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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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际,那个小姑娘是为师故交的后人,倘若她在山上有什么需求你要迁就她一二,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你也尽可能的去满足她,明白了吗?”
秋无际眨了眨眼,年少的他虽然不是很懂,但毕竟是师父亲自交代的,他只要照做就是了。
“徒儿晓得了。”
……
“你叫什么名字呀?怎么不说话?还真是个闷葫芦,这武练来练去有什么好的,那么累。”
少女坐在石墩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身前挥舞拳脚的少年。
许久,少年停止了练武,他提起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随后走到少女跟前。
“你……你要干嘛?”少女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有些失措。
“我练功的时候不喜欢被别人打扰。”少年直愣愣的盯着她的眼睛,话语听不出任何情感:“还有,我叫秋无际,秋季的秋,无边无际的无际。”
少女侧身回避了他的目光,话音有些变扭道:“啊?哦哦……我叫鸳瓷,鸳鸯的鸳,瓷器的瓷。”
秋无际挠了挠脑袋,本就不善言辞的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话该怎么接,只是板着脸下意识回道:“好名字。”
鸳瓷有些好奇的问道:“好在哪里?”
秋无际顿时憋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见此,鸳瓷捂着嘴露出一丝浅笑,道:“嘿嘿,不逗你了,你今年几岁了?”
“一十二了。”
“那我比你年长一岁,叫鸳瓷姐。”
秋无际看着鸳瓷那一脸狡黠的模样,突然发自内心的觉得眼前这个少女并不讨喜。
就跟师父刚收的师妹一样。
可在他刚想拒绝之时,脑海中又浮现了师父先前交代的话语。
“唉。”就见他偏过脸,随即叹了口气,又小声道了一句。
“鸳瓷姐。”
……
“无际弟弟,陪我去山里转转好不好。”
“好。”
“你看,这些花好漂亮啊,就是长的地方太高了。”
“等着,我去给你摘。”
“你真厉害,谢谢弟弟,嗯,好香啊。”
“你喜欢就好。我还要练功,就先回去了,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啊……这样啊,那你去吧。”
……
入夜,夜空繁星璀璨,山林树木间那点点星火宛若那移动的星辰。
“真没想到,山里竟然会有如此多的萤火虫。”
看着鸳瓷两眼放光的模样,秋无际不解问道:“不过就是一些萤火虫罢了,有必要那么惊讶吗?”
对此,鸳瓷只是摇了摇头,语气带着羡慕道:“在京都那破地方可见不到这样的景色,还是这玄鸟峰好。”
秋无际也将目光投向那些飞舞的萤火虫,突然道:“照这么说连萤火虫都看不到,那个什么京都确实是有够破的。你很喜欢这些小虫子?”
鸳瓷莞尔一笑反问道:“你不觉得它们很漂亮吗?”
秋无际倒是没什么感觉,耿直道:“也还好吧,毕竟每年夏天都能瞅见。”
“你啊,还真是会打击人呢。如果我能有自己的萤火虫那该有多好……”
望着少女那略带遗憾的表情,秋无际再次想起了师父的话。
罢了,她是客,就再辛苦一天算了。
翌日,清晨。
鸳瓷刚洗漱完,就见秋无际双眸通红哈欠连天的走到自己跟前。
“你怎么困成这个样子了?昨晚做贼了?”
面对她的询问,秋无际只是将一个布袋递了过去。
“这是?”
“送你的,你可小心点,千万别捏袋子。记得到了晚上在院子里把它打开,记得一定要在晚上,而且一定要是今天。我快困死了,就不和你多说了,睡觉去了。”
看着秋无际离去的背影,鸳瓷一脸的茫然。
“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等到入夜,鸳瓷小心翼翼的拿起布袋走到院子外。
当她拉开袋口上的细绳时,就见点点荧光逐渐从袋中升起。
不稍片刻,那些荧光愈来愈多,逐渐布满了整个小院。
那一刻,少女惊讶的捂住了嘴。
那一刻,她的眼眸里充满了光。
难怪大清早他会这么困,难怪叮嘱我要小心,难怪要我在晚上还一定要在今天把它打开……
在月光星芒与萤火下,少女痴痴的笑了。
“还真是个傻子……”
……
“无际弟弟,明日我就要回镐殷了。”
少女话语带着些许不舍。
反观秋无际则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在他的心里却是颇为的愉悦。
终于……要熬出头了嘛。等她一走,我一定要把这半个月里落下的功夫加倍给练回来。
看着少年沉默不语的样子,少女误以为他与自己一般也有不舍的情绪,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
就见鸳瓷突然话锋一转,道:“话说我还没有见过日出的景色呢。”
秋无际顿时一愣。
别,你可千万别开口了。
“无际弟弟,今晚能不能陪我去看一次日出啊?”
果然……
“可你明天不是要走?”
“下午才回,不碍事的,你就陪我这一次嘛。”
也罢,明天她就走了,真的就是最后一次了。
师父啊,你可真是坑死徒儿了。
一念至此,秋无际只得无奈的点头答应。
玄皇顶,是玄鸟峰的最高处。
当晚,一对年轻的少年少女并肩坐在此处。
“不是跟你说了吗?夜里山风大,会很冷的,你怎么还穿得这么少,连保暖的衣服也不带?”
面对少年的责备,少女罕见的没有反驳,只是一味的沉默不语。
她本来并没怎么当回事,想着就算夏季再冷又能有多冷。
直到亲临山巅后,她才切身体会到山里的昼夜温差竟会如此的大。
正当其冻的浑身打颤时,一件毛茸茸的袍子毫无征兆的将她整个人给包裹住。
袍子并无异味也无清香,更说不上好看,但就是格外的温暖。
且暖的也不止身体,还有那颗悸动的心。
“袍子给了我,那你呢?”
“不用管我,平时练功的好处这不就体现出来了?我身强体壮血气方刚,一点小小的风寒又算得了什么?”
鸳瓷看着少年那冻的通红的脸颊,她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人呐,明明冷的不行,却偏偏就是嘴硬。
“这袍子挺大的,要不咱两一起挤挤?”
哪知少年义正言辞道:“男女授受不亲。”
“那随便你。不识好人心,冻死你算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两个。
“鸳……鸳瓷姐,给点……给点边角让……让我也盖盖。”
“你不是血气方刚嘛,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嘛?”
此话一出,少年被怼的哑口无言。
正当他做好强忍一晚的准备时,怎料少女突然将身体凑了过来。
不待他做出反应,就闻一股清香,刹那间麻痹了少年的神经。
月下,一件长袍紧紧将两人包裹其中。
“暖和不?”
“……嗯。”
“还嘴硬不?”
秋无际倔强的没有开口。
无言间,鸳瓷则是悄悄地红了脸。
但这次可不再是因寒冷的缘故。
只是秋无际并没有注意到少女的微妙变化。
真是个笨蛋呐。
她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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