳手下，一心钻营关系，谋求未来的人，对王恒这般有可能会加入进来的‘同伴’有所排斥，也是再正常不过。

        玉华楼势力不小，便是云州豪族，都不敢派人在楼店附近打探消息。

        王恒摇了摇头：“王某出身微寒，粗人一个，哪里有这些讲究。”

        <div  class="contentadv">        “倒是林兄，安排这等地方相见，如此破费，实叫人受宠若惊。”

        再次相见，不比禁牢之中紧迫。

        “这位是？”王恒微微挑眉。

        他们毕竟没有掌握裴绍云真正证据把柄。

        王恒感受对方态度，更多几分所得。

        攀附陈阳关系，替他奔走之人不少，多一个有能为的，对他来说便是多一个对手。

        “王兄何必妄自菲薄，你智计不俗，此番更能帮得公子不小的忙。不论是哪一点，都值得我等重视。”

        以此人身份，运用得当，并非没有机会从裴氏手上直接夺了渠阴道正之职。

        按照他与陈阳原本的想法，将裴绍云所犯之事在道院上师眼前点破，本只是为了拖延拖延裴绍云去往渠阴上任的时间。

        这让他心头有些不太舒服。

        王恒微顿，拱手道：“原来是全兄。”

        何况王恒此番若是真替陈阳办妥了林温口中的要紧事，往后投靠过来，更是麻烦。

        林温淡淡道：“再过些时日，公子便要离山任事，不管是去渠阴还是另往别处，都需要几个驱用之人。我向他提了提你的名字，到时候具体能有什么差遣，还得看你自己。”

        “林师兄，我记得你身上还有公子安排的其他要紧事处理，寒暄的话，我觉得还是少说些吧。”

        ……

        “笃笃笃……”

        许多事情，已不必过于直来直去。

        “师兄的意思？”健硕青年神色微动。

        “何况选择此地谈话，倒也不单单是为了招待王兄。王兄当知玉华楼不俗之处，许多事情在此商谈，却能免去不少麻烦。”

        雅间内，健硕青年走到面向湖泊的窗户前，将窗页合上，一时厢内光亮微黯。

        林温笑着介绍道：“全安，道院弟子，与我等亦是同年。”

        想了想，林温问道：“我叫伱查的事情如何了？”

        “王兄客气了，全某粗人一个，比不得王兄登阳豪族出身，蒙林师兄提携，才得几分差遣，不敢称兄。”

        日后王恒真投效过来，他对此倒不会多管，能者上弗能者下。

        不过今日不同。

        健硕青年这时走回了座位，看着王恒道：“我听说王恒师弟是个赤诚之人，想也不是个喜欢弯弯绕绕的，不若直入主题？”

        以自家公子的身份天赋，日后注定不会只在一县一府之地打混，底下人内部竞争，能凭本事上位的人，也才有资格为公子真正赋予重任。

        没想到现在看来的确有些心眼。

        楼中雅间，更都是以禁灵法咒打造的禁神木建造，便是修行有成，神魂在身之辈，也难探听半分。

        一番了解之后，本以为林温口中王恒颇有智计之说，或许只是客气话。

        届时在陈氏族中，陈阳便能有更多地位可谈。

        林温起身，亲自给王恒倒了杯茶。

        云州城中，不知多少大生意，便是在此间谈成。

        而裴绍云所出裴氏，底蕴虽比不得陈家，在云州也是豪族，这种小案子，基本不太可能影响对方前程。

        健硕青年忙道：“小人仔细查了查，这小子除了季氏关系外，再无其他人脉了。他所出王氏，落魄多年，族中连正经修行法门都未有留传。如今又惹了这般祸事，吃罪裴绍云不说，日后再不能从道院学法，师兄若要收用，拿捏不难。”

        “就怕此子心思过重，只想拿公子的名头做个筏子，度自身之难，倘真如此，我等身为公子属下，却不好任他自在。”

        健硕青年神情一时振奋。

        王恒虽不觉得裴绍云的事情，需要如此郑重对待，谨慎一些，倒也没有坏处。

        对陈阳或许是好事，于他而言却非如此。

        “你别看他长相粗莽，心思其实极为细腻，早两年一些仗着公子有些需求，诓弄了公子的小贼，都是他施手处理，一个个被抓住曾经做过的错事，自绝于州司道院，再不见人了也。”

        林温摇了摇头：“他若诚心来投，以公子身份，又何须拿捏？”

        全安眉头微挑，他在林温的吩咐下，调查过王恒。

        正这时，一阵敲门声自雅间外传来。

        王恒自然清楚这点。

        温声笑道：“王兄刚从牢狱脱身，说来正是神倦时候，林某本不该仓促相邀，怠慢之处，还望莫怪才好。”

        二人转头看去，便听得外头响起云华子声音：“林公子，王恒公子已至。”

        他笑笑道：“全兄能得阳公子看重，必非凡人也。王某虽有几分出身，实际并不堪论，日后若需阳公子提携，不定还得全兄照顾，此言却是折煞王恒。”

        尤其王恒与他还是同年。

        若能招来杜云庭这个裴绍云心腹，情况就不同了。

        这也意味着，陈阳离山任事，王恒也有机会追随。

        他下意识看了林温一眼，见对方没有说话，想到方才林温安排，开门见山道：“听林师兄说，王兄近日正在替公子办一件要紧事，今日于此间相邀，所为便是此事？”

        “全某深受公子大恩，却觉牵涉公子安排要务，实在不该耽误。因此却想问一句，不知王兄这边，于此事之上，是否已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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