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因果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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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桌上已摆满了各色菜肴。
酱肘子油光红亮,清蒸鲈鱼雪白鲜嫩,翡翠虾仁晶莹剔透,还有几道时令小菜青翠欲滴。
此间掌柜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见这桌客人气度不凡,亲自端着酒水前来,满脸堆笑地介绍。
“几位贵客,这是小店珍藏的桂花酿,入口绵甜,后劲却足,最配这酱肘子。”
他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裴小满最是好奇,筷子一放就要推门去看。
“哎,公子且慢!”掌柜连忙拦住,压低声音道,“楼下是几位官家少爷,最是跋扈。小店开门做生意,实在得罪不起……”
说完,掌柜便愁容满面地匆匆离开了。
云昭蹙起眉头,纤指轻挑纱帘。
透过雕花栏杆,只见一楼厅堂中央,五六个锦衣少年正围着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孩童。
那孩子穿着素净的靛青棉布短衫,虽不是什么贵重华服,却也整洁得体。
此刻被推搡得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桌角,却仍倔强地昂着头。
裴小满见云昭好奇,指尖青光一闪,楼下声音顿时清晰地传入雅间:
“小杂碎,今日不学狗叫也行。”
一个油头粉面的少年用折扇挑起孩童下巴,“只要你骂一句‘我姑姑是烂货’,小爷我就饶了你。”
孩童浑身一颤,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瞬间燃起怒火。
他喉间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低吼,猛地扑上去咬住那少年的手腕。
“啊——小畜生敢咬人!”少年顿时痛呼出声,“给我往死里打!”
云昭霍然起身,腰间玉佩撞在桌沿发出清脆声响。
江浸月不知何时已立在身侧,握着玄铁剑鞘的手稳稳压住她的手腕。
“你已入仙途,”他声音如冰泉击石,眼底似有寒星闪烁,“凡尘因果,少沾为妙。”
“多谢三师兄。”云昭轻轻推开手上的剑鞘,“可此番因果,本就是因我而起。”
云昭眼中骤冷,“自然,也要由我了结。”
她拂袖而下,衣袂翻飞间已然飘落大堂。
云昭将孩童护在身后,目光如剑般扫过众人。
“永定伯家二公子,”她声音清冷,“七岁才会喊爹娘,十岁还尿床的废物,如今倒是学会仗势欺人了?”
不待对方反应,她已转向另外一个油头粉面的少年。
“宁远侯府家的四公子,十三岁学人家逛青楼,欠了五千两银子被老鸨追着满街跑,也不知如今,这银钱还清了没?”
“还有这位,”她转向另一个锦衣少年,“令尊早些年因贪墨被御史参了一本,怎么,今日是要子承父业?”
最后她目光如电,直刺为首的华服青年。
“陆继宗,易安侯府的大公子,如今怕是二十有三了吧?连个秀才都考不上的废物,倒是有脸在这里欺负稚童?”
二楼栏杆处,裴小满悠闲地晃着双腿,眼中闪着促狭的光。
“没看出来啊,平日里温温柔柔的小师妹,骂起人来竟这般字字见血。”
江浸月抱剑而立,面容冷峻看不出情绪。
陆继宗脸色脸色铁青,突然发现云昭面容姣好,淫笑道,“小娘子倒是泼辣,等本公子料理完这小杂种,定要将你带回府中,好好‘管教’。”
说着竟伸手去摸云昭的脸。
身后众人刚刚被奚落,大庭广众之下失了面子,此时正好找到突破口,全都轰然大笑。
“是啊,等到了府里,自然让她知道咱们陆哥哥的手段。”
云昭冷笑一声,“令尊当年在醉仙楼强抢民女,被人在朝堂上参了十二本,如今你这做儿子的,是要青出于蓝?”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骤然炸响,惊得满堂宾客噤若寒蝉。
陆继宗被扇得踉跄后退的,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嘴角还渗出一丝鲜红。
“你、你敢打我?!”他捂着脸,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云昭收回手,目光冰冷,“你既没有爹娘管教,今日我便教教你,何为礼义廉耻。”
她话音未落,陆继宗突然暴喝一声,“给我上,把这贱人给我绑回府去!”
十余名家丁如狼似虎地扑来,为首的壮汉狞刚伸出蒲扇般的大手——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彻大堂。
那壮汉的腕骨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清脆的骨裂声接二连三炸响,云昭素手翻飞如蝶,三个扑来的家丁接连跪倒在地。
最前头的壮汉抱着扭曲成诡异角度的膝盖哀嚎,后两人则是捂着粉碎的腕骨满地打滚。
她六载苦修,连同境界的修士都鲜少是她的对手,更何逞这些凡人。
就这,还是她没用仙术,刻意收了九成力道的结果。
角落里的掌柜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整个人都几乎缩到柜台里,心里不住骂着,柱子那个狗东西,让他去街上寻那巡逻的锦衣卫报官,怎地去了这么久!
只见素衣少女衣袂飘飘,分明是极优雅的身姿,所过之处却如修罗过境。
断剑残刃散落满地,十几个家丁叠罗汉般瘫在墙角,最底下的人被压得口吐白沫。
“小贱人!”陆继宗拔高声音,眼底却藏着惊惧,“等本公子把你弄回府,定要你生不如死……”
“姐姐,你快走吧。”衣袖突然被轻轻拽动。
云昭回头,正撞进一双含着水光的眼睛。
那孩子颈间带着一个赤金项圈,咬着下唇,明显是怕自己连累云昭。
“他们、他们,等我爹爹回京就不敢了。”
话未说完,一滴泪砸在她手背上,烫得云昭心口发紧。
“莫怕。”她手掌轻轻抚着孩子头顶,柔声安慰着。
恰逢此时,数道身着飞鱼服的身影涌入大堂。
“何人敢在皇城滋事?”
为首之人面沉如水,皂靴踏着满地碎瓷。
身后十余人,腰间绣春刀似带着肃杀的血气,如黑云压城。
“魏大人!”陆继宗连滚带爬地扑过去,“这疯妇当街行凶!”
为首的魏大人扫过满地哀嚎的伤者,浓眉霎时一皱。
“是他们逼我学狗叫。”身后稚子突然挣脱云昭的手,冲到跟前,“还要辱骂我姑姑!”
“他胡说,”这群纨绔子弟撒谎成性,颠倒黑白的事情信手拈来,“我们不过是看他自己无趣,这才带着他玩,没想到这小子不领情,还反咬我们一口。”
云昭将稚子拉回桌边坐下,拿出帕子,俯身细细给他擦着身上的污渍,连眼皮都懒得抬。
“铮——”
绣春刀出鞘的锐响割裂空气。
副指挥使刀锋直指云昭咽喉,“他们所言,可是实情?”
青瓷茶盏在云昭指尖轻转,忽如流星般激.射而出。
“当”的一声脆响,那名锦衣卫虎口崩裂,鲜血顺着腕甲滴落。绣春刀竟寸寸龟裂,精钢碎片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大人明鉴!”陆继宗指着满地碎刃尖嚎,“这妖妇,连锦衣卫都敢动手。”
云昭目光骤冷,信手掷出竹筷。
只听“嗖”的一声,竹筷贴着陆继宗胯下一寸钉入青砖,半截筷子没入地面,尾端还在嗡嗡震颤。
淡黄液体顺着华贵锦袍淅沥而下,在青砖上汇成一小滩反光的水洼。
浓重的尿骚味瞬间弥漫开来。
“陆、陆兄……”
几个纨绔连滚带爬地后退,躲到锦衣卫身后,仿佛云昭是什么洪水猛兽。
云昭拉着稚子的手起身,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永安城的风气当真真是越来越好了,堂堂一品将军府的世子,竟被一群酒囊饭袋当街羞辱。”
她每说一个字,周身气势就凌厉一分。
“敢问诸位,此等罪行,按照大雍例律,该当若何!”
到最后几个字时,整个大堂的温度都仿佛骤降。
“放肆!”
数名锦衣卫厉声呵斥,手指已然按上刀柄。
副指挥使更是面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
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北镇抚司的锦衣卫面前,如此嚣张过。
云昭忽然轻笑一声,满堂锦衣卫的刀鞘霎时间咔咔作响。
“魏知南,你那双眼睛若是无用,不如剜了去喂狗。”
一众锦衣卫这才发现,他们平日里杀伐果断的魏统领,自进门之后,就一直呆愣在原地。
此刻,魏知南的目光中满是震惊,喉结上下滚动数次,才挤出沙哑的颤音。
“你是……阿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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