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原本还在忙碌工作的戚霜雪赶紧放下资料，片刻也不敢耽搁的接通了电话：

    “老板怎么啦？”

    “戚助理，你现在在哪？”

    “您说今天白天到晚宴之前，都要呆在学校里，我就回了酒店，跟王姐处理一点文件资料。”

    “我问你，当时医院的白医生是不是找你要了联系方式，还向你打听我的行踪。”

    戚霜雪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的确有这回事。

    毕竟是自己老板母亲的主治医生，想了解病患家属的情况应该挺正常的吧？

    自己担任助理，某些事情上也能替老板代劳。

    所以当时没想那么多就答应了。

    只不过看老板现在兴师问罪的口吻，气氛好像不太妙。

    于是戚霜雪胆战心惊，用唯唯诺诺的口吻开口：

    “是的，请问我是做错事情了吗？”

    “唉，倒也不算是做错吧，至少错不在你身上。”

    于情于理，白薇找自己的助理要联系方式，都是正常的，自己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这也是白薇最高明的地方，做事滴水不漏。

    “反正以后如果有类似的情况，记得先问过我，知道了吗？”

    “好的老板。”

    见卓桐没有责备自己，戚霜雪心中窃喜，卓桐却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你在酒店那边是忙什么？王姐那边的事情不是都处理好了吗？”

    “王姐也没有跟我详细说明，但她说你肯定知道的，跟洗浴中心那个客人有关？”

    卓桐隔着电话点点头，应该就是那个秦耀宗的小弟阿杰。

    “她让你帮忙干什么？”

    “就整理了一下他在大厅里跟人对话的录音文件，把一些关键部分的对话打印出来，到时候交给帽子叔叔。”

    “那你有没有看过，里面具体的内容。”

    说到这里，卓桐甚至可以透过手机，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戚霜雪紧张到吞口水的声音。

    她语气变得凝重起来：

    “我看了，这人……真的干了这么多事情吗？”

    “嗯，毕竟都二十几岁的人了，总不至于为了装样子而撒谎。”

    戚霜雪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由于四楼的洗浴中心长期放着温柔舒缓的音乐，因此虽然能听清聊天内容，但分辨不出音色，只是感觉有些熟悉。

    “在他身上，收码单都成最轻的罪行了，迷歼、偷拍、威胁勒索，甚至靠着这个发展成有规模的黑产。”

    “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无辜的女生被他所害，简直是死不足惜。”

    如果不是有一天，那个阿杰因为买码单中了笔大钱，又喝了点酒一时上头。

    在贵宾室里跟人吹嘘起来，还想着拉自己的客人一起下水，自己也不会知道这种人渣就在自己周围。

    自己甚至还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气，简直犯恶心。

    想起自己刚刚听到看到的聊天内容后，戚霜雪声音发颤：

    “老板，我有点怕……”

    “怕什么，这是法治社会，咱们证据齐全，就不怕拿不下他。”

    “你要是真的害怕，这件事就放给王姐她们来做，本来也跟你没什么关系。”

    “嗯。”

    对于戚霜雪这么单纯的女生来说，在听到那些对话后，如果没有半点害怕的情绪，那都已经算最大胆的人了。

    就连卓桐听见他描述里，那些女生的凄惨下场，都不免起一身鸡皮疙瘩。

    因为一时疏忽，无辜的女生没有发现自己酒杯里被人多加了些无色无味的药物。

    喝完后很快就变得意乱情迷，甚至无需对方出手，女生自己就在药物的影响下变得主动热情。

    紧接着，他们一伙人还录下全部过程，上传到网络进行牟利，同时用来为非法博彩网站引流。

    只能说这里面有一套成规模的团队，且体量不小。

    看上去阿杰应该就是这个团队比较核心的人物，才会知道不少情况，还敢主动招揽别人。

    又安抚了一阵子，卓桐才挂断电话，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说起来，潘依就是因为这次校庆才回的深城，她现在应该也在学校里吧？”

    按照辅导员楚韵所说，今晚专业举办的晚宴里，楚韵和薛子默还会作为“功成名就的学长学姐”给各位学弟学妹分享经验。

    属于是班会的经典环节了，结果还照搬到晚宴上来。

    没想到楚韵才29岁，就已经完全掌握了当辅导员的精髓。

    “算了，只要一见面她就要咬人，怕了怕了。”

    “反正晚上也要到晚宴上溜达一圈，应该会见到的，现在也不着急。”

    卓桐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由于穿的是一身纯白运动风，只要有一点点灰尘或脏污，都会很明显。

    再三检查没有明显的砂砾之类的，正要离开，却忽然被人从身后叫住：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这么快就又遇到你这个渣男。”

    听着这比连续上班调休一个月的怨气还要重的声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卓桐转过身来，同样没好气的看着双手抱在胸前，死死瞪着自己的潘依。

    与昨天去酒吧的性感吊带紧身短裙不同，潘依今天穿的是英伦学院风。

    上身是带袖的黑色西装马甲，搭配黑红格子短裙和黑色过膝袜。

    活脱脱一个成熟学姐的形象。

    就是那张臭脸不太合适，要是能换成自己记忆里，那个温柔乖巧的潘依就好了。

    真不知道毕业后这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怨妇的样子。

    印象里，自己也没对她怎么样啊？

    “潘小姐，你这话就有点过了，咱们无仇无怨，怎么就成冤家了？”

    “难不成……你是被我玩弄过感情了，所以才会跟我有仇，还称我渣男？”

    “你……真是不要脸！”

    好面子的潘依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当初被卓桐迷得死去活来的事实。

    “好好好，我不要脸，我这就走，行了吧？”

    卓桐撇撇嘴，扭头就走，完全没有打算在这里多呆半秒钟。

    “等等，我问你个问题。”

    “你既然有问题，刚才怎么不问？现在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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